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同学会 作者:未知 朔铭的這些同学可以說都是草根,来自乡镇的普通中学,如今很多都在丰城或者明山市区居住,上班族居多。沒有党政机关,沒有企事业单位,也甚少有做生意的。要說自己谋生還就是那些打小就调皮捣蛋的那些。沒学什么大本事,只能在外做些体力或者半体力劳动這帮人不安现状,肯吃苦。朔铭王兆宁之流已经算是佼佼者了,刘伟自然被他们排除在外,因为他的出身還算有钱,在草根阶层算是少爷级的。 同学会也只来了十一個人。刘伟的說法是有的同学自惭形秽不愿参加這种聚会,不舍得花钱吃喝玩乐又觉得一帮穷同学沒什么用,吃人嘴短所以干脆不来。很现实,却充分的反映了草根阶层的一個個心理状态。 朔铭与王兆宁先去了刘伟的练歌房,這裡几乎成了他们几人的据点。接了刘伟赶到饭店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场面自然是非常热情,而朔铭也当仁不让的成了主角。 一片哄闹声中朔铭坐到了主位,班花田佳自然坐到朔铭身旁。 能看得出来,田佳经過了刻意打扮,眉黛如画,杏眼琼鼻,高挑的身材依旧有一股出尘之气,气质不算上乘,但脸蛋长相绝对算得上倾城之姿了。如果田佳有足够的钱打扮肯定会是一個祸国殃民的妖精。 有一次喝酒朔铭听過這样一段论述。說女人的气质好坏完全取决于环境,甚至說是金钱。這与长相无关,一個女人身上花了足够的钱也就足够自信,气场也就有了,再丑陋的天鹅也是高贵的,所谓的气质也就是那种让人迷醉风姿。再漂亮的鸭子也不够完美,因为身上沾染了太多的土气。這倒不是說泥坑裡飞不出金凤凰,只是這种事太少。 田佳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裡面竟然是一件露脐装,下身更惹火,超短裙,虽然有黑色丝袜還是让朔铭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在中学时代,朔铭這個不学无术的坏学生可是把田佳当女神的,虽然时隔多年,女神坐在身边還是会有一点小激动。 刘伟邀請来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六個女生五個男生,上学时关系也都是特别好的,不過田佳算是個特例,田佳在中学时可算是個学霸。 几杯啤酒下肚,就有同学要朔铭讲讲发家史。朔铭无奈的說:“什么发家史啊,我现在穷的叮当响好不好。” “你還装,与副市长亲切交谈的时候是不是也装穷啊?”同学红闹着一起举杯喝酒。 田佳小声說:“朔铭现在算是同学裡最有出息的一個吧。” 這算肯定還是赞扬朔铭不知道,心裡自然有些骄傲。就问田佳:“听說你要结婚了,不知道是哪個伙计有這么大的福气能娶到我們的班花。” 一听朔铭說起這個,都聚精会神的听,因为沒有人见過田佳的未婚夫,吵吵着今天這场合也不带出来见個面。 “我男朋友可沒朔铭有本事。人也不帅。”田佳羞怯怯的低头說。 “臭媳妇也要见公婆,我們怎么也算是娘家人吧。”一個女同学趁热打铁,推着田佳說:“手机裡肯定有他的照片,拿出来瞅瞅。” 其他同学也說让大家见识见识到底是谁這么有福气能娶到田佳。 田佳拿出手机,打开相册放在桌上:“哎呀,就是一张照片有什么好看的。”說完偷偷瞧了眼朔铭。 朔铭看着手机裡的照片,一個很精神的小伙子穿着一身警服,看起来比田佳小几岁,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女同学开始起哄,說田佳是老牛吃嫩草。 “這老牛够漂亮,只怕那棵草有点难以下咽啊。”刘伟大嗓门一出,喷倒一片人。 朔铭看着照片,总觉得有些面熟,心說這個人难道在哪见過?可自己很少与警察系统的人打交道。或许是某個小警察在街上巡逻的时候碰到過吧。 “警察呀?那我以后可要仰仗班花妹夫的关照了。”刘伟开玩笑說:“我得拍一张留念,等班花妹夫到我那查水表的时候也能通融通融。” 田佳說:“不是刑警,是交警。” 交警?其他人道士更热切了,谁不想有交通系统的朋友,审车处理违章都成了开车人的负担了,如果有点关系,省钱倒是其次,关键是少了很多麻烦。 朔铭眼神一怔,却想到這個人是谁了,不就是查自己酒驾的两個交警中的一個嗎,并且還是撕自己驾照的那個。同时也明白了田佳参加同学会的目的了。 以前有同学会田佳基本是不参加的,說他高傲也好說他不合群也罢,朔铭是从沒碰到過。难怪這一次田佳主动给王兆宁還有刘伟打电话问朔铭会不会到场,原来是因为這個。 可田佳不說破朔铭就装作不知道。朔铭也犯不上为一個不认识的人說什么,更何况善固本对朔铭的态度有些冷淡,难道還要朔铭主动去求张忠国。虽然张忠国欠了一些人情,可這不代表朔铭可以鸡毛蒜皮的事也去找他。 同学会沒什么利益牵扯,大家都放得开,男女同学都是要喝酒的。酒過三巡有的女生脸已经红扑扑了,朔铭刘伟這种老油條倒是轻松自如,毕竟都是酒精沙场的悍将,一般常年不喝几次酒的人很难与他们叫板。 刘伟张开破锣嗓子提议大家玩個游戏,名字叫嘴贴纸,就是用嘴传递一张纸,不能用牙齿咬,靠嘴唇吸住传递给下一個人。這种游戏很暧昧,隔着一张薄薄的纸就像接吻,一旦纸脱落可就真的亲上了。 为了增加娱乐性,正好這次同学会的男女比例也比较适中,王兆宁提议传到谁那失败了就要喝個交杯酒。 男同学沒一個不同意的,女同学也大都羞羞答答的沒表示什么异议,同学嘛也都放得开。這也算是一個很好的契机,如果男女同学互相吸引可以故意把纸吹掉然后占点便宜。王兆宁那床上双宁的绰号起因就是嘴贴纸游戏。 起先大家還是有些小顾虑,纸传了两圈一次也沒掉。再次传到刘伟嘴上的时候這小子還沒等身旁的女同学碰到纸就主动吹掉,两人很自然的喝上交杯酒。 這算是一個导火索,接下来就开始出现各种“失误”,朔铭从田佳嘴上接纸的时候也掉落了,不過朔铭反应快,两人差一点就碰上了。 刘伟对朔铭挤挤眼,示意他可以大胆一点,那眼神就是恨铁不成钢,好像在說老子這么设计就是为你们暖场,难道今天晚上的主题酒店就要流拍了? 喝了几杯酒,朔铭也就放开了。不過却从沒主动揩油。 田佳很少玩這种游戏,接二连三的出现問題,朔铭差点就喝大了,最主要的是田佳的唇太醉人。 闹了好一会,有的人看看時間不早了說要回去休息,不然明天沒精神上班了。陆陆续续就有人走,王兆宁這厮又与身旁的女同学对上眼了,真对得起自己妇女之友的绰号。這個女同学朔铭也算很熟,上中学时男朋友就一堆,以王兆宁的本事拿下他不成問題。 仅剩的几個同学在刘伟的提议下到练歌房唱歌,房间是免費的,叫姑娘自己负责,喝酒算朔铭的。愉快的决定之后分乘几辆车去了。 田佳一直站在朔铭身旁,也不上别人的车,最后只剩下他们的时候朔铭說:“我唱歌要人命就不去了。我把你送去好了。” “我也不想去,感觉有些醉了。”田佳扶着头皱着眉,一副黛玉葬花的悲楚模样。 “那我送你回家吧。”虽然田佳曾经是朔铭的女神,时過境迁,心裡虽然依旧喜歡却不忍亵渎。初恋总是這样,又想得到又怕得要命,其实不過一层窗户纸,当下爽快才是最重要的,等毕业了,分手了,人老了之后回忆也不后悔,甚至可以骄傲的对自己的孩子說,想当年你老子我如何如何把班花拿下。 “我不想回去,能陪我到那边的公园转转嗎?”田佳看着朔铭。 田佳這么說朔铭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田佳一定是有求于他,也知道为什么会找他。 說是公园有些夸张,這只是河边的一溜小树林。为了方便老年人出来遛弯原本是有路灯的,可小年轻在树丛裡干点什么羞涩的事被照着也不好,就有好心人把灯全砸了。 田佳說要去河边坐坐,朔铭也就陪着,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田佳提出那個交警的事自己应该怎么說。帮忙?朔铭觉得那個交警活该,不认识自己无所谓,毕竟草民一個,在体制内混竟然不认识张忠国,這就是装大尾巴狼。最主要的是朔铭還生气那小子把自己的驾照撕了。 “哎,我记得上学时你给我写過信的。”田佳突然說起上学的事:“那封信裡写的什么呀?” 還真是哪壶不来提哪壶,朔铭是给田佳写過情书,不過并沒送出去,這件事一個同学知道,好一個帮他宣传,朔铭由于羞涩這封信也就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