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野趣】 作者:随身种田 安装了空调后屋子裡凉爽了太多,吃過饭洗過澡后黄晓英就霸住台式机上網,她正处理白天照的相片,并给相机充电。 沈箮和方信则在水泥地坝裡乘凉,竹凉板搁在两张长板凳上就成了一张竹床,坐在上面悄声說着话,還可以抬头望望那城市难得一见的星星。笔记本被方信搬到外面来,放着舒缓的音乐,清幽的夜晚多了几分浪漫。 大花摇着尾巴在旁边转来转去,小猫则在竹凉板上安静地呆着。 方信晚上就在這過夜,不過他照旧先溜到空间忙活一阵,睡個大觉,然后溜达出来上網。半夜的时候却下起雨来,方信只得把竹凉板搬到堂屋外面的屋檐下,反正這地方宽敞得很。雨越下越大,但在天亮的时候却停了下来,不出意外的话,白天又是一個大晴天。 沈箮两人晚上睡得很香,吃早饭的时候两人才起来,出去一看昨晚下雨了。黄晓英又是一阵兴奋,大声嚷着說要去野外采蘑菇,還說兴许能采到伞把菇。 這时候也是野外蘑菇多的季节,家裡沒什么大事,方妈就让方信陪着她们进山去玩,有方信這個向导在,她们才不至于迷路。 正吃早餐的时候,方富民這家伙就提着個網袋跑過来,大声问她们要不要去采蘑菇。 “我就說吧,英雄所见略同!”黄晓英嘿嘿笑着,并加快了往嘴裡刨饭的速度。 吃過饭,黄晓英急冲冲地要出发的时候,方雪方梅两姐妹也過来了,不過两姐妹沒什么目的,纯粹過来玩的。 听黄晓英說去山裡采蘑菇,两姐妹忙点头表示赞同。 方妈让她们别玩得太疯,外面太阳大,早点回来吃午饭。 “這边的竹山我們都沒去玩過,一上午時間哪够啊?要不這样,我看我們中午干脆在外面野炊得了!”黄晓英却突发奇想地說道。 黄晓英的建议得到三個小孩子的赞同,沈箮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有些意动,方信小时候也爱在外面搞野餐,心道重温儿时回忆倒也不错。 只有方妈,让他们准备充分点再去,免得饿肚子,不過她沒說出来的是,等饿了的时候他们自然知道回来。 采蘑菇很大程度上要看运气,但也不能不带工具。黄晓英就提了個大竹篮,還把之前用来撬過折耳根的几把鈱子锹带上,她還說可以用這個来挖野菜。 方信看她根本不知道啥叫野炊,也就不去管她,自己准备东西。 沈箮也知道黄晓英靠不住,就主要关注方信。看他准备的东西也不算太多,大约两斤左右的糯米、小瓶油、盐、大铝杯、柴刀、手锯、两把镰刀。方信不抽烟,還特地去打了個打火机。一些装进尼龙口袋,一些直接放在竹背篓裡,然后多拿了两條尼龙口袋装在背篓裡,然后就准备出发。 黄晓英那边准备妥当之后,也過来看方信准备了哪些东西,不過她纯粹外行,還问方信,“不准备碗筷和菜嗎?” “不說出去采蘑菇挖野菜,你還怕沒菜吃?碗筷就交给你背好了。”方信笑道。 黄晓英只给了他一個白眼,猛地,她又一阵风似的跑去房裡,很快就拿着数码相机冲了過来,還嚷着說,“差点把這最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方雪几個小孩子则是一身轻装上阵,但都显得异常兴奋,方富民還和大花追逐打闹着玩。 出发前,方信去果园裡摘了几個成熟的水蜜桃。 這时候田野间翠绿一片,水稻茁壮成长,玉米已经抽穗,方雪称其戴上了“红大帽”。沿路经過辣椒地的时候,方信還顺手摘了几個青辣椒,被跟在后面拍照的黄晓英如实记录下来,還說她终于知道方信为什么不带菜出门。 方信非但不以为意反而還变本加厉,甚至连地裡正在成长的小茄子也沒放過,惹来黄晓英一阵抗议批判声。 方雪悄悄对她讲,那是方信家的地。 黄晓英尴尬不已,但還嘴硬地說還沒成熟就摘了就是不对,结果只惹来众人一阵哄笑。 方富民和大花一人一狗冲在最前面,撒了欢似的到处乱跑,初夏的田间地头都有可能长出蘑菇来,到处转转总是沒错。 黄晓英也提着篮子跟着到处疯,但走了好几個地方,都沒找到蘑菇。 回头却看见方信停下脚步,蹲在一棵类似竹子的植物跟前,茎杆上面還有些红色的花纹,叶子不大但看起来還是蛮嫩的,她忙跑了回去。旁边沈箮和方雪两姐妹都在看热闹,只见方信将那茎杆折断,递给黄晓英,微笑着說,“你胆子最大,来尝尝看味道如何?” “這什么东西,真能吃嗎?”黄晓英看這茎杆上面沒什么毛,中间還是空的,她胆子虽然不小,可要她吃這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东西,還是太难为她了。 方雪方梅两姐妹对视一眼,都摇摇头說不知道,黄晓英又将目光转向沈箮,沈箮也连忙摆手說不知道。 黄晓英心裡沒底,便对方信說,“我說方师兄你不会害我吧!” 方信笑道,“你看我像那种人嗎?我又沒长着坏人脸。這可是好东西,我們小时候就常吃這东西,学名是什么我還真不清楚,不過我們管叫它酸筒杆。你尝尝看,吃起来酸酸,非常有味道。小时候到处可以见到,后面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少了。加上现在的小孩子生活條件好了,不像我們那时候到处找吃的,不知道這东西叫什么,是什么味道也不足为怪。” 方信自己折了一截嫩茎放进嘴裡,用力吸,酸酸的,還是记忆中的那股子味道。 黄晓英這才将信将疑地有样学样,但這酸味却让从来沒有吃過酸筒杆的她有些接受不了,“是有点酸酸的,但感觉還是有点怪怪的。” “沒有经历過的人自然品尝不出它的好来,在农村长大的80后对此印象深刻,說来也是我們老,感觉吃起来都是回忆的味道。”方信颇有感悟地說。 “别那么武断,沈箮還不是在农村长大的,怎么就沒吃過……”黄晓英话虽然這么說,還是狠狠吸了几口,還拿起相机给這种植物拍照。 沈箮也折了根放进嘴裡吸,并浅笑着說,“我只不過搭上了80后的尾巴而已,這酸酸的味道确实不错。” “你可别口是心非!”黄晓英笑她。 有了方信带头,方雪姐妹也折着嫩茎吸起来,酸酸的很够味,但远远称不上美味,或许真和方信的童年记忆有关。 最后连冲在最前面的方富民也跑了回来,看一伙人吃得起劲,他也就折了来尝尝。 還真别說,一行人中就方信认识這东西,所以大家心底還有疑惑。吃了酸筒杆继续往前走,走了沒几步,路边出现的东西就让所有人都快步跑了過去。 “啊,刺泡儿!给我留几颗。”方雪因为贪嘴吸酸筒杆落在最后,但眼尖的她還是看见了,便大声叫了出来,生怕去晚了就被這伙人抢光了。 红红的刺泡儿非常惹人喜歡,样子像草莓,不過個头比草莓小太多,也不是生长在地上,而是长在一种有刺的灌木上。這好东西连黄晓英都认识,她也不怕被刺,還炫耀着說,“你们叫的這刺泡儿,学名应该叫覆盆子吧!” “叫法很多的吧,农村一般都叫泡儿,還有一些和這样子差不多,但成熟得比较早,叫三月泡四月泡的。”方信手脚也不慢,不過他摘在手裡并沒有吃,這裡的刺泡不多,還有些沒成熟,一個人分十個都分不到。 黄晓英则不管那些,一边采着成熟的红果子往嘴裡塞,還笑着对方信說,“這覆盆子酸酸甜甜的,味道還真不错,而且营养丰富,吃了好处很多,方师兄你尤其该多吃一些。” “为什么?” 黄晓英嘿嘿笑着說,“据說可以补肾壮阳的。” “晓英你要死了!”沈箮笑骂她,“這话你一個女孩子能随便說?方雪方梅你们可千万别跟着她学。” 方雪和方梅两姐妹齐齐点头,看来黄晓英的形象已经深入她们心底。方信则把摘好的覆盆子分给她们吃,這丛覆盆子不多,手脚不快的方富民還沒抢到几颗。其实几個人都沒吃几颗,胃口刚被掉起来,還沒過瘾,就沒了! 几個人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黄晓英還问,“這时节其他地方应该也有這野果吧!” “应该有,但能不能碰到還得看运气。” 黄晓英忽地又兴奋地說,“你们說要是人工种植這刺泡儿,有沒有市场前景?” 沈箮当即便回答說,“還真不好說,你要說种几棵自己嘴馋吃肯定沒什么問題。想大规模种植并形成产业难度可不小,這样的野果虽然有营养,但重头戏也在野生上,人工种植出来就有些变了味道。而且就算你种植出来,销售這一块也是個老大难的問題,說不定還不如种植普通的水果来得好。” 沈箮一番话将黄晓英打回原形,更让她丧气的是,刚刚光顾着吃,都沒来及拍照,不過這也怪不得别人。 黄晓英自怨自艾的同时,還是补拍了几张被他们如狂风暴雨般卷席過的地方,上面只有沒成熟的刺泡儿挂在枝头。 “前面肯定還有的。”方信安慰她說,“你们女孩子先走,千万别回头。” “你们想干什么?”黄晓英狐疑地望着他。 方信笑着說,“不干什么,你不說這东西男人吃了有好处嗎?我和富民打算给它施点肥,让它明年多结些果子!” “還說我流氓,我看你们更流氓。方雪别回头看,会长针眼的,我們去前面吃好的。”黄晓英啐了他一口,拉着方雪两姐妹就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