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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浑身是血,穿着病员服的年轻男人面容恐惧地从過道裡冲出来,身后追着一個面目狰狞,同样浑身是血,手裡抓着一把锋利手术刀的中年男子。
看到相互追逐的俩人,胆子小的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仓皇失措地逃命,胆子大躲到一旁偷窥,刀剑无眼,谁知道那男人会不会突然间杀红眼,对他们這些无辜的路人动手!
不等医院裡的保安见义勇为地冲上去阻拦,就看见那個中年男人扑倒逃命的年轻男子,手裡的手术刀狠狠捅进他的身体裡,鲜血瞬间染红他的手指,捅了一刀不算,他迅速拔起再次刺入,拔起刺入,拔起刺入,不断机械地重复,直到闻讯赶来的警察劈手夺過他手中的手术刀,救下趴在血泊裡奄奄一息的年轻男子。
肖长林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忽然他打了個寒颤,拔腿冲进电梯,拼命按曹母和曹幼安所住病房楼层的电梯按键。
看到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高律师感觉莫名其妙,眼光不禁注意被警察拿手铐带走的中年男子,等看清容貌,是曹幼安的老子,面色微变,刚要上前,就听见医院大厅外面传来一阵惊悚的尖叫声,“不好了,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了。”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高律师拔腿冲出去,穿過拥挤的人群,看到一名穿着病员服的中年女子侧趴在坚硬的地面,一滩鲜血从她的身底下缓慢盛开。
再看她瞪大双眼的脸孔,曹幼安的老妈,联想肖长林刚才的惊慌失措,高律师瞳孔猛地一缩,拎着公文包的手攥紧,他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看热闹的人群,连连說对不起,挤出人群,跑去医院大厅,询问曹母居住的病房异界横行之锦衣卫。
等他赶到病房门口,就看见肖长林失魂落魄地拿着一张纸站在空荡荡的病房裡,凑上前瞄了眼,发现是曹幼安的笔迹,上面写着“公主,我走了。”
稍一思索,能让肖长林放下研究待在医院的,也就李新城一人有這面子,所以曹父曹母的死和曹幼安的失踪,一定要通知她。
高律师立刻给李新城发了一條短信,告诉她這個消息。
在李新城狭窄的朋友圈子裡,曹幼安勉强能算一個。
收到高律师发的短信,李新城眼神困惑,以她对曹幼安的了解,别看她下午好像跟自己父母撕破脸,可只要她父母哭着一求,她就会完全心软。
曹幼安不可能抛下父母,独自离开!她笃定。
這么一想,李新城眉头打结,拨通高律师的电话,从他口中获知惊人的噩耗,猛地站起来失声道:“什么?幼安爸爸偷了把手术刀在医院裡把她堂哥曹国章捅了几十刀,活活捅死了?曹国章怎么会在医院?他不是应该在警察局嗎?哦,原来是這样。聪明反被聪明误。她妈妈怎么会跳楼的?护士都干什么去了?”
脑子裡一個惊人的念头闪過,曹父曹母该不会是因为发现曹幼安突然不见,伤心绝望之下,才做出這样冲动的行为!
“我知道了,我马上請人去找她。你那边帮忙办下葬礼,找处风水好点的公墓。還有帮她爸弄张精神科的证明,钱不是問題,最重要是判他无罪。”
“嗯,好的,好的,那個肖师兄還在嗎?”
“阿武,跟肖师兄說声,沈三以后就交给他带了。”
“对,說這句就行,他明白的。”
“好了,這段時間我会在乡下农庄,暂时不回青石弄,你有事就到這边来找我。”
嘱咐完事,李新城按掉通话键,抬头看向李爸爸,表情不太好地說,“爸,幼安爸爸在医院拿手术刀杀了他侄子,幼安妈妈跳楼自杀了。”
“那你是打算私底下請人找那丫头了?”李爸爸面色凝重,曹幼安出现在李新城身边的时候,他曾私底下派人调查過她,十分清楚她家那堆乱七八糟的事。
“是怕那丫头也走绝路嗎?”他问。
李新城摇摇头,“以前会,现在不会。”
“下午她看到我說的第一句话,是說我不该去。她当时只是想逼自己,逼自己下狠心跟父母挑明了断,看他们在知道真相以后会做出怎么样的選擇?幼安很聪明,从一开始她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她要真聪明,就不会从小到大一直都被一個小混混欺负。”李爸爸哼声,面色不渝,当初他对曹幼安非常看不上眼,觉得她脑子太蠢,会带笨他家公主。她老子娘都偏袒到那份上了,她居然一心顾念着亲情,拼死拼活地去填那個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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