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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领功受赏

作者:北城二千
第24章领功受赏

  “吁!”

  大教场外,当勒马之声传出,朱高煦与杨展二人熟练翻身下马。

  从他们下马的姿势来看,朱高煦马术最好,完全可以在马尚未驻足时下马,脚步稳当。

  其次的是王瑄,他与朱高煦一样下马,只不過在下马后還要与马匹前奔数步。

  至于最后的则是杨展,他只能在马匹即将驻足时稳当下马。

  不過這也不错了,毕竟杨展之前从未接触過马术,仅在過去四個月练习過。

  “照這样的速度下去,你们二人应该可以提前申請考校,最多一年就能得到袭职的机会。”

  朱高煦用马匹一侧拿出水囊喝了一口,同时不忘把水倒在自己手上,喂了自己训练的战马。

  “早些完成考校,回了所裡磨炼几番,拿了军功再见殿下。”

  杨展笑呵呵的回应朱高煦,不過不等他们多說什么,大教场门口的三名兵卒就走上前来作揖:

  “殿下,時間到了,该還马匹了。”

  “嗯……”听到兵卒的话,朱高煦也是颇为无奈。

  他大可借自己的身份私自拥有一匹军马,但那样就把他在老朱那裡的印象败光了。

  因此,這么多天来他练习马术,一直都是借的大教场马匹。

  “谢殿下。”见朱高煦开口,三個兵卒松了口气,牵着三匹马便向大教场内走去。

  朱高煦他们三人也慢悠悠的朝内走去,不過似乎是从策题中看到了朱元璋对自己的态度,因此朱高煦也沒有一开始的紧迫感了。

  他很清楚,朱元璋会问自己削藩的問題,就是想確認自己对朱允炆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

  只要他答的好,朱元璋自然会安排他,可如果答的不好,并且還在答卷裡藏着小心思,那迎接朱高煦的恐怕就是老朱的彻底不待见了。

  朱高煦明白,他沒有办法和老朱玩心眼,耍手段,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回答,并且文章內容還十分迎合朱元璋。

  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抱有一种幻想,那就是朱元璋看了過后高兴,吩咐朱允炆效仿,而朱允炆也按照他的文章来实施削藩。

  如果是這样,那自家燕王府的三护卫就会被一分为三,他自己能拥有一护卫,同时還能在北方過上塞王守边的生活。

  在這個时代,地位达到了某种程度后,所享受的生活物质实际上和皇帝已经差距不到哪去了。

  所以只要朱允炆给他一條活路,他绝对不会造反,反而是高高兴兴的在边塞为他守边。

  可是,以朱高煦从歷史上了解的朱允炆来看,朱允炆对于削藩的急切恐怕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齐泰的建议他沒听,那自然不可能听自己的。

  建文削藩還是会爆发,而自己也還是要为活下来做准备……

  朱高煦心裡有着准备,不過在他即将进入大教场的时候,远处却传来了马蹄声。

  他与杨展二人回头去看,却见土路上奔驰而来数骑,领头的则是一名身着正五品武官官服的武官。

  他们似乎认识朱高煦,一路朝着他们奔来,并在即将到跟前时拉动马缰。

  打头的武官翻身下马,在站稳后抬手作揖:

  “殿下,奉陛下口谕,着殿下于五月初一前往羽林左卫当差,任百户官。”

  “此外,陛下恩赏二十匹绢,五百锭钞。”

  武官說话间,身后的兵卒也纷纷翻身下马对朱高煦作揖,并将一摞数量五百张的宝钞奉上。

  武官接過传递,同时也语气柔和道:“二十匹绢已经送到殿下在羽林左卫的住所处了。”

  “好,有劳了……”朱高煦接過這面额五百贯的一摞宝钞,作揖回礼過后便转身离去。

  以他的身份,沒有必要等着武官们离开。

  倒是杨展和王瑄先后回礼,然后才转身快步小跑跟上朱高煦。

  “殿下,陛下怎么尽发宝钞啊,這五百贯宝钞,拿去换成银钱只能换一百二十五贯,而且听說近来宝钞又跌了,只是不知价格。”

  杨展头脑灵活,尽管知道這摞宝钞是一笔天文数字,但他還是忍不住心疼。

  “那二十匹绢能卖多少钱?”朱高煦不会制作衣服,也沒有人帮他做,因此那二十匹绢,他自然是想要卖掉。

  “得看材质,如果是普通的丝绢,大概一匹六百文,二十匹也就是十二贯。”杨展回应。

  “倒也不多。”朱高煦点了点头:“你明日起早些,将這宝钞换成钱带回来。”

  朱高煦知道宝钞一直在贬值,自然不会将它留下,反而是交代道:

  “换成了钱,去你内城看看有沒有卖马的,若是有,且买個三匹,不管是乘马、驽马反正能骑就行。”

  “是!”听到朱高煦的话,杨展双目放光,旁边的王瑄也咧着嘴巴露出笑容。

  “眼下是四月十六,伱们记得提醒我五月初一当差。”

  “好!”

  朱高煦最后提了一嘴,杨展也开怀回应。

  三人一前二后回了小院,气氛倒是轻松愉悦。

  不過相比较他们這边,距离這裡二百余裡外的凤阳县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一名传旨太监带着十二名豹韬卫骑兵抵达了一座奢华的府宅门口,翻身下马后来到门前敲门。

  “谁……”

  开门的门房刚想询问来人是谁,却在见到对方身份后被吓的脸色惨白。

  传旨太监却沒有說什么,只是在门开過后带人走进了府内。

  “有旨意,請颖国公接旨!”

  来到正厅,传旨太监托着圣旨唱声,而他的话让赶来的几個男人脸色煞白,一時間不知道该怎么办。

  倒是之后赶来的一名中年男子十分沉稳,好似早就知道会有這一天,因此对传旨太监作揖:

  “公公稍等,我這就去传家父。”

  “驸马不必行礼。”见男子行礼,传旨太监侧過身去,不敢接這一礼,反而回礼。

  见状,被称作驸马的男子也沒有多說什么,转身向后院走去。

  不過,不等他穿過几個走廊,便见到了一個身着太白长衫的老人从后院走来。

  他发须皆白却身材高大,走起路来沉稳有力,即便年老,那目光也不曾掺杂浑浊,而是十分坚定。

  仅他走来的這几步,便让男子觉得自己面对的好似一头在林中巡视领地的猛虎。

  “父亲,宫裡来旨意了……”

  中年男子见到来人,当即作揖,脸色难看的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早该来了……”老人似乎早就知道会有這一天,沒有多做停留,向着正厅走去,男子见状也连忙跟上。

  一路上父子无言,直到快抵达正厅时,老人才忍不住开口道:

  “你是长兄,也是驸马,陛下不会为难你的,至于我……”

  老人沉吟片刻,沒有說出什么,而此时他们也走进了正厅。

  “参见颖国公!”

  见到老人出现,正厅内的兵卒及传旨太监纷纷作揖行礼,而能被称为颖国公的人,自然也只有“论将之功第一”的傅友德了。

  “臣傅友德,接旨……”

  高大的傅友德在面对那一份轻飘飘的圣旨时選擇了直接下跪,而传旨太监似乎也知道傅友德的事情,并沒有怪罪对方沒有准备香案,而是打开圣旨准备宣读。

  当圣旨打开,傅友德的子孙们都屏住了呼吸,而傅友德自己更是闭上了眼睛,似乎觉得自己的一生即将终结。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谕颖国公傅友德,朕自尔归乡后时常念想,今特此敕谕,着其归京,居于颖国公府,以便召见,另赏钞三百锭,钦此……”

  当传旨太监念完圣旨,颖国公府内众人一片愕然,傅友德长子,被称作驸马的傅忠脸上甚至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同样,傅友德也在圣旨念完后睁开眼睛,但他沒有傅忠那么简单。

  他很清楚,即便自己這次躲了過去,那也不是他本事大,而是那位還不想让他死。

  至于为什么不想让他死,那只有去了京城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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