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乃欺君之罪,罪可当诛
满朝寂静!
纷纷侧目而视!
這是哪個不怕死的!
敢在朝堂上,弹劾九千岁苏永?
夏泽浑身一震,眼神惊讶,抬头望過去,发现弹劾者是一位满身正气的中年官员。
他仔细回想一下。
這才记起此人叫杨清,是都察院的一位御史。
从不结党营私,跟相党、阉党泾渭分明,沒有一点关系。
甚至于,杨清這几年经常上书劝诫原主要勤政治国。
只可惜沒有任何结果。
是個忠臣!
“启禀陛下,這些年苏永蒙蔽圣听排除异己、陷害忠良、图谋不轨、杀害无辜……”
杨清神情振奋,义愤填膺,慷慨激言,大声历数苏永罪状。
但他话還沒有說完,却被夏泽打断了。
“苏公乃是一代忠良,岂是你能随便血口喷人的。”
“来呀,将杨清革职,立即发配居庸关外。”
你是忠臣,但朕只能用這种方式保下你。
不然,今日之后,阉党不容于你,恐将伤害于你!
待朕扫平阉党,定当用龙銮接你回来!!
而杨清听闻這话,眼眸瞪大,龇牙欲裂,却是一阵失望,不禁热泪盈眶,放声大喊。
“苏永不除,天下不宁啊,陛下……”
很快,杨清便被拖下去!
百官们对于夏泽這個反应,也是意料之中。
以往,那些弹劾苏永的,多是這個下场。
一時間,百官嘴角露出讥诮,满是对夏泽的轻蔑。
皇帝,還是那個废物皇帝!
风
波暂平。
吏部郎中沈修站了出来,上书道:“陛下,刑部尚书顾辰玩忽职守,现如今被革职。”
“刑部尚书之位,需尽快安排能臣补上,以防止刑部大乱。”
刑部尚书顾辰,是苏永帮凶爪牙,也是“五虎”之一。
這些年,顾辰帮着苏永不知道抓了多少忠臣。
那刑部大牢,也不知染红不少大臣的鲜血。
所以,昨天夏泽才会趁势借题发挥,巧妙的拿下了顾辰刑部尚书的位置。
“刑部尚书……”
他轻呢了一声。
這可是一個重要位置,必须安插他的亲信进去才行。
“爱卿们可有人选?”
沈修立马說道:“臣举荐刑部左侍郎陈非任尚书之职……”
他隶属于曹丞相一派的人,是相党成员!
当为相党争取利益!
兵部郎中丁基站出来,淡淡道:“陈非能力不足,臣倒是举荐刑部郎中宁宿……”
他是苏永一手提拔上来的,自然要为阉党利益考虑!
相党跟阉党也就只有面对夏泽时,才会同心协力!
其他时候,撕逼是家常便饭!
夏泽一言不发,只是冷眼看着两党派为了一個尚书之位争吵。
实际上,他咬紧牙关,几欲将牙齿咬碎!
這群该死的东西!
又当他面争吵不休!
置他這個皇帝于何处?
皇权旁落,目无尊君,实在窝囊!
就在這时!
那十几位早朝迟到的官员,也终于优哉游哉的进入金銮殿。
其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慢悠
悠入殿后,懒洋洋道:“臣有本奏!”
夏泽认出這老头子,正是太常卿钱枫,专职负责皇族祭祀。
按道理,這种皇族官员,怎么說也要站在他這边。
可钱枫不知廉耻,抱上苏永這個死太监的大腿,甘为鹰犬,沒少做坏事。
夏泽坐在龙椅上,不耐烦的问道:“何事?”
那老头也沒有在乎夏泽的态度,却只是自顾自的大声說道:“听說陛下前几日下令户部拨款,为后宫购买一些珠宝首饰,打算作为礼物送给诸位妃嫔?”
這事夏泽有点印象,那是落水前原主干的。
话說原主后宫中也就几個妃嫔而已,买点珠宝首饰,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
“嗯,此事怎么了?”
“你买可以,但户部不准备出钱。”
咯噔!
夏泽一怔!
却是怒火中烧!
蹭的一下冒出来!
他脸色蓦然冷下去,咬牙切齿道:“户部的事情,关你一個太常寺的什么事?”
“還有朕买点小礼物送给嫔妃们,又怎么了?”
“奶奶的,花你狗日的钱了?”
钱枫见夏泽恼羞成怒,有些不屑,声音洪亮的說道:“陛下你要知道,古往今来的贤明之君都从不喜歡珠宝!”
“比如烈武大帝、元武祖,现在你才登基沒五年,就开始喜歡這类奢侈东西!”
“一旦放纵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现如今两广那边還在打仗,你怎么能够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夏泽怒了!
他气到极点,双眼
冒出一道寒光,怒斥道:“买一点珠宝,给上升到国家大事,你這老东西要造反不成啊!”
“一個管皇家祭祀的,不是言官,還轮不到你管朕的事情!!”
這老东西,给脸不要脸啊!
他又暂时强压下怒火,看向户部尚书洪盛,问道:“這笔钱,户部怎么說?”
洪盛轻描淡写道:“還請陛下不要将民脂民膏,用在這些无用之物上。”
夏泽眼神冒火,射出阵阵杀意!
到底是谁,在吸食那些民脂民膏!
這帮狗东西,心裡沒点数嗎?
他眉头拧紧,一股怒火从两肋蹿了上来,不可抑止!
“若是朕执意要买這些珠宝呐!”
“那請恕臣不能给钱。”
洪盛倒是干净利索的,也跟着钱枫来了這么一句硬邦邦的话。
朝堂百官却是无动于衷。
一個個幸灾乐祸,让夏泽的面子彻底丢光了。
就连那曹丞相也微微一笑,显然是在看好戏。
做皇帝做到夏泽這地步上,也算是憋屈。
他眼皮直跳,眼眸之中充斥着杀意,咬牙欲裂!
“好,好一個太常寺,好一個户部尚书……”
钱枫不禁讥笑一声,這废物皇帝也就這点伎俩,他又继续說道:“陛下,现如今百姓穷困潦倒,家家干净。”
“官场腐败横行,贪诈成性;国家入不敷出,年年闹赤字!”
“我大楚帝国,已经逐渐滑向崩溃的边缘,国家危也……”
夏泽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紧攥,骨节泛白!
他
眼神危险的看向钱枫,怒极冷笑道:“钱枫,你說這些,莫不是认为這一切都是朕造成的?”
珠宝的事情暂且不說!
這老家伙,還想干嘛?
“唉,陛下失职,该自知呀……”
钱枫不要脸的话一說出口。
夏泽忍无可忍,气的一拳砸在龙椅上,砰砰作响!
他冷冷的望過去,喊声道:“你這老匹夫,今日再敢多說半句,朕送你去刑部大牢养老!”
面对夏泽的愤怒失态。
不单单文武百官沒有任何反应,就连钱枫也毫无畏惧。
尚宝丞王贵一脸冷笑,主动替钱枫說话,却是在指责夏泽。
“陛下慎言,钱老乃是一片忠心!”
“自古忠言逆耳,陛下怎能学一介昏君,随意处置忠臣?”
“這岂不是寒了忠臣的心……”
钱枫故意重重叹息一声,道:“唉,陛下学什么不好,非要学昏君。”
“這大楚天下,又怎么能够被一個昏君所治理?”
說出来的话,实乃诛心之言!
夏泽猛地站起身,目光透彻,阵阵寒意,已经在彻底爆发边缘!!
他死死盯住钱枫,大声质问:“钱枫,朕是昏君,那你想如何处理朕?”
“要朕退位让贤嗎?!!”
钱枫嘴角处露出得意的笑意,大为嚣张道:“若是陛下能够改正,自然是最好!”
“若是不行,那還請陛下移驾京外。”
夏泽脑袋嗡嗡作响!
瞪大眼眸,不可思议!
這老东西,什么意思!!
要逼老子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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