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議 作者:未知 等吳浩走後,吳衛國趕緊給楊問天掛了個電話,他不太清楚楊問天對吳浩現在是個什麼心理狀態,但是畢竟還是大事要緊。 吳衛國撥楊問天手機,關機,吳衛國暗暗奇怪,只得再打他辦公室。 “楊總睡覺呢,說是誰也不準打攪。”祕書說,“不過,他已經睡了4個多小時了,估計馬上要醒了。吳總,等楊總一醒,我馬上請他給您打過去。” “不用了,我現在出發來他辦公室。他下面有別的安排嗎?你馬上全部取消。如果我到之前他醒了,你叫他務必在辦公室裏等我。”吳衛國把吳浩給的資料全部匆匆塞進自己包裏。 楊問天果然已經醒了。吳衛國推門進去,兩人對望了一眼,吳衛國一時不知如何啓口。楊問天忽然忍不住一笑,吳衛國不由的也跟着笑了起來。 楊問天笑着搖搖頭:“哎,一場鬧劇。但是弄得我昨晚上一夜沒睡,今天早晨又有個重要會議,所以白天就在辦公室補覺了。這麼緊急找我什麼事?” 吳衛國回過神來:“我來給你看一些資料。”吳衛國走到楊問天辦公桌前坐下,一面把公文包裏面的文件拿出來給楊問天看,一面把吳浩調查陳敏慧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問天用筆把重要的數據一筆筆全部勾出來,沉思着,說:“我想我們過去查來查去沒查出來,是因爲我們的眼睛都盯在吳乾身上了,以爲他們夫妻一體,而且以吳乾爲主,因爲在吳乾身上沒找出破綻,就把陳敏慧給忽略了。同時也是因爲我一直 沒發現天龍有問題,沒把兩個公司連在一起想過。還是阿浩比我們兩個都細心。” 吳衛國點點頭:“得把吳乾,陳敏慧,文傑三個全部調開。我已經想好了,宜婷下月初帶孩子去加拿大開始在那裏的生活,叫敏慧帶兩個孩子也一起過去,反正那幢房子夠大,讓他們統統在那呆上一個月,讓他們不打聽清楚加拿大的教育別回來。他們一動身,我就派吳乾去檢查全國各分公司。我們這邊就開始查賬,5年內兩家公司的往來賬目統統要徹查到底。” 楊問天點點頭;“我派文傑去巴西進貨,然後調胡萍萍去幫那個會計師,所有的合同都在她腦子裏…….” 公務談完了,兩人陷入沉默,吳衛國看着楊問天,楊問天微微一笑:“老吳,我想還是應該我向你道歉一聲。雖然雙方都有錯,但是主要過錯還是阿維的。我們都明白的,阿維一主動,阿浩畢竟年輕…….今天晚上我請你喫飯賠罪吧。 ” “這事不好說,昨天阿浩發表了一通的愛情宣言……..算了,他們之間主動被動也沒追究的必要。”吳衛國搖搖頭說:“主要也是我讓他太空了,誰像他這個年齡一天到晚沒事幹,不是打網球就是游泳,他也實在是憋壞了,而且,他跟他老婆關係又不好,有勁沒地方使。” 楊問天點點頭:“是啊,所以他就把勁全使在搞我老婆上了。” 吳衛國尷尬:“哎,問天。” 楊問天苦笑一下:“就這點措辭,你還覺得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夏維劈頭蓋腦的衝我發作了一頓,讓我真是非常羨慕你有心臟病。” 吳衛國愕然:“她說什麼?” “嗯,曝光了一堆細節。昨天她給我精確描述了阿浩的身體特徵,包括尺寸大小,長度直徑,堅硬程度,又用華麗的辭藻對阿浩的體力,技巧,持久性大力讚美,然後用極富感染力的長句一詠三嘆的表達了她自己的美妙體會,最後給了我一句無比精彩的總結,說她每次都恨不得死在阿浩胯下。因爲怕我不信,她昨天晚上堅持要給我來場真人秀,讓我親眼目睹一下阿浩的本事。” 吳衛國皺眉頭:“她幹嘛說這些,你又惹她了?” “不是我。昨天佳佳來了,夏維看在我的份上,忍了佳佳,然後,把這兩年積累的不滿都發泄在我頭上了。”楊問天淡定的說,“她正常時挺柔順,一旦暴戾起來,不把我徹底戳個對心穿絕不收手。她一貫如此,我已經習慣了。” “那你怎麼說?”吳衛國有不寒而慄感,他知道楊問天對夏維是不會怎麼樣,但是會不會把氣全撒在自己兒子頭上呢?吳衛國最清楚楊問天性格,貌似柔弱忍耐實際陰沉持着。 楊問天平靜的說:“我能怎麼說,我什麼都不想說,但是她非逼我表態,我沒辦法,只好說我信,我說‘阿浩還能表現更好,一次做一小時算得了啥,如果有我在旁邊看着,他一次能做兩個小時,我可以在旁邊幫你們兩個讀表’。這麼說,她還悻悻然,覺得不夠滿意。” 吳衛國發窘,同時爲兒子擔心。 楊問天干笑了一聲:“老吳,得了,在口頭上屈服她兩句算什麼啊。她要真給我來真人秀,我不也只能看着。”楊問天忍不住瞟了吳衛國一眼,兩人眼光一對,馬上彼此避開。 楊問天坐不住了,走到窗邊,用手敲窗玻璃:“我太愛她,太弱勢,她知道她可以這麼傷害我,於是她就肆無忌憚,而我只能由着她傷害,無力自衛。” “昨天她情緒過於激動,發泄完後,緊接着陷入極端沮喪,罵她自己,措辭非常不堪,我不得不爬上牀,抱住她,制止她,然後她又開始哭,哭了一整夜,我是多麼想用自己的身體安慰她,但是我不敢。阿維的描述徹底摧毀了我,我知道無論我如何努力,都不能與阿浩相提並論。作爲一個男人和一個丈夫,我無地自容。” 吳衛國皺着眉頭說:“夏維的描述一貫誇張,你還當真啊。” 楊問天嘆氣:“我不能不當真,她舉了太多的細節。阿浩是你兒子,他肯定得你的遺傳,並且更出色,所以我信。” 吳衛國臉紅了:“問天…….” 楊問天打了個阻止的手勢:“昨天晚上我已經徹底失去了底線,如果不是因爲阿浩得在家安撫他自己的老婆,我都要打電話叫他到我家來了,我怕阿維精神崩潰,反正他們已經做了無數次了,我也不在乎他們再多做一次。” “阿浩麼?你還指望他安撫老婆?他堅決要離婚。昨天吳乾和宜婷把曉霜送孃家去了,讓她有個地方可以穩定下情緒。今天早晨,阿浩寫了封辭職信,還揚言要跟我脫離父子關係,把房產本,車鑰匙,信用卡,甚至手錶都一股腦的扔到我桌上,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不是要我給他賠禮道歉,跪下來求他原諒?”吳衛國也站了起來。 “夠囂張,他們倆都夠囂張。”楊問天站在窗前感慨,把額頭貼到冰涼的玻璃上。 吳衛國走到窗前,跟楊問天並肩而站:“阿浩說要離婚,辭職,登報跟家庭脫離關係,出國尋求發展,並且…….” “並且帶阿維走是吧?”楊問天用手壓住肋骨下方,一條細細的血線從他嘴角滲了出來,“她跟了我十三年,我都已經娶了她,還是這麼個結局。” 吳衛國大驚,趕緊把楊問天扶到沙發上坐好,給他端了杯溫水來:“要不要去看醫生?” “沒事,一會就好。”楊問天從紙盒裏抽出面巾紙擦去嘴角的血跡, 過了會輕輕的說:“謝謝你當年把阿維還給我,那次我真是痛苦極了。 ” 吳衛國搖搖頭:“她從來沒有屬於過我,她跟我本來就是你自己逼着她做,後來又是她報復你,當然也是我自己色迷心竅。如果我不把她還給你,她自己也會離開我回到你身邊。” 楊問天頹然的說:“你兒子可不是你,我要是讓他把阿維帶走,他恐怕不會再還給我。” 吳衛國臉上略露尷尬之色,搖搖頭:“我決不會讓他這麼做的。阿浩,哼,辭職出國,自求發展,真當自己是根蔥了,還要跟我斷絕關係,他要不是我兒子,誰不把他當個屁放了。還是別讓他害人害己了。他有什麼資格來跟你搶夏維。” 楊問天苦笑:“你應該問的是,我有什麼資格跟他搶夏維。老吳,你兒子天賦迥異,而且他也有經濟實力讓夏維離開我。” 吳衛國臉紅了,正色道:“問天,阿浩今年35,難道要我們去跟他拼體力麼?還有經濟上,沒我他有個屁。他是我兒子,又是我的員工,我想叫他幹嘛他就得幹嘛。” “我不會跟他脫離什麼父子關係,脫離了難道他就不是我兒子了,到頭來還不得我去求着他回來,何必多此一舉。我也不會讓他離開天翼,省的他胡作非爲。他哪裏都不能去,更不可以離婚,好好給我在家呆着,這事一個人也不許再提。過段日子,他們兩個熱度消了,自然就天下太平。”吳衛國斬釘截鐵的說。 楊問天一面繼續用面巾紙滲嘴角殘餘的血跡,一面思考着說:“你這樣硬壓肯定不行的,會逼他走極端的。他是成年人,可以離家出走,自己離職,還可以去法院起訴離婚,得先把事情壓一壓纔行,讓他情緒上先緩和一下……..” 桌上的內線忽然響了兩聲,吳衛國走到桌前撥開免提,辦公室裏響起了楊問天祕書的聲音:“楊總,您女兒楊佳佳來了,在樓下跟保安吵鬧,一定要進來,說不是來找你,是找她兩位哥哥的。” 楊問天皺起了眉頭,高聲說:“告訴保安,嚴禁她進大樓一步。” 吳衛國衝楊問天擺擺手,對着電話說:“我是吳衛國,讓保安放佳佳進門吧,她要找她哥就讓她找去唄。” 吳衛國關了內線:“我們走,找個地方喫飯去,隨他們怎麼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