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她所能依附的只有他2。……
他翻身下馬,烏荀跟在旁邊,把他送人去民宅的事說了,具體發生什麼,他並不清楚。
“少主妃把自己關在房裏一下午了,誰也不見。先前屬下沒讓少主妃來找您,她情況有些不對勁,屬下怕出事。”
華嬀容嗯了一聲,已經走到院門口,烏荀識趣地沒有跟進去,而華嬀容一進去就看到了早上那個宮女。
他冷冷地瞥了眼南琴,擡手推門,受到了阻力。
門從裏面反鎖了。
這種鎖華嬀容稍微用點力氣就可以破開,不過用力撞了兩下,鎖就從裏面被撞開,報廢掉在地上。
昭懿將自己關在房中多久,南琴就在門口站了多久,可昭懿始終沒開門。她看着門從華嬀容打開時,眼神一暗,剋制着沒有上前,盯着華嬀容進了房間,並反手關上門。
房中一片靜謐,華嬀容擡手打起竹簾,看到紗帳後一抹趴伏在牀榻上的倩影。他蹙了下眉,略加快腳步走過去。
離得越近,那道身影看得越清晰,走到牀邊之際,入眼的是如綢緞散開的長髮。
昭懿趴在疊好的絲衾上,她好像都沒有注意到華嬀容回來了,眼神怔愣愣的,直到肩膀被一隻大手握住。
她身體陡然一顫,緊接着想往牀裏躲。華嬀容見狀,強行把昭懿從牀角里挖出來,順便抓住差點砸到他臉上的軟枕。
“不是你要見我躲什麼”
昭懿被迫窩在華嬀容懷裏,發現怎麼都掙扎不開後,壓了一天的情緒在此刻爆發,眼淚從眼角滾落。
起初是默默地哭,到後面就毫無形象起來。華嬀容衣服全被用來擦眼淚了,外衣擦完了,用裏衣擦,最後昭懿力竭到哭睡着過去。
她睡也睡不安穩,眉心緊蹙,眼淚將密密匝匝的眼睫染得溼透。
華嬀容將人褪去外衣,用被子蓋好,起身走了出去。在門口不可避免地再一次看到南琴,他對這位膽子出奇大的宮女動了殺意,但思及剛剛纔在他懷裏哭睡着的昭懿,勉勉強強壓下這種念頭。
“她睡着了,不許進去打擾。”
扔下這句,華嬀容離開了。他要去查清楚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何昭懿會哭成這樣。
他一走,南琴就進了房間。她腳步放得很輕,所以到牀邊時,昭懿並未醒。人仍然蹙着眉,甚至鬢角都還是溼的,手指緊緊攥着。
南琴凝視片刻,轉身取了帕子,用溫水打溼,替昭懿溼覆眼睛,哭得這麼兇,醒來眼皮肯定會腫。昭懿眼睛被碰,眉心皺得更緊,似有醒過來之意,但她還未睜開眼睛,鼻尖嗅到一股濃香,旋即沉沉睡去。
南琴看着人徹底睡過去,纔將手中的安息香吹滅,她眼睛不眨直勾勾盯着昭懿,只是沒能盯多久,從胸肺到喉嚨的疼痛讓她狼狽地扭開臉。
這具身體還是不夠匹配,但他不能搶其他人的身體。真正和他匹配的是他自己的身體,只可惜他不能違背世界法則。
外人不在的情況下,南琴死氣沉沉的臉上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她壓下喉嚨間的癢意,溫柔撫摸昭懿的頭髮。
越撫摸,身子貼得越近,病態地嗅對方身上的香氣。如果不是這具身體不是他的,他也許會想與昭懿嚴絲合縫。
現在還不行,他不想用這個女人的身體碰她。
華嬀容派人把賀蘭盛給抓了過來,沒廢多少工夫從他身上搜出那封信,看完信上內容,他挑了下眉。
難怪他那個名義上的大舅子敢做那等子事,不過看着長大的妹妹,哪怕不是親妹妹,做出那樣的事,也是畜生。
讓烏荀原封不動地將人提回去時,華嬀容手裏還捏着那封信,中途賀蘭盛想搶,但矮子就是矮子,手無縛雞之力,被輕輕一推,就倒在地上。
“少主,信上說了什麼”
降楚湊近。
華嬀容看他一眼,賀蘭盛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昭霽元寫罪己書,定會想方設法將內容傳出去,不然怎麼有理由擁兵自立。父還在,子欲反,總要一個正大的理由,不至於被萬民後人唾棄。
然,這封信上所述倘若是真的,那就是最好的理由。
父不慈,子何必孝。
說不定還不止這一個理由,特意揭露昭懿身世,除了引發鄭盧兩大世家對大昭皇室的不滿,恐怕還想將他的婚事作廢。
昭霽元想做什麼
難不成還想光明正大娶妹妹
癡人說夢。
他將信遞給降楚,降楚匆匆瀏覽完,摸了摸下巴,“少主,您準備如何處理”
華嬀容手指在扶手上輕輕敲了敲,如果昭懿不是公主,她的生母又被大昭老皇帝給殺了,那昭懿便沒有理由再爲了大昭奔走了。
一個昏聵病重的帝王,一個大廈將傾的王朝,在他看來,沒有一絲值得付出的價值。昭懿不過一介女子,爲何要將重擔擔在身上
爲了那羣廢物,她捨得下臉面來求他,三番五次把自己的安危和腹中孩子的平安不放在眼裏。
但凡將她花在那羣大昭人身上的心思的一半花在他身上呢
現在一封罪己書昭告天下,昭懿不是公主,而是可憐的被殺了母親還被送去和親換大昭太平的世家女,大昭皇帝成了殺母兇手。
她還有哪裏能去
她所能依附的只有他。
華嬀容的眼睛因興奮而不由自主轉爲金色豎瞳,他不把大昭放在眼裏,更不會把范陽盧氏放在眼中。
一個世家敢跟他搶人嗎
就算搶,能搶得過嗎
他對昭懿的性子也算摸透了,面軟心硬的壞女人,她未受過盧氏一粒米一碗粥,那些盧家人就算來攀親,她也未必會認。
他也不會讓盧家人有見到她的可能。
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他還當真要多謝自己那位名義上的大舅子,他現在就算殺了大昭皇帝,也可以說是爲昭懿報仇,更沒有理由退兵了。
他不僅要昭懿面上對他軟,那顆心也必須軟下來。
昭懿一醒來就看到了華嬀容,他不知在她牀邊坐了多久,見她醒來,伸手把她抱到腿上。
縱使醒了,精神依舊懨懨的,昭懿沒有像之前那樣掙扎,相反還主動用臉蹭了下華嬀容的脖頸。
蹭完之後,她遲疑着輕聲問“鳳愚,你能不能派一隊人送我回上京”
她必須要見父皇一面,哪怕死也要死得明白。
話說出口後沒有得到迴應,昭懿心下明白自己的提議有些強人所難,可她沒有辦法了,她現在手裏沒有能用的人。如果她一個人去上京,恐怕出了城門就活不下去。
到處都是難民,她又沒有求生之技。
光是想到這一處,她堪堪又要落淚,下巴忽而被擡起。
華嬀容那張穠麗陰豔的臉離她很近,近到灼灼氣息都落在她脣上,“哭什麼,我有說我不答應嗎但你要告訴我,你爲什麼要去上京,去了還回不回。萬一你帶着我孩子跑了怎麼辦”
“我不會你”昭懿想起原來自己被玄英咬了一口,不得不每日服用解藥的事,“你可以給我下毒。”
說來奇怪,後來她被昭霽元擄走後就沒有再服用過解藥,但也沒有中毒身亡。
“你死了對我又沒好處。”
“那、那你想要什麼”昭懿無措下,美麗的眼珠輕輕一轉,竟擡手去解華嬀容的腰帶,她哆哆嗦嗦的,“我可以用口。”
華嬀容壓住腰上的那雙小手,他要的可不是這個,她當他是什麼,又當自己是什麼。算了,他現在不能逼她,“我送你去上京。”
昭懿愣住,怔怔地看着對方,華嬀容將她神情一寸不落捕捉,他沒有特意放柔聲音,反用稀鬆平常的語氣道。
“我親自送你去上京,別哭了,餓不餓我聽烏荀說你午膳就沒用。”
須臾,脖上纏上一雙手,華嬀容嚐到了一個青澀笨拙的吻。懷中人小心地舔吻他,脣瓣輕輕碰觸。
他哪裏看不出她的討好,這個討好他收下了,壓着人好好親了一頓,抱起她往外室走。
昭懿過分乖巧地待在他懷裏,只是在看到南琴時,不大好意思地轉開臉。
華嬀容對南琴視而不見,用膳時不知是故意,還是過於疼惜,也把昭懿摟在懷裏,一口口地喂。沐浴之時也沒將人放開,還自己鑽入水中,吃了一口水才游出來。
昭懿手指用力到發白,她雖羞,卻逼着自己去享受,哪怕她根本沒有這個心情。
這也許就是夫妻之道,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半分私密可講。
於閨房中增進感情,又因感情沉溺閨房之樂。
她感激華嬀容在這個時候願意幫她回上京,想用手禮尚往來,不過被制止了。華嬀容用吻了其他地方的脣來吻她,她不禁有些想躲,脣剛躲了一下,就對上華嬀容的雙眼。
他看上去似乎並不在意她躲,但她自己過意不去,踟躕着停下避開的動作,還配合地微微張脣。
只是華嬀容沒有再親,他捏了下她鼻子,說她怎麼連自己的水都嫌棄後,就抱着她出了浴桶。
他不會絞發,他的長髮都是隨意拿巾帕擦一擦,平時溼着長髮睡也無所謂,昭懿頭髮厚,人還嬌氣,不能如此。
因此,華嬀容出聲把門外候着的南琴叫進來,“你來絞發。”
南琴沉默地步入房中,斂眉垂眸地用巾帕將昭懿的頭髮包起,而她照顧的少女現在還坐在男人的腿上。昭懿想從華嬀容腿上下來,可腰被一隻手穩穩握住。
華嬀容不看昭懿,反盯着南琴看,看了一會,將人趕出去,“可以了,剩下不用你了。”
他搶了南琴的活計,只是他伺候人水平實在差勁,昭懿幾次頭皮被扯得疼。
在第六次被扯下一小戳長髮後,她忍不住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華嬀容對南琴不喜,明顯到不加掩飾,她還是不要叫南琴進來爲好。
華嬀容看了看自己手指間的頭髮,掩飾地清清嗓子,“行吧,你自己來。”
昭懿一邊用巾帕輕輕壓自己的長髮,一邊望着他,“我們什麼時候回上京”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羣647547956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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