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主要內容

第338章 两個大女儿

作者:鬼谷孒
冼耀文淡笑道:“别激动,量是不少,但利润很低,我会把成本算得很死,能给你留下的毛利润不会超過2仙,基本上应该在1.5仙上下。”

  庄嘉诚脑子裡很快跳出“90万”這個数,振奋片刻,又马上想到一個最实际的問題——要生产這個产品,需要投入多少资金改进生产工艺?

  “耀文,产品的生产工艺复杂嗎?”

  “我要做的玩具叫呼啦圈,只需用1英寸的聚乙烯管做成3英尺的圈,要求有两点:第一点,重量控制在400克,误差±5克;第二点,聚乙烯管是环绕彩色的,类似理发店门口的三色灯,增加美感。”

  庄嘉诚一听,心中大定,呼啦圈的制作难度尚不及玩具枪,以他工厂现有的机器就能生产,且开模也不复杂,几乎不用改进生产工艺,只需要按照产能需求增加机器数量和增加工人。

  “工艺不复杂,我的工厂能够生产,只是要实现你要求的产能,需要添加不少机器和工人,我拿不出這笔预算。”

  “你尽快给我一份成本预算表,我会按照单個呼啦圈的成本加1.5仙给你下第一笔500万個的定单,合约签订后,你能拿到三成订金。”

  冼耀文指了指张张太,“资金不够,你找她。我给你的承诺是6000万個的订单,再多就得由市场决定。

  实不相瞒,我对呼啦圈的终端售价暂定70美分,毛利润率控制在17%左右,等呼啦圈上市销售,跟风的绝不会少,竞争应该很快白热化,或许,利润率三五個月后就沒法保证,当利润率低于12%,我会终止呼啦圈的业务。

  到时候,你有三個選擇:

  第一,我给你介绍几個销售商,你自己生产,自己卖;

  第二,跟随我的脚步,停止呼啦圈生产,我给你新的产品订单,利润依然不会太高,但至少保证你有利可图;

  第三,第一和第二相结合。

  嘉城,是這样,我给你订单,你负责生产,由产品引发的所有风险都是我在承担,而你,生产一個,我就会付你一個的钱,哪怕产品滞销,我亏损严重,我依然不会少你货款。

  你的风险只来自和订单无关的方面,所以,我不可能给你高工价,能理解嗎?”

  “我完全理解。”庄嘉诚端起酒杯,說道:“耀文,我只赚取我应得那一份,你赚再多都是你应得的,我不眼红,我只会感谢你给我机会。”

  “能理解就好,你還是把酒杯放下,一看你就沒量,不用难为自己,不能喝就别喝。”冼耀文按住庄嘉诚的手腕,将酒杯按回到桌面。

  庄嘉诚羞赧一笑,沒坚持举杯。

  一旁的庄母听之,看之,由衷为自己的儿子开心,秋来鹊鸣,贵人盈门,庄家崛起有望。

  一顿饭,宾主尽欢。

  送张张太回住所的路上,冼耀文趁机给她上了一课,交代清楚应该掌握的知识点。回自己家的路上,又琢磨着从友谊影业的女演员裡给张张太挖掘一個竞争对手,沒有竞争,容易恃宠而骄,時間久了就不美了。

  回到自家楼下,冼耀文看见黎家两兄弟蹲在车库门口,還真被他们找对了地方。

  下车,冲一脸兴奋的两兄弟招了招手,待对方来到近前,他在两人脸上各端详了片刻,然后說道:“我给你们两個選擇,第一,我帮你们找份夜班的工作,再借钱给你们交学费,你们白天上课,晚上工作,靠读书出人头地;

  第二,就像昨天說的,我给你们找個码头,混得好飞黄腾达,混不好横尸街头。

  给你们三分钟,好好想清楚再做决定。”

  說罢,冼耀文拿出半截头点着。

  黎惜如和黎惜珍对视一眼,轻声商量起来。

  冼耀文并不在乎两兄弟怎么选,他只是享受下棋带来的快感,世界为棋盘,他人的人生为棋子,他的手决定着棋子的落点,也决定着他人的未来。

  這种感觉,非常之美妙。

  周幽王的思想境界比同代人先进了两千七百多年,深得现代青年及时行乐之精髓,活得通透,只求自己快乐,不管死后洪水滔天,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那叫一個洒脱随性。

  冼耀文不敢与周幽王比肩,科技的高速发展并沒有荡涤他脑中的迂腐,家族传承吾辈责這句话烙印在他身上,怎么也甩不脱,正因为有着“但存牛马崽,留与子孙牧”的想法,他才会背负社会责任,才会去揣摩被剥削者的心理活动,心存善念,努力维护牛马化身为龙的窄道。

  這是上一世,這一世他尚且窝在牲畜圈裡,畜生道路漫漫,屠龙少年的化龙事业還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

  黎家两兄弟的讨论超過了三分钟,冼耀文的半截头已经烧掉一半,黎惜如才走到冼耀文身前說道:“冼先生,我們想拜码头。”

  “想清楚了?”冼耀文淡笑道。

  黎惜如咬咬牙,說道:“想清楚了。”

  “跟我上楼。”

  冼耀文带着两兄弟来到饭厅,让宋师奶给两人盛两碗甜汤喝着,他上楼打电话。

  介绍码头,红口白牙說着容易,真要做起来一点不简单,他只认识潮州帮背后的大水喉,哪裡认识什么潮州码头。人情既然要给,就要给到位,潮州人去潮州帮混比较合适,哪怕杀鸡用牛刀,也得把黎家两兄弟安置到位。

  电话打给了周孝赟,說了這档子事,对方在嗤笑声中应承,让他等电话。

  等了十来分钟,一個自称王老吉的人打来电话,說派人過来接两兄弟,冼耀文推辞,只是要了地址。

  来到楼下饭厅,黎家两兄弟已经在那摸肚子,饭桌上煮甜汤的瓦罐空空如也,两只小碗干干净净。

  “你们真不客气,我還沒喝呢。”冼耀文坐到黎惜如边上,笑着說道。

  黎惜如一脸害臊地說道:“冼先生,我,我們……”

  冼耀文在黎惜如肩膀上拍了拍,“沒事,跟你们开玩笑,码头给你们找好了,王老吉,开字花档的,再過一会,他会去士丹利街吃宵夜,你们现在過去刚刚好。”

  见黎惜如脸上动容,冼耀文再次拍了黎惜如的肩膀,“感谢话就不用說了,临别送你们兄弟俩一句话,你们选了一條不归路,往后做人做事都要低调,越高调死得越快。去吧。”

  黎惜如站起,拉着黎惜珍给冼耀文鞠了一躬,冼耀文受了,摆了摆手,让兄弟俩出发。

  翌日。

  想了一個上午,冼耀文也沒想到不透支未来的快钱来路,只好打了個电话给米歇尔,两人按股份比例借给友谊公司170万,其中150万直接划拨友谊影业,剩余20万为友谊物业预留。

  银行有人,动作不会慢,挂掉电话不到十分钟,友谊公司有钱了。

  拿起泰山送来的剧本《女人与老虎》再次细读,虽說即使必亏也要投,但他還是想有一個开门红,還好,第一個要拍片的是卜万苍,他的电影以摄影技巧和画面优美著称,情节讲述曲折、悱恻,跌宕起伏,让人回味无穷。

  這是报纸上对卜万苍的评价,对友谊影业意义不大,有意义的是,卜万苍的影片至今還沒亏過。

  “婉芳,让袁经理来一下。”

  吴婉芳,冼耀文的办公室秘书,工位在办公室门口,负责打印、接电话、传达等一些琐事。安了通话器,以后找他的电话会先接到吴婉芳那裡,他可以灵活地選擇不在或转接。

  “老板。”沒一会,袁文怀来到办公室。

  “文怀,泰山的项目是公司第一個独立制片项目,交给你负责,制片人也由你兼着,在剧组你多盯着点,该花的钱别手软,不该花的能省一点是一点。”

  “剧本我看過,有些镜头必须在片场拍,我该去协调哪家的片场。”袁文怀說道。

  “關於片场,我們不要有偏向性,都交好,哪家适合就去哪家,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租金不用斤斤计较。”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往大班椅椅背上一靠,冼耀文淡声說道:“昨天亮华那丫头来過,說她以后想做制片人,你给她一個副制片人的头衔,带她一起去剧组。”

  袁文怀蹙眉道:“刘亮华去剧组能做什么?”

  “不指望她能做什么,只要不胡闹,她要是胡闹,你跟我說一声。”

  “好吧。”

  袁文怀离开后,冼耀文走了一会神,八卦一下三角关系会不会提前上演,罗维是有太太的,還给他生了六個女儿,沒儿子,好像是休妻的好由头。

  乱七八糟的念头去得很快,转瞬中午饭点到了,他收拾一下,给吴婉芳交代了一声,起身前往费宝树居所。

  费宝树沒来上班,她的大女儿和三女儿今日過罗湖,她去接人了。

  此时,费宝树的居所,费宝树母女三人刚刚下车。

  三女儿孙树莹看着不见气派却直觉面积不小的别墅,心想過去的日子又回来了。

  孙家并非一帆风顺,很早之前,孙家有過一次破产危机,之后的日子大不如前,上海沦陷时,又遭遇一次危机,之后国民政府的“经改”,孙家再遭重创,如今的孙家依然還算富裕,但已大不如前,只剩一個豪门的架子,孙宅不如费宅。

  “姆妈,這是你的宅子?”孙树莹四处打量后问费宝树。

  费宝树红着脸支支吾吾片刻,才心一横,說道:“我丈夫送给我的宅子。”

  之前,费宝树给三女儿的信中已经說過自己再婚,但只提及冼耀文名讳,信息一概未透露,倒不是玩神秘,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孙树莹未有所动,边上的大女儿孙树澄却已上前拉住费宝树的胳膊,轻声說道:“姆妈,只要你快乐,我們就会快乐,我支持你再婚。”

  费宝树闻言眼眶湿润,回忆起几年前她想离婚时,也是大女儿安慰她,也是差不多的话,一切仿佛昨日。

  轻拍大女儿的手背,费宝树仰头看向对方的脸,慈祥說道:“囡囡,你受苦了。”

  孙树澄個子很高,有172公分,两年前进了中央航空当空姐,在飞机上认识了一家美国公司的华人高管,两人闪婚,然而新婚燕尔還未過,丈夫便心脏病发作,她成了寡妇。

  孙树澄抚摸费宝树的脸庞,呢喃道:“姆妈,我不苦。”

  孙树莹上前抱住费宝树,說道:“姆妈,我也支持你再婚,继父今天不在家嗎?”

  這话令费宝树又陷入难堪,不知道說什么好。

  又是沉默,许久才說道:“他在上班,中午会回来吃饭,我先带你们去看看我为你们准备的房间。”

  进入屋内,孙树澄和孙树莹看過自己的房间后,不约而同要去主卧看看,费宝树不想,却又拗不過,只好带着两個女儿进了自己房间。

  进入房间后,孙树莹打量整個卧室,目光最终停在琳琅满目的梳妆台台面,各种她认识或不认识的化妆品、珠宝漆盒,足见姆妈的生活水平之高。只是,为什么只有姆妈的,沒有继父的,难道继父都不用头发油嗎?

  带着疑问,她发现了衣帽间的门,走過去,将门推开,看见了左右两边泾渭分明的男女服饰,男左女右,她掠過右边,直往左边瞅。衣架上清一色的衬衣、西裤,别无其他。

  走上前,拉开一個抽屉,琳琅满目的袖扣,拿起几個欣赏一番,放回原处,关上抽屉,打开另一個,入目整齐排列的手表,各种品牌都有,却只是凡品,不见顶级奢华的款式。

  又是欣赏把玩一会,她的注意力被衣柜一格裡的背心吸引,太奇怪了,背心叠放得整整齐齐,新旧程度一致,好像是新买的浆洗過一次就摆在這裡再沒穿過。

  她抽出夹在中间的一件,左右端详,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正欲回头询问,费宝树来到她身前,拿過背心,利索地重新叠好放回衣柜。

  “我們出去說。”

  带着两個女儿来到花园裡的遮阳伞下就座,费宝树正要坦白时,听见了车子驶入的声音。

  她听见了,两個女儿也听见了,三人纷纷转头望去,看着冼耀文下车,看着一张和煦的笑脸朝她们走来。

  “姆妈,這是哥哥還是弟弟?”孙树澄问道。

  心有所感的孙树莹說道:“阿姐,我看這是继父。”

  孙树澄闻言一惊,转脸看向费宝树,“姆妈?”

  费宝树脸颊绯红,染上瞬间致哑和软脖子病毒,低垂着头,不会說话。

  如此种种,冼耀文看在眼裡,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费宝树身后,一只手搁在她的臂膀上,先后冲孙树澄和孙树莹笑道:“你是树澄,跟你妈說的一样,個子真高;你是树莹,你妈沒說错,果然是沉鱼落雁。你们好,我是冼耀文,照顾宝树后半生的男人。”

  孙树莹虽已隐隐猜到,但听到冼耀文的自我介绍,她的内心依然错愕,反而刚才被惊到的孙树澄内心平静,情绪沒有太大的波动,她是费宝树的贴心小棉袄,正如她所言,姆妈喜歡,她就喜歡。

  孙树莹想說话,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冼耀文,数次张唇,话含在嘴裡出不来。

  冼耀文挨着费宝树坐下,朝孙树莹淡笑道:“你妈說你在燕京大学念书,学的是走在时代前沿的新知识,接触的是开放包容的新思想,见到老妻少夫不用如此惊讶。你可以叫我冼先生,或者直接叫我名字,你我同龄,月份你大一点。”

  听见儒雅之言,孙树莹心裡平静少许,迟疑片刻,說道:“冼先生,你喜歡姆妈什么?”

  “在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有些事我要先坦白。我不是专一的男人,宝树之前,我已经有三個女人,還有一個過些日子過门,她应该算是比宝树早进门。宝树之后,我還会有其他女人,所以,如果在街上看见我和其他女人走在一起,不用惊讶。”

  轻握费宝树的小手,冼耀文接着說道:“你的問題,我不太好回答,我說不上来喜歡宝树什么,只能說和宝树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不用问我這种感觉什么时候会变,不会变的,我和宝树沒有轰轰烈烈地开始,自然也无所谓沉寂,我們会一直平淡,却又安稳,不会起什么波澜。”

  “我不明白。”孙树莹轻轻摇头。

  “不明白是好事,很多时候,明白不是因为擅长思考,而是因为经历過。不用为宝树担忧,我不是她的最佳選擇,却是对的選擇。”冼耀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你用你的双眼看世界,看宝树,看(kān)着我,等盖棺定论的那一天,记得对我說一声谢谢。”

  孙树莹不是太明白冼耀文的话,却也說不出哪裡有错,对這個同龄继父,她不知该如何评价。

  冼耀文就是要跳出孙树莹這個小妞的认知,說点她听不明白的,感情這玩意,重实践轻理论,沒经历過,任是双商深不可测也白瞎。女人带们,真理已是与他无缘,只能靠歪理糊弄一下,目前看来,效果還行。

  還别說,他這两個继女长得都不错,无数限制级的影片片段在他脑中一闪而過,他保持着正经,轻拍费宝树的手背,“她们两個舟车劳顿,早点开饭,吃完歇息一下,晚上在外面吃,让她们体验一下香港的夜景。”

  “嗯。”

  费宝树吩咐佣人开饭,众人转移去饭厅。

  菜色丰盛近奢靡,有几道是冼耀文爱吃的,其余十几道不是上海菜就是苏北菜,应该是为两個女儿准备的,许久未见,母爱如火山喷发之倾巢。

  已经摆明要长期相处,冼耀文并不打算短期伪装成自己做不到的模样,他摆出能长期扮演的样子,只是来了一段饭前的开场白,便进入日常化的边吃饭边看报。

  今日刚到的法国报纸,路上耽搁,新闻早成旧闻,再不抓紧看,就是屎也只能吃长期冷冻的僵尸屎,热乎的休想。

  冼耀文看报,更方便娘仨互诉衷肠,三人唧唧咋咋,互相說着上次见面之后的事。孙树澄眼裡只有姆妈,孙树莹的眼睛却有闲关注冼耀文,并惊诧于這個男人居然能閱讀法文报纸。

  一小碗饭下肚,孙树莹舀着汤喝,脱离诉衷肠,找冼耀文搭讪。

  “冼先生在看什么?”

  “广东话叫包急,上海话好像叫包之。”冼耀文头也不抬地說道。

  孙树莹娇嗔道:“我是问你在看什么新闻。”

  冼耀文抬起头說道:“什么新闻都看,我在法国有生意,需要时刻关注法国在发生什么事。你吃饱了?”

  “吃饱了。”

  “困嗎?”

  “不困。”

  “哦。”冼耀文颔了颔首,“等我五分钟,我們聊聊。”

  說着,冼耀文放下报纸,专心扒碗裡的饭,五分钟内吃完并洗漱,俄而,他和孙树莹又坐回遮阳伞下。

  捧着茶盏,冼耀文不疾不徐地說道:“我們年龄相仿,但从宝树那裡论,我是你长辈,理应照顾你出嫁前的生活,就是等你结婚生子,我也要给你撑腰。

  不自谦地說,我的生意做得還算成功,有能力满足你一些愿望,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告诉我。

  之前,我和宝树聊過对你和树澄的安排,其他可以依你们自己的意愿,唯有一点,我們两人都希望你们负笈游学,哪個国家,哪所学校随你们挑,我会帮你们解决介绍信。”

  “我和阿姐在這裡打搅你们?”

  “并不是,只是我們都觉得做学问是世上最快乐的事,希望你们更多地享受這份快乐。当然,這個事情不急,你们先玩一段時間,抽着空规划一次出国旅行,想好去哪裡,要去多久,欣赏美好风景之余,睁眼看看這個世界。”

  “出国旅行?去哪裡都可以?”

  “是的。”

  瞬间,孙树莹对冼耀文的好感飙升,不仅因为慷慨,還因为颠覆。刚才在饭桌上,费宝树给两個女儿介绍了冼耀文的基本情况,主要是她所知的生意方面,孙树莹還以为冼耀文是個满身铜臭只知道赚钱的商人,现在看来并不是。

  。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导航

热门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