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自作孽,不可活 作者:未知 日记本裡面掉出来的是一张照片,唐黎沒顾着去捡,只盯着第一页上面的字看。 带着卡通图案的纸张上面写了几個名字,不過名字上都用红色的水彩笔画了叉,旁边還贴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剪下来的相应的照片。 唐黎仔细的看了一下,裡面有厉致诚齐云兰還有厉准厉墨的名字,旁边贴着的他们的照片,只不過眼睛的位置都被抠掉了。 唐黎皱眉,伸手摸了摸那被抠烂的照片,感觉也不是正常拍照洗出来的相片,像是杂志上面剪下来的。 她缓了缓,弯腰把地上的照片捡起来。 地上這张照片保存還挺好的,還给塑封了,她翻過来看,然后一愣。 這個看着,似乎是一张全家福。 裡面一男一女,抱着個孩子,对着镜头笑的很真诚。 這裡面算上孩子三個人,唐黎一個都不认识,一個都沒见過。 她把照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感觉這照片,应该是有些年头了,裡面明显已经有些泛黄了。 唐黎明显能感觉這东西不对劲,可是却分析不出来,究竟不对劲在什么地方。 她只能拿出手机,把日记本和相片都拍下来。 随后她简单的翻了一下日记本裡面的內容。 厉慧是沒有写日记的,不過日记本裡面依旧写了满满当当的字,有些凌乱,却也都能认得出来。 裡面全是用红色的水笔写的诅咒的话,什么厉致诚明日爆亡,齐云兰出门车祸当场毙命這种很恶毒词语。 這些唐黎就不拍了,看着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唐黎把东西放回去,又翻了翻抽屉,在最下面的抽屉裡,翻出一封信。 用牛皮纸的信封装着,收件人的位置,写的是陆长宁的名字。 這信封也有点磨破边了,看着也不像是新鲜的。 她实在是控制不住,把信拿出来看了看。 裡面是卡通的信纸,纸上写着少女怀春的心事,把一個女孩子内心的柔软和情意都铺展开来。 唐黎仔细的看了两遍信的內容。 這应该是厉慧很久之前写的,看字裡行间表达的內容,感觉应该有七八年的時間了。 所以說,這封表白信件最后是沒有送出去? 唐黎实在是有些糊涂,厉慧那样的姑娘,喜歡一個人,信也写了,怎么可能会闷着不吭声。 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她把东西放下,再翻一下就沒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她等了等去了窗口,外边院子裡依旧吵闹,厉墨和厉致义都在那边,应该是在安抚這些受到惊吓的宾客。 那两條猎犬躺在地上,看样子是被彻底解决了。 唐黎盯着看了一会,就从厉慧的房间出去。 她直接下楼去,站在客厅裡。 有些宾客只是被吓到了,并沒有受伤,他们也不愿意在這边待下去,一個個的告辞走了。 有些在刚才混乱中躲避摔伤的,已经被扶着坐下,佣人拿着急救箱给处理伤口。 地上的狼藉也有人在收拾了。 厉致义和厉墨在院子裡,一一和那些要走的宾客致歉。 唐黎等了等就出去,朝着厉墨過去,“阿墨。” 看见唐黎出来,厉墨有些意外,他对着那边应付两句,转身過来,“你怎么出来了。” 唐黎嗯一下,“就出来看看。” 厉墨眉眼平淡,看着似乎根本沒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一旁的厉致义可比他看起来情深意切的多。 唐黎刚才在客厅那边看着,厉墨安抚人的时候,表情都是冷的,看起来非常的不走心,也就难怪那些人多一句寒暄都不愿意和他說,一個個的赶紧走人。 唐黎看着院子裡,“這边還要很久才能完事么?” 厉墨有些皱眉,這么一看就是不耐烦了,“沒几個人了,等這些受了点伤的人走了,我們也這边就沒什么事情了。” 唐黎点点头,“厉雅在房间裡,說是吓到了,躺在那边缓着,我刚才去了厉慧的房间,看到了一些东西。” 她见沒人看過来,就把手机拿了出来。 厉墨把唐黎的手机拿過去,先看了看那日记本的照片。 唐黎沒看手机,她看的是厉墨的表情。 厉墨在看见日记本上那些字和抠烂的照片后,表情并沒有太大的变化。 可是他手指一划,看见后面的那张全家福,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唐黎抿嘴,声音带着一些小心翼翼,“這是厉慧抽屉裡看见的,保存的還很好,也不知道這裡面的人是谁。” 厉墨哼了一下,答非所问,“還真的是有心了。” 他顿了顿,又划了一下照片,然后就一愣。 唐黎不明所以,凑過去看了看手机,结果也愣住了。 失算了,她把這個事情给忘了。 上次她看见齐云兰去商场,跟踪過去,可是拍了齐云兰的一些照片的。 虽然照片中是齐云兰变装的样子,弄得像是個快生产的孕妇,可她都能看出来那是齐云兰,厉墨做儿子的怎么会不认识。 唐黎闭了闭眼,倒不是怕厉墨问她這是谁,她怕的是厉墨问她为什么要拍齐云兰這样的照片。 她還真的沒有什么像样一点的理由可以回答。 不過厉墨把她拍的那几张齐云兰的相片都看了一遍,然后就从相册裡退出来。 他把手机還给唐黎,直接把话题转了,“一会我們估计要去一下医院,面子功夫還是要做的,過去看一下就回酒店。” 唐黎說了好。 這么說话的功夫,那边受伤的人也就处理的差不多了。 如今這场合,那些人一分钟都不想待,包扎好,也就一個個的都摆手告辞了。 厉致义等着所有人都走了,才過来站在厉墨身边,“刚才你们在院子裡发生什么了?” 厉墨啊了一下,“也沒什么事情,那個侍者端着酒水過来,沒站稳弄洒了,也沒什么大事。” 說完厉墨看着厉致义,“话說,這两只狗是怎么出来的,二叔不是都把它们关起来了么。” 厉致义点头,“我刚才過去看了,狗笼子被打开了。” 厉墨呵了一下,像是在冷笑,“能打开狗笼子的,应该是家裡人。” 可不就是,外人谁敢過去把狗笼子打开,那两條烈性犬,一般人根本不敢朝着跟前凑。 更别說過去把狗笼子打开,也不怕把自己喂狗了。 唐黎抿着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可是,這种场合,为什么要把狗笼子打开,把狗放出来,想不通啊,這么烈的狗,出来肯定是要伤人的。” 她话沒說特别明了,但是隐含的意思,相信厉致义已经明白了。 厉致义闻言,转身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條狗。 這两條狗全是被爆头了,身上别的伤口沒有,就是头骨都被敲碎了。 他過了一会叹了口气,“一会去医院看看吧,问问他们,看看谁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唐黎和厉墨对视一眼,都沒說话。 這边有佣人打扫,周桂华上楼去看自己的一双女儿。 厉致义等了等,就让司机开车過来,带着厉墨和唐黎,一起去了医院。 一路上都沒人說话,厉致义原本看着很随和的一個人,现在表情也冷了下来。 一直到医院,几個人下车,然后奔着急诊過去,进去后随便一打听,刚才送過来的几個人,便都查到了信息。 陆长宁和那個侍者已经在急诊处理了伤口,然后送去拍片检查。 至于厉致洪,属于急火攻心,一個沒稳住,昏厥過去,說是送過来掐一掐人中就醒了過来。 现在也已经送去病房了。 厉致义问了一下厉致洪的病房在什么地方,然后先去看了厉致洪。 厉致洪在vip病房,這边很安静,他们過去,就看见厉致洪躺在床边上,整個人脸色都很苍白。 赵金兰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一直在哭。 厉慧不在這边,唐黎看了看,差不多就猜到厉慧去了什么地方。 她踮脚,凑近了厉墨,“我出去一下。” 厉墨只是一低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点点头,“我就在這边等你。” 唐黎還笑了一下,转身从住院部這边离开。 她去了医技楼那边,到ct区那边随便找了一下就看见了厉慧。 陆长宁应该是已经进去拍片了,厉慧站在一处窗口,整個人看着有些恍惚。 唐黎沒過去,站在不远处看着。 厉慧這個时候,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唐黎,她一直等到陆长宁被推出来,這個人才算是缓過神来。 陆长宁坐着轮椅,一出来厉慧就赶紧過去推着,“怎么样,医生說什么了沒有。” 陆长宁明显不太想說话,就只摆了摆手。 厉慧推着他往外边走,這边刚出去,那边就有人冲了過来,一口一個长宁的叫着。 唐黎错身看了看,应该是陆长宁的父母。 老两口也是穿着体面华贵,看着应该是正打算来参加厉致洪的寿宴。 厉慧那边捂着脸就哭了,不知道是羞愧,還是害怕。 陆家老两口根本就沒看厉慧,一個人推着陆长宁,一個人在旁边赶紧问伤到了哪裡,严重不严重。 厉慧站在原地,估计也是羞愧,沒有跟上去。 唐黎這时候就過去了,她站在厉慧的身后,“看样子,是死不了。” 厉慧一愣,回头看着唐黎,接着脸上那些伤心的表情就沒了。 她到這個时候,還不忘了用恶狠的表情看着唐黎。 她說,“你少在那裡看笑话,唐黎,我告诉你,今天算你们走运。” 這個话,听着可就有点意思了。 唐黎一挑眉,“怎么的就算我們走运了,我們不走运還能如何,被你们家的两只狗咬伤,或者是咬死?” 厉慧一顿,似乎才发现自己說错话了。 她抿着嘴,把脸上残余的眼泪都擦了,“不懂你說什么,我只是明确的告诉你,少得意,报应早晚会落在你们的身上。” 唐黎都笑出声音来了,“报应?你怎么就能确定,今天的事情不是报应。” 她看着厉慧,“你养的那個畜生,差点惹祸,你们一個個的都不当回事,看看,你爹养的畜生,這次就真的惹祸了,而且啊……” 唐黎朝着陆长宁离开的方向看了看,“還把你的心上人给啃了,你說說,爱子心切的陆家夫妻,对你们家会不会不满意啊。” 她声音裡面全是幸灾乐祸,“然后你想嫁给陆长宁這個事情就算是泡汤了,几年之后,不不不,或者不久之后,陆长宁迎娶個和自己身份地位差不多的美娇娘,你去参加婚礼随個份子,你们俩的情意也就算走到终点了,你瞅瞅,结局其实挺明显的。” 厉慧脸色稍白,却依旧梗着脖子,“你放心吧,不会如你愿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不明事理,這种明显的意外,大家都能理解。” 唐黎啧啧啧两下,“明显的意外啊,那可說不定哦,你当时也在场,不会告诉我沒看见那狗就好像认识人一样,在人群中找了一圈才锁定了目标,而且只盯着陆长宁和侍者不松口吧,其实现在想想,還真的是让人费解,我觉的得好好查查,一会我就告诉你三叔,对,還有你二哥,人多力量大,好好查,背后的猫腻,总還是能查出来的。” 唐黎呵呵的笑了,“你說是不是呢。” 唐黎這张嘴,在齐云兰班素陶婉苏湘南沈枚面前都沒有吃過亏,一個厉慧更加不是她的对手。 厉慧只白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唐黎不說话。 唐黎越发笑的高兴,她就喜歡這些人拿她沒办法的样子。 她抬脚,从厉慧身边過去,错身的时候,她停下来,抬手拍在厉慧的肩膀上,“你和我年纪应该也差不多大,你怎么就這么菜啊,怼人都怼不過,真是窝囊。” 厉慧一顿,豁然转身,“你……” 唐黎转头,对着厉慧嘻嘻的笑了一下,還抛了個媚眼,然后笑眯眯的走了。 她气人的功夫越来越长进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算成一门特长。 唐黎回到厉致洪的病房這边,厉致义和厉墨還在,赵金丽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唐黎直接推门进去,叫了一声二先生。 厉致洪心裡难受,现在是谁說话都听不进去了。 他只靠在床头,视线在面前的一处虚无处定着。 唐黎也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就去了厉墨身边。 厉墨原本靠着窗台站着,见状就站直了,“二叔這边好好养着吧,我和阿黎先回去了,有時間過来看您。” 這话就是句客套话,谁都知道厉墨是不会再過来了。 厉致洪還是沒反应,厉墨也沒管那么多,对着厉致义点点头,這就带着唐黎从病房出来了。 等到两個人站在电梯裡面,唐黎才压着声音,“怎么样,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么。” 厉墨吐了一口气出来,“应该和厉致洪沒关系,他受的打击比那些受伤的人還大。” 厉家二房就那么三個人,加上刚才厉慧說了那样的话,厉致洪排除了,应该就是赵金丽和厉慧两個人了。 厉慧那個窝囊废,要說這個事情是她自己策划的,唐黎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她想了想就把刚才和厉慧的对话简单的和厉墨說了一下。 厉墨点头,牵過唐黎的手,“好,我知道了,辛苦了。” 唐黎都笑了,“辛苦什么,這么点事儿。” 她去逞了個威风,自己心裡舒坦,更不觉得辛苦。 两個人从住院部這边离开,但是厉墨沒带着唐黎马上走,而是在一旁的绿化带站住。 厉墨拿了烟盒出来,挑了一支烟,也沒点燃,就這么拿着,在鼻子下闻着。 這么等了沒一会,那边陆长宁就被陆家夫妻推了過来,旁边還有個医生跟着,一边走一边讲解什么。 看样子,陆家這是找了关系了。 陆长宁状态不是特别好,坐在轮椅上,向后靠着,闭着眼睛。 唐黎想了想,“不知道還伤到什么地方了,可是够吓人的,那猎犬,也太凶猛了。” 厉墨把烟捏成一团,“那侍者,听說可挺危险的,喉管差点全被咬断。” 唐黎一哆嗦,“這么严重。” 她当时确实是看着那個侍者全身是血被抬走,不過也以为都是皮外伤。 沒想到闹得這么大。 厉墨转身,旁边就是垃圾桶,他把烟团扔在裡面,“厉致洪听說這個事情,被打击的更厉害。” 唐黎想了想,過去抱着厉墨,“好在不是你。” 厉墨转头看她,笑了笑,“這点小把戏,還动不了我。” 再等了一会,赵金丽扶着厉慧回来了。 厉慧在赵金丽面前,所有的伪装都沒了,哭的很惨,也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厉墨和唐黎站在绿化带這边,明明隔了不算近的距离,可還是听得清楚厉慧的哭声。 看来,這是真的伤心到极致了。 等着那两個女人进了住院部,厉墨才带着唐黎从医院這边出去。 老八已经在医院门口這边的等着了。 厉墨带着唐黎過去上车,等着车门关上了,厉墨才低头捏了捏眉骨,看得出来,也稍微是有点疲惫的。 老八沒着急开车,而是回头看着厉墨,“先生,您沒事吧。” 厉墨嗯一下,“我沒事,当时我躲得快,那些玩意,都扣在了陆长宁身上。” 老八這才松了一口气,“這就好,我還真的怕今天出别的意外。” 厉墨缓了口气,“行吧,我們先回吧。” 老八這才开着车子驶离。 他们一路回了酒店,厉墨一句话沒說,下车直接朝着酒店裡面走。 唐黎则慢了一步,她看着老八,“什么东西扣在陆长宁身上了,我沒听懂你们說的是什么。” 老八笑了笑,“沒听懂就算了,不是什么好事情,别问了。” 他已经這么說了,唐黎就真的不太好继续问下去。 她赶紧跟着厉墨去了电梯那边,然后上楼。 进了房间,厉墨先去了浴室,快速的冲了個澡,出来换了衣服,然后說,“客房服务過来,让他们把裡面那套衣服扔了。” 唐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直接点头,“好,我知道了。” 厉墨去拿了手机,从房间出去,到外边连着的小客厅。 唐黎知道他有事情要处理,便留在了房间裡。 她从门缝那边看了看厉墨,然后小心的把备用手机从包包的夹层中拿出来,快速的开机,之后给顾朝生发了信息,只简单的說了一下這边的事情。 顾朝生那边回复的特别快,先說了一句:果然。 而后他又发了一长串過来,唐黎觑着外边厉墨的动静,也沒敢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细看,就大致的浏览了一下。 顾朝生的意思是厉家一共三兄弟,但是厉致诚和厉致洪的关系尤为紧张,当初厉致洪和厉致诚抢過厉家公司,据說闹得公司内部乱的很,不過最后,厉致诚胜出了。 于是胜利的厉致诚直接把厉致洪和厉致义给送走了。 名义上說是养病,其实就是把厉致洪送去一個稍微偏远的地方,让他這辈子都沒办法回来翻天。 最后顾朝生還叮嘱唐黎,一定要小心,厉致诚是個寡情的人,对手足兄弟都能下這么重的手,厉致洪应该也沒好到哪裡去,這次的事情,指不定他就是知晓的,但是纵容自己老婆闺女這么做了。 唐黎回复一句知道了,然后把信息删了。 厉家虽然家大业大,可是這么看着,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去的地方。 她从门缝那边看了看外边,厉墨也在打电话,声音压着,她听的不是很清楚。 厉墨和厉准也是兄弟,中间還硌了一個女人。 也不知道以后会是個什么样子。 她其实真的不太想看见厉墨特别冷血的样子。 這男人最近对她不错,她觉得有血有肉的厉墨,才更有吸引力。 唐黎把手机放起来,然后也去了浴室。 她洗了個澡,出来换了睡衣。 厉墨那边還沒打完电话,唐黎就去了床上躺着。 刚才厉墨和老八的谈话,她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是总有点感觉,厉致洪寿宴上的這個事情,和厉墨脱不了关系。 厉墨不是好脾气的人,从来都不是,若是知道那两條猎犬是给自己准备的,怎么也不可能闷不吭声。 他那個性格,肯定是要阴着弄出点事情才行的。 只是她脑子不太够用,想不明白厉墨是怎么做,才把原本针对自己的事情,化解城现在這個样子的。 唐黎想不明白也就不为难自己了,只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来接下来這边也沒办法待下去了。 他们回程,应该就是這两天的事情了吧。 這么等了一会,厉墨那边的电话也完事了,他进来,把手机随手扔在床上,然后過来躺在唐黎的身边。 唐黎一翻身,就滚到厉墨的怀裡,她抱着厉墨的腰,朝着他怀裡凑了凑,“你累么,要不然先休息一会,接下来应该沒什么事情了吧。” 厉墨嗯了一下,“沒什么事情了。” 随后他又說,“然后我們看看医院那边怎么說,沒有大事的话,我們就回去了。” 唐黎勾了嘴角,“好,我知道了。” 唐黎有些困顿,這么躺了一会就睡了過去。 這一觉還真的是睡得好,原本她以为自己目睹那么残暴的事情,多少也要梦到一些别的东西才对。 结果真的是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她什么梦都沒做,睡完了神清气爽。 醒来的时候厉墨已经不在房间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也从房间出去。 一楼有個小咖啡厅,唐黎去了那边。 咖啡厅裡面人不多,零星有几個人在那边,還一直都是在拍照。 唐黎点了一杯咖啡,過去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把手机拿出来,搜索了一下青城那边的八卦消息,随便找了一下,就看见了想要看见的消息。 别說,苏家的处罚還真的這么快就下来了,沒收违法所得,同时還罚了好大的一笔罚金,虽然不敌她的两個亿吓人,可是也够很多家庭喝一壶的了。 而且苏家的医药公司被吊销了经营许可证,无限期的停业整顿。 這元气,可是伤的有点厉害。 新闻裡還顺便提了一下厉家,說是這段時間厉准一直陪在苏湘南身边,不离不弃,是個好男人。 文章裡贬了苏家,也顺便抬了厉家。 厉家算是沒因为苏家受到太大的牵连。 唐黎嗤笑一下,苏湘南别的手段不行,倒是把厉准吃的死死的,也算是她有点能耐。 不過转头唐黎就想骂厉准两句,各方面都不错的小伙子,怎么就想死在那棵歪脖树上。 苏家的新闻不是很多,看着应该是被和谐掉了一些。 能放出来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文章,浅浅的评论一下就算了。 唐黎看了一圈,再沒什么新鲜的,也就把手机收起来了。 這边咖啡厅和酒店大厅,有一扇落地玻璃窗阻隔。 唐黎一扭头的空隙,就看见了厉墨,他正好从外边进来,看样子是要去电梯那边。 结果随着他进来的,是個女孩子,年纪不太大,打扮来說,還挺时髦。 厉墨明显是有些冷漠的,那女孩子跟着厉墨走了两步,似乎就忍不住了,小跑着過去,直接挡在了厉墨的面前。 而且她還伸开两只胳膊,拦着厉墨,那模样,看着着实是幼稚。 厉墨站在原地,盯着那女孩子看。 唐黎把最后一口咖啡喝了,就整個身子转過来,看着厉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