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老狐狸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岑佩佩笑嘻嘻地翻开自己的起手牌,“不好意思,我不是偷鸡贼。”
其他人一看她的起手牌,纷纷会心一笑,牌局打到现在已经過去三個多小时,每個人都是什么牌风,大家心裡大致有数,换他们处在冼耀文的位子,不难Fold,心知冼耀文摆明在给自己女人送价值。
冼耀文的筹码比岑佩佩多,尽管allin,他還是剩下625的筹码,沒有补码,只靠着仅存的筹码玩到牌局结束。
英国佬一般一天四餐,早中晚外加下午茶,并沒有吃宵夜的习惯,散了也就散了,沒有一顿大酒的余兴节目。
北河街的深水埗码头,冼耀文两人下了船,就在码头喝上了艇仔粥。
码头前的铁栏杆上,靠着的岑佩佩喝了几口粥后說道:“老爷,我們哪天开始做交接?”
“等我从新加坡回来。”
“嗯。等我从美国回来,我們是不是就该准备要孩子了?”岑佩佩一脸希冀。
“跟你說過好几次了,不用胡思乱想,你年纪還太小,沒到最佳生育年龄,晚两年再說。”
岑佩佩嘟了嘟嘴,“两年哦,好长,老爷不知道要找多少女人,用多了坏掉怎么办。”
冼耀文嗤笑道:“放心吧,我只会比你更着紧,会用心保养的。”
“哼,保养,家花野花,一刻沒得闲。我看后宅還是要有人管着,不能让老爷你夜夜笙歌。”
“吃力不讨好,你就别惦记了,野心不要往后宅长,還是向外比较好。”冼耀文顺势转移话题,“美国那边,我沒让人给你准备房子,等你自己過去,花点時間了解纽约的住宅情况,然后再决定是买现成的,還是买地自己盖。
我的意思是属于你個人的房子,给你最高15万美元的预算。”
“15万是多還是少?”
“不算汇率,美国的房子比香港的便宜,15万的预算非常宽裕,庄园以下,什么房子都能买得起。”
岑佩佩略作思考,“我自己决定?”
“是的,你可以只花1万多买套大公寓,剩下的钱自己拿着,现在是美国做投资的黄金期,待你归来,身价数百万美元也不错。”
岑佩佩嘻嘻一笑,“老爷,這又是你对我的考验吧?”
“算是吧。”看着地上恍如白昼的月光,冼耀文抬头看向天上的月亮,嘴裡幽幽地說道:“快中秋了,赠月饼這件事要做好,不要钱花了,反而挨人骂。”
岑佩佩也抬头望月,“不会的。”
传统佳节有意义也沒意义,這因人而定。
就說中秋节,许多香港人并不期待它的到来,甚至巴不得沒有這個节日,因为過节就意味着要送礼。
月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古已有之,此时香港的月饼文化已经非常发达,将月饼分成了两大类,一类是自己吃的,散装,买上几個蜡纸一包,鸡油、猪油将蜡纸浸出印记,不敢偷吃的小孩子能把蜡纸舔出洞来。
对此时的香港小市民来說,物资相当贫乏,小市民的孩子一年吃不到多少荤腥甜,重油香的甜月饼,能让他们肚子裡的馋虫癫狂。
第二类是礼品,精美的纸盒或铁盒包装,铁盒要贵上五毫,一盒月饼从六七元至几十元不等,颇为昂贵,月月光的小市民根本掏不出买月饼的钱。
正所谓哪裡有需求,哪裡就有供给,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当铺早有月饼当,后知后觉的高利贷也有月饼贷,餐饮行业不仅出化学家,還出金融家,差不多二十年前,月饼会应运而生。
小市民加入月饼会,就可以按月供月饼款,拿出月收入的十分之一,大约三元交给饼铺来收钱的伙计,并盖上一個供款印鉴,直至临近中秋供款期满,便可按六七折的售价领取数盒月饼。
什么楼花、期房,不過是拾人牙慧。
月饼会不仅有分期供款的操作,還有附送赠品吸引顾客的手段,最初送为试炉温而焗制的猪笼饼,用竹织笼装着送小孩,现在五花八门,什么都有,铁板日历、利是封,有的会附送自家茶楼的茶券,专做高档月饼的還会送腊味,生意经念得贼溜。
或许有人会說,既然家境不好,就别死要面子活受罪,只送散装月饼或不送就行了。
還真不行,礼品月饼是吃的不买,买的不吃,购买者购买月饼基本不是为亲戚好友准备,而是为上司。
能在各個领域混上管理岗位的人,肚裡多少有点墨水,古代苗草不分者能写出《劝农》,到了现代,即使不知道忠孝礼义廉,還能不知道冰敬、炭敬?
寒窗苦读,拍马舔屁,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有還看今朝风流人物,容易嘛,我可以不爱吃月饼,谁敢不送,我就敢给谁穿小鞋,砸谁的饭碗。
周一的上午,提前一天,冼耀文就到中华制衣给女工发月饼,蜡纸封好的两筒,猪油白糖豆沙馅月饼,一筒糖放得多,甜到发腻,给女工维护邻裡,一筒糖放得少,给女工的孩子、弟妹换换口。
中华制衣的女工一人足以养活一大家子,小孩子平时能吃到甜食,加上食堂的饭菜从不缺油水,女工多少能往家带一点,女工家人油水不說充足,起码不会太缺,馋虫得到有效遏制,小孩子不会被一点甜食骗走。
“中秋快乐,阿娣,你家娟子不错,英语說得很流利了,有语言天赋,好好培养,沒准你家就要靠她翻身成新贵。”
女工阿娣接過冼耀文递上的月饼,喜孜孜地說道:“谢谢老板,沒有老板娟子哪有学洋文的命。”
“不要這么說,厂裡给你们提供一点保障是应该的。明天食堂炖肘子,一人一個,记得带家伙什装。”临了,他還說上一句,“中华制衣感谢你的付出。”
从一個個工位過去,冼耀文能叫上每個女工的名字,对家裡的基本情况也有所了解,跟谁都能聊上两句。
等他离开一個车间,相邻的女工便开始交头接耳。
“老板人真好,能嫁给他就好了。”
“阿芝,不要蒙查查啦,老板点会中意你,放工去我屋企,我细佬介绍你啦。”
“霞姐,你莫害我,你弟弟一個月才三十几块,不能嫁给老板,我也要找個赚得比我多的,我可不想再捱苦了。”
“我细佬系技工,人工好快会涨嘅。”
“等涨了再說。”
名叫阿芝的女工,车完手上的衣服,来到车间外,追上了冼耀文的背影,痴痴地望了好一会,這才往厕所走去。
她不是花痴,只是厂车刚到位的时候,冼耀文为了统计路上所需的時間坐過一次,非常凑巧和她挨着坐,两人有過短暂的交谈,仅此一次,她的择偶标准拔高三個维度,第一给冼耀文做妻,第二做妾,第三才是其他男人。
走過几個车间,发好了月饼,冼耀文发现女工们的容貌比上一次巡视车间所见要好看几分,不用风吹日晒,皮肤恢复如初,生活变好,心态跟着变好,乐观表现在脸上,加上开始注重穿衣打扮,变美是正常的。
不過,他准备煞风景,上班穿旗袍高跟鞋,這是盯上他的工伤预算了啊。
回了办公室他就开始翻布样,看价格,在纸上一通算,不管怎么看发工作服都比工伤率提高划算,于是,他又开了香港工厂之先河,准备发工作服,并进一步完善劳保。
东华医院。
在卫生间裡折腾了半個多小时,沒拉出便便,只拉出血,且嘴裡吐了不少的周懋臣在佣人的搀扶下躺回病床,恢复一下体力,他有气无力地說道:“叫小姐进来。”
佣人领命,不到半分钟,周若云进了病房,倚在周懋臣嘴前,轻声问道:“爸爸,拉出来了嗎?”
周懋臣摆了摆手,“裡急后重,不碍事。跟我說說金得利的情况。”
“爸爸,你先好好休息,家裡的事等你身体好点……”
不等周若云往下說,周懋臣直接打断,“不用說了,我的身体情况自己清楚,好不了了,在我死之前,你大哥,你二哥,還有你,我都要做好安排。若云,别怪爸爸,爸爸大概等不到你出嫁的那一天。”
周若云眼裡溢出泪水,“爸爸,我不嫁人,我在家伺候你一辈子。”
周懋臣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傻丫头,不要說傻话,现在這样也好,你可以自己找一個如意郎君,不用再听我的安排。說吧,我想听听陆家丫头的本事。”
“爸爸,未来嫂子很能干,金得利每天都能卖出几百件,保持這個销量,金得利用不了多久就能在香港站稳,下一步可以往外销。”
“知道好运来的销量嗎?”
周若云迟疑片刻后,說道:“听說只剩原来的三分之一。”
“好运来有什么动作?”
周若云再次迟疑,“好像沒有。”
周懋臣点了点周若云,“你啊,你啊,用不着骗爸爸,爸爸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冼耀文凭空出世,很快在香港站稳脚跟,又和英国佬打成一片,他的能力、手腕毋庸置疑,肯定相当了得。
好运来是怎么起来的,我都看在眼裡,各种手段,足见冼耀文心思之缜密,商业思维之开阔。
上次你周Uncle来看我,跟我說了点冼耀文的事,你周Uncle說冼耀文已经站在东莞帮的背后,成了大水喉,還在密谋一桩大生意,方方面面的势力被串在一起,很不简单。
不是我看轻你二哥,自己的种,我自己清楚,你二哥绝对不是冼耀文的对手,如果不是有周家這块招牌,冼耀文投鼠忌器,你二哥大概早被沉尸海底。”
周懋臣怒喝道:“纨绔了十几年,刚刚看见有点成器的样子,就敢去算计别人的命根子,胆子不小,就是太蠢,柿子不知道挑软的捏。
那天你听见冼耀文的女人怎么称呼爸爸,又說了些什么,你有沒有想過她要做什么?”
周若云闻言,开始回想那天的场景:
岑佩佩一来,就将姿态摆得很低,称呼爸爸为伯父,叫自己周姐姐,又替不能亲自来看望爸爸的冼耀文表达歉意,表现非常谦卑。
“爸爸,是不是冼耀文想和我們周家攀交情?”
周懋臣自嘲道:“你把我和周家看得太重了,冼耀文如果想攀交情,早就应该有所表示,不会等到我行将就木才让一個女人過来。他不是要攀交情,是想论辈分,我是他伯父,你二哥就是他哥,哥哥欺负弟弟,本就理亏,被欺负的弟弟进行反击,把哥哥打了,天经地义之事,我這個伯父偏帮自己儿子,根本不占理。”
“唉~”周懋臣叹了一口气,“我不知该高兴,還是沮丧,那天我猜到冼耀文的意思,如果我們周家讲理,他冼耀文也讲理,生意上的事用做生意的手段解决,他不会来阴的。如果我們不讲理,他就会无所不用其极。
若云啊,那天爸爸還以为冼耀文是顾忌我,才不得不選擇讲理,看到《工商日报》的公告,我才想明白冼耀文是顾忌快死的我,他爱惜羽毛,不想背负骂名。”
听见自己父亲看過《工商日报》,周若云也就不再对關於周孝赟的消息小心翼翼,“爸爸是說大哥入股中华制衣的公告?”
“你大哥好眼力,冼耀文好手段,公告一出,他冼耀文不管怎么对付你二哥,我們周家交好之人都不会站出来帮你二哥,我周懋臣两個儿子争家产,谁又会来蹚這趟浑水。”
周懋臣的說法,周若云不敢置信,“爸爸,你是不是把冼耀文想得太厉害了?”
“我不担心高估他,只怕低估他,知道你二哥搞了金得利,我就托人去彻查冼耀文,付出一些代价,查到不少以前沒查到的事。
冼耀文真正的启动资金是560万,资金来自英国伦敦,他在新加坡靠橡胶期货赚了将近1500万,钱大部分留在新加坡置业。橡胶期货不仅新加坡有,伦敦也有,他在伦敦有沒有炒?
爸爸在伦敦沒熟人,查不到,但我想应该是有的,赚了多少谁也不知道,可能比新加坡還多。
你爷爷当年在三藩市做過几年生意,我們家在美国有不少熟人朋友,你顾伯伯還在读大学的继女就在冼耀文的杂志社做事,不久之前,冼耀文卖掉杂志社25%的股份,知道股份值多少钱嗎?”
周懋臣自问自答道:“整800万美元,4500多万港币,按這個价格计算,冼耀文在美国拥有价值超過1亿8000万港币的资产。這仅是机缘巧合查到的,他冼耀文在美国還有沒有其他产业?
若云啊,你說我是不是把冼耀文想得太厉害,听我刚刚說的,你還這么认为嗎?”
一脸震惊的周若云磕磕绊绊地问道:“爸爸,你說的都是真的?”
“昨晚华叔来過。”
“你身体忽然恶化就是因为昨晚收到消息?”
周懋臣疲惫地点了点头,“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你爸爸我被吓到了,我怕我刚走不久,你二哥就下去找我团聚。那天岑佩佩的表现你也看见了,不說冼耀文,就算是她,你二哥和陆家丫头绑在一起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我真替你二哥担心呐。”
“爸爸,冼耀文再厉害,他在香港的根基也不如我們周家,我們不用怕他,何况二哥跟他沒有深仇大恨,只是商业上的竞争,大家說开就好了,最多我們吃点亏,把金得利便宜卖给他。”
“就怕冼耀文现在不光要对付你二哥,還想在你大哥和二哥之间煽风点火,他好伺机觊觎我們周家的家产,也怪他们两個不争气,他们兄弟齐心,外人怎么会有可乘之机。”周懋臣一脸失落地說道。
“不,不会吧?”
“不得不防啊。”
如果冼耀文在這裡,他听到一半就能猜到周懋臣葫芦裡在卖什么药,可惜周若云不是冼耀文,她此刻已经有了周家危在旦夕的错觉。
“爸爸,我們该怎么办?”
周懋臣摆了摆手,“只要爸爸還在,家裡的事就用不着你操心,你去打個电话,把你大哥叫来。”
青年会。
总经理办公室。
冼耀文手裡拿着一支唇膏,正在给李湄抹嘴唇,一边抹,一边說道:“你的唇形饱满,但嘴偏大,蓝调的红色比较适合你,画成猎人弓箭型唇,嘴看起来会小一点……好了,你照下镜子。”
李湄闻言,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嘴唇,果然比自己画的要精致许多,她嘴角一勾,轻笑道:“沒想到老板還擅长帮女人抹口红,是在老板娘那裡练出来的?”
“双手向两侧平举。”
李湄依言将两只手平举起来。
冼耀文帮她拉了拉衣袖,随后拿着划粉在其腋下部位画线,“女人沉沦于男人,往往从好奇心开始,我的优秀是有目共睹的,不要对我好奇,以免陷进我這滩很难逃脱的泥潭。”
李湄咯咯笑道:“老板,你会不会对自己的魅力太過自信?”
冼耀文往后撤了一步,划粉划過李湄前胸,“在女人面前,聊關於男女之间的话题,我的好胜心会变得特别强,不自觉就会施展勾引女人的技巧,你這种還沒度過感情实习期的雏鸟根本顶不住,我們還是不要就這個话题深入。”
“我不信。”
冼耀文转到李湄身后,在其后颈部位画线,“我前面說的话已经略微施展了一点技巧,你的好奇心不就被我勾起来了。”
李湄一愣,心裡一想好像真是這么一回事。
画好线,冼耀文绕着李湄转了一圈,“袖子画线的地方镂空,腋下画线的地方用薄纱面料,前胸和后背剪掉,一套黑色,一套C102红色,面料F309。不需要我解释编码的含义吧?”
“我還沒忘。”
“希望你也沒忘记服装设计师的基本功,按我刚才說的出两张设计图,给我過目后再拿去……”冼耀文稍稍一愣,“之前考虑得不够充分,公司需要招两個有一定创新能力的裁缝,你先出设计图,裁剪再议。”
“等我的服装定下,是不是就该组建剧组了?”李湄說着话,脱掉了身上的衣服。
“先别穿。”拦住要穿上自己衣服的李湄,冼耀文在她小肚子上摸了摸,随后又摸了两侧的腰,“组建剧组之前,你去训练班练一下形体,把你的小肚子减了,顺便学习一下怎么灵活掌握自己的眼神,你的眼神太凶了,一张好脸被它毁了大半。”
李湄眼白一翻,“我凶嗎?”
冼耀文颔了颔首,“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位好演员应该掌握通過眼神向观众表达情感的技巧,当你学会如何用眼神给观众讲述一個故事,你就不用担心当不上女主角。
我在美国的电影杂志上看過一篇文章,它提到了一個新名词Catchlight,眼神光,這是一种拍摄的灯光技巧,能让演员更上镜,它需要演员眼裡有戏。
有一部影片《房客》,卢西恩·巴拉德导演拍的,裡面的女主角叫梅尔·奥勃朗,香港有這部影片的拷贝,你自己想办法看一下這部片子,好好欣赏奥勃朗的表演,或许对你会有启发。”
“老板你跟我說這個,是打算重点栽培我?”李湄淡笑道。
“借用一下你刚才說的自作多情這個成语。”冼耀文在李湄的胸上扫了一眼,接着看向大腿,“我只念在我們之前宾主一场,让你提高一下演技,别忘了我們之间還有对赌协议,如果《赌神》亏本,你不仅要偿還我帮你垫付的钱,公司亏了钱,你也要给出一個交代。
公司将会开辟一种新的影片分類,风月片,我想风月二字不需要我多解释,拍风月片不需要你有演技,观众只会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体上。
我对风月片很有信心,相信它一定能够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問題,相应地,参演的女演员能够拿到丰厚的片酬,当然,对女演员,社会上免不了风言风语。
所以,公司不会逼迫任何一個女演员参演风月片,只会对适合的女演员进行劝說,演不演由女演员自行决定,你不同,一旦《赌神》亏本,就沒有你自主選擇的余地了。”
“我相信《赌神》不会亏。”李湄色厉内荏地說道。
冼耀文吹了一個口哨,“不用虚张声势,也不要嘴硬,上次谈话时,我相信你因为对电影的茫然无知而迷之自信,随着了解深入,這种自信也该动摇了。
自信需要本钱,显然目前的你不具备让一部影片成功的本钱,《赌神》剧组什么时候组建由你决定,我只给你限定一個期限,90天,超過這個時間,《赌神》项目就跟你沒关系了,你不用继续履行赌约。
上一次你无知者无畏,這一次一知半解,我怎么也逃不脱设计你的嫌疑,希望下一次你胸有成竹。高收益往往伴随着高风险,我给你一步登天的机会,但相应的风险需要你自己承担。”
冼耀文拍了拍李湄的肩膀,“我对你另眼相待,给你搭一张通天梯,是希望看到你爬上来,不要看不见下面的刀山火海,也不要只看见刀山火海。衣服穿上,有人进来会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冼耀文收尾的话,让李湄的注意力转移,她睨了冼耀文一眼,将衣服穿好。
李湄离开办公室后,冼耀文翻了翻学员花名册,企图从中找出一個可以扛得起“肉弹”称号的人。
对当下男性对女人容貌和身材的喜好,他已经抓住了脉搏,一個家世不普通,又能当得起“肉弹”的女演员,能给观众带去视觉冲击之外的情绪价值,即意淫空间。找一個這样的女演员当公司风月片的开荒牛,地基会更加夯实。
从花名册上沒有收获,冼耀文的思维飞到台湾和东洋,台湾正在搞戒严,群众的言论、出版、集会、旅行自由受限,搞艺术的人在台湾生活应该挺压抑的,找找关系,以高薪招聘几個好的過来。
东洋那边要简单得多,让松田芳子去新宿筛一遍,想找几個丰满的不难,抗日记忆犹新,观众一定会乐意在另一條隐秘战线将抗日斗争继续下去。
斟酌一下想法,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他又开始琢磨去哪裡找台湾文艺界的关系,对這個他两眼一抹黑,别說熟人,就是人名都說不出几個。
“婉芳,进来一下。”
“老板。”
“你去告诉麦琪,让她找友谊影业的每個人问一问,在台湾文艺界有沒有熟人,如果熟人在影视行业,特别标注,明天把名单交给我。”
“好的。”
“我下午要出去,两点、四点会分别打电话回来。”
吴婉芳点点头,退出办公室。
過了十来分钟,冼耀文接了個电话,林葆诚打来的,约他共进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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