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 作者:未知 “那後來你們怎麼又在一起了?”吳浩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亂。 “你爸從加拿大回來,我親自去機場接他。你爸看出來了,那一個月我瘦了很多。你爸問我是不是還在愛她,還在想她。我眼淚流了下來,懇求你爸把夏維還給我。你爸鬆了口氣,說他正想告訴我,夏維非常思念我,很痛苦。你爸說夏維跟他做愛的時候,拼命忍着不喊我的名字,但是他看得出來。有一天晚上夏維忽然驚醒,痛哭,雖然她不說爲什麼,但是你爸知道她是夢見了我。” “你爸這麼一說,我真是欣喜若狂。我們三人約定,這段往事就當從沒發生過,永不再提起。我立即訂了票,飛到加拿大去看她,她來機場接我。我們一見面就抱在一起久久擁吻,我看她怎麼都看不夠,我抱着她愛不釋手,她是我失而復得的寶貝。到了賓館,我顧不得12個小時的旅途勞累,久久愛撫她,我插入她的體內不是爲了發泄情慾,只想體會她身體的美妙,我帶她到穿衣鏡前做愛,只想讓她看見我和她合爲一體。” “第二天,她帶我去看你爸給她買的房子,當時還在辦過戶手續。房子一眼看過去很氣派,但是實在太大。裏面的裝修都過時了,院子那麼多的大樹,草坪,游泳池還在漏水,他也不想想房子過戶後,能不能住人,叫夏維一人怎麼打理。” “其實我在機場看見你爸給她買的車就想笑,林肯凱瑞德,你爸爲他自己買的吧,雖然這車夠氣派,但是他也不想想夏維一個人天天開7人座的車幹嘛。” “你爸跟婚外女人的關係都很短暫,都是給人家一筆錢就完事了。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對待夏維,爲了表示他的寵愛,他給夏維一張信用卡,讓她隨便刷,他沒想到過夏維不知道他對她的預期和底線是多少。夏維都不知道她該怎麼花,一個月花多少合適。” “夏維剛到加拿大,語言不通,地圖都看不太明白,你爸不安頓她的生活,反而帶着她四處旅遊,給她買了一堆奢侈品,好像嫌她行李還不夠多似的。你爸沒把自己當夏維要依靠的男人看,而是真當自己是來度假享受的。” “我一看形勢不好,趕緊先帶她去買了輛跑車。然後開始找經紀人給她從屋頂到地面全部重新裝修房子,購買傢俱,重建游泳池,僱人給她打理院子,雖然我不會英語,但是加拿大華人多,僱中國人一樣能把事情全辦了。在安頓她的過程中,我不得不中國加拿大來回跑了好幾趟。她人生地不熟,我必須多在她身邊,讓她心裏踏實。” “你爸僱的那個保姆更可笑,是你家的一個遠房親戚是吧,土得掉渣的鄉下大媽,既不會燒菜也不會打掃房子,沒受過一點家政訓練。倒是對夏維夠兇,比我還怕她找男人。她當她是監獄裏的看守啊。我馬上叫她滾蛋,另外僱了個上海女人伺候夏維。” “其實我對夏維的肉體忠誠度預期值不是很高,畢竟她正當妙齡,我跟她遠隔重洋,既然我在中國有別的女人,她在加拿大找個把男人過過性生活我也不會太計較。我只是要阻止她有長期同居的男友,我的目的是永遠把她留在我身邊,不是讓她悶得受不了逃出鳥籠。” “在安頓夏維的半年中,是我和她感情最好的半年,我體貼她到細枝末節,愛她愛到無微不至。我們又找回了當年的感覺,我再次感覺到了她對我的愛和崇拜。我坐在完全重新設計的游泳池邊上,她像人魚一樣從水底竄出,將我拖下水去。我們坐着雙帆船在安大略湖上航行,在甲板上鋪上被褥,在星光下做愛。哎,我人生所有的幸福記憶都跟夏維聯繫在一起。” “我愛她愛昏了頭,想出個餿主意,重金買通關節,開出了張單身證明,她不是想結婚嗎,我在中國不能給她婚姻,就想在加拿大跟她登記。” 吳浩倒吸了口涼氣:“這是重婚罪。” 楊問天苦笑:“是,但是我知道有很多人這麼做了。我把單身證明給夏維看,騙她說我在中國離婚了,可以跟她結婚了。她根本不信。她當場撥了個電話給你爸,你爸倒反而過來勸我了,這種事風險太大,做不得。” 楊問天嘆氣:“你姨媽非常恨我,雖然在後來的二十幾年,她不得不忍氣吞聲,但是她在臨死前充分發泄了對我憎恨,詛咒我要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的超生。如果被她知道我犯重婚罪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把我送進監獄。但是我賭她不會知道,我看不出她有任何可能知道。” “夏維問我,冒這麼大的風險欺騙自己有什麼意思。她說情婦就是情婦,永遠見不得光的,就算牆上掛着政府發的結婚證,難道她就能自稱是我太太了?忽然她醒悟過來,對我說,其實這張結婚證的唯一意義就是限制她離開我。她依舊不是我合法的妻子,卻要戴上婚姻的桎梏。她確實很聰明,知我很深。” “於是她又要跟我分手,把鑰匙扔下,往箱子裏塞了幾件隨身衣服就走,走到門口忽然發現在加拿大不開車就得拖着箱子一直走到城軌站,得走半個多小時,箱子底下的輪子有沒這麼結實都是個問題。” “她站在那爲難,想把箱子也扔下,就包裏塞兩件內衣褲就走人。我把車鑰匙遞給她,她傲氣的說不要,她要自己去掙生活費,買房買車。我說‘這樣吧,你跟我再做一次,這車就算你掙的過夜資’。她想想,答應了。” “我們回牀上纏綿,我說那你跟我多做幾次吧,乾脆把房子也掙了得了。她也答應了。我說那你幹嘛不掙每個月的生活費呢?在你畢業前,就算你的一份工作唄。她想想說,‘可以,反正賣腦力賣體力賣肉/體都是賣,一疊粉紅的加幣擺在你面前,你能說出哪張是賣腦掙的,哪張是賣肉掙的?哪張比哪張高貴啊’。” “我被她說樂了,當時我正在她體內,她說要按抽/插次數收費,每插她一次就給一加幣。我說太少了,每插一次給100。她問我是不是怕做完了,付的錢都不夠買管牙膏,太沒面子啊。我笑得都軟下去了。我心裏暗暗發誓,不管有沒婚姻,我今生今世都不能讓她離開我。” “ 她同意我繼續包養她,一直到畢業找到工作爲止,但是再次對我冷淡了。她畢業後,我家裏頻繁出事,她頻繁的飛回國陪在我身邊,沒有再提離開我的事。後來我終於娶了她,她對我冷若冰霜。” “最奇怪的是她在加拿大5年,沒有婚姻,都能耐得住寂寞,空牀獨守,我不知道爲什麼她跟我結婚了,我在她身邊了,她反而要跟你出軌。出軌我也忍了,我以爲她是一時的情慾衝動,過了這段就沒事了。沒想到,她真想離我而去。她好不容易得到了婚姻,又要放棄婚姻。阿浩,你害人匪淺。” 楊問天說完了,跟吳浩兩人都默默無語。 過了會,楊問天平靜的說:“我和你的糾紛裏,你爸一直站在我這邊。我想他除了利益上的考慮外,心理上他也實在受不了夏維成爲他兒媳婦。我跟你爸再要好,我們沒血緣關係,只要我不在乎,他就沒在乎的理由。但是你不一樣,你是他兒子,你也看見了,今天他一再跳起來打斷我的話,他實在不想讓你知道,夏維曾經有段時間是他的女人。 ” “其實你爭不過我的,不知道你想明白沒有,這裏有一個最大的最根本的原因, 那就是在一起的時間。我跟她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跟她在一起多久?她知道我對她的感情和容忍程度,我已經用將近二十年的相處證明了,無論她做什麼,我都會對她不離不棄。你能證明你的愛情嗎?我和夏維在對彼此的傷害中積累的感情和信任,你靠你的那點牀上功夫能超越嗎?她愛你愛的再火熱,她還是選擇我。” 吳浩低頭思考,過了會說:“姨父,你說的沒錯,你跟夏維間的情誼比我深。但是你像對待寵物一樣寵愛她,她在你那裏從來沒有過尊嚴和尊重,即使在婚後也一樣。可是她知道我對她的感情有多嚴肅,我不可能當着她的面跟別的女人親熱,也不可能讓她爲我的朋友提供性服務,也絕不能夠忍受婚後出軌,無論是她還是我自己,我一向對肉/體的忠誠度要求比較高。我愛她敬她,把她真正當在婚姻中跟我地位權力義務平等的伴侶看待。” “夏維最怕男人已婚----她給你當了12年情婦留下的烙印,所以她一再選擇留在你身邊,但是現在我自由了。姨父,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能把夏維和我兒子還給我嗎?”吳浩盯着楊問天的眼睛問。 楊問天站起來,走到窗邊,望外面霓虹燈:“你兒子,可以,但是得經夏維同意,看她能不能跟孩子分離。夏維,不能,她是我妻子,我不能把我妻子給別人。” 吳浩站在楊問天身後說:“姨父,我們能公平的對決嗎?讓我們面對面站在夏維面,讓夏維自己來選擇,她要跟你還是跟我。” 楊問天微笑了,慢慢轉過身來:“阿浩,你以爲我會這麼蠢麼?會給自己的對手這樣的機會?” “姨父,你怕她看見我?你應該有這份自信。” “阿浩,這麼幼稚的伎倆,我勸你在任何地方都不用再用了。只要我還活着,我不會讓她再看見你的,一眼都不行。”楊問天斬釘截鐵的說。 吳浩拼命控制着自己:“姨父,這是你最終的答覆嗎?還有任何迴旋的可能性麼?” “沒有”楊問天搖搖頭:“我不僅今生今世都不會讓你再見她,而且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愛你如同我親生兒子,你卻欺騙背叛我,傷我如此之深。” 吳浩說:“可是姨父,你毀我更深,你讓我跟心愛的女人天各一方,跟兒子骨肉分離。姨父,我們倆再這麼彼此傷害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吳浩在楊問天身後雙膝跪下:“姨父,求你。我生平兩次求人,都是求你。” “兩次都是爲了夏維。阿浩,如果我向你下跪,你能把她留給我嗎。”楊問天轉過頭來:“作爲一個男人,我豪無尊嚴的請求你,把我的妻子留給我。” 吳浩呆住。 “如果答案是不能,那麼你跪着又有什麼意義呢?”楊問天又轉回頭去看窗外,“昨天你在錄像裏已經看到了,我正在慢慢修復跟她的感情,她現在愛我,她自己承認,我也能感受到。” 楊問天想了想:“如果你想得到我的允許,跟夏維在一起,那是絕不可能的。但是你如果不需要我的允許,那麼還有機會。” 吳浩一呆;“什麼機會?” 楊問天說:“一些客觀條件,比如,如果我破產了,無力維持夏維和孩子的生活,那我會馬上把他們送到你身邊。所以你可以想辦法讓我破產。” “姨父,這是辦不到的,我沒這能力,而且我也沒這理由。” “那你就只能祈禱我早點死亡。我死了,你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姨父,我有這麼歹毒麼?” “如果兩點你都做不到,那麼你最好忘記夏維。”楊問天走過來,拍拍吳浩的肩膀,叫他站起來,“從今天起,我會跟你爸和你哥說好,永遠不再提她的名字,不讓你知道她的任何音訊,來幫忙你忘記她。你還年輕,會忘記的,而且會比你想象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