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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送礼

作者:未知
其实這有些不合规矩的,想要见领导先要事先预约,然后经過秘书通报才可以,并非朔铭不知道這些,而是因为此一时彼一时。 区长的目的昭然若揭,肯定是想要工程量中饱私囊,虽說算不上求着朔铭也差不多了,算是一种互相妥协,钱燕虽然是区长的秘书,但這种事還是少一個人知道为好。 朔铭可以付出工程量,区长则打开大门与朔铭搞好关系,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办也知道送礼的门朝哪开。 “請进。”声音不大却透着上位者的气势。 朔铭推开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個短发女人。一身奶白的套装干净利落,看起来這個名叫翁翠彤的女区长只有三十多出头,這個年纪做一区之长算得上春风得意了,不知多少男人奋斗半生四十多岁才爬上這個位置。 “翁区长您好,我是朔铭,特来拜访您。”朔铭微笑着自报家门。 “哦,是你啊。先坐。”翁翠彤不苟言笑,指了指沙发示意朔铭等一会。 几分钟后,翁翠彤子這才放下手裡的一份文件,拿起电话含糊不清的說了句话,朔铭沒听明白也不想听明白。 “朔铭,听說引黄工程六标段被你拿到了?”翁翠彤是朔铭见過的官员中少有沒上来就打官腔的。 朔铭点头笑笑,翁翠彤问了些關於引黄工程的一些细节,然后說:“引黄工程在丰城算得上大项目了,你可要好好干,工作嘛,肯定会有困难,如果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帮忙,作为区长我有义务帮你们解决困难。” 刚以为翁翠彤不是打官腔的人,此刻才明白她也是個中高手,太极拳打的一步一個坎啊。朔铭听到的意思却是你最好乖乖的,不然就会有困难,到时候再找我帮忙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威胁,還說的這么大义凌然。 朔铭心說我還是乖乖的吧,随即拿出两张图纸的复印件发放到桌上,主动摊开之后对翁翠彤說:“翁区长你看,這裡有点困难,這张呢也有些困难,我都标注出来了。我想翁区长有七成的可能解决這些困难。”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送礼還要這么卑微,那七成可能就是說投标价的七成。 朔铭身上装了六七张图纸复印件,早就为這些人准备好,也打算挨家挨户的走上一遍,开工在即需要打点的方方面面都不能落下。翁翠彤微微一笑,再不谈引黄工程的事,那两张图纸也就放在桌上沒人管。 翁翠彤又夸了朔铭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朔铭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找机会一起吃饭多聊聊拉近感情了。 翁翠彤突然說:“朔先生,瓷砖掉了能修复嗎?” 朔铭一愣,思想還沒跟着跳跃過去。只能反问:“是哪的瓷砖?” “嗨,是我家裡的,掉了一块怪难看的。” 朔铭不知翁翠彤是什么意思,是想让他帮忙修理還是随便找個话题闲聊。一個官员通常不会谈及家裡,即便关系再好也不会轻易让人登门,而一间房贴瓷砖的地方一般是厨房与卫生间,這可属于私密空间啊。尤其是翁翠彤還是個女的,這就更奇怪了。 朔铭不敢把话說死了,就回道:“具体什么情况只有看看才知道,如果瓷砖下的水泥沒什么問題用胶也能粘上,如果水泥掉了就只能重新用水泥贴上。” “哦,原来是這样。”翁翠彤点点头,先表示感谢,然后又說:“如果你手底下有合适的人就帮我贴上吧,沒有就算了。” 朔铭怎么会拒绝,无论什么意思先答应下来再說,朔铭可不信翁翠彤会无缘无故的說起瓷砖的事。赶紧接口說:“合适的人肯定有,翁区长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翁区长有時間我随叫随到。” 翁翠彤也不客气,直言周末都在家,并且把自己的电话给了朔铭。 又聊了一会,朔铭越來越不自在,赶紧告辞离开。从区政府出来還有些懵逼,一直在琢磨翁翠彤的意思。 首先一個区长绝不会随便邀請别人进入自己的家,尤其還是個女区长,這很容易被人诟病收受好处,甚至還会有人說他们两個关系不清不楚,曾经对女区长的风言风语朔铭仍然记忆犹新。其次,朔铭与他只是第一次见面,怎么会让他去帮忙修理瓷砖。一块瓷砖,找谁修理不是修。 朔铭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可能性却沒有非常符合逻辑的。点上一支烟沉吟着,摸摸身上還有几份工程图纸的复印件,心說:难道他是嫌我给的工程量少了,想要更多的好处,让我送到他家裡去? 這是最符合逻辑的一种可能了,心裡暗骂這個娘们太贪心可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是丰城的父母官呢。 朔铭上了破面包,靠在座椅上突然想起富有哲理的一段话。人生就像被社会强爆,沒人会帮你脱离苦海,只有两种選擇,一种是顺从并且取悦社会,一定要呻银的响亮富有韵味,完事之后社会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另一种是奋力反抗最后仍改变不了被糟蹋的命运,而结果往往是悲惨的,不被人怜悯又遭人唾弃。现在朔铭就是這個人,痛并快乐着。 朔铭看看手机,已经是周五了,留给自己的時間并不多。朔铭不能再送工程量了,這会让翁翠彤狮子大开口,如果再满足不了這個女区长怎么办,所以他打算改变策略。 朔铭驱车来到一個丰城古玩城。說是古玩城不過都是卖工艺品的小店,只是這裡的东西样式古朴罢了。 腾龙斋。名字有霸气又带点文雅,可朔铭觉得两头的逼都沒装好,名字乱七八糟的。 這個腾龙斋出售一些小件的工艺品,暗地裡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朔铭从這家店裡买来所谓的古玩,古玩上标明了是腾龙斋的东西。把這些东西送给官员,普通的工艺品,自然算不上违纪。官员再安排人到腾龙斋卖掉,而腾龙斋老板则帮忙谈价钱。這种套路就存在与双方不能明說送礼的基础上,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這份礼就不必送了,如果官员把钱收了,那就证明這件事谈妥,各取所需。对于官员来說這也是一种收受好处的绝妙办法,收礼物的时候是不值钱的东西,卖的时候却按照文物来卖,就算上面有人查总有說辞,腾龙斋人傻钱多看走眼了收假货能怪谁? 這些方法都很好,不過却是掩耳盗铃,谁都明白沒出事是上面懒得查,真要查起来祖宗十八代也能给你翻出来验验尸,所以這些当官的对站队很讲究。 這個腾龙斋朔铭也沒来過几次,店老板是一個漂亮的知性女人,名叫龙菲,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腾龙斋真正的老板并不是龙菲,传闻是市裡的某位高官。每次见到她朔铭都会产生一种极原始的欲望。龙菲喜歡穿旗袍,除非天寒地冻不然肯定穿着一身旗袍,古典端庄且又极端诱人。岔口开到腰的旗袍几乎要吃掉你的眼睛。 龙菲算不上倾城倾国的容貌,身材也不见得让人喷鼻血,可举手投足间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媚意,让人看一眼就拔不出来那种。 “朔老板,您又来了。”古玩城很冷清,龙菲正捧着一本书悠闲的看着,见朔铭推门进来起身相迎。 “我想选件东西,小件的。”朔铭忍不住上下打量這個女人,来過腾龙斋的男人恐怕都是朔铭這幅嘴脸。小件方便随身携带,龙菲也明白朔铭想要干什么。 “最近朔老板发财了,丰城就這么大,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龙菲帮忙挑选东西,语气轻缓略带笑意。 “龙小姐取笑我了。”朔铭可不敢跟龙菲开玩笑,這個女人就是個妖精,朔铭见過的女人裡最诱人的一個。 “你看這件怎么样?”龙菲把一块玉珏放到台面上,样式非常古朴,就是不懂玉的朔铭也知道,這件东西绝对是一個做旧的c货,沒准還是上周产的。 “行。”朔铭随手拿起看了几眼,对龙菲說:“十本。” 龙菲点点头算是应下了。十本的意思就是十万,如果有人拿着這件东西来卖龙菲会按照古玉的价格收购,龙菲会帮忙讨价還价,十万是上限。如果沒人来卖,朔铭支付一千酬劳,如果有人出售,他收取两千酬劳。這家龙腾斋在丰城有很多年头了,官场的人基本都知道却从未有人点破,形成一种非常畸形的送礼风气。 龙菲帮忙把玉珏包装好,朔铭就告辞离开。朔铭沒着急给钱,龙菲也不要,因为朔铭不敢不给。 从古玩城出来,朔铭又到几個关系不错的“朋友”办公室小坐一会。等到傍晚,朔铭身上的几张图纸复印件已经全都送出去了。 朔铭打电话给王兆宁,约他到练歌房商量土方车的事。 朔铭到练歌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练歌房上客的時間也到了,虽然人不是很多已经能听到一些鬼哭狼嚎的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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