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书院
红鸾曾经从翠香楼上远远的见過陆家大小姐‘神威’一次,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如今依旧记忆犹新。
所以当陆茜一脚踢开后院大门,直接冲着小楼冲過来的时候,红鸾就知道来的是‘真货’,并且第一時間把花千树给‘举’了出去,挡在自己的面前。她是听說過這花家的大少爷跟那位小霸王关系不错……
陆茜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陆羽,随后看向红鸾,也为她的美貌惊了一会,随后理所当然的說道:“哼,原来就是這样的狐媚子,勾引了我這位年纪尚轻的弟弟,好,你的胆子還真是不错啊!”
“不,您误会了!”
红鸾根本不敢出来,躲在花千树身后辩解着。
花千树也赶忙說道:“对的对的,是误会的,這個女人……是俺的!”
“什么?!”谁知這样一說,陆茜却显得更加愤怒,吼道:“什么?你们两個小家伙竟然都被這個女人给勾去了魂魄不成?!”
花千树拼命摇头道:“不不不,她就是我一個人的!”
陆茜愣了一下,随后暴怒。
“你是什么东西?她会看中你,却沒有看中我的弟弟?!”
一番怒吼,让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当真是……跟這位小霸王沒什么道理可讲。
陆羽尴尬的笑了一下,站起身說道:“你来做什么?”
“還问我?你才多大啊?就知道夜不归家了?沉溺在這噬魂销骨的地方?”
陆羽眉头皱了皱,說道:“我做什么,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报告了?”
“你……”
陆茜好不容易抓到对方‘沒理’,自然要好好教训一番,可這才一句话就让她心裡沒了底气。
“哎,”陆羽心知自己是太蛮横了,便解释道:“這位姑娘有病在身,小树求我来为她治疗一番,虽然是一夜未归,但也不像你想象的那般龌蹉,倒是你,一個女孩子家怎么好這样硬闯這种烟花之地?說出去怕是惹来笑话。”
“治病?”
“恩,治病。”
“真的只是治病?”
“呵,”陆羽苦笑道:“我倒是想做点什么,我行嗎?”
他伸展双臂,袒露胸怀。
陆茜一愣,随后笑道:“倒是差了一点年岁,不過在這裡总是不好,若要治病的话不如接回家裡好些。”
陆羽也懒得解释,摆手說道:“算了,既然无事,你可以回去了嗎?還有這裡的损失……希望你也能补偿一些,身为大门大户更要警惕自身,以免被人趁虚而入。”
陆茜难得硬气了一次,此时更是养着小脑袋說道:“你就能不能不要一找到机会就来教训我?明明你有错在先,倒成了我是恶人……”
陆羽发现跟她有些說不清,今天的陆茜尤其的胡搅蛮缠,很奇怪。
他当然不知道,昨夜当陆茜发现陆羽的小院中寻不到他的踪迹,整個人如若癫狂的差点掀翻整個临江城,最后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陆家小少爷进了這翠香楼。可以說从昨天到今天,她不眠不休,结果却发现陆羽此时十分怡然自得的在這温柔乡中老实呆着,她如何能不怒?
“算了算了,反正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我就跟你回去吧。小树,明日来我小院取一副锦囊,那裡有‘药’。”
花千树一听两人要走,顿时心花怒放,拼命点着头。
却還未等姐弟二人走出翠香楼,便见一位恬静华美女子款款而来,冲二人微微万福之后,轻声說道:“书院李教习来了,已经在前厅等候。李教习上可知天文地理,下可平四海方略,修为更是达到八阶武者,若非书院规矩太多,這临江城第一高手只怕要姓李。陆家大小姐天赋惊人,才名远播,不若移莲足去前厅坐坐,兴许也能有一番机缘。”
陆茜眉头皱了一下,也沒在乎什么礼貌,话說……自己都把人门面给砸了,此时再跟人礼貌,不显得太過做作?不過对方所谓的‘机缘’她确实懂得。
“免了,我有這世间最好的师傅,李教习虽然在這临江城中名气很大……呵呵,倒還不被本姑娘看在眼裡。”
那美貌女子也不反驳,也不再劝,就這样恬静的站着。
陆茜刚要离开,却突然感觉衣襟一紧,转头一瞧,竟是陆羽给拉住的。眼神询问的看了他一眼,就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些什么。
二人默契从小建成,有时一天都不用說一句话,仅靠眼神就足够交流。
陆茜愣了一会,心思电转之下才堪堪停下脚步,转头时表情已经带着满满笑意:“還未請教。”
“奴家姓宋,贱名早已忘记。”
陆茜恍然道:“哦!原来是宋大家,怪不得有如此容华!前厅何在?還要劳烦宋大家引路了。”
“陆大小姐多礼了。”
……
书院李教习,一身素袍,质地廉价,头上系冠,美玉劣质,任由怎么看都显得稀疏平常,就是一個平凡的中年长者。唯有胸口一枚金灿灿的拇指大徽章,简单平实,上书‘书院’二字,厚重磅礴。
后院小楼的躁动,自然瞒不過這位八阶武者的耳目,不過他却沒有去看,身份是一方面,认为不会有人跟自己抢女人更是一方面。
书院从来都以高洁自居,为一個青楼女子赎身并想要娶进家门,這种事他本身就已经付出了极大代价。一個书院长老的资格是沒有了,也不会再有了,但他依然毫不后悔。
很多人对他這种作为十分不解,包括他自己最得意的亲传弟子,此时站在他身边的一名一八九岁的青年。
司徒南,司徒是一個很少的姓氏,這個名字就說明了他的尊贵身份。
同一時間,师徒二人抬起头看向门口,宋大家领着两個孩童走了进来。
李教习微微一愣,随后笑道:“原来是陆霓裳,能近距离目睹别样风采,实乃三生有幸啊。”
陆霓裳,因为陆茜的那首‘霓裳舞’,让很多文人都喜歡叫她‘陆霓裳’,這裡沒有讥讽,只有赞许。只不過从李教习口中說出,却怎么都不是那個味道。
陆茜远远施礼道:“见過李教习,书院风骨,也是小女子十分敬重的。”
她只說风骨,而对于其他的赞叹一概不谈,這倒是纯粹的讥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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