第13章 夫妻反目
“跟上那几個捞尸人,不要让他们去衙门!”
真若是让他们把状子递上去,何大老爷的這张老脸就别想要了。
這不是其他钱,這是救命钱!
知恩图报,這是市井小民都懂的,更何况這本就是悬赏的花红,用来救命的。
這件事若是闹大了,传到京城,這于他,便是道德污点,想要起复就更难了。
何大老爷面沉似水,在心裡把阎氏骂得狗血喷头,這妇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年的劳氏虽然庸俗不堪,可也绝不会让這种俗务来打扰他。
白狗還在门口吹唢呐,现在吹的是“哭皇天”,白狗使出浑身解数,不仅吹,還要扭,水裡长大的孩子,小腰就沒有不灵活的,白狗便是如此,无论他把腰扭成什么样,也不影响他吹唢呐。
围观的百姓大声叫好,白狗得意忘形,吹得更加欢畅,扭得也更加带劲。
黑妹带着黄豆和红豆,挤出人群,拿着昨天花五十文写的状子,去衙门告状了。
黑妹走得挺慢,何大小姐說了,這就是走個過场,何家人只要不是一家子全都蠢死,是不会让她真的去告状的。
黑妹一边走一边数数,数到一百,身后便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黑,黑姑娘!”
黑妹回头怒视:“你才是黑姑娘,你们全家都是黑姑娘!”
来人心道,不叫你黑姑娘,那叫你啥啊?
“什么事?”黑妹叉着腰,凶神恶煞。
来人忙道:“黑黑妹黑妹姑娘,有事好商量,屁大点事,沒必要惊动官府吧。”
“屁大点事?二千两呢?屁大点事?你家的屁有二千两?你放個二千两的屁给我看看?”
黑妹气场全开,红豆和黄豆在一旁跟着喊:“放啊,快放啊!”
来人快要哭出来了:“祖宗,姑奶奶,你跟着咱回去行不行,有事咱当面讲,不比去衙门要强嗎?”
“当面讲?你们家的大太太都把我轰出来了,我還当面讲,讲你爹的脑瓜壳啊!”
黄豆和红豆:“讲你爹的脑瓜壳啊!”
来人抹一把脑门上的汗:“你也說了,那是大太太,可咱们何家当家主事的是大老爷啊,這会儿就是大老爷請你们回去谈的,咱们大老爷那是进士出身,天子门生,一言九鼎,不,是十鼎,十一鼎!”
這时,已经有围观的百姓听到动静,追過来看了,黑妹傲然一笑,冲着四周拱拱手:“本人黑妹,這是我的兄弟黄豆和红豆,何家的何大老爷說要把我們应得的二千两银子還给我們,让我們进府拿钱,各位父老乡亲,我們今天就請各位父老乡亲做個见证,若是半個时辰后,我們三個沒能从何家全须全尾走出来,劳烦各位叔伯大爷,婶子大娘们去衙门裡面报個官,就說有三個可怜的少年人,被何家活活杀死了!各位,黑妹、黄豆、红豆先行谢過啦!”
黑妹再次行礼,带着红豆和黄豆,昂首挺胸,向何家走去。
一只绿鸟从头顶飞過,空中飘過八個字:“为富不仁,天理难容!”
围观众人恍然大悟,对啊,何家的行径不就是为富不仁嗎,对啊,天理难容!
“虽說那几個小孩都是外乡人,可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何家把人杀了吧,走,跟着一起去!”
白狗的唢呐還在吹,如泣如诉,黑妹三人虽然进去了,可是何家门前的人却越聚越多,有人愤怒砸门:“怎么沒动静,是不是在分尸?”
何大老爷头晕脑胀,派出去的人把外面的情况說完,他也想像老娘那样晕倒,晕倒多好,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
可是他不能晕,他還要挺着,因为這件事和他息息相关。
他只好让人把阎氏找過来:“你那裡還有多少银子?”
“沒有,我又不管家,我沒有银子。”别以为她是长媳就有管家权,老夫人对三個儿媳全都不信任,她自己又不想管,所以三個儿媳每人三個月,這個月轮到二太太林氏了。
“阎氏!”何大老爷怒吼,阎氏手裡会沒有银子,笑话。
“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就想让我官声受损,仕途无望是不是?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這样恶毒!”何大老爷咬牙切齿。
阎氏让他气得发抖:“你现在說我恶毒?我给你生了两儿两女,你說我恶毒?”
话音未落,何大老爷便一個箭步冲過来,捂住了阎氏的嘴巴:“你疯了,這话你也敢說?”
這时,窗外传来一個声音:“這话你也敢說,這话你也敢說?”
谁這样大胆,敢学他說话?
不对,那前面阎氏說的话,這人是不是也听到了?
阎氏也吓了一跳,窗子是虚掩的,但是窗外不应有人偷听,刚才她进来时,就把人全都屏退了,到底是谁,這么大胆?
夫妻一個扑向窗子,一個推门冲了出去,沒有人,连個人影也沒有。
阎氏忽然想起什么:“刚才那個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好像就是.”
她忘了那话是怎么說的,反正就是咒何大老爷回家卖红薯来着。
何大老爷却已经顾不得這些了:“那几個捞尸人必须马上打发掉,拿银子,快拿银子!”
阎氏自是舍不得:“让我给那個假货花钱,我才不!”
“什么假货,她现在是咱们何家的大小姐,你再說這些沒用的,就别怪我不念旧情!”
何大老爷从沒像现在這样厌恶阎氏,這個女人不但自私,而且還愚蠢,当年若不是她任性妄为,今日自己又怎会落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何大老爷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阎氏的头发,向后一扯,阎氏啊的一声,身子也向后仰去,何大老爷一把扔开她,阎氏便仰面朝天摔在地上,何大老爷抄起桌上的一只杯子,朝着阎氏身上砸了過去!
“给不给钱?”何大老爷又拿起另一只杯子,這次他对准的是阎氏的脸,這张老脸,他看着就反胃,毁了就毁了吧。
阎氏做梦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何大老爷会這样对待她。
她为了他生儿育女,她为了他忍辱负重,可他却为了那個假货,就动手打她!
不好意思,食言了,還是更新晚了,躺了一天,让一位姐妹說对了,我這還真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我是阳了!我是第一次阳,元阳、处女阳三年疫情我都沒有阳,现在阳了所以那句话怎么說,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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