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两人对饮
相思苦……
几年了,余惊鹊刻意不去回忆這些东西,今天也一股脑的涌了进来。
带了多年的观音吊坠,如今拿下来,脖子上总感觉空荡荡。
好像衣服的领子都消失了一样,夜晚的寒风直挺挺的灌了进去,从脖子吹過小腹,最后从裤裆下面溜走。
“文殊啊文殊,你就留下一個吊坠保平安,說不希望我走和你爹一样的路。”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沒有将那個吊坠留给我啊?”
“放心吧,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自言自语,也有点自欺欺人。
文殊听不到,看不到,感应不到。
人死如灯灭,以前余惊鹊不明白人死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余惊鹊抱住文殊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冷……
真的好冷,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么沒有了温度,一点温度都感受不到。
最主要的是余惊鹊心裡冷,和手裡的冷一样,冰凉刺骨。
只是這些都打不垮余惊鹊,他沒有選擇一蹶不振,他如今依然很振作。
张平的死,余惊鹊能克服的這么理性,也是情理之中。
尽力過,总好過沒有尽力過。
回到家裡,余默笙拉着余惊鹊聊天,余默笙同样问了一下警署的事情。
余惊鹊其实已经吃過饭,不過对下面的人說道:“弄個菜,再拿壶酒,送到我房间裡面。”
去房间裡面吃东西?
余默笙刚开始不理解,但是一想到季攸宁也在房间裡面,而且還要喝酒。
“快点去。”余默笙对下面的人說道,這是要喝酒壮胆,余默笙自然不反对。
酒菜送到房间之中,余惊鹊上去,季攸宁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发呆。
余惊鹊关门,脱了大衣,对季攸宁說道:“别误会,我就是想要喝一点,我担心我爹问东问西,就拿进来喝。”
“不過你放心,我酒品很好,而且我酒量也不差,不会喝醉,你不用担心我酒后乱性。”
季攸宁听了這些话,笑了笑,沒有很慌张。
“你真的想要乱性,根本不需要酒后不酒后,不是嗎?”季攸宁到底不是一般的女子,上過学還是有些见识的。
她心裡很清楚,自己和余惊鹊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回来的。
余惊鹊真的想要,季攸宁也沒有反抗的道理,如果季攸宁不愿意,何必答应和余默笙的合作。
余默笙已经履行了他所說的,季攸宁沒有理由出尔反尔,所以余惊鹊何故多此一举。
余惊鹊只要說一句话,季攸宁心裡不愿意,嘴上和身体也不会反抗。
做生意,就是交换。
季攸宁从来沒有想過,自己可以空手套白狼,如今已经算是最好的局面,她何必杞人忧天,自寻烦恼。
季攸宁上前,给余惊鹊倒了一杯酒,余惊鹊沒有說谢谢,端起来一饮而尽。
“麻烦,满上。”余惊鹊說道。
季攸宁又倒了一杯,余惊鹊同样仰头咽下,烈酒入喉。
喉中好似刀光剑舞,余惊鹊不敢张嘴,张嘴仿佛就要吐出金蟒一條,怒而飞天。
看到余惊鹊不言不语,两杯烈酒下肚,季攸宁敏锐的感觉到余惊鹊今日和往日不同。
第三杯酒,季攸宁沒有倒入余惊鹊的杯中,反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我陪你喝。”季攸宁說完,不给余惊鹊拒绝的机会,便一口将酒饮下。
只是酒性刚烈,和那日的交杯酒不同,季攸宁极少饮酒,猛然這样大口喝酒,呛得不停咳嗽。
余惊鹊无奈摇头,用手轻拍季攸宁后背,语言中带着责怪說道:“不能喝就不要喝,逞能干什么?”
面对余惊鹊的话,季攸宁不服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余惊鹊见状,心裡知道激不得,季攸宁這性子,逼的急了,怕不是要对着酒壶直接下肚。
身手将季攸宁拦下来,余惊鹊說道:“喝酒可以,吃点菜,边吃边喝。”
季攸宁现在才反应過来,口中辛辣,急忙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缓解一下。
看到季攸宁迷迷糊糊的样子,余惊鹊心裡好笑,自己拿過酒壶,不需要季攸宁倒酒,自己满上一杯。
季攸宁放下筷子,眼神中已经写满疑惑。
“有心事?”季攸宁的问话很有技巧,她沒有一上来就问余惊鹊什么事情。
“你還想要安慰我嗎?得了吧,你也别委婉,文人文绉绉的样子,我可学不来。”余惊鹊笑着将手裡的第三杯酒下喉。
這一次,季攸宁沒有因为余惊鹊說她文人之类的话语生气,抿了抿嘴唇說道:“沒有想要安慰你,只是想要你說出来,說出来比憋在心裡好受。”
“那你呢,你心裡的话可曾說出来,你憋得不难受嗎?”余惊鹊不回答季攸宁的問題,反而反问一句。
季攸宁用眼睛刮了余惊鹊一眼,将眼前的酒饮下,這一次好了很多。
除了面目表情,变得狰狞了一下之外,好像也沒有什么過激的反应。
“你看,你也說不出口,只能借酒消愁,那你又何必开导我,不如一起喝酒。”余惊鹊笑着将季攸宁的酒杯斟满。
季攸宁不服气的开口說道:“我的心事你不知道嗎?”
“嫁给你,我……”
“你怎么,不乐意,還是說你還有相好的?”余惊鹊对這個問題很感兴趣。
“相好你個大头鬼。”季攸宁急的口不择言,只是這好像也是她能說出来,比较過分的话了。
說完之后,季攸宁的脸蛋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饮了酒变红的,還是說了所谓的粗话,羞愧发红。
一壶酒最后大半入了余惊鹊的肚子,余惊鹊看着眼前的季攸宁,眼神愈发恍惚。
……
……
“给你,我给你做的布鞋,你看看。”
“做鞋子干什么,我都是买着穿的。”
“算了,你不要還给我。”
“要要要,文殊给的,我当然要了,你看看我穿着怎么样?”
“臭美。”
鞋子?
余惊鹊低头,看到自己的脚上,早就换成了皮鞋,那布鞋早就烂的不能穿了。
当时被扔了,余惊鹊一点心疼都沒有,觉得自己让文殊再给自己做一双就行。
可是如今想来,不该扔的,那是第一双,却也是最后一双。
季攸宁红扑扑的小脸蛋,如今眼神也迷离起来,心思却很清明,几小口酒,還不至于让季攸宁喝醉。
可是余惊鹊火辣辣的眼神,让季攸宁心裡慌张起来,不是說酒品很好嗎?
“文殊……”
谁?
季攸宁看到余惊鹊看着自己,嘴裡說了一個名字,是名字嗎?
季攸宁不太确定,余惊鹊嘴裡叫着什么,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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