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画稿被偷 作者:未知 乔浅初睁眼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起身看手机,差十分钟八点。手机裡已经有了一條短信,是周仓林提醒她今天要带四季的画稿去参赛的。 她揉了揉脑袋,转头一看,穆南烟的床果然空了--他最近为了麦合的案子每天都很早出门。 她匆匆换好衣服后整理起画稿,四季的主题已经全部完成,做完最后的確認后,乔浅初将画稿卷起,出了门。 出租车到了校门口,大门处已经拉起了绘画大赛的横幅,几個名家评委的名字从远处便可以看见,为了制造噱头還請了许多特邀评审。 “快過去快過去!!!他已经来了!”人群中起了骚动。 一些起了大早的女生妆容精致穿戴整齐,纷纷聚在大门口的保安处往裡头张望着。 乔浅初下了车,有些诧异地瞟了瞟四周--平常這個点校门口都是一些睡眼惺忪踩着人字拖出来抢早饭的女人,今天請了什么大人物,值得她们一大早围在這裡尖叫? 她摇了摇头,转了個方向,从保安室的侧门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便看见了一张巨大的海报,上面印着两個人脸和几行大字--特邀嘉宾:《简悟》作者江承北。 江承北? 乔浅初看见這個名字时一愣,目光移至海报上那张脸时差点沒笑出声来--這是江承北?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剑眉下目光熠熠,和她印象中的那個黝黑发亮的圆形土豆完全是两個人。 “嘿!小乔!”身后传来一声高亢的呼喊,带着一连串明朗的笑意。 乔浅初的余光瞥见一群花痴女齐齐朝她的方向看来,闭了闭眼,无奈地转過身去。 江承北大步朝她跨来。 “好巧……”乔浅初上下打量了江承北一眼,不禁有些惊艳,“你白了不少。” 江承北一愣,哈哈笑了起来:“我不是去了杭州嘛……最近都沒怎么活动了,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帅气逼人?”他玩笑道,摸了摸脑袋。 “怎么說呢,”她若有所思道:“我更喜歡你被大自然深度蹂躏過的样子。” 乔浅初感受到人群中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這边,再下去她可能就会成为校内bbs的红人了……上次的傅白,這次的江承北。想想就头疼…… 江承北的笑容顿时加大,整個上空都回荡着他明朗的笑声。 “你今天来干什么?”江承北笑完,问道:“上课?比赛?”他低头,看见了乔浅初手中的画稿。 “比赛,”乔浅初答,随后问道:“你怎么有時間参加這样的活动?我以为江大作家不会对這种东西感兴趣。” 江承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四处看了看后,压低了声音道:“最近资金短缺,我下個月還想去一趟云南……” 乔浅初顿时了然,看了看四周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先忙,我還得进去交画稿,比赛马上开始了。” “好,再见。”江承北从来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况且他也发现了乔浅初的局促和不自在,不习惯被周围目光包裹的样子。 “再见。” 乔浅初与江承北道别后,去了一趟洗手间,为了避免画稿弄湿便放在了洗手台上,进了隔间。唐一心的电话刚好打了进来,她接起。 “我觉得我要死了。”唐一心了无生气的声音从那头传了過来。 “生病了?” “我宁愿是生病啊……”唐一心绝望道:“从撞车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那個男人的脸,我怀疑我是不是被什么人下蛊了?!一定是皇朝干的吧,为了迷惑我們公司的员工居然使出了美男计,真是……” “够了你,”乔浅初打断道:“你一個小角色,人家犯得着使什么计嗎?我這边忙着呢,比赛完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可是我快死了……”唐一心委屈道:“相思成疾。” “无能为力。”乔浅初匆匆挂了电话,走出了隔间。 稍微整理了头发后,她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洗手台,猛地想了起来--她刚才是将画稿放在了這,现在…… 乔浅初仔细找過了洗手台附近的地板,四周环视一圈,還是沒有找到。 刚才确实是放在這儿了,那么……是被人拿走了嗎?有意?无心?她和唐一心打电话转移了注意力,也沒有注意到谁进来過。 乔浅初走了出去,看了看头顶--监控器沒有开。 思考了两秒后,她往周仓林的办公室走去。 “叩叩。” “进来--诶,来啦?画呢?我看看!”周仓林满脸笑容地伸出了手,在看见乔浅初手裡空无一物时微微一愣,往她身后看了看。 乔浅初皱了皱眉道:“画稿丢了。” 這一句几乎等于在周仓林的头顶丢了一個炸弹,他被炸得一愣。 “丢了?哪儿丢的?” 乔浅初简单讲了事情的经過,還沒說完便被周仓林严肃的表情惊得停下了。 周仓林冷冷笑了一声,道:“每一届都有這种事情……算了,先去找找吧。”說完他走出了办公室,招呼乔浅初跟上。 她愣了许久。似乎记忆周仓林从沒有這么严肃地对待什么事情,去年也有画稿被盗的事情,只是也沒见周仓林這么生气。 脑子裡突然晃過一张人脸,她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刚到比赛的大厅便看见台上坐着的评委,江承北坐在一排的最末尾处,头低着,认真一看似乎正在打瞌睡。 “還有心情笑?”周仓林瞪了乔浅初一眼。 乔浅初立刻收回目光,问道:“人這么多,作品也這么多,要怎么找?你知道我的签名都是顺手用铅笔写的,很容易可以毁掉。” “那总得先找找--你在這边,找几個帮手一起找,最好是熟悉你画风的。我去监控室看看能不能调出那條走廊的监控。”周仓林面色阴沉,顿了顿,似乎是给出了承诺:“不管是谁,我都会還你一個公道。” 乔浅初明白周仓林和她怀疑的是同一個人……陆月。画稿被盗這种事一定是周围人干的,因为熟悉做事方法和画风,处理起画作也比较方便。 但如果真的是陆月拿的,那对周仓林来說必定是一個极大的打击…… “周导,”乔浅初喊住了即将转身的周仓林,笑了起来,“我那幅画赶得比较仓促,也沒画好,丢了也好,不丢画就得丢你的脸了……不如就不找了,一個比赛而已,别弄得人尽皆知。” “你气量大,能够容忍這些肮脏的事情一次两次地发生--我不行。”周仓林哼了一声,朝外走去。 這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怀疑的人就是陆月。陆月在后头使绊子确实不是一次两次,但每次都是小事,稍微遮掩一下便過了,看来這次周仓林是真的生气了。 “你画稿丢啦?”江承北的声音突然在后头响起。 乔浅初转身,点了点头,“上了個洗手间,放在洗手台上丢了。” “那就是被人偷了,”他皱了皱眉:“怎么有這样的事……我等等帮你留意一下,你的画我应该能认出来。” 乔浅初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谢,转身在大厅裡兜兜转转,一直都沒有看见陆月的身影。 半個小时之后,大赛开始。 周仓林也沒有回来,陆月依然沒有现身。乔浅初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人,也许就是谁顺手牵羊拿了,不一定拿来比赛,也有可能卖给外头收壁画的…… 主持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一连串开场說完了之后,便是画稿的展示环节。 参赛选手依次将画稿拿上去评分,回答评委提出的一些問題和解释画的寓意。 门口出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乔浅初立刻将眼神移了過去--陆月来了。 陆月的脸上带着笑容,与乔浅初对视了一眼,轻蔑地将眼神移开,和平时沒有两样。 乔浅初的目光移到她手上的画稿,看了许久,仔细辨别着,但因画稿是卷着的,无法看清裡面的內容。 “三十七号,陆月。”主持人喊道。 陆月走了上去,边走边将自己的画稿展开。四幅图很快便呈现在了评委的面前,原本有些睡意的评委都陆续打起了精神,江承北眯着眼睛看了看,渐渐坐直了身子。 乔浅初往前走了两步,看见了陆月摊开的画稿--果然。迎春,夏荷,秋风,是她的。只是最后一幅改动了,应该是陆月自己较为得意的一副,所以沒有对换。“浅”字签名已经被擦掉补色,陆月出色的画工几乎将那一块的颜色调得和周围一样。 周仓林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地站在一边。 画稿送到江承北面前时,他說了句什么,送画的学生停住了,将画稿拿了起来对着观众席。 “不好意思,耽误大家几分钟的時間,”江承北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走了两步,站到画稿边,“我虽然是门外汉,但对画也略知一二。這画的作者笔触细腻丰富,并且想要表达的东西十分明确……” 陆月在他起身时有些紧张,但见江承北滔滔不绝地夸起画来时稍稍放松了下来,表情有些复杂。 “但是,”江承北笑了,大步走到了最后一幅画前,话锋一转,“最后一幅的风格和內容都和前三幅相差太多,不知是作者前期的作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