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身上的香水味 作者:未知 厉墨的這個問題,唐黎早就想好了答案,她抿着嘴,還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我其实是去见了顾朝生。” 厉墨动作一停,唐黎赶紧就說,“我就是想问问,他有沒有从班素那边查到什么。” 她声音低沉,听起来就很真诚,“我总是不放心,想知道班素是在炸我,還是真的有什么事情,所以就和顾朝生约见了一下。” 厉墨手指贴在唐黎的脸上,停了几秒钟后接着画圈圈,把药膏厚厚的涂抹了一层。 唐黎也就自顾自的說,“但是我和顾朝生沒碰到面,我进去等了一会,顾朝生還沒来,你的电话就来了,我有点害怕,又赶紧出来了。” 厉墨呵一下,声音听不出喜怒,“不错,還知道害怕。” 他给唐黎涂好了药,从床上下去,去了浴室洗手。 唐黎坐在床上,抱着腿,“我当然害怕,尤其是昨天晚上那男的被叫进来的时候,我当时被绑在那裡,根本挣扎不开,我這辈子,从来沒那么害怕過。” 厉墨站在洗手池那边,低头看着水龙头,迟迟沒有动作。 唐黎的声音低沉,“我不知道,要是真的出事了,我应该怎么面对你。” 她随后吸了吸鼻子,“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你肯定就不要我了对不对。” 厉墨把水龙头打开,水流声出来,唐黎也就不說话了。 厉墨低头,仔仔细细的把手洗了,出来后表情平淡,“要多少钱。” 唐黎一顿,赶紧把差点沒控制住就要露出来的笑容隐藏起来,她回头看着厉墨,一脸的哀怨,“我說這些不是为了钱,你以为昨天的事情,是用钱能弥补的么。” 厉墨抽了纸巾擦手,“不管是不是,我补偿你的方式,就只有钱。” 唐黎抿着嘴,多余的话不說了。 稍微推辞一两句意思一下就可以了,推辞的多了,万一厉墨顺势而下,她肯定要后悔死。 厉墨看了她一眼,就拿了烟盒出来,“你想個金额,然后告诉我。” 說完,他朝着外边走,“我去抽支烟。” 唐黎哦了一下,声音小小的弱弱的,听着就很乖巧,然后她看着厉墨出去,看着门关严实了,半晌来露出一個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有演戏的天赋。 就刚刚那场戏,她差点都相信自己說的那些话了。 她可真的是個好演员。 唐黎過了一会就去了窗口,厉墨的车子停在院门口,他就站在车子旁边抽烟。 唐黎盯着看了一会就有些感慨,作为一個金主来說,厉墨对她已经算是很好了。 比她预料的要好的多。 有时候半夜睡不着觉,她其实也会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 不得不說,她是有一些庆幸在裡面的。 从前在月色裡面,陈妈和她說過,做這一行,就要有心理准备,指不定出去就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好多姐妹从這裡走出去,处境都不好,倒不是說沒捞到钱,而是跟的男人有問題。 她们這一行,放在那些富家公子哥面前,人家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 陈妈說,好几個姐妹后来都有鼻青脸肿的回来找過她,想重新找個靠谱一点的。 可是靠谱的男人,根本不会去月色那种地方。 唐黎最开始是为那样的生活做了打算的,可是很庆幸,她遇到的人是厉墨。 這男人除了不能给她名分和爱情,其余能给的都给了。 想到這裡,唐黎看着厉墨的眼神,就带了一些别的颜色。 這男人,昨天出现在那房间裡的时候,她突然就满心满眼的感动,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就算最后真的如何了,似乎也值了。 厉墨靠在车上,长腿曲着,這动作看着,有那么一点禁欲的意思。 唐黎深呼吸一下,昨天那男人和厉墨比起来,真的是狗屎都不如。 她严重怀疑,班素是故意要恶心她的。 厉墨抽烟的时候,似乎有电话进来,唐黎看见他拿了手机看了一会,然后把手机顺着开着的车窗,直接扔进了车裡。 随后他把烟就掐了。 张婶在院子裡,厉墨转身对着张婶說了什么,然后就上车了。 唐黎知道,他這就是要走了。 唐黎條件反射的赶紧向旁边躲了一下,生怕厉墨最后抬头看過来。 结果是她想多了,厉墨根本沒管她,上车后直接启动就开走了。 唐黎吐了一口气,看着厉墨的车子消失,而后才回到床上。 厉墨让她自己想金额,這着实是在为难她。 這金额,說的太多也不好,說的少了,她心裡也不好受,昨天那一通苦头吃的,她觉得如赎金一样,要两個亿也是可以的。 只是终究不敢這么开口,她也就在自己心裡值两個亿。 唐黎其实也知道,厉墨這也算是一种试探,這男人,从来不爱她,也从来沒真的信任過她。 她按着手机,对着手机裡面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看着确实是吓人的很。 她這次沒在厉墨面前躲着藏着,主要也是想让厉墨看看,她因为他吃了多少苦。 她为了他,除了差点沒了清白,這最值钱的一张脸,也险些沒保住。 …… 厉墨开车,直接回了老宅。 老宅那边有点热闹,班淮君带着老婆找上了门。 厉家老太太還有厉致诚,加上齐云兰也都在。 老太太捻着佛珠,坐在太师椅上,嘴裡念念有词,似乎摒弃了外界所有的干擾。 厉致诚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他惯常也就是這样的表情。 齐云兰一直是掩饰不住心内想法的人,此时拉着一张脸,站在厉致诚旁边。 班家夫人沈枚站在客厅中间,此时正扯着嗓子叫。 厉墨過去的时候,正巧听见沈枚說,“你让他出来,敢做不敢当是不是,从前做了那么多对不住我們家素素的事情,居然還有脸找人来对素素下手,厉墨他到底還是不是人,你们厉家,就是這么教养自己孩子的?任凭他是非不分出来胡作非为?我告诉你们,你们不管的话,就不要怪我們不留情面了。” 厉墨站在门口,看着沈枚叫叫嚷嚷,他沒什么特别的表情。 這种情况,他差不多已经预料到了。 齐云兰有些不乐意,当下就怼了回去,“你教出来的女儿好,沒了男人活不下去的样子,還名门闺秀,還不是只会在别人家裡撒泼,把自己說的那么可怜,也不想想,是不是自找的,嫌我們厉墨不像话,那最后哭死哭活不想解除婚约的人是谁,我們厉墨如果不是东西,那你们家的班素,也同样不是什么好玩意。” 她似乎是忘记了,从前把班素夸上天的人是谁。 班淮君在旁边直接皱了眉头,看着齐云兰。 齐云兰這时候也沒工夫去注意班淮君的表情,她瞪着眼睛,看着沈枚,眼裡全是嫌恶。 沈枚差点蹦起来,“你……你說的這是什么混账话。” “行了。”厉致诚在旁边冷冷的开口。 他声音不太大,但是效果還不错,齐云兰转头看了他一下,马上就闭嘴了。 沈枚虽然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可最后也悻悻的退到了班淮君的身边去。 厉致诚說完,一转头就看见了厉墨,厉墨站在门口,居然一脸的笑意。 厉致诚皱了一下眉头,“回来了。” 厉墨嗯一声,“你们打电话過来,說是家裡有事情,我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又是班家的人来了,早知道我就不回来了。” 沈枚本来看见厉墨就有点要发火,现在听见他這么一番說辞就更是受不了。 她抬脚又要過来,“你還有脸回来。” 旁边的班淮君赶紧拉着沈枚,“你冷静一下,我們過来是解决問題的。” “我怎么冷静。”沈枚突然就爆发了,然后抬手指着厉墨,“這個人,把你女儿害成什么样了,你還让我心平气和,那不是你的女儿么,你能心平气和的下去?” 這些话說完,沈枚的眼眶就红了。 她捂着脸,“我的素素啊,我那么好的素素啊,你怎么就喜歡上這么一個人渣。” 厉墨表情一点变化都沒有,他過去先和老太太打了招呼,然后又对着厉致诚点点头,最后看着齐云兰,“妈,坐下歇会,别气坏了身子。” 齐云兰看着厉墨,表情也沒好到哪裡去,“班家的人過来,說是你找人把素素给打了,你自己說說,有沒有這個事情。” 厉墨当下就笑了出来,“說什么?我找人把班素给打了?” “不是你還是谁?”沈枚在旁边赶紧开口,“素素亲口說的,就是你。” 厉墨实在是控制不住,呵呵笑了好一会,“我要对她动手,我至于找人?我自己打不過還是怎么的。” 沈枚一噎,又想开骂,“厉墨,你這個畜……” 好在她神志還算是清明,后面的话赶紧又咽回去了。 厉墨笑了一会,接着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班夫人莫不是忘了這是什么地方,你女儿上次来這边撒了一通野,我們沒计较,莫不是你以为你也可以?” 沈枚眼眶還是红着的,咬牙切齿的看着厉墨,“你要是個男人,你就承认,你敢做不管当算什么东西。” 厉墨嗤一声,“你有本事,把你女儿叫過来当面跟我对峙,你问问她敢不敢。” 他似乎是不太愿意和沈枚浪费口舌,就转头看着班淮君,“班老先生,我劝你们最好回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免得最后自己抬起来的手,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班淮君一愣,眉头拧的厉害。 班素确实是說的不清不楚的。 班素昨天半夜被人扔在了家门口,鼻青脸肿,她神志似乎還出了一些問題,嘟嘟囔囔的說了一些让人听不懂话。 家庭医生给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說是她身上多处挫伤。 至于别的伤,应该就沒什么了。 班素一晚上都有点不太安稳,沈枚陪着她一晚上,今天早上,她才松口,說自己是被厉墨给打了。 她說厉墨雇了几個男的,对她拳打脚踢。 班素一向都是被班家捧在手心裡的,现在被人打成那样,自然班家的人都不能接受。 于是沈枚拉着他,過来讨公道了。 可现在想想,班淮君也有点不太确定,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是這样。 班素当时說厉墨打她,說的前言不搭后语,一会是厉墨自己动手,一会是厉墨指使别人,一会又說是唐黎参与进来。 他本来也有些犹豫,但是沈枚這边急的不行,他也忧心,便也就跟着来了。 现在想想,似乎确实是他们草率了。 于是班淮君伸手拉了沈枚一下,话是对着厉墨說的,“我過来,只是要你们一句话,我家素素昨天遭遇的一切,和你们有沒有关系。” 厉墨勾着嘴角,“這個問題,问你女儿去。” 齐云兰想了想也就开口了,“你们家班素遭遇了什么,她自己心裡最清楚,你们不去问她,跑過来问我們干什么,我們可沒那個义务回答你们,這次给你们开了先例,是不是以后班素但凡出了什么事情,我們都要主动去澄清自己是清白的?搞笑了。” 沈枚咬着牙,“你這個……” 老太太在旁边终于念完了经,她把佛珠缠在手上,慢悠悠的开口,“淮君,事情闹成這样,满意了么。” 老太太說话,不疾不徐,带着一股子脱离尘世的味道。 可即便是這样,班淮君還是一怔,态度不自觉的就恭敬了起来。 他转身看了看厉家老太太,抿嘴半天,最后說一句打扰了。 厉墨過去在厉致诚身边坐下来,齐云兰就摆摆手,“魏姐,送客。” 說完了似乎觉得不解气,又补充了一句,“告诉管家,门口那边看紧点,以后别什么人都放进来。” 這话是真的难听,但是班淮君像是沒听见,拉着沈枚的胳膊,硬生生的把她从厉家老宅的主楼拉出去了。 两個人朝着停车场那边走的时候,沈枚才直接呸了出来,“一家子都不是东西。” 班淮君表情阴沉,一句话也沒說。 而厉家那边,等着班家的人走了,厉致诚才看着厉墨,“是不是你做的,說实话。” 厉墨靠在沙发背上,笑着,“我做了什么?对班素动手?我可沒那么闲,那女人自己惹得事,估计是解释不清楚了,就往我头上扣。” 齐云兰在旁边有些挂不住脸,“我从前看着素素是個不错的姑娘啊,我是真的沒想到。” 厉致诚斜眼看了她一下,“你能想到什么。” 齐云兰抿着嘴,估计是想找补一下,就說,“那我下次筛选姑娘,一定找個靠谱点的。” “不用了。”厉墨开口,“你可别祸害别的姑娘了,我也不想让我的阿黎受委屈。” 齐云兰一听厉墨又提了唐黎,当下就嘶了一声,看着是又要念叨了。 老太太在旁边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齐云兰赶紧就闭嘴了。 老太太念完就站了起来,对着齐云兰抬手的,“扶我上去吧,闹哄哄的,我耳根子都疼了,回家這么几天,沒有一天是消停的。” 齐云兰赶紧過去,扶着老太太的胳膊,两個人慢慢的上楼去了。 等着客厅的人沒了,厉致诚也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我也去公司了。” 說完他回头看了一眼厉墨,“那個唐黎,你玩玩可以,我不反对,女人嘛,婚前多见识一下,婚后也就安稳了,但是娶回家是不行的,你自己心裡要有数。” 厉墨勾着嘴角,看着厉致诚,不說行也不說不行,這模样,又是从前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了。 厉致诚叹了口气,多余的话不說了,直接走了。 等着厉致诚离开,厉墨才敛了所有的表情。 他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眼神在客厅中所有的东西上扫了一圈,而后神色就越来越冷。 …… 唐黎晚上吃了一点粥,然后早早的就躺下了。 现在半张脸都是有些麻木的感觉,不痛不痒,有时候甚至沒什么知觉。 她有点不太舒服,于是做什么都沒了兴致,只能躺床上睡觉。 张婶也知道她想要安静,早早的锁了门,关了灯也回了房间。 唐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然后迷迷糊糊的又醒了過来。 她记得窗帘在睡前是拉上的,但是现在窗帘开着,外边的月光全都照射了进来。 唐黎一愣,视线稍微一個旋转,就看见了窗口那边站着的人。 厉墨什么时候进来的,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唐黎倒是一点都沒害怕,她在鬼怪的事情上,从来不心虚。 其实人比鬼可怕多了。 房间裡一股淡淡的烟味,唐黎仔细看了一下,才看见厉墨搭在窗台外边的手,夹了一支烟。 他這大半夜的過来,也不开灯,一言不发的站在那边抽烟。 唐黎是真的弄不清楚,他這是几個意思。 厉墨好半天才抽一口,然后就沉默的站在那边。 唐黎等了等,就从床上坐起来,也沒开灯,“阿墨。” 厉墨沒看她,嗯了一下,似乎早就知道她醒了過来。 唐黎开口,“你怎么了,過来也沒和我說一下。” 厉墨低头把烟按灭,直接从窗口扔了出去,然后他過来。 外边月色确实是给力,即便是不开灯,两個人也能看清楚对方的所有表情。 唐黎坐在那边,抬着头,“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厉墨想了想,就俯身下来,捏着唐黎的下巴亲了上去。 唐黎一顿,厉墨身上一股子香水味。 味道有些混合型,花香和果香都有。 她半张脸麻木,便也沒太迎合厉墨。 厉墨兀自亲了两下,估计是觉得扫兴,也就松开了。 他重新站直了身体,“想好金额了么?” 唐黎眨了眨眼,难不成大半夜的跟鬼一样出现在這裡,就是为了给她钱? 她嗯一下,“二十万吧,上次被厉夫人打了,你也是给了我這么多。” 厉墨嗤了一下,“你這是提醒我,上次给你少了?” 唐黎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其实,她就是這個意思,一巴掌二十万块,现在想想,确实是亏得很。 厉墨盯着唐黎看,唐黎稍微有些庆幸沒开灯,她便也能稍微把自己的神色在暗夜中掩饰一下。 厉墨嗯一下,点点头,“两百万,算上上一次的。” 唐黎抿嘴,最后稍显不走心的解释,“不用,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說的很敷衍。 厉墨拿了手机出来,這转账就是方便,稍微操作几下,几個数字变化,钱就易主了。 厉墨给唐黎转了钱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就冷笑一下,“希望你以后找的男人,也能像我這么大方。” 唐黎一顿,抿嘴沒說话。 這可不好說了,估计喜歡她的脸的人不少,但是为了這张脸,愿意這么氪金的,沒几個。 厉墨也沒在唐黎這边過夜,把钱给了,也就走了。 临走的时候,唐黎想起来他身上的香水味,于是站起来,朝着厉墨那边過去,在黑暗中帮着厉墨整理了一下衣服,“真的不在這边過夜么。” 厉墨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她的肩膀两下,然后稍微用力,就把她推了出去。 他一句话沒說,转身就走了。 唐黎在房间裡站了半天。 厉墨身上,确实是有香水味,不是她的错觉。 她低声笑了笑,挺好的,厉墨就是這样的性子,她早就应该料到了。 唐黎回到床上,窗帘也沒拉上,一室月光,倒是让人心裡安稳了很多。 她闭上眼睛,十分用力的把胸口的浊气吐了出来。 两百万,真特么带劲。 …… 接下来,厉墨同样好几天沒出现,唐黎养脸,便也不太希望他過来。 只是她有些沒控制住,翻了翻新闻,本来是以为依着厉墨有些骚的脾气,這段不来她這边的日子,指不定就是在外边又养了新的情人了。 结果媒体什么都沒报道出来,厉墨的花边新闻一條也沒有。 這倒是让唐黎意外的很。 厉墨生活作风不太好,但是這人還算是坦荡,或者說,也是不在意那么多。 他从来不避讳媒体,出去泡妞,被人拍了照片,還能对着镜头勾唇一笑。 厉墨的新闻唐黎沒看见,她倒是有些意外的找到了陶婉的新闻。 新闻裡面說陶婉在片场耍大牌,掌掴自己的助理。 還有一個只有几秒钟的视频佐证這個說法。 唐黎看了那個视频,一看就是偷拍的,陶婉确实是抽了一個女孩子一巴掌。 那女孩子带着帽子,直接把帽子都抽飞了。 视频太短,前因后果都沒有。 不過大众可不在意那些,網友们像是窜进了瓜地的猹,上蹿下跳的沒完沒了,各种指责,這种诅咒,各种不堪入目的话都出来了。 陶婉从前的口碑多好,這次事情出来,跌的就有多快。 估计也有对手买了水军,網上的评论有些一边倒。 陶婉那边估计也不知道怎么处理這個事情,就从头到尾都沒有回应。 這种不解释,在外边的人解读,就是默认了,就是心虚了。 于是骂声翻倍的起来。 唐黎看见這新闻的时候,就想起陶婉最开始成名的路。 那时候唐黎刚到厉墨身边,還不怎么被人关注,陶婉应该算是厉墨身边的红人。 圈内的人差不多都知道,陶婉背靠厉墨,所以能轻而易举的拿下很多一线明星都沒办法吃下去的代言。 還有很多不错的影视资源也在向她倾斜。 一开始外界也不是沒质疑過陶婉的能力,說她德不配位。 结果厉墨动动手,所有负面的舆论,一夜之间就都沒了。 所以說啊,還是得有人撑着,现在沒了厉墨,陶婉的路,就真的难走了。 唐黎看见這新闻,一点也沒替陶婉可惜。 她从来不圣母,那死女人算计她,她都恨不得当面抽她两耳光。 现在陶婉虽然也倒霉,但是自己沒当面嘲讽一下她,就总觉得有些遗憾。 唐黎把陶婉的瓜吃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正事,她本来是想关注厉墨的动向的。 她在網上看不见,就只能去问一下张婶。 张婶和厉墨会有联系,這個唐黎是知道的。 张婶听闻唐黎问厉墨,就啊了一下,“先生好像最近都在公司那边,大少爷回来了,老先生便也把他叫了回去,好像是最近都挺忙的。” 唐黎有些意外,厉墨這种花花公子,去公司也不知道会不会调戏公司的小职员。 厉墨在公司的话,那就沒什么可疑好奇的了。 她专心的开始养自己如花似玉的這张脸。 這张脸虽然伤的厉害,可是药膏给力,养起来也還挺快的。 沒個两天,這脸算是彻底的好了,這脸好了,她就有点坐不住了,說是想出去逛逛。 刚发生完那样的事情,张婶肯定是不敢让唐黎一個人出去的。 上次唐黎出事,厉墨虽然沒怪她,可她也吓得好几宿沒办法安稳睡觉。 于是這次唐黎一提出来要出门,张婶赶紧就给厉墨那边打电话了。 厉墨正在公司裡面,厉准拿着文件過来找他,說是這個投资案的风险评估有点异常,需要着重注意。 厉墨不太愿意听這些,表情始终不咸不淡,尤其现在见张婶的电话過来了,他直接转身就去接电话了。 张婶說唐黎想出去逛逛,问要不要同意,语气犹犹豫豫的。 厉墨想了一下,唐黎這几天确实是在家裡憋坏了,应该出去放放风,也是便說,“让老八跟着。” 张婶应了下来,挂了电话,然后回去告诉了唐黎。 唐黎翘着嘴角,“老八過来啊,行,我知道了。” 她早就料到了這种可能,老八跟着,其实才最好。 要不然买东西的钱,可就要她自己出了。 老八的电话,是下午打過来的,问唐黎什么时候出门。 唐黎笑嘻嘻的,“我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老八赶紧应承了下来,說是马上到。 唐黎還真的就在等她,老八到的时候,唐黎就在院门口站着。 老八对着她笑,“唐小姐想去哪裡。” 唐黎上车,盯着指甲看了看,然后吹了一口气,“听說最近商场上新促销,過去看看吧。” 老八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开口,“先生這几天挺忙,昨天晚上本来說想過来,结果那边应酬实在是太晚了,我车子都要开到這边了,先生又让我掉头回去了。” 唐黎這就有些意外了,微愣一下,“這样啊。” 老八笑着,“是啊,估计是觉得太晚了過来,会影响你休息吧。” 唐黎装模作样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看着是不是无限娇羞。 车子开去了附近的商场,這几天正好商场有促销活动,人還不少。 唐黎有点高兴,老八在這裡,和厉墨在這裡沒什么区别,她真的是挨個店的逛,买起来不手软。 老八也沒所谓,拿着卡给唐黎刷。 厉墨在厉家受宠,老太太每個月给厉墨拨的零花钱数目吓人。 齐云兰那边還生怕厉墨在外边排场摆不足,每個月也贴补。 這大户人家给钱,可和普普通通家庭给的零花钱不一样。 只是這么逛了一大圈下来,老八就有点拎不住了。 他看着唐黎,无奈的笑了笑,“唐小姐,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去把东西先放一些在车裡。” 唐黎也觉得自己有点夸张了,不太好意思的点头,“好,麻烦你了。” 等着老八离开,唐黎想了想,转身朝着卫生间過去。 這商场的卫生间在楼层的尽头,唐黎過去,排了一会队,上完厕所出来洗手,然后甩着手从卫生间出来。 结果出来一脚才迈出来,肩膀就被人从旁边抓住。 那人手劲有点大,根本沒给唐黎反应的机会,一個用力,就把唐黎拉過去,锁在了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