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
看着格蕾丝潇洒的动作,冼耀文不由蹙眉吐槽,“Pose摆的有模有样,枪法稀巴烂,這么近的距离,霰弹都能射空一枪,還他妈大言不惭对付五头不是問題。”
“小面,准备,第一枪瞄低五公分,這枪打的是开花弹,和土猎枪的后坐力差不多。”冼耀文转头看一眼戚龙雀持枪的姿势,又提醒道:“放松,不用刻意想着后坐力,十一点,最肥的那头,不用瞄头部要害,瞄肚子,咬住。”
“咬住了。”
“往前平移,瞄准前腿。”
“到位。”
“稳住,稳住,我說开火,你连续扣动两次扳机。”冼耀文盯着目标野猪,脑子裡快速计算着,“稳住……开火!”
话音未落,戚龙雀已经连续扣动扳机,两发霰弹连续从滑膛滑出,直接飞向目标野猪。
啪,第一枪射中野猪的身躯中间,小半铅珠钻进猪肚,大半在背脊处;第二枪射中野猪的屁股,大半铅珠落空,只有少数射中。
不過足够了,第一枪已经让野猪失去战斗力,吃了两枪,野猪虽然沒死,但已经瘫在地上起不来。
李洛夫的枪法也不错,两枪干掉了那头大概九個月、不大不小的野猪,有威胁的只剩下四头,不過,数量是变少了,但威胁却是变大了,格蕾丝刚才射中的那一头并沒有失去战斗力,這会已经发飙了,正迅速往她冲去。
冼耀文瞬速瞄一眼司机,发现他的射击角度非常不好,猎枪能打中野猪,也能打中格蕾丝,铅珠炸开往哪裡飞可不由人力控制,用左轮白搭,只能打中非要害部位,根本不能保证射杀。
李洛夫的角度就更差,打中格蕾丝比打中野猪容易,何况,他自身难保,有两头奔着他的方向去了。
“准备,瞄准肚子,稳住,后平移三公分,稳住,稳住……开火!”
随着枪响,冼耀文的双眼立刻確認战果,手同时伸向戚龙雀的腰间一抹,一把匕首到了他手裡,反手持刀,摆好架势,待確認野猪已经失去大半的战斗力,生命力也在流失,一只手挂住树杈,双腿下垂,自然弯曲,接着,手一松,整個人轻飘飘地往地上落去。
脚尖着地之时,整個身躯借着惯性往前一滚,随后站起,左脚在地上一蹬,整個人犹如离弦之箭般直射野猪。
行进途中,他的脑子沒闲着,构思着一点五秒之后的登场台词。
“孽畜,休伤我达令。”
“不行,太腻太直接。”
“我代表人民代表党……什么玩意。”
“算了,還是无声解决战斗,等危机解除,再淡淡地說一句‘Areyouok?’。小娘皮,你的家世一定要好一点,老子這回可是冒险了。”
“得捅准一点,捅到大动脉,溅得满身满脸血,看起来才更危险更英勇。”
一個個快速滚动的念头一点都不耽误冼耀文的速度,還有半句念头在脑子裡转,他已经纵身高高跃起,双手握住匕首,請神請来一百多個牛顿上身,将自由落体加速度集中在匕首尖,随着下落,狠狠地扎进野猪的脖颈。
噗!
快速扎进,又快速拔出,野猪血管的鲜血从伤口喷出,直接喷到冼耀文的胸口,他见沒喷到脸上,第二次把匕首高高扬起的时候,调整角度,用脸接血。
第二刀、第三刀……
扎到第五刀之时,冼耀文已经感觉不到野猪身体的颤动,但他依然不放心,握住匕首往下划拉,把野猪的半條脖子划开,在锁骨处找到大动脉血管一刀割断,接着划开淋巴,找到静脉血管,同样割断,這才抬起头,用衣袖在脸上抹了抹,露出一脸关切,看向格蕾丝。
“你還好嗎?”
格蕾丝的腮帮子轻轻抖动了一下,嘴裡冷淡地說道:“我沒事。”
冼耀文露出微笑,“沒事就好,伱继续,我上树躲着。”
說着,他从野猪身上站起,往前快跑两步,一只脚在树干上一蹬,人高高跃起,双手抓住树杈一用力,整個人就蹿到格蕾丝头顶的树上。
不远处的司机见自家小姐的危机解除,便收掉瞄准待击发的猎枪,目光看向两头還沒解决的野猪。
格蕾丝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随后清醒過来,举枪瞄向一头野猪。
砰!
這一枪沒失手,大部分铅珠钻进野猪的斜方肌部位,野猪挣扎两下,前肢一软瘫倒在地上。
“运气不错,应该是肩胛骨被打脱臼了。”冼耀文坐在树杈上,轻声点评着,“不会动了,再往吻突或上鼻甲部位补一枪就能搞定。”
一如他所想,格蕾丝的第二枪瞄准的就是野猪的头部,這一枪非常准,野猪的两只眼睛被打飞。
“我說哪来的底气,原来是打固定靶的高手啊。”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李洛夫也搞定了离他比较近的一头,如此,只剩下一头成年野猪,且见势不妙画了一道弧线转身跑了。
一眼望過去,可以清晰地看见野猪下腹的“双排扣”甩来甩去。
還有八头小猪崽需要母猪带,既然危机已经解除,几人很有默契地沒有赶尽杀绝。
战场安静下来,几人或坐或站着喘气,只有司机走了出来,手裡握着一把刀,把每头野猪的耳朵都割了下来。
打猎還是一场比赛,把野猪扛回去是不可能的,只能带耳朵回去证明战果。
良久,几人休息够了汇聚到一起,格蕾丝又說起了民主开场白,“三個小时還沒到,我們继续寻找猎物,還是马上回去?我建议马上回去。”
“我赞同。”
這一回,冼耀文是真心的,满身血腥味,不把华南虎招来,也会招来云豹,早点溜比较好。
下山后,等所有队伍回归,社交活动按照预定的节奏进行,会餐,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聊的只是沒什么营养的话题,用餐期间,猎物最少的队伍表演了节目。
餐后是自由活动時間,爱干嘛干嘛,找人聊天可以,男女配对走远散步也行。
因为会餐时已经商议好下下周的周末再举行一次,冼耀文就沒急着上杆子找人搭讪,也沒有找已经开了头的格蕾丝、李洛夫聊天,更不会去找沒闲工夫搭理他的陈威廉,只是一個人找了個安静的地方发呆。
差不多到了四点半,要离开之时,司机找了過来,给了他一张纸條,上面写着一個电话号码,還有一個花体字签名,“Grace·Victor·Sassoon”。
“格蕾丝·维克多·沙逊,卖鸦片起家的沙逊家族?我只想着小娘皮的家世好一点,不用给我這么大惊喜吧?”
冼耀文对沙逊家族并不陌生,這個家族并不神秘,去半山罗便臣道70号的犹太教堂找個犹太人问一问,就能把這個家族的发展史打听得一清二楚。
這個家族早年间生活在伊拉克巴格达,家族成员多数参政,在巴格达是一個非常有实力的大家族,后来,政治斗争失败,沙逊家族不得不分散逃离,孟买、伦敦、香港、上海、吉隆坡都有它的分支。
沙逊家族的祖坟风水应该不错,這個家族尽出能人,分散在各地的家族成员沒用多少時間就在当地混出了名堂,然后把各处的生意串联起来组成一個沙逊洋行,经营英国纺织品、东方织物及波斯湾土特产的贸易,沙逊洋行很快就发展为印度在波斯湾的最大贸易机构。
不過,這個家族真正崛起是赶上了“英国议会废止东印度公司对华贸易专利权法案”的风口,沙逊洋行敏锐地嗅到了這次机会,组织了英国纺织品和印度鸦片這两种拳头产品对华展开倾销,获得了大量的财富。
据說這個家族的人都有一個怪毛病,不能听到“虎门”這個地名,也不能听到“林则徐”這個名字,只要有人在他们面前提起,他们的心脏就如同刀绞一样,眼泪也会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沒办法,心痛啊,要知道当年林则徐虎门销烟,其中的一大半就是他们家族的。在贩毒界,沙逊家族若是自称第二,绝对沒有人敢称第一。
当然,這是過去式了,沙逊家族早就完成原始积累,化蛹成蝶,到了现在,家族成员不是绅士就是淑女,不然就是上海首富、香港首富、孟买首富,光鲜着呢。
“要不,委屈一下,扭曲自己的审美,让自己喜歡上死人脸,入赘沙逊家族,把继承人全弄死,制造一段赘婿鞠躬尽瘁,为沙逊家族死而后已的佳话?
亚当·赫本·泰勒-斯密·沙逊,這名听着也不错。”
放飞自我一会儿,冼耀文把脑子裡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沙逊家族還差点意思,根本不值得他委屈自己。再說,找個鸦片贩子的后代当妻子,他老子要是能站到他面前,一定会砍死他。
“不联姻不代表不可以借鸡下蛋,小娘皮,我可是你救命恩人,你可不要恩将仇报,也不要搞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那一套。最好默默守护我,在背后帮我扫清前进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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