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世子
第一章:下人、丫鬟、俏婦
清晨,露水還未從房脊上離開,麻雀偶爾落在天井裏,嘰嘰喳喳的叫。
王梁坐在林宅井旁,十七歲的嫩臉上滿是深沉。
天不亮就得起牀,還要打十桶水灌滿水缸,然後去外街買兩擔柴回來,又要去廚房打下手做點心,午前做好後,還得幫老闆娘推到鋪子裏去賣。
來到這裏重複三天了,王梁感覺這套流程簡直比自己前世在電腦前連續工作16小時都要累。
“王二,你這懶鬼,快打水,缸裏的水又不夠用啦!”
才休息一會,丫鬟紅袖就從廚房裏出來開罵了。
“讓人歇會兒行不行?”王梁望向紅袖,他覺的一個初長成的蘿莉不應該如此潑辣。
“每天要你挑幾桶水你就嫌累,每月給你五百文銀子白給了哈。”紅袖掐着小蠻腰數落道。
“好像那五百文銀子是你給的一樣。”王梁不想跟她一般見識,只想多休息會,每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很容易變老的。
“老孃看你今天真是喫錯了藥,竟學會頂嘴了!”紅袖幾步來到王梁身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鬆開……”王梁與她商量道。
“不鬆,你能把老孃怎……”
“噗通!——”
紅袖被王梁扔井裏去了。
“王二!——”
俏婦人老闆娘趕快從廚房跑出來,怒急的嬌喊一聲。
王梁回頭望她,聳了聳肩:“我不是故意的,太累沒抓住。”
“她不會水!”柳四娘急了。
王梁一縮脖,萬事不顧的跳下水井。
大約一盞茶過後。
全身溼透躺在井邊的紅袖一臉呆滯:“我娘臨終前說我在破瓜之年有大劫,原來就是這…”
“王二你這混球,以後得對老孃負責!”
“這叫人工呼吸,不然你早死了,你起牀漱口擦牙了嗎,還讓我對你負責。”王梁在一旁玩命漱口。
“哇啊哈!王二你這大牲口,你糟蹋了老孃居然還嫌棄老孃……”
“你們鬧夠了沒有!”
柳四娘在一旁站好久了,半袖羅裙上盡是香汗,費心費力把兩人從井裏拉上來,兩人竟當自己不存在。
漂亮女人到哪個時代都自帶威嚴,紅袖忙起身去換衣服,王梁傻兮兮的看向柳四娘,他也溼了,可是廂房只有一間啊。
“今天打幾桶水了?”柳四娘冷着玉臉問。
王梁打了個搖滾手勢,又把食指閉起來。
“你沒有嘴嗎?”
柳四娘氣的胸脯起伏。
“六。”王梁惜字如金。
“再打兩桶!”
看着王梁半死不活的樣子,柳四娘扔下一句便回了廚房。
片刻後。
紅袖已換好衣服,從廂房出來正走向井邊。
王梁在搖木輪把手。
紅袖用腳尖踢了踢他,趕忙轉過身背對着他,嫩手上掛着條粗布毛巾,作勢要遞給某人。
“你用過的啊。”王梁接過水跡斑斑的毛巾,一臉爲難。
“你到底用不用!”紅袖哆嗦道。
“湊合吧。”
“……”
繼續打水,一人變兩人,木輪吱吱扭扭,紅袖扭扭捏捏。
“難怪你嫌累,原來這水桶如此沉重。”
“長年累月的使,木心裏都是水,不沉纔怪。”
“明天我再去買兩隻新桶。”
紅袖的小臉比她的名字還要紅。
進了廚房,柳四娘正在淘米:“今天少蒸三籠,不用再挑水了。”
“夫人,少蒸三籠得虧多少文銀子?”紅袖道。
柳四娘用袖口沾了沾眉梢:“咱家這井水不行,前些天還有人吃出沙粒呢,不如少蒸些,仔細些。”
紅袖立刻敵視王梁:“王二,都是你,挑水都不好好挑,井水本來就不好,今天又被你禍害了一遍!”
在磨綠豆的王梁沒有說話,失望的看了紅袖一眼,哎,剛纔還知道心疼小郎君,現在說變臉就變臉,你這小禿逼呀。
“那現在怎麼辦?”紅袖看向柳四娘。
“以後打完水先鎮上半柱香。”柳四娘嘆道:“只是又要比往日早起半個時辰了。”
“王二,以後能不能早起半個時辰?表個態!”紅袖義氣道。
王梁摳了摳耳朵,沒搭理紅袖,仰臉望向房梁:“老闆娘,你說這房樑上的水珠可是乾淨的?”
“嗯?”
柳四娘怔然,順着王梁的目光仰臉而望,看着木樑上欲要滴答下來的水珠晶瑩剔透……
“你是說蒸餾術?”
“你知道?”
“張世南先生的遊宦紀聞裏有篇文章,便是說的如何用銅鍋蒸治花露水,想必用的就是蒸餾術。”
“呃!”
王梁臉色發木,本還想在風華正茂、若在前世定會被各種包養的老闆娘面前裝裝逼,沒想到她竟有如此見識。
沉默了片刻,他心中苦笑,眼下是宋朝,此宋雖非彼宋,卻也是從五代十國延伸而來的文明大國,奇人異事自然層出不窮。
這時,柳四娘幽幽道:“只是書中沒有記載蒸餾術怎樣運用,又讓我如何凝聚這些飛到木樑上的乾淨水?”
“其實家用蒸餾沒必要用那種跟原子彈似的銅鍋。”
“原子彈是何物?”
“比喻…比喻……”
“莫非你諳熟蒸餾術?”
“把蒸籠封閉嚴實,只要安排妥當,用一根竹子也可以導出乾淨水。”
“此話當真?”
“試試吧,除了竹子,還得需要鮮荷葉隔離蒸氣。”
“眼下暑季剛過,塘裏的荷葉應該還有不少。”
柳四娘是個行動派,見王梁有辦法,立刻對紅袖道:“快去找人摘荷葉,摘了放進水桶,莫讓它爛了,用獨輪車運回來。”
“夫人,你就這麼相信王二?蒸餾術是什麼東西?到底靠不靠譜?!”紅袖小臉上滿是質疑,王二有這本事?
“你這沒學識的,自己不好好讀書,如今還質疑人家!”
鋪子的營生如何,只有柳四娘自己知道,以前她不說,是因爲沒人可以幫她,如今忽得一縷曙光,她又怎能不好好把握。
紅袖屁顛屁顛的去尋荷葉,廚房裏只剩下柳四娘與王梁二人。
“你怎麼知道這世上還有蒸餾術這一說?”
“你看的遊宦紀聞是殘本……”王梁聞言一怔,差點露出馬腳。
“殘本?”柳四孃的瓜子臉上盡是狐疑,家父生前愛書如癡,怎會尋得一殘本來看。
“這王二自從在房頂上貼瓦摔下來,似乎哪裏不一樣了……”
柳四娘細長的鳳兒眸不時瞄一眼王梁,心下有所疑,難道這王二真如外面所言,是被景郡王府遺棄的世子,不然怎會有如此學識?
兩人互相猜疑,廚房裏除了水花沸騰與乾柴烈火的聲音,就只有柳四娘揉麪與王梁磨豆的聲音。
王梁不時的也偷看柳四娘一眼,她那白色的羅裙看上去就軟和,那雙繡鞋也甚是美妙。
聽說她官人已有六年未從臨安回來了……
第二章:你聽說過李白麼?
磨着綠豆,心中浮想翩翩,很快便磨完了。
隨後,王梁開始設計蒸餾工具。
見王梁用刀尖朝蒸籠鑽孔,放下手中活計的柳四娘略有擔心:“這能行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
“別在賠了夫人又折兵,這蒸籠好貴的。”
“弄廢了再買唄。”
“……”
柳四娘無語的白了王梁一眼,合着不花你的錢。
柳四娘扭頭看了看竈臺上方纔蒸熟的那一籠,糕面上滿是龜裂,有此賣相也就罷了,口味還不是很好,心裏嘆道:“與其這樣坐等鋪子關門,不如賭一把爲好。”
“還需要什麼?”柳四娘有意幫襯道。
“空心竹。”
“需要幾根?”
“用竹子冷凝不是很好,得多預備些。”
聽這話,柳四娘細眉微皺,天井裏花草本就不多,僅存的那點竹子還算賞心悅目,見王梁這意思,怕是要都用了。
“先拔兩根細長的,截成十段。”王梁知道柳四娘是個詩情畫意之人,便沒讓她多做爲難。
柳四娘沒再說話,生怕王梁改變主意,趕緊拿着柴刀走出廚房。
見此狀,王梁不禁一笑,指揮老闆娘幹活的感覺真好,若是其餘事情她還這麼聽話,那將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正在微撅腚臀伐竹的柳四娘可不曉得王梁這一笑是多麼的淫賤,她若知道,定會拿竹子插死這隻孽畜。
她不拔竹而砍竹,由此可見,便比王梁有水平,竹子拔掉還能再生?
只砍不拔,興許還可以再生。
砍完竹,回到廚房。
一人多高的竹子被柳四娘截成數段,截好後她又用嫩嘴吹了吹,驗證好每根竹管都氣息流暢後,她才安心拿給王梁。
“你看這樣可好?”
接過竹管,王梁一臉爲難,他真捨不得用,這可都是被柳四娘用櫻脣兒開過光的啊。
見他這神態,柳四娘略顯緊張:“一尺是不是太短了?”
她心疼那些竹子,尋思着能省一點是一點,一根竹子能截成六段,幹嘛要分五段截。
打量了竹管良久,王梁才勉爲其難道:“就這樣吧。”
“你若嫌短,我可以再去砍些!”
“沒事,我盡些力便是。”
“那便辛苦你了。”
柳四娘給了王梁一個感激的秋波,很有求人辦事的覺悟。
接着,王梁繼續給蒸籠鑽窟窿眼。
“老闆娘。”
“嗯?”
“這竹子什麼味兒啊。”
“……”
這時,外面響起推門聲,紅袖在外面扯着嗓子喊道:“王二,你個死鬼,還不快出來幫忙,老孃推不動這獨輪車啦!”
王梁聞言直翻白眼,立刻衝出了廚房。
死鬼這稱呼是隨便叫的?外街有位浪婦罵她乾爹喝醉酒時,就是罵的死鬼怎麼怎麼樣……
王梁把獨輪車推到廚房門口,紅袖小媳婦似的跟在旁邊,方纔她差點又被王梁扔井裏去。
圍着圍裙的柳四娘這時出來,見車上裝荷葉的是兩隻新桶,不由蹙眉:“家裏又不是沒木桶,還買新的作甚。”
紅袖無言以對,小臉緋紅,支支吾吾的站在一旁。
她難道會說做小媳婦不能言而無信麼?
見她這模樣,王梁頓時感覺外焦裏嫩,這小娘皮可真會發騷!
沒由他多想,柳四娘道:“快把這荷葉提進去。”
王梁立刻把荷葉提進廚房,紅袖還真會想辦法,把荷葉莖都剪掉,摞餅似的摞在裝着水的木桶裏,看來她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隨後,王梁開始檢查大鍋裏的水量,然後把荷葉貼在蒸籠內,排列蒸籠上鍋,爲其插上竹管,將陶罐擺在竈臺上……
接着便是升火,蒸餾。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有三根竹管已往陶罐裏滴水了。
“這麼慢,什麼時候才能滴滿。”
見柳四娘與王梁圍着竈臺都溢出笑容,紅袖真不知道兩人在開心什麼。
“拉你的風箱,控制好火候,別燒太旺了笨蛋!”王梁惱火道。
“你!…”
“萬事開頭難,只要有了這些乾淨水,以後做什麼都好說了。”柳四娘自然知道蒸餾水的好處,只是她不知道王梁爲何對紅袖發火。
“王二,你不要以爲我會知難而退!”紅袖仰着小臉冷哼道。
王梁假裝沒聽見紅袖的話。
眼見竹管滴水的頻率漸漸升快,王梁不由自語道:“要是有溫度計就好了。”
“溫度計?”
“它會使蒸餾過程更精確。”
“哪裏買得?”雖然不知道王梁在說什麼,可柳四娘覺得溫度計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沒有賣的,可以用酒精做,不過得需要玻璃。”
“玻璃?是琉璃吧!”
“也可以這麼說。”
“縣裏有兩家賣琉璃的鋪子,只是去買的非富即貴。”
“再說吧,下午先用蒸餾水做一籠糕點,試試味道如何。”
看着陶罐裏的蒸餾水漸漸增多,柳四娘試探的冒出一句:“此法可不可以用到蒸酒上?”
她一早打的就是此主意,只不過之前礙於蒸餾術僅是王梁所提的空話階段,她也就把這話憋心裏了。
王梁聞言一怔,不免露出淺笑,玩味的打量柳四娘,好像是在說,你真是一隻小妖精。
柳四娘不敢與他對視,輕聲道:“一切都是爲了賺錢,賣豆糕才能賺到多少錢?”
“自己蒸豆糕當然賺不了多少錢,可是把此法賣給一些大茶館大酒樓,你說能不能賺錢?”
“如此祕製手段,怎能輕易告訴他人,這不是砸了自己的買賣麼。”
“那就看你怎樣把握這個度量了。”
“度量?”
“祕製手段再好,咱們也不過是六隻手,可一些做大買賣的老闆就不同了,他們有完善的後廚系統,遠的不說,就說咱遲縣最大的攬月樓。裏面供應各種餐飲服務,酒水乃是大頭,可茶館裏也是大有商機的啊,縣裏縣外各大老爺都喜歡裏面的點心,但是糕點裏就那點內容,濃度不相宜,味道自然不相宜,細心琢磨,這些都不是事。
重要的是什麼?是名氣,顧客喫攬月樓裏的點心產生的感覺與喫外面小店的點心產生的感覺能一樣麼?所以,咱家的點心要賣好,味道次之,重在名氣,商品好歸好,但是必須要懂得如何營銷與包裝。
就拿咱家做的紅豆糕來說,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多好的廣告詞,只要大肆張揚,縣裏那些自喻斯文的人還不嗷嗷的往咱店裏跑…
再有就是……咦,你那樣看着我做什麼?”
見王梁突然打開話匣子,柳四娘也就沒打斷他,只是越聽越詫異,什麼餐飲服務什麼營銷與包裝的,她以前聞所未聞
尤其聽到王梁唸的那兩句詩,柳四娘不禁如同看到鬼一般,怔怔然的玉臉上滿是驚奇:“你,你會作詩?”
“這有什麼,不就是王維的……”說着,王梁感覺有些不對勁,突然問柳四娘:“你聽說過李白麼?”
第三章:老闆娘的牀
“李白?不就是個唐朝的反賊麼。”柳四娘不知王梁爲何提到李白,好在她熟讀史書,對此也諳熟在心。
“李白…反賊……”王梁差點嚇尿,腦筋有些沒反應過來,堂堂的詩仙大咖,在這個時代怎麼會淪落爲反賊?
“怎麼,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李白雖然寫過幾首好詩,卻行事囂張,藐視律法,如此賊人,當真是誅滅九族都不解恨。”
“呃…”
王梁神色怔怔,他記起來了,唐朝的安史之亂,李白的確有過那麼一段,當時好像錯投了玄宗的十六子,永王,叫李什麼…反正姓李。
時代不同,王梁也沒爲此辯解什麼,李白又不是他的爸爸……
沉默了片刻,王梁道:“那你可認識王維?”
“王維是誰?也姓王…莫非是你的親人?”柳四娘不明其意。
“孟浩然呢?”王梁抿了抿嘴又道。
“是誰?”
“杜甫……”
“又是誰?”
“毛澤東……”
“你這廝得病了吧!都在胡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柳四娘看怪物一樣看着王梁。
“今天用腦過度,確實有些乏……”王梁勉強笑道。
他實在汗顏,真該好好補補這個時代的歷史了,原以爲只是從五代十國走了岔道,合着從隋朝就開始了,甚至更遙遠。
“方纔那首詩,是你信口道來?”
“我說是,你信麼?”
柳四娘沒再說話,從王梁這幾天的種種表現來看,她信了。
見她神色,王梁暗自鬆了口氣:“阿彌陀佛,王維,咱們都是有佛性的人,希望你能理解我……”
雖然不知道兩人具體在說些什麼,但紅袖總覺的王梁變了,變的很牛很牛,變的讓她心生崇拜之意。
紅袖小臉潮紅,與這冤家同住廂房這麼多年,看來是時候不用插那道木門了……
“哐哐哐——”王梁踢了幾腳紅袖屁股底下的板凳。
“能不能專業點,注意拉風箱的節奏!”
紅袖看向他的眼神變的兇惡起來。
王梁無視她,看向柳四娘。
“老闆娘。”
“嗯?”
“會玩石子琪麼,反正閒着也沒事。”
“不會。”
“順便聊聊鋪子的前景發展。”
“去畫棋盤。”
“……”
看着兩人一邊下棋一邊聊天,紅袖感覺她的命運真不應該如此。
王梁則感覺柳四娘還可以蹲的更低點,那樣他就可以爲她量身定做一件胸罩了。
經過三個時辰帶有小資情調的二人世界,接下來數十天該履行的商務行程已成雛形。
討論期間,王梁就着鹹菜吃了三個大饅頭,柳四娘也在忘我的狀態下將蒸餾水與糕點原料糅合,裝在特殊模具中,上竈蒸制。
各樣糕點蒸熟後,夕陽已經紅透半邊天,它在快速下沉,可柳四孃的心肝卻如明天的太陽一樣,正在火熱的冉冉升起。
打開蒸籠,柳四娘不顧燙手的拿出一塊糕點。
“味道怎麼樣?”王梁嚥了一口口水。
“入口即化,脣齒留香,清晰爽口。”柳四娘香腮萌動,目光銷魂。
“清晰爽口?”旁邊的紅袖雖然沒文化,可她卻覺着老闆娘這詞用的不對。
“不錯,黑芝麻粒粒清晰,荷葉味口口甘醇,比攬月樓的點心簡直好太多了!”
“王梁,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
王梁略顯靦腆,他前世是個喫貨,對糕點略知一二。
“紅袖,快用乾淨的籠布包幾斤,隨我給攬月樓送去。”
“我也想嚐嚐…”
“你這沒出息的,方纔不是喫過兩個饅頭了麼,賺錢要緊,趕緊準備。”
“……”
紅袖知道,現在的一塊糕點比尋常做出的糕點多出好幾倍本錢,老闆娘不捨得讓她喫。
柳四孃親自從蒸籠裏又拿出一塊,餵給王梁喫:“嚐嚐吧,忙活一天了。”
這一刻,紅袖想哭。
王梁默默喫着綠豆糕,看着柳四娘與紅袖急匆匆出門,不禁搖了搖頭:“好好調教,這女人確實能成爲一個精明的商人,只是……性子太急了些。”
離開廚房,王梁向柳四孃的閨房走去。
來到林宅三天,他很好奇,古代女子的閨房到底是什麼樣的……
“吱鈕——”王梁推門而進。
茶几、書桌、衣櫃、拔步牀、窗戶,盡入眼簾。
王梁四顧打量,屋裏的傢俱並不像電視劇裏那麼精緻,反而很有陳舊的氣息。
接着,王梁沒有像酸文人那樣在書桌周圍走一圈,看看柳四娘都在讀些什麼書,而是直接趴在了她那張結實的拔步牀上。
鑽進被窩裏深吸了一口氣,真香,柳四娘是個有體香的女人,被她用嬌軀感染過的被褥,每層布料裏都有種特殊的香氣,處女香。
前世身經百戰的王梁不會嗅錯,他很奇怪,柳四娘今年已有二十三歲,怎麼還會有這種香氣?
若在這個時代的鄉下,她這年齡,怕是都已生過幾個娃娃了。
看着一旁的鴛鴦枕,看着鴛鴦枕邊的內衣白襪,疲倦的王梁實在是心尖盪漾,若是此刻有個穿着開襠褲的女子出現在旁邊,自己枕在她的大腿上……
“哈哈哈哈哈哈——”
想着想着,王梁笑出了聲,因爲一場車禍,自己從二十七回到十七,賺了十年不說,還能從拾這種少年的躁動,這感覺真是太美妙了。
隨後,他把柳四孃的肚兜蓋在臉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夢裏,他與一絲不掛的柳四娘纏綿不休。
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房外響起來人的動靜。
王梁趕忙起身向書桌走去,差點撞在柱子上,頭還有點暈。
聽柳四娘與紅袖在外面說話,王梁淡定的點上蠟燭,柳四娘進門時,他已滿目沉穩的把書端起。
燭光顫動,柳四娘看向王梁,細眉微蹙:“你怎麼在我房裏?”
“有點悶,看會兒書。”
“書拿反了。”
“……”王梁並沒把書正過來,無恥道:“反着看活躍腦筋,智者的習慣!”
“方纔怎麼不點蠟燭?”
“來一陣風給吹滅了,我又剛點上。”
王梁額頭出汗,目光不離書本,柳四娘卻已把目光投在牀上。
被褥、秋衫、羅裳、肚兜、白襪都已散亂。
這時,廚房裏傳來紅袖的叫罵聲:“王二,你這混蛋,鍋都燒乾啦,你幹嘛呢!”
“與攬月樓的老闆談的怎麼樣,一切還順利麼?”王梁彷彿沒聽到紅袖的聲音,轉臉對柳四娘微笑道。
“出去。”柳四娘寒着臉道。
“我就是有點困了……”
“滾!”
王梁咬了咬上嘴脣,一臉無奈。
他的褲襠還頂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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