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好戏即将登场 作者:欢无艳 骆钰是個胆小的,跟着骆英子一道欺负骆含烟,看她倒在河裡還流了血,被吓着了,這会儿還躺在床上哎哟的叫唤,骆大朗听院子裡闹声越拉越大,伸手掖好了罗万勇的被子,忙走了出去。 “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问问你媳妇……当着我的面打烟儿,烟儿這病才刚刚好点,简直就不把我放在眼裡!”骆良怒道。 骆大朗紧了紧眉头,走到刘凤梅的面前,低声责备道,“让你平日裡别老是欺负弟妹……你怎么就不听话呢,這下惹老爷子生气了吧……”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刘凤梅怕骆良是不错,可不怕骆大朗,听他這么一說瞪眼道,“我這還不是为了這個家……你知道一家子一天吃要花多少银子嗎?你知道嗎?天杀的啊!我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辛辛苦苦为這家,到头来還给人指着鼻子骂,還不如让我去死算了!” 說着,她就当真是朝着的院子裡放着的大磨盘走過去,要把自己撞死,骆大朗见自己媳妇发了火,忙追上去要解释。 骆含烟乐见其成,嘴角弯起冷讽的弧度,碰巧,被刘凤梅看见了,這刚被骆良镇压下去的怒火,蹭一下窜起来了。 转而朝着她气势汹汹而来,“死丫头!敢笑话我,我今天不撕了你……” 该死的小兔崽子竟然敢好笑她,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她這生的就是暴脾气,把骆良的权威又忘在了脑后去了。 “大朗還不拦着你媳妇!你個沒用的,连自己媳妇都管不住……”骆良愤怒的吼道。 “爹。”刘凤梅被他的怒吼声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呐呐的喊了一声,看他发了怒,低着脑袋不敢吱声了。 骆大朗乘机拉着她回到了旁边,骆良转眸看骆含烟,小脸红肿不堪,额头還落了一條吓人的疤痕,一头凌乱的散发,破烂的衣服和瑟瑟发抖的身子,胆怯的蜷缩在沈妙云怀裡的模样,心裡就来火。 加之骆含烟還特地把自己伤的严重的一边脸面对着他,心一横,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流出了丝丝的血迹,从嘴角的位置蜿蜒而下,看起来甚是触目惊心。 骆含烟看了刘凤梅一眼,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像是很怕死了她,望向骆良的时候眼底满满的信任,小声懂事道:“爷爷,你别怪大伯娘了,都是烟儿不好,是烟儿擅自去河裡玩,不小心滑了脚,把自己的头撞破了,真的跟大伯娘沒关系,也跟英子姐让我下河捡镯子沒关系,都是烟儿自己……大伯娘平日裡太忙了,不小心就忘了给我們吃的,我們懂,大伯娘是因为太忙了才忘记的……冬天少了钱,不能买棉衣给我們,要留给七叔去学堂上课,我們也懂……爷爷,你就不要怪大伯娘了吧。第一時間更新” 她字字句句都是在为了刘凤梅說话,却是在告诉骆良,她发烧磕破头是因为骆英子让她下河找镯子!刘凤梅平日裡私底下沒少对他们做過分的事情,买东西沒他们的份,吃东西也沒他们的份,只有干活的时候巴不得把他们一人掰成两半,多干点活。 骆李氏是個贪财的,年纪大了耳朵却尖利的很,听到骆含烟的话,健步如飞的冲了過来,对准了刘凤梅的嘴巴就是一耳光,骆良站在旁边沉默不语,默许了她的行为。 家裡的钱都是给七郎准备的,一家子本就過得紧巴巴的,還敢藏私房钱,哼,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东西! “贱人!居然敢藏私房钱,看我不打死你,這钱是留着给七郎读书用的,你這個黑了心肝的,连自己弟弟的钱都要黑……”李秀抓着她的头发,使劲的扯,扯得她呲牙痛叫起来。 骆李氏最恨的就是有人背着她藏私房钱,她年轻时候跟着骆良在镇上的呆過一段時間,跟着那些有点钱的女人们瞎混,知道把握家裡的财政大权是多重要的事情,再加上,這些钱都是为了有出息的七郎准备的,七郎是她的命根子,她還想着未来能当個诰命夫人呢! 這下是戳到了她的禁忌点了,谁要敢动读书的钱,就是要了她的命! 骆良的想法跟她如出一撤,不满的看刘凤梅,“這件事你的不对了,七郎一月读书的银子要這么多,他得了状元郎你也有好处……” 刘凤梅眼底闪過一丝不甘,這么些银子都送到了骆七郎的手裡,每個月拿走家裡三四十两银子,也沒见着有什么动静,可她不能反驳,她在骆家呆了這么长時間,心裡清楚骆七郎在這公婆心目中的地位。 “爹,娘……這镯子是我娘家姐妹刚送来的,英子看着喜歡,就想戴一会儿就交给娘,沒成想被這個小贱人给偷了去……娘,我怎么敢藏私房钱呢?”刘凤梅强笑着辩解道。 這下看這個小贱人還怎么逃過這一劫,敢把事情捅到爹娘的面前,真是活腻歪了。 “对啊,奶奶,我就想着戴一小会儿,就回来给您的,就是這個小贱人偷走的!”骆英子压着粗眉,委屈控诉,心裡却得意的很,原本以为骆含烟死定了,居然活過来了,真让人生气,這次一定要让奶奶這個贱人赶出去! “是啊,奶奶,我也听见了,就是小贱人偷的!她早就看着了姐姐的手镯了。”站在一边的骆万勇也不甘示弱,“奶奶,她们都是贱人,你干嘛不把她们都赶出去,要是她们把家裡的东西都偷了怎么办?” 骆李氏听着自己疼爱的孙子也這么說,瞪了骆含烟一眼,骂道,“不知道死活的贱胚子!今天你不把手镯交出来,看我不柠烂了你的嘴,做事沒看多勤快,整日就知道偷懒,当初我就该把你们都赶出去!”說着,她白了一眼骆良,“都是你,說什么传出去名声不好,现在可倒好,养出贼来了!” “爷爷……”骆含烟可怜巴巴的望向骆良,“手镯真的是英子姐丢进河裡的,她還說,大伯娘手裡還有好几個呢,她可以丢着玩儿……不信,您可以让人去我屋裡搜,去大伯娘的房间裡看看,是不是真的還有几個银镯子。” 她脑袋的温度直线上升,像是刚好了点的发烧吹了风又严重了些,咽了咽口水,又道:“爷爷,真的不是我偷得……”她眼前的事物蒙山了一层雾气,模糊起来,声音小的跟刚出生的猫似得,让人看了都不忍心。第一時間更新 骆李氏一听,還有好几個镯子,一双浑浊的眼睛射出了逼人的光亮,紧紧的盯着刘凤梅,表情扭曲的像是要一口把她给撕了。 “烟儿!烟儿!你快醒醒,别吓娘啊……”沈妙云感觉到怀裡的重量增加,骆含烟的头无力的靠在她的怀裡,心裡咯噔一下,忙扭過她的头,看她紧闭着双眼昏過去,惊慌喊道。 怀裡的女儿一点沒动静,沈妙云贴手放在她的额头,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会這么烫!不行,要請太夫才行,她跪在地上移着膝盖到了骆良的面前,哭泣道,“爹,求求你,快给烟儿請個太夫吧,您不能看着她死啊!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說着,含着泪望向刘凤梅,“婶子,你咋能這么狠心呢,烟儿是你的亲侄女啊!你干脆把我們都打死算了!” “打死你们又怎么样,一家子赔钱货,留着也是白瞎,就是個累赘!”刘凤梅瞪眼反驳道。 “娘,我看這丫头說的话也不全是假话,不如看看大嫂的房间吧,要是沒找出来,也不用請郎中了,都做了偷儿的,咱们家也不能留。”二房媳妇常花朵站出来說道。 她往日裡沒少被刘凤梅這個大房媳妇压着,這下能给她找点麻烦,她绝对不会放過這個机会。自己丈夫又是個沒出息的,整日的就知道跟村子裡的混混凑在一起,不干正经事,她要是不努力点,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 “你敢!不准进我的房间……”刘凤梅急了,她就是藏着银两怕被发现了,這才請人做成了几個银镯子,這可是她這么多年在李秀的眼皮底下一文一文攒起来的,可不能被发现了。 “她不敢,我敢!”骆李氏冷哼了一声,命令道,“老二媳妇,你去她房间裡瞅瞅……给我仔细的找找。” “是,娘!”常花朵笑眯眯的应了声,转身朝着刘凤梅的房间裡走了去,沈妙云抱着昏迷的骆含烟低低的哭着,骆大朗于心不忍,朝着他们的方向刚抬脚就被刘凤梅掐着胳膊拉回来了。 骆大朗长得人高马大,性格却怯弱的,沒什么主张,刘凤梅又生的厉害,把他捏在手裡死死的,见自己媳妇不高兴了,他也不敢吱声,撇开视线不看骆含烟一家,站在了她的身后。 刘凤梅的心就跟猪扒扒着一样难受,暗暗祈祷,藏在屋裡墙角的银镯子千万不要被找到…… 這裡正祈祷着,从她房裡传来了一声惊呼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常花朵手裡提着一個红底百花的布包冲了来,冲骆李氏喊道,“娘,真的有!還有些碎银子……” 刘凤梅的眼前一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昏迷”的骆含烟嘴角勾了勾,哼,等着吧,接下来還有很多好戏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