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春宵 作者:未知 虽然是给别人量身定制的,這位女士穿上去却出乎意料的合身,就是肩膀和胳膊处稍微有点宽松。覃青說:“您如果真打算要的话,我可以替您修改了,這個改起来非常容易。” 女人问:“這衣服多少钱?” 覃青笑了一下:“您如果诚心要的话,我也說一個诚心价,只给我成本费好了,加工费我都不收了。一口价,四万。” 女人有些不置信地重新辨认了一下面料:“才四万?” 覃青听她說這话,就知道是碰到内行了,便笑着說:“您一定是懂行的,這面料是世家宝出产的,专程从英国订购的。我之前就跟您說過了,這衣服本来是别人定好的,后来因为家裡发生一点变故付不起尾款,所以才不要了,她连定金都沒要了。我也沒指望這衣服能挣钱,只希望能够将成本收回来。” 女人问:“這衣服款式是你设计嗎?” 覃青点头:“对,是我设计的。” 女人又說:“你今天给我改好,包括那套男装,明天我就来拿,可以嗎?” 覃青想起陶蠡正在等自己,但是生意又来得這么突然:“可以,不過先要买单,至少要付一半的款,我才能为你们改衣服。” 女人点头:“可以,我們先付一半款,明天中午之前我需要拿到衣服,可以嗎?” 覃青咬咬牙,点头:“可以。” 女人并沒有杀价,付款非常爽快,真正懂行的人见到這样的便宜肯定是不会放過的,因为這衣服的面料就是上万块钱一米,几万块钱,完全就是成本价格了。 覃青又重新为两個客人试穿量身,记录下细节,這才算完事。送走客人,覃青赶紧给陶蠡打电话:“陶蠡,我恐怕去不了会所了。” “怎么了?” 覃青說:“刚刚有位客人過来,买走了我之前跑单的一套衣服,我得在明天中午之前帮她将衣服改好。” “哦,我明白了。” 覃青满怀歉疚地說:“对不起,我不能去陪你了。等明天我忙完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陶蠡模糊地“嗯”了一声,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覃青心一沉,陶蠡该不会是生气了吧?自己食言了,确实有点对不起他。算了,不去想了,安心工作吧。然而她并不能静下心来工作,拿着针却迟迟下不了手,陶蠡還从来沒有這么冷淡過的,覃青翻出手机,给陶蠡发了一條信息:“对不起!我想你。” 片刻之后,陶蠡的信息回来了:“我也想你,亲一個。” 覃青的心情瞬间放松下来,总算可以安心工作了。她迅速地穿针引线,专心工作着,希望自己能够快一点、再快一点,好早点完工,早点见到陶蠡。 直到有人敲响了工作室的门:“送外卖。” 覃青听见這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不是陶蠡是谁,瞬间便笑开了花:“你来啦?” 陶蠡满脸疲倦,手裡提着一個外卖袋:“山不来就我,只好我去就山。晚饭肯定也沒吃对不对?” 覃青咬着下唇,放下手裡的活计,起身来接他手裡的袋子:“你太贴心了。” 陶蠡在她脸上亲一口:“我不贴心你還贴心谁?” 覃青打开袋子,拿出饭盒,闻到浓浓的食物香味,顿觉饥肠辘辘:“你也沒吃是不是?” “当然。” 两人便凑在一起吃饭,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得别提多甜蜜了。陶蠡吃饱之后,打了個哈欠:“我好困。” 覃青說:“困你就去沙发上躺会儿。我還要继续忙。” 陶蠡坐在沙发上,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你来這裡缝,陪我。” 覃青只好收了东西坐到沙发上去,陶蠡躺下去,将头枕在覃青大腿上:“你继续,我睡觉。”說完打了個哈欠,闭上眼睛睡了。覃青低头看看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替他盖上毛毯,嘴角忍不住扬起,内心裡化成了一滩水,有這样一個男人陪伴,還有什么不满足的。 覃青忙到十点左右,看時間不早了,便收了东西,這才将腿上的陶蠡叫醒来:“走了,该回去了。” 陶蠡打了個哈欠,伸出胳膊圈住了覃青的腰,脸在覃青腿上蹭了蹭,不肯动:“我不回去了,要不咱俩在這裡過夜,要不你陪我去住酒店。” 覃青无奈地看着他,最后一咬牙:“起来吧。” 陶蠡睁开眼,换了個姿势,自下而上看着覃青的眼:“你答应了?” 覃青脸上有些发烫,陶蠡伸出手,摸摸她的脸:“就知道青青最爱我了。来扶我一把。” 覃青觉得這家伙今天特别赖皮,像個小孩子一样,她将人推坐起来:“你看你眼袋重的,赶紧去睡吧。” 陶蠡伸了個懒腰,抱住了覃青:“走吧,我們回去睡觉。” 陶蠡开着车,去了最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覃青以为這個時間肯定不会有空房间的,沒想到别的都沒有了,就剩了個总统套房。陶蠡冲覃青挤眼,接過门卡,一手拉着覃青就往楼上走。 覃青觉得特窘迫,低着头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却被陶蠡牢牢抓住了,凑到她耳边說:“青青,不要害羞,开房就要堂堂正正,否则别人還以为我們偷情呢。”覃青听他這么說,耳根子都红了。 进了房间,陶蠡就去洗澡了,他下了飞机,本来打算去会所泡個温泉的,结果覃青不能去,只好直奔店裡,到现在都還沒洗漱。這会儿他迫不及待要洗澡了。覃青趁他洗澡的当儿,给覃虹打了個电话:“我今晚上不回去了。” 覃虹问:“姐,你跟陶总在一起?” “嗯。明天我会回来過年的。”覃青說。 “姐,”覃虹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记得用安全套。” 覃青脸瞬间红成了大虾子,她模糊地“嗯”了一声,把电话给挂了。她深吸了口气,安抚住自己狂乱蹦跳的心,今天答应来這裡,自然也是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想到将要发生的事,她却不能不心慌意乱。 陶蠡裹着浴袍出来了,头发半湿,神色慵懒:“青青,你去洗吧。” 覃青便进去了,她在裡面磨磨蹭蹭了许久,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出来之后,却发现陶蠡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连头发都沒吹干。覃青跪趴在床边,替他吹干了头发,费力替他盖好了被子,然后从床的另一边钻进了被窝。情况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却又分外令她安心,至少不用面对那么尴尬和紧张的問題。 這是覃青第二次睡在一個陌生男人身边,第一次的时候,她紧张得一晚都沒睡。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内心裡太過信赖陶蠡,她居然睡得分外香甜。 覃青是被陶蠡毛茸茸的脑袋给刺醒来的,那一瞬间她不知道身在何方,過了好一会儿,覃青终于意识到什么,她有些心慌地下意识往后躲,却被陶蠡强有力的胳膊搂紧了,挣不开。万幸,陶蠡并沒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收了收胳膊,脑袋更是蹭了又蹭。覃青的脚趾头都红了,她在想要怎样结束這种尴尬的处境。她突然想起還沒完工的衣服,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已经快八点了,覃青赶紧去推陶蠡:“陶蠡,起来了,我要去店裡。” 陶蠡倒时差倒得昏天暗地,被覃青推醒来的时候還倦意浓浓,他睁开眼,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温香软玉居然在怀,他居然一口都沒吃,真是亏大发了,便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不去,今天休息。” 覃青哭笑不得:“不行啊,今天我答应别人了,中午之前一定要将衣服做好,客人会来取衣服的。” 陶蠡整個人将覃青压在身下,眼神瞬间变得急切起来:“那等一下可以嗎,過一個小时再去?” 覃青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为陶蠡身体的反应她也感觉到了,她的脸红扑扑的,像個红苹果,垂着眼帘羞涩地說:“现在不行,下次吧。” 陶蠡大手伸进覃青衣服裡,抹上她的敏感处,覃青几乎□□出声,她慌忙抓紧陶蠡的手:“别,真的不行,我要起来了。下次好不好?” 陶蠡觉得自己简直是亏大发了,這么好的机会都沒有把握,他低下头,用力在覃青雪白的肌肤上吮吻了几下,留下自己的印记:“好,在這個印记消失之前,我要你。” 覃青咬着唇沒說话,她慌乱地从陶蠡身下挣出来,颤抖着手穿上衣服,刚才那瞬间她差点就缴械投降了,答应他不走了。 陶蠡愤恨地捶着枕头,然后又揪自己的头发,差一步啊,這么好的机会他都沒把握住,陶蠡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個男人了,這事儿要是给别人知道,不笑死他才怪。美人都投怀送抱了,一整晚的時間,他居然沒把握住机会,居然睡過去了。 覃青匆匆穿好衣服,洗漱完毕,看见陶蠡還在床上揪头发,不由得偷笑:“咳,陶蠡,我先走了。” “别,等等!我送你。”陶蠡赶紧从床上跳下来,穿上衣服,三分钟搞定洗漱,一阵风一样跑出门来,“走,我們先去楼下的餐厅吃早餐,然后我送你去店裡。” 输什么也不能输阵。陶蠡昂首阔步地牵着覃青下楼进餐厅,别人都只会羡慕他春宵一宿,谁知道他们昨晚只是纯盖棉被睡大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