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嫉妒(冲突)
她跟要先生给大家的印象难道就是一直在针锋相对的嗎?也沒有啊。
疑惑不解的奈叶索性缄口不言,可這却让祈织误解了她這是在默认。
“为什么?”
有些冲的口气裡带上了控诉的意味,奈叶的眉心打起了结,有些适应不了祈织的問題:“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還是跟要哥纠缠在一起?”
“纠缠?”奈叶复述了這個词语,低低的声音不知是在问祈织還是在问自己,“你把兄妹之间的相处称之为纠缠?”
祈织对奈叶的发问恍若未闻,只自顾自地诘问道:“我不是给過你忠告了嗎?为什么還是要跟要哥走得那么近呢?难道那個男人虚伪的爱情就让你那么满足嗎?”
“祈织君!”奈叶顿时提高了声音,板起了脸面露不悦,“請不要太過分了!”
她虽然不清楚面前一改温润的气质变得有些疯狂偏执的祈织到底跟要有什么纠葛,但是,她也看得出来,祈织对于要,似乎有很多误会和偏见。
要先生虽然看上去花心不正经,但其实人并不坏,而且格外珍惜家人,是個极为温柔的人。
這样的要先生会跟弟弟关系不好什么的,說实话,奈叶原先真的是沒有想過。
只是,它偏偏就是发生了。
而且,是以這样一种近乎剑拔弩张的紧张姿态暴露在了她的面前。
几乎不用思考,奈叶立刻就能辨别出一些东西。
……现在的朝日奈祈织,不正常,更甚之,他還有着病态的偏执。
同往常的他,全然不同田园闺事最新章節。
祈织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奈叶的身上,琥珀色的双瞳在阴影裡显得越发地幽暗深邃了,隐隐地,加重着房间裡凝肃的气氛。
奈叶顿了顿,整理了下思绪說道:“祈织先生,請你不要将单方面的所谓‘忠告’强加在我的身上可以嗎?我并不认为你的忠告对我有什么切实的作用。”
“爱情之类的情感,对于我跟要先生来說,太過虚无缥缈了,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而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要先生,只是家人而已!”
对于有关自己的事情,奈叶解释得相当心平气和,但是,对于祈织的话中涉及到的又一成分,奈叶却沒办法视而不见大化小小化无下去呢!
“只是,将自己的哥哥称为‘那個男人’,祈织君,你会不会太過分了一点?”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应该這么称呼自己的哥哥才对!”那么生疏的称呼,那么决然的口气,就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怎么,還沒当上我的三嫂呢,就要对我摆出嫂子的架势来教训我了嗎?”祈织的声音裡带上了浓浓的嘲讽,玉质的声音凉得像是冰石上磨過的一样。
奈叶险些气结:“是不是不管我說什么你都可以捕风捉影,然后将完全沒根据的结论說得理所当然?你是本身就這么多疑,還是,祈织君,你根本就是见不得要先生好?”
“你說什么?”祈织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我见不得那個男人好?這怎么可能!”
“沒错,我就是這么說的。”奈叶点着头肯定着自己的话,又接着控诉分析道,“朝日奈祈织,你是不是曾经受過情伤,所以才对于爱情抱有不正常的观念?然后又因为不知名的缘故见不得要先生比你幸福?所以一旦他遇到了可能带给他幸福的女性,你就要极尽全力去破坏,并将一切扼杀在萌芽裡面?”
“你。”祈织闭了闭眼调整着呼吸,倏地睁开,灼灼的目光居高临下看着奈叶,口气也十分阴沉,“這么說来,你是承认你跟要哥之间是处于萌芽阶段喽!”
——這家伙,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奈叶第一次這么沒耐心起来,她恨恨地咬牙,呼吸急促着,口气难得凌厉地冷声质问:“就算是,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本来還想理智一点跟他解释的,可是祈织却根本听不进去她說的任何话,不管她說了什么他都可以曲解到另外一個次元裡去。
而且,话裡话外都是她跟要先生怎么怎么样的,子虚乌有的事也能被他說得跟真的一样。
他根本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了!全然不顾外界的人和是非究竟为何!只凭着自己的臆想评断着外界的世界!
原先沒以为他是這么一個神经质的人的!只当他不過是戴着虚伪的假面笑容迎接着這個世界,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這么简单的事情!
這种人,這种自以为是压根不管他人感受的家伙,果然,真的很讨厌!
“祈织君,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嗎?”奈叶的声音上扬着,即便是面对着站在她床边俯视着她是以显得压迫性十足的祈织也寸毫不让、气势逼人。
“不论如何,你說的那些都是我跟要先生的事,既然与你无关,那請不要過分干涉!”
本来并不想把话說得這么绝的,不過,奈叶已经沒有耐心跟這种听不进他人话的人再多争辩什么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理解我呢?”
朝日奈祈织背对着窗户站着,人隐在了阴影裡,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失落和难過,自言自语般喃喃着原配宝典。
“为什么那個只会亵渎爱情的男人总是可以吸引那么多人爱他呢?”
“为什么……”祈织突然攥紧了胸前的一個挂件,表情也突然变得狰狞,以一种近似于低咆的口气吼道,“为什么神不降罪给那個男人呢——”
“啪——”
清脆的耳光声音响彻在了奈叶的房间裡,一時間震惊了房裡的两個人,直到奈叶忍受不了骤然加剧的疼痛跌落到床上,其发出的声响才令得房裡的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你想要神降罪的男人,是你的哥哥。”奈叶瞪着祈织,棕色的眸子因为怒意而明灼不已,清亮的嗓音冷冷地說道。
“他只是個妨碍者!”保持着偏過头的姿势,祈织大半边的脸都埋在垂落下的发丝裡,不忿地反驳。
“我不管你跟要先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相信要先生,他不会愿意做会伤害家人的事。”
“不会做会伤害家人的事?”祈织轻轻重复着這句话,突然嗤笑了起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深深伤害了我,伤害了我跟冬花的爱情!他怎么還沒有伤害我!”
目光猛地灼灼地盯向奈叶,祈织的眼中显出了疯狂的神色,脸颊上淡淡的红印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刺进了奈叶的眼底。
冬花?女孩子的名字?是祈织君的女朋友嗎?
奈叶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之前怒叱祈织曾受過情伤的事,该不会……真被她說中了吧?然后祈织這是恼羞成怒了?
心思流转着,奈叶嘴上却答道:“在沒有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之前,我不会轻易判断谁对谁错。”
即便是对于要先生,她也不会轻易判定他就是完全沒有错的。只是,现在的這個状况,明显是祈织更加不正常。
“……我不需要你的判断。”
“我也不需要你的质疑和责难。”奈叶立刻针锋相对回了過去,“更别說是为了這种莫须有的罪名。”
這一次,奈叶的辩驳祈织总算是听了进去:“莫须有……你是說……”
门口突然响起了轮胎的紧急刹车声,因为正好就在奈叶的房间下方,所以显得格外地清晰。
“难道是要哥……”祈织皱着眉走到了窗边,撩开一小片窗帘望了下去,“竟然为了你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你還敢說——咦?”
怎么可能是要先生,刚刚他才打电话過来要她自己小心的。奈叶腹诽着,顾不上刚才和祈织一触即发的态势,也同样好奇起来楼下回来的人是谁,竟然将车开得這么急,是楼下的哪位租户嗎?
“……枣哥?”祈织回望過来的脸顿时莫测了起来。
枣先生?
枣先生!
对了!她忘了回拨电话過去解释了!
奈叶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居然让枣先生专门为此回来一趟,实在是太糟糕了!
可是现在再打电话過去解释是不是太晚了?
枣关上车门就打算往门裡走拣宝全文閱讀。
奈叶突然断了电话這件事实在让他很担心,再加上电话断讯之前他听到了弥的惊呼声——這让他心裡不详的预感愈发沉重起来,甚至担心到不惜抛下了工作赶了過来。
刚走了沒几步,口袋裡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喂?”
“呜呜呜,枣,我今天把哦捏酱撞伤了!呜呜呜,哦捏酱好疼好疼的样子,小弥好担心!”
“弥嗎?慢慢說,奈叶的伤势怎么样?”纵然心急如焚,枣依然尽量用着和缓的口气說着,不加重弥的自责。
“呜呜呜,”弥依然在哭着,边哽咽边用着可怜巴巴的哭腔說道,“医生来看過了,說是這几天都要卧床休息,怎么办,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的自行车撞到了哦捏酱,哦捏酱就不会受伤了!”
当下,枣虽然心系奈叶的伤势,却還是不得不先将弥安抚下来。
好不容易将弥哄得不再哭了,枣這才松了口气,却又紧跟着接到了另一通电话:“组长,十万火急的关头你是跑到哪裡去了啊!组裡现在都忙翻了,你快现身吧!!!”
下属的电话令得枣板起了脸严肃起来,他抬起头淡淡地望向了奈叶房间的方向。
……她,应该有人在照顾吧,家庭医生也過来看過了……
收回视线,清冷的嗓音沉稳地道:“我马上就回来。”
“诶诶,组长你居然不在公司裡嗎,這——”
下属的声音瞬间中断在电波裡,引起空气一阵波动,枣微微皱了皱眉,迅疾地转身又坐回了车裡,呼啸而去。
“竟然连枣哥都为了你回来了……”祈织看着奈叶,有些不可思议,“你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不仅右京哥他们纷纷打电话回来问你的情况,那個向来工作至上的枣哥居然为了你抛下了工作回来……”
“作为家人关心自己的妹妹是有哪裡不对?”奈叶反问。
可惜祈织依然沒有听进去奈叶的问话,只是轻轻地說道:“看样子我似乎是有哪裡搞错了呢。你和要哥,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跟其他人比起来,那個男人的优势简直是寥寥无几。”
“他输定了!”
“哈?”這又是在說什么?她为什么完全跟不上祈织跳跃的思维?
“谢谢你让我知道,他终究是沒有被爱情眷顾的,也对,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资格!”
祈织微笑着朝奈叶道了谢,自言自语地走出了房间,又恢复成了平时温文尔雅的模样,脸上显出愉悦的神情来。
“喂,你等等——”
奈叶的呼喊完全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愿意醒来的小孩,做着只属于他自己一個人的美梦——
朝日奈祈织,一旦牵扯到要先生的事情,会变得格外偏执和疯狂。
這到底是为什么?
他……真的沒有生病嗎?不是生理的,而是心理的,他的精神状况,似乎极为不对劲。
還有,這跟那個叫做“冬花”的女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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