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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彼此甩锅

作者:黄梁生
王忠這话裡的意思,其实還是要钱。大明朝的事,說到底,都是钱的事。慢說是营救一個县令,就是去剿倭寇打北虏,也是要先付开拔银,再给菜食金,否则一样指挥不动部队。皇帝不差饿兵,锦衣卫同样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精细人。 杨承祖知道,如果自己强行下令去救人,這些人多半也得虚应故事去一下,不過那效果可就說不好,也许谁一不留神单刀出手,张嘉印就能直接提到正六品了。再說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前辈,真要翻了脸,以后這個地方,自己還就沒法混了。 不過对于他们的反应,他也早有准备,二话沒說,只是回到房裡对柳氏道:“娘,那箱子還是得给我用一下。您放心,也就是過一手的事,等张县尊救出来,该是咱的還是咱的。” 柳氏自然不能出去和一群粗坯见面,只是坐在炕边上,手裡紧抱着一個小木箱子,两眼发直。听了杨承祖這话,似乎有些舍不得,但最终還是把盒子递過去道: “承祖,這份家业本来就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娘哪能有二话。就算是回不来,娘也认了。說来要不是我個妇道多嘴,你也不必掺和到這么大的事裡。你千万当心啊,保住人才是要紧,钱财只是身外物,娘在乡下也有间老房子,咱们终归有地方住……” 杨承祖只好又磕了個头,来到外面,将箱子掀开,露出一片白花花的银子。“我們杨家几代锦衣,也沒积攒下什么,全部的老本都在這。這裡有二百多两银子,外加我們在白马坡四十八亩地的地契,连這所房子的房契都在。左右折一折,大概能折出六七十万钱,无多有少,就全当给各位叔伯发的一点犒劳。只要咱们把张县尊完好无缺的救出来,豁出命去,我也得为大家再讨一份恩赏。万一交手的时候有了什么伤损,各位只管找我說话。” 他這一大包大揽,就算是王忠都有些不好說话。毕竟杨家几代锦衣,也并非沒有人脉,边缘化杨承祖,那是因为他资历不够。可要是說把他挤兑到当卖家产的份上,也有点說不過去,人家杨家也有三五知己的。王忠自恃身价,倒是拉不下脸来再說小话,但一旁自然有人帮腔。 杨大兴的结拜兄弟宋连升把脸一板“大侄子,你這是跟谁来劲呢?老前辈這话可不是冲你說的,用的着你出来冲大個?這衙门口的事,咱管就不错了,花掉了脑袋,也是他们衙门口掏钱。沒钱发犒劳,就让他们自己借钱给几位大老爷买棺材去,咱犯的上么?這是你爸爸卖命的钱,可不能這么糟践,赶紧收起来。” “宋叔,您這话是向着我我知道,可是這事,我既然揽上了,也就得管下去。這個钱也就算我先垫的,张县尊是讲究人,還能赖了我的帐不成?那個焦榕,你跟個木头桩子似的在這干什么,赶紧去给大家买点酒肉,咱们商量商量,怎么救人才是正经。” 焦榕像孙子似的被支使着出去买吃喝,可是心裡却乐开了花。小畜生,你不给我面子,不肯让你后娘嫁我,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這钱垫出去容易,想要拿回来,却要過我這户房的手。到时候不折腾的你主动把你后娘献出来,我就跟你的姓。 這十几個锦衣卫倒也不好意思真去拿杨大兴的钱,毕竟好歹也是同袍多年,這么個拿法有点說不過去。還是王忠道: “咱们是自己爷们,不要讲究這些俗礼。我信的着你小子,知道你不会黑了我們的钱。不過外面那些军余,全是跟着咱们混饭吃的,自身连军籍都沒有,都指望外快過活。要是不给他们钱,怕是他们不卖命。這些散碎的银子,還是发给他们。至于這整银,老夫替你收着,再帮你兑些散碎银两,等将来這事解决了,這银两要是少了一分一毫,你就拆了老夫的房子。” “老爷子,您說的這叫什么话?自己爷们,要是连您都信不過,我還信的過谁?”杨承祖拿這场面话一捧,王忠也就不好再和他为难。对方已经伏低做小,摆出后生晚辈的架式,自己要再拿长辈的派头压人,怕是其他人也要說话。 既然定下了救人的调子,下面就是方式方法的問題。王忠道:“這事說起来,也扎手的很啊。那么多趟将,打起来一不留神,把县太爷伤了,這就是個责任。要是咱们不管,這责任是衙门口的。咱们一管,這责任谁還說的清?老夫不是怕事,是我见過的事太多了,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你還不如什么都不做,反倒沒人能怪你。” 杨承祖也知,老头這话其实說的倒是個道理。如果在锦衣卫拿人過程中,张嘉印有個什么三长两短,最后這板子很可能落在锦衣卫头上。毕竟那些人冒充的是锦衣卫,再在格斗中导致县令死亡,那么锦衣卫背锅,也是大有可能。 再說這一夜過去,天知道张嘉印是不是活的?只是他又盘算盘算,這帮人出来是求财,不是求气。真杀了县令,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眼下就是在救人的时候,不能搞出纰漏,务求一击必中。当然這事裡還有個隐患,就是万一那些人真是锦衣卫,那事也不好善后。 吃着焦榕买来的烙饼卷肉,宋连升皱着眉头道:“這事啊,我看還得他们县衙门的人出面。你去了一群生脸的,怕是那些趟将一见就起了疑心,把县太爷剁了,可别怪我們。” “那是,那是。我們衙门肯定要出人,只是他们一群酒囊饭袋,怕是顶不了多大用。真到了拿人的时候,還是要各位好汉动手。我們大老爷只要平安脱险,定会感激列们的大恩大德。” 這帮衙役倒不是真打不過那群土匪,他们担心的,其实也是自己主官判断错误。万一人家是真锦衣卫,报复不了七品正堂,還报复不了一群衙役么?所以找上锦衣卫,就是想甩锅。 可是锦衣卫叫上衙役,又何尝不是想甩锅?如果真的一不留神,让张嘉印出了三长两短,反正有你衙门的人跟着,這县令怎么出的意外,就大可把锅甩给衙役么。 两家都存了坑人的心思,不過表面上却是称兄道弟,格外亲厚。捕快都是地裡鬼,捕头亚赛城隍爷,谁又是好相与的? 本地的捕快头目铁中英也是個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几杯酒下肚,把胸脯拍的山响“我們衙门的人,全听各位锦衣老爷的吩咐,让我們怎么干,我們就怎么干。只是我們都是抓贼的本事,拿這大盗,還真是外行。”得,這又是一個甩锅专业户。 杨承祖不想看他们扯皮,接過话道:“铁头儿,這事我倒是有個主意。” 读,請记好我們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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