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寒府进香
在這官道的黄金地段,有一個琼台玉宇、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府邸大门之上,有一块很大的匾子,上面写着韩府,四周金砖红玉包裹,碧瓦朱甍映衬,无不彰显着這家主人的贵气。
在這府邸的正堂之上,一位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精美的太师椅上品着香茗,此人虽到中年,一双虎目依旧是闪烁着精炼的光芒,浑身散发出一种不怒而自威的气息,给人心中一股很强烈的压迫感,沒有在官场裡浸淫数十载,是不可能有如此官威的。而此人正是苏杭总督——韩虞仁。
這個韩虞仁可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状元出身,又深得当今圣上的信任,屡屡对他委以重任,而他也沒有辜负皇帝的器重,只要是他任职的地方,基本上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每次离职都会有百姓们沿街相送,可见他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如此之高。就连当今圣上每次见到他都会夸他是治国之能臣。因此我們這位韩大人官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可是自古便有虎父犬子之說,沒曾想到了韩大人這裡也依然应验了。這虎父自然便是韩虞仁,犬子呢?自然便是這玉陵第一才子韩文清了。
为啥說他是犬子呢?這韩文清虽然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才情,但是性子却与他老爹完全不同,生性风流,虽不曾做過强抢民女這等飞扬跋扈的纨绔行为,但却整日浪迹于秦楼楚馆之中,害得他老爹的脸都被他丢光了,用我們韩虞仁大人的话說,叫把读书人的脸都丢尽了,但這厮却依旧我行我素,活脱脱一活宝。
韩大人沒办法,对他說教他不听,就只有将他禁足,把韩文清韩大才子锁在家裡,免得他出去再丢他老韩家的脸。
韩虞仁一想到自己那犬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還好這几日乖乖地被锁在家裡,沒有出去浪荡,我們韩大人的心情才阴转晴了几天。
韩虞仁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正惬意地品着香茗,忽然管家急急忙忙地跑了過来,见自家老爷正喝着茶,也沒有着急打扰他的雅兴。
韩虞仁用余光瞟见管家匆忙到来,将自己的茶杯放到一边,问道“你为何神色如此焦急啊?难道出了什么大事儿?”
管家一脸的汗,战战兢兢地回道“回老爷的话,少爷他,趁我們不注意,又跑出去了!”
听完這话,韩虞仁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对着一旁的管家骂道“真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一群人守着一個人,竟然還能让他给跑了!哎!這都是第几次了,你们咋就不长记性呢!”
韩虞仁沒有太多的怪罪管家這帮人,对于自己那不省心的儿子,他简直是束手无策,他能将一個诺大的省城治理得井井有條,却唯独管不了自己的孩子,韩虞仁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淡淡的悲哀。
“等那個兔崽子回来,用铁链将他双手双脚全给锁住,我看他還怎么跑出去!哼!”韩虞仁冷哼道。
管家一脸愧疚地說道“老爷,要不我带着府上的家丁们去外面把少爷给抓回来?”
韩虞仁沒好气地瞪了管家一眼“抓什么抓!你還嫌我韩家丢脸丢的不够多嗎?那個不肖子自己知道回来,不用管他!等他玩够了自然会回来的,到时候就按我刚才說的办,知道嗎?”
管家恭敬地点头称是。
韩虞仁說完便回到书房,开始处理苏杭之地的一些事情,本来今日心情挺好的,却突然收到了這個坏消息,這還沒晴几天呢!就又阴了!韩虞仁心中那個郁闷啊,此刻只有努力工作才能平复他心中的郁闷!
一道灰色的身影从韩府的小门处溜了出来,還沒走几步,便连续打了几個喷嚏。
“惨了惨了,定是被老爹给发现了,那我得快溜了。”那身影在韩府在沒有作丝毫的停留,快步离开了,一下便沒入了街上的人群之中,沒了踪影……
叶辰跟着人群来到了灵玉寺外的一处街道,街道对面便是灵玉寺,两者之间隔了一條护城河,想要到那边去须得穿過一弯拱桥才行而此时,拱桥之上人山人海,挤得是水泄不通,叶辰不明白为何会有這么多人来看寒家大小姐进香。
莫非這些人都是如我這般吃不起饭想到此地来蹭吃蹭喝的?這贫富差距也未免太大了些吧!不過叶辰随即便推翻了自己這番猜测,因为他发现這些人裡有不少衣着华贵的公子哥儿们,一個個打扮得那是花枝招展的,额,不对,用错了,应该是风流倜傥,一個劲地向拱桥的另一边钻去。
叶辰相信,能引起這些公子哥兴趣的,绝对不会是那些香喷喷的食物,定是這鼎鼎大名的寒家大小姐。
叶辰此时饿得慌,就算再美的女子在他面前,也远不及美食芳香怡人,为了能早点填饱肚子,叶辰也努力地在人海中穿梭着,而在另一边,同样有一道灰色的身影也同样在往這個方向前进着,因为人太多了,导致二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围的状况,因此。。。。。。
“哎呀!”叶辰痛呼一声,只见面前另一個人也是揉着自己的额头,痛呼着。
叶辰仔细地瞅了瞅,发现是一個模样俊俏的小厮,叶辰也不好断定此人是男是女,毕竟古代人都有异装癖,搞不好又是哪家的小姐偷跑出来凑热闹来着。
那小厮揉了揉头,对着叶辰拱手歉声道“這位兄台,在下并不是有意冲撞,着实是人太多了,還請兄台见谅!”
在這小厮說话的时候,叶辰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
终于碰到個正常的了!叶辰在心裡感叹道。
“沒有沒有,在下也有责任,的确今日人有点多,出现這种情况很正常,哈哈哈”叶辰不在意地說道。
小厮见叶辰装扮很是怪异,青衫短发,便有心想要结识一下叶辰。
他微笑着对叶辰說道“见兄台装束并非我中原人士,莫非是来自西域?在下韩清,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啊?”
叶辰很无语,他再一次被别人当作是西域人,他也懒得再解释了,說道“在下免贵姓叶,单名一個辰字。”
韩清拱了拱手,继续說道“叶辰兄,今日前来可是为了那寒家大小姐?”說完,還用暧昧的眼神看着叶辰。
叶辰见這韩清谈吐举止绝非是普通人家出身,不知又是哪家的公子乔装打扮出来扮猪吃老虎,叶辰都替古人觉得闲得蛋疼,前面那位赵灵溪大小姐刚玩了cosplay,這所谓的韩清韩小厮又开始了装穷人游戏,叶辰此时只想說一句,古人真会玩!
听到韩清的问话,叶辰回道“韩兄猜错了,在下来此并非是来看寒家大小姐的,說实话。我连寒家大小姐是谁都不知道呢?”
韩清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叶辰,笑着說道“不会吧!叶兄。你居然连寒家大小姐是谁都不知道,看来兄台果真是从西域来的了。”
叶辰也很好奇,這寒家大小姐究竟是何许人也,居然也能有如此魅力,仅仅是到灵玉寺去进香,就产生了如此大的动静。
韩清见叶辰一脸的茫然,继续說道“這寒家大小姐,可以說是我們玉陵的第一美人。虽才情不及那逸仙楼的第一花魁,但是呢,却是众人都公认的女财神。一介女流,却能凭一己之力把寒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令得不少人都惊叹不已!因此,她可是玉陵這些公子文人的梦中仙子呢!每当她来這灵玉寺进香,都会有众多的公子慕名而来,想要目睹一下她的芳容!”
叶辰见韩清說完以后,眼中满是神往之色,先是在心裡鄙夷了他一番,說道“這众多的公子其中就包括韩兄你吧!”
“叶兄說笑了!”韩清微笑着說道,“在下有自知之明,自知配不上寒大小姐,因此哪裡敢妄想嘛!這寒家大小姐在我看来就如同荷花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叶辰本以为這韩清同那些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沒什么区别,不過听完這番话,他对韩清的评价也高了不少!
叶辰和韩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来到了這拱桥的另一头,這才刚站稳脚步,人群便开始骚动了起来,只听到有人大声地喊道“来了来了!寒府的人来了!我看到女财神的轿子了!”
這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原本四处张望的众人目光都朝一個方向看去,叶辰也忍不住好奇地顺着目光看了過去。
四個身强力壮的轿夫抬着一顶装饰华丽的轿子走在最前面。那绛红色的轿子一步步有力得颤颤得,金黄色的流苏垂落在四周,点缀的更加雍容华贵。轿帘上印满了凤凰交织嬉戏的龙纹图案,一看就是要经過上百的匠师设计打造,一针一线都那么精致细腻。那轿子的顶部犹如宫殿的蓬顶一样的富丽堂皇。正中心镶嵌着硕大而柔白的珍珠,阳光洒下,愈加无价。那重量和质感十足地高贵,這到底是大户人家才能承受得起的,在這玉陵,也只有這女财神才配得上這顶价值万金的轿子了!
在這轿子的旁边跟着寒府的丫鬟们,后面的家丁每一人手中都捧着一盒盒吃的东西,应该就是进完香后分给那些玉陵的乞丐们。
叶辰见這位女财神进個香就如此大的排场,不禁感叹道“本以为女强人只是现代的特产,沒想到古代居然也有,真是长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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