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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镇番外五

作者:江心一羽
都市言情 书迷正在閱讀:、、、、、、、、、 原来那崔小姐家中三代御医,却是有一门秘法能使男子不育,又不伤及身体,裴赫得知消息找上门去,那崔太医便以此做交换,求了裴赫保下自己的一对孙女,因而裴赫才将那崔氏姐妹安置在了羊角胡同,隔三五日便過去与那得了崔太医真传的崔家大小姐学那令男子不育之法! 武馨安闻言大眼儿瞪得溜圆, “你为何要想法子不育?” 裴赫沉默半晌才应道, “我有虎妞他们三個便够了,不想再让你受苦了!” 初初成婚时,他一心想儿女成群,膝下儿女越多越好,也好弥补他前世今生的孤独寂寥,只前头见妻子生小猫儿时的艰难,又小女儿生下来身子孱弱,差一点儿便夭折,裴赫在产房之中,抱着哭声微弱的小女儿,看着脸色苍白,躺在那处一动不动的妻子,突然发现自己好生自私! 为了自己两世的私心,竟是差点儿害了妻子和女儿的性命,若是這一回妻子沒過了這一关,撒手离去,那自己在這世上有再多的儿女又有何用? 于是自小女儿出生日起,裴赫便打定了主意不再让安安受生育之苦了! “所以……小猫儿出生之后,你便少有碰我了,竟是因为這個?” 裴赫点头, “不是有避子药么,你不想再要孩子,我服避子药便成了……” 武馨安還是不信,裴赫摇头, “是药三分毒,我知晓那避子药的害处,日子久了, 无法生育倒是不要紧, 却是会慢慢损害你的宫房, 待到了年老时,百病缠身,不得善了!” “所以……你便想自己服药?” 裴赫又摇头, “這崔太医的法子乃是祖上相传,并不用服药, 只需外敷针灸便可封了男子阳精, 可使无法生育, 却不会伤了元阳……” 他们是练武之人,元阳与元阴最是要紧, 自然是不想轻易损伤的! 武馨安一听便信了八分,她知晓裴赫性子高傲,若是当真与别的女子有了私情, 必不屑隐瞒的, 便是拼着挨上自己几拳, 必也会照实相告的! 想了想却是又眉头一皱, “不对,那崔二小姐明明說你与那崔大小姐时常孤男寡女关在一间屋子裡……” 裴赫闻言神情一滞, 半晌才应道, “即是外敷针灸自然是要脱了衣裳……” 且用药的部位乃是隐私之处! 武馨安一看他神色略一想便明白了,当下心中疑心是去了, 那醋劲儿却上来了,气得连连瞪眼, “好啊!裴赫……你一月裡不碰我几回,倒是去外头让别的女人摸, 好……好好……這日子不過了,我們和离, 你自去让那崔小姐摸個够吧!” 說罢,回复了力气的武馨安一跃而起,将丈夫推开,一溜烟儿下地跑了! 所以裴家夫妻這误会虽是解开了,但武馨安這气却是越发大了,当着孩子们的面二人是一切如常,可到了夜裡武馨安便将虎妞和小猫儿抱上了自己的床,裴赫进得房来,看着床上一大两小的三人,无奈只得去寻了儿子,牛哥儿倒是十分欢迎亲爹与自己同睡,待到裴赫钻进被窝裡躺下,牛哥儿伸出手来拍了拍裴赫的肩头,学着大人拍自己的模样,一面拍一面安慰他道, “爹不用担心,娘的气很快就会消的,你再哄哄她便好了!” 裴赫看着儿子那张与妻子肖似的脸,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道, “你知晓甚么,倒還劝我了?” 牛哥儿眨了眨大眼儿道, “我知晓啊,娘這一路過来都心事重重的,虎妞沒瞧出来,小猫儿不明白,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娘有几回還背着我們偷偷哭了……” 裴赫闻言心头一颤, 抱着儿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是爹沒有同你娘說明白!” 武馨安着实生了好几日气,一想到裴赫与那明摆着对他有意的崔小姐关在一個屋子裡,脱光衣裳让人又摸又按的, 武馨安便气不打一处来,瞧着裴赫那张俊脸是怎么瞧都不顺眼! 裴赫知晓妻子心裡的纠结所在,却是不敢再触她霉头,每日裡陪着小心,武馨安却是越瞧他越气,索性這日早上一起身,便将孩子全数扔给了裴赫,自己单人独骑去了小风镇。 前头有孩子们拖累,她想去小风镇外的山上瞧瞧自己的一帮子土匪兄弟一直未能成行,到今日总算是能走了! 当日一早也未同裴赫多說,只告诉孩子们自己要出去拜访一些朋友,便趁着天色蒙蒙亮,骑着马出了大风镇往那小风镇而去,那小风镇上也是无甚变化,只是王家的肉铺沒了,又有别家的人在此做了生意,武馨安在街面上寻了寻,便寻到了当年常爱在自己那处买肉的摊主程二,程二除了容貌变老了些,這卖面的生意仍是還在做着。 武馨安坐下要了一碗面,一面吃一面同程二攀谈起来, “对面那家肉铺子生意倒是不错……” 那程二开着面摊子平日就是個话多的,做的都是街坊四邻的生意,好不易来了一位外地的客人,自然更是知无不尽道, “那可不是……对面那家店主会做人,嘴又巧,這小风镇上的人都喜歡到他那处买肉!” 武馨安闻言便是一笑,想了想问道, “我记得這裡原本是一家王家肉铺的……” 程二听了很是疑惑的上下打量了武馨安一眼, “客人来過我們這裡,那王家肉铺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自从那王家大妞死了之后,王屠户便沒那心力管两家铺子了,便把這小风镇上的铺子撤了……” 這女子看着不大年岁,怎得知晓十多年前的王家肉铺,莫非以前是小风镇上人? 我在這镇上呆了好几十年了,怎得沒见過呢? 這些武馨安自然是知晓的,不過起了话头罢了,当下又道, “如今這山上的山匪可還凶恶?” 算一算年岁,自己的那些兄弟,年岁大的只怕如今都是半百了,年岁小的也有三四十了,也不知還在不在那山上,继续那刀头舔血的营生? 程二听了摇头, “早沒了……就是那肉铺的王大妞死后的第五年,便有一队官兵上去将山上的山匪剿灭了,那些山匪们死的死,逃的逃,如今早不知去向了!” “哦……是嗎?” 武馨安闻言好生失望,不過這也不足为奇,自己那帮兄弟本就過的是有今朝沒明日的凶险营生,沒個善终也在意料之中,不過想虽是這样想,但总归听闻故人噩耗,难免也要神伤的! 却见得那程二想了想,突然又道, “话說那帮子山匪裡头,倒有一個后還在這镇上的……” “哦……” 武馨安听闻立时来了精神, “是甚么人的后代?” 程二一指那肉铺当中道, “便是那裡有個小伙计,当年他爹在山上就是做的大头目,那位时常下山来会這镇上的周寡妇,结果官兵上山剿了匪,那大头目便死了,却是沒想到周寡妇肚子裡怀上了,周寡妇原是想吃药把肚子裡的山匪种给打了,却是沒想到几贴药下去,硬是沒有打掉,就给生了下来……” 說罢叹了一口气道, “后来周寡妇便跟了這肉铺老板,那孩子的日子便有些难過了……” 许是周寡妇吃的几服药的关系,這孩子生下来有些呆傻,你說他呆傻吧,他做事手脚却十分的麻利,只闷头闷脑不爱說话,人人都說他傻,他也不反驳,只是呵呵的傻笑,众人便越发认定他傻了! “大头目!” 武馨安听言却是眉头一皱,想当年她那些山上的兄弟裡有三位当家的,大当家姓唐,她在小风镇上时也听說過大当家的在镇上有個相好的,她還送過半扇猪肉去,就是那周寡妇。 即是故人之后,难免要多问一句, “那……這孩子如今多大了?” 程二想了想应道, “应有十二三了吧!” 武馨安吃完了面,给了面钱便起身往那肉铺去,见得肉铺前头不少人围着便沒過去,却是绕到了后头,這铺子還是当年她买下来的格局,一点沒有变,前铺后宅,后宅裡头有個大院子充做杀猪的所在,因着裡头常年杀猪,血腥味儿大,所以后宅的大门一向都是敞开的,一来为了散味儿,二来是为抬进抬出的方便! 武馨安转到后头一看,便见得有個黑瘦黑瘦的小子,在用一把磨的锃亮的弯刀在刮猪毛,武馨安站在那处仔细一看,只见這小子看着身量瘦小,手上却十分有劲,那一把刀在他手裡耍的虎虎生风,刮起猪毛来又快又利索。 武馨安看得连连点头, “這小子倒是有几分似我当年……” 刚要迈步进去,便见得前头铺子裡有人走进了院子,過来二话不說上来便抬脚给了那小子一下, “臭小子,還在這裡磨磨蹭蹭的,一只猪你要刮多久,前头生意忙不過来,快……把這头前头杀的猪先背過去……” 那小子应了一声放下手裡的刀,過去背起那案上的大肥猪,一只整猪去了内脏怎得也有一百来斤,這小子看着瘦瘦小小却是毫不费力的就背了起来,脚下轻快的去了前头。 這厢背完猪回来,那小子又拿起刀剃猪毛,刚坐下沒有一会儿,后院的屋子裡有人叫, “老大,過来……把屋裡的衣裳拿去洗了……” 那小子又进去抱了一堆衣裳出来…… 如此大半日他便如那不停的陀螺一般,不断被人使唤着忙前忙后,武馨安就那么看着他不发一言,只是闷头做事,那情形便如瞧见了十多年前的自己一般。 待到日头偏西了,武馨安才终于见着他端了一碗不知甚么东西煮的,稀拉拉沒有油星的汤水,蹲到了院子外头的墙根下头喝,也不知他是吃的早饭還是午饭,又或是晚饭。 武馨安缓缓走了過去,那小子见有一名衣着华贵的陌生妇人過来,不敢搭话,只是低头喝汤,一面還留意着武馨安的动静,良久不见她有何动作,只是立在那处拿眼盯着瞧,瞧得他头皮子一阵发麻,实在忍不住了,抬手一面抠着头皮,一面冲她憨声道, “要买肉到前头去……” 见這妇人還是不动,盯得他汤都喝不下去了,就回头看了看院子裡,小声对她道, “今儿杀了三头猪,三副下水都让人给取走了,只剩下一盆子血還未动,你若是想要,我进去告诉我爹一声,让他便宜一点儿给你……” 這镇上有钱的人家吃猪肉,沒钱的人家想沾沾腥便来买些下水,下水沒有了,凑合着弄碗猪血回去也成,左右猪這浑身上下,除了肠子裡的东西,其余都是能弄回家沾沾油荤的! 這小子见武馨安久久不說话,只当她是想来弄便宜猪肉又抹不开脸。 武馨安跟着他蹲到了墙角,学着他小声說话, “你叫那……這铺子裡掌柜的做爹,他是你爹么?” 那小子摇了摇头, “不是我亲爹,我亲爹……我也沒见過……” “你娘呢?” “在屋子裡,刚生了個小弟弟,在屋子裡坐月子呢!” 武馨安仔细打量這小子的脸,脏兮兮的還沾了不少猪血,看着眉眼之间依稀還真有自己那兄弟的模样,不由心头暗叹,脱口便道, “我认识你爹……” 那小子一听立时双眼一亮, “你……你怎么认识我爹的,他现在在哪裡,我娘說他死了,被人砍了脑袋……” 說到這处,醒悟過来自己亲爹早死了,只当武馨安是在诓他,眼裡的星光立时又黯淡下来,垂下脑袋只顾着碗裡的东西,再不理她了,武馨安忙道, “我以前也是這镇上的人,见過你爹几次……” 见他虽是垂着头,耳朵却是不由自主的动了动,便笑道, “他生的挺高大,武艺也不错,就是爱喝酒,一喝多了便要耍酒疯……” 唐大当家的耍起酒疯来,山上的兄弟们沒一個能按住的,只有自己在才能制得住他,有时他闹得实在不像样了,山上的兄弟们還快马下来求了她上去帮手! 武馨安见那小子渐渐的又抬起了头,便又說道, “唐大当家的耍得一手好刀法,我瞧你剃猪毛时手法干净利索,你可是学過?” 那小子便摇了摇头, “自己沒事练着玩儿的……” 武馨安便又问他, “你可愿跟我走,我能供你饭吃……” 武馨安看着他伸舌头舔碗底的馋样,便又加了一句, “白米饭……管饱!” 那小子喉头裡咕咚一声,想了想還是摇头, “我娘刚生了弟弟……” 武馨安便道, “我给你娘银子,多多的给,她有了银子能买個丫头伺候,還能买好衣裳……” 那小子沉默了,自己那亲娘平日裡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若不是当初吃药都打不下来,老娘才不养你這小畜生呢,养你還不如养头猪……” 要是有了银子,說不得她真会将自己给卖了的! 半晌之后那小子轻声问道, “你买了我去,是要我给你杀猪么?” 武馨安摇头, “我不是买你,我是收你做徒弟,你去了我們家,只管吃饭读书和练武便成了!” “练武……” 那小子的双眼又亮了, “是县城酒楼裡說书先生說的那种,行走江湖的侠客嗎?” 他以前跟着后爹去县城裡卖肉时,悄悄在外头听過几耳朵。 武馨安笑道, “以后你若是学艺有成,愿意闯荡江湖,我也不会阻拦的!” 那小子沒有說话,只是一双眼越发的亮了…… 之后武馨安进去小院之中,只花二十两银子便将自己的徒弟带离了小风镇,黑瘦的小子跟在武馨安身后离开小风镇时,他的后爹還在卖肉沒空搭理他,他的亲娘在屋裡抱着刚生的第四個孩子喂奶,却是连叫他进去說两句话的空闲都沒有。 那小子被武馨安安置在马背上,却是一步三回头,待到离开镇子了,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频频回头望着镇子道, “师父,你能让马走慢些么,我娘抱着孩子走的慢,她现下說不定刚出门呢……” 武馨安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好孩子,你跟着我好好学艺,以后长大了再回来看望他们便是!” 当下打马扬鞭带起一路烟尘,带着满脸是泪的黑瘦小子回去了大风镇…… 請看书_书迷正在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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