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往事尤堪怜(上) 作者:未知 (看官老爷给個收藏吧。) 江彬伸手从怀裡掏出两张黄纸,展开之后,但见上面用毛笔寥寥数笔画着两個头像;宋楠一撇之下暗自佩服這画师有两把刷子,只勾画数笔便将芳姑和陆青璃的形象跃然纸上,就這水平,在后世怎么也是個开培训班的级别。 “這……不是开酒店的芳姑和她的表妹么?江千户揣着她们的画像作甚?沒想到你倒是個多情种子,走到哪儿都带着她们的画像。” “切,胡說什么?”江彬翻翻白眼道:“你還不知道吧,杀了两名锦衣卫的凶手便是她们。” 宋楠故作惊讶,啊了一声扶额连退数步,眨巴着眼睛道:“开什么玩笑,她们是杀人凶手?江千户,你可莫开玩笑。” 江彬急道:“這事能开玩笑么?沒想到吧,哎呀,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在眼皮子地下,你我居然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和目的,說起来两個女子宰了两名身有武艺的锦衣卫全身而退,脱身白刃裡、杀人红尘中倒是颇有侠客风范,奇女子啊,啧啧。” 江彬连声咂嘴,脸上颇有惋惜之色,這一双璧人恐难逃官府缉拿,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宋楠心头好笑,打趣道:“看江千户這样子,倒像是对她们念念不忘一般,别是江千户将她们收为私宠匿在家裡了吧。” 江彬连连摆手道:“可不能开這個玩笑,方大同正红了眼,教他听到别一发疯真的跑去搜老子的家,那老子的脸往哪搁?不過說句玩笑话,若是要我亲手抓到了她们,還真的不好下手呢,毕竟都是老熟人。” 宋楠微笑道:“還是梦中情人呢。” 江彬老脸一红,摆手道:“不跟你扯了,我带人前面瞧瞧去,你回营告诉兄弟们,今日无事别在街面上瞎晃悠,免得扰事;你昨夜熬了一宿,也不用呆太长時間,今晚肯定通宵达旦的搜查,也无需巡城了,早些回去歇着。” 宋楠拱手笑道:“知道了,抓到芳姑姐妹可不能徇私情啊。” 江彬啐了一口,带人离开。 宋楠看着满大街忙碌慌张的样子,心裡忽然有一种說不出的得意,人人都在抓凶手,却不知凶手正躺在自己的屋裡,自己的床上。 一想到床上這個词,宋楠忽然沒来由的想起芳姑那丰满如丘的**来,两颗红樱桃蹦出布带缝隙的景象让人老血奔流,挥之不去。 宋楠甩甩头,暗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這么好色了,后世自己身边投怀送抱的美女可不少,自己也从沒感觉有什么好刺激的,来到這裡却有一种躁动的感觉,难道是因为穿越改变了這方面的兴趣?宋楠最终将這一切归咎于太久沒近過女色之故,挥去脑中的香艳情景,迈步往东营走去。 …… 数日之间,城裡搜捕不停,耗费了大批的人马,搅得全城不安,最终却一无所获,两個杀人的女凶手人间蒸发了一般,连個鬼影子也不见;方大同跟宋楠說起此事时气的大骂不已,咬牙切齿的发誓,若是抓到這两個女凶手,必定教她们好好尝尝锦衣卫的手段,宋楠暗自偷笑,心道:恐怕你沒有這個机会了。 芳姑的身体也在迅速的康复,脸色也越来越红润,但外伤的愈合還需要一段時間,沒個個把月外伤难以完全复原。 在清醒之后,芳姑得知是宋楠救了自己的时候略感惊讶,但她却并未对宋楠表现出很感激的样子,相反,私下裡却嘱咐陆青璃不要太相信宋楠,伤一好便尽快离开。 对于宋楠替她治伤看了她的裸身之事,芳姑表现的也很淡定,并未要死要活或者羞怯不已的表现,只是人一旦清醒,便不在让宋楠查看伤口,伤口换布條棉球包扎之事只能由陆青璃代劳,陆青璃不会包扎伤口,每每弄得芳姑疼的满头大汗,她也绝不出声,只咬着嘴唇强自忍耐。 宋楠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救了她的命,虽不是为了图什么报答,但芳姑冷淡的态度让人心裡堵得慌,一次两次不给好脸,宋楠的犟脾气也上来了,索性很少去探望,只吩咐萍儿和李小妹好生的照看,做些疗伤补身的好吃的让芳姑尽快的恢复。 宋楠心想,赶紧让她们把身子养好,寻机偷送出城,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总是放在家裡,便像是定时炸弹一般,万一家裡人說漏了嘴,抑或是江彬方大同和卫裡的其他军官常来常往发现了秘密,那可要炸的粉身碎骨。 不過陆青璃倒是时常对宋楠表示感谢,小妮子嘴甜人又可爱,和宋楠相处倒也融洽。 正月十五上元之夜,全家人看了花灯吃了元宵之后,宋楠已经睡下了,陆青璃突然来到宋楠的房外敲门,說有事要跟宋楠說。 宋楠只得披衣起来点着了烛火,将火盆拨旺开门让陆青璃进来,却发现陆青璃脸上满脸泪痕,抽抽噎噎的站在门口。 宋楠拉她进屋,柔声道:“怎么了?又被你表姐骂了么?” 陆青璃点点头。宋楠皱眉道:“芳姑的脾气也太大了,我知道她对我有偏见,但也犯不着撒气到你身上啊,我从头到尾也沒得罪她,如果救了她也算是错的话,那我可沒话好說了,早知這样,或许我根本不该多管闲事。” 陆青璃忙道:“宋大哥别生气,表姐身子不便,伤口又好的慢,所以脾气大;我今晚来便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免得你对表姐有误会,你和我們无亲无故,却這么照顾我們,表姐不该這么对你,但其中确实是有原因的。” 宋楠拉着陆青璃坐下,替她倒了杯茶道:“我早就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缘故了,难道我宋楠天生便生了一副让人生厌的面孔么?” 陆青璃摆着小手急道:“不不不,宋大哥俊秀潇洒,很是好看呢。” 宋楠道:“你是這么认为的?” 陆青璃惊觉失言,红了脸低了头,蚊子哼一般的道:“是……是的。” 宋楠本有心调笑两句,见陆青璃如此发窘只得作罢,问道:“你不是說要告诉我原因么?說吧,我洗耳恭听。” 陆青璃恢复平静,看着灯花幽幽道:“事情要从三年前說起……” 三年前,叶芳姑和陆青璃還住在大同府治下平鲁县,其父叶成宗承袭父业在平鲁县衙当仵作,陆青璃和叶芳姑本是姑表之亲,只可惜父母亡故的早,叶承宗便将陆青璃接来家中抚养,表姐妹两一处长大,一家子也算其乐融融生活的還算幸福。 叶家无子,家传武艺无人传续,于是叶芳姑自小便跟随爹爹习武,陆青璃也跟着学了些,只是资质不佳,再加上不喜习武的她在武艺上跟叶芳姑差了老大一截,因她在家中最小,叶家上下也并不太過苛刻的要求他。 叶芳姑十七岁的时候,有人上门提亲,提亲的对象是本县的一個落第的徐姓秀才,徐秀才满腹经纶,只可惜沒有科举的命,连续考了三次都沒有中举,蹉跎到二十多岁也沒個起色,家中也一贫如洗;好在读书人毕竟受人尊敬,县衙中缺了個书办,县令老爷见徐秀才写的一笔好字,便雇他做了县衙书办。 同一县衙共事,叶承宗对徐秀才的人品也颇有了解,对他也颇为看重,于是便婉转教人询问徐秀才是否愿意入赘叶家,徐秀才也走投无路,叶家人正派,叶芳姑的美貌也尽人皆知,于是便托人說亲,定下了這桩亲事。 本来一切都顺顺利利,叶芳姑本在当年年底便可嫁为人妇,今后生子相夫過平静日子,只可惜命运是個不可捉摸的东西,一场飞来横祸,让這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第一根多米诺骨牌倒下之后,产生的连锁反应谁也预料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