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次夜探 作者:未知 就這样,小贝老实的呆了半個月。這段時間裡,她晚上关了门就在床上按照在现代乡下师父教的气功调息身子。 還有一件事让小贝很欣慰,那就是這身子跟自己很协调,不照镜子的话,她跟本就忘记自己像個寄居蟹那样在别人的身体裡。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那個宫女和太监发觉這小主子变得很贪睡,晚上睡不够,白天還一直的睡。 俩人开始担心,這小主子是受到刺激沒恢复的缘故。唯一叫他们放心的是,這小主子白天虽然贪睡,但是一日三餐却是都按时吃的,吃了就在院子裡转悠,转悠然后继续进屋睡觉。 小贝已经从這二人平日的言语中知道,宫女叫小卉,太监叫小福子。从他们对自己的态度上来看,還不错,蛮尽心的。 說实话,原本活泼好动,朋友很多的小贝真的很想跟身边這俩人聊聊天,說說话。但是,她不敢啊。 “启禀主子,胡御医来了,在外面候着呢。”這天下午,小贝跟每天一样,吃饱了散了步,就继续躺在床上睡大觉,小卉不敢大声的叫,轻轻的在门口禀报。 “哦,叫他进来吧。”小贝警觉性沒有因为换個朝代,换個环境、换了身子而退化,懒懒的說着,人却沒有起床的意思。 隔了一小会儿,小卉把那胡御医請了进来,在床边摆了椅子。 小贝在床上,自己把手伸出床幔,看不见外面,只感觉有人用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而且手腕和那御医的手指之间似乎有层布隔着。 对啊,自己這身子是金枝玉叶呢,当然要讲究了,小贝沒觉得奇怪,也沒觉得好笑。当那手指离开自己手腕的时候,她把手收进床幔,竖起耳朵听外面的谈话。 “胡大人,我們主子她?”小卉小心谨慎的询问。 “公主的身子沒大碍了,那药也可以停了,下官先行告退,不妨碍公主休息。”御医声音。 “有劳御医,小卉送。”小贝在床上尽量学着古人的语气說,但是不敢說太多字。听着那脚步声出了屋子,小贝翻身抱着被子,闭着眼睛笑了。 当然无大碍了,不然這半月不是白辛苦?還真以为是那药的功效?继续睡觉觉,再過些日子呢,就可以出去活动活动了,当然這個活动可不是指的散步。 小贝现在很想要弄清楚,這是什么朝代,自己這肉身究竟怎么回事。老這样做乖乖的公主,她真的会疯的。 外面的院子门口,小卉跪在那胡御医面前,“胡大人,您不能不管我們小主子啊。” “你這话怎么說?不管她,我又何必前来?”胡御医有点恼火的责问。 “自从媛娘娘沒了,小主子她就变了,连话都很少說,也沒有哭過,不分白天黑夜的睡觉,這倒底是什么病啊?”小卉见御医生气,赶紧的磕头解释。 “唉,你倒是個忠心的,我糊弄你做什么,說她沒事就沒事的。快起来吧,兴许過段日子她就会恢复了。我還要去别处,耽搁不得的。”胡御医看着跪在面前的人,沒有再生气,說完就背着药箱走了。 胡御医边走,边琢磨,他真的觉得好奇怪啊。刚才给那公主把脉,和缓有力,节律一致,這就是健康人所有的平脉。 就是媛妃沒的那天,他第一次来给這公主诊脉,当时的脉象显示她受惊,身子虚弱而已。不管上次,還是這次,都沒有诊断出這公主心脉受损,气血不畅。 怎么回事呢?公主的母妃在她面前自尽而亡,然后她变得沉默寡言,贪睡,但是脉象又如此正常?胡御医越想越觉得不正常,但是他沒打算把自己的疑虑去說给别人知道,更不想去跟那皇上汇报。 這公主很可怜,但是皇宫裡這样的事太多,身为御医的他,只想尽力做好本职的事,别的不想去管,也管不了那么多。至于刚才诊脉過的這公主,就只有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胡御医走后,小福子赶紧把小卉扶起来,安慰她,既然御医說沒事,那肯定是沒事的。小卉却依旧是半信半疑。 药不用再喝,小贝饭量更加的好了起来。看着小贝食欲這样好,小卉更纳闷了,不是說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人会变胖变肥么?可是這主子的身板沒见多出什么赘肉啊? 相反的,這主子脸色也很好,吃饱在院子裡散步的时候,那叫一個精神。小卉很害怕這主子会问起媛妃娘娘的事,但是担心了這么多天,也沒见她提過,也沒见她哭過,這样小卉心裡总是有個疙瘩。 小卉其实不小了,有二十多岁的样子,所以小贝更加不敢跟她套话,生怕她起疑心。眼前這样就不错,這小卉和小福子都以为自己受刺激才這样。 小贝巴不得宫裡的人都這样想,那么,自己以后偷偷的做些别的事,别人也不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吧! 時間過的很快,一转眼小贝成为公主已经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她最远就是在自己這院子裡转。 沒有人来找過麻烦,伙食呢也還可以,小贝不满意的是,自己喜歡吃辣,但是那菜都沒有一点辣味,她真的怀疑這個朝代是不是沒有辣椒那個好东西呢? 這一天,院子裡丢了东西,是小福子的一套衣服不见了。但是,小福子也沒敢去向谁汇报。 晚上的时候,小贝把门闩了,从床底拿出一個包袱,裡面就是小福子不见的那套黑色的太监袍子,還有长裤。 穿戴好,因为太大,沒办法,小贝只好把袖子卷了两圈,把裤腿减掉一大截,把剪下的那段又剪成布條当绑腿把裤脚缚起来。 因为小贝穿到這裡后,吃吃睡睡,她连头发都沒让小卉梳,就披散着。现在要出去,披散的话碍事,她只好自己胡乱梳成马尾辫。 头发梳好一照镜子,哈哈,小贝就想起了僵尸来。把两臂向前伸直学着僵尸的样子蹦了几下,才吹灭了蜡烛,躺在床上聆听外面的声音。 直到听见院子裡传来两声关门的声音,确定小卉和小福子各自进屋去睡,又等了一会儿,起身到外间,从窗缝裡看见那两间屋子的烛光灭了,這才决定行动。 刚开始,小卉是睡在小贝屋子外间的,而小福子则是睡在屋外的廊下。這样做是为了随时伺候小贝的。 本来人多的时候,是轮着来的。但是就只剩下俩,就沒的轮了。小贝嗓子稍微好点就让小卉搬到另一间,而且也不许小福子睡在门口。 让小卉搬出去,是因为小贝担心自己晚上說梦话,泄露秘密。不让小福子睡在门口,是因为知道有人为了伺候自己睡在屋檐下,小贝躺在床上睡不着。 在小贝心裡,太监是宫裡最可怜的人。好好的一個人因为生活所迫进宫,被阉割成太监,這一辈子就全完了,半点希望都沒有了。 小卉和小福子,以为這公主伤心想一個人呆着,所以什么都沒有怀疑,老实的各自住进院子裡的两间侧间裡。 开始呢,這俩人還真睡不踏实,约好一個睡前半夜,一個后半夜睡。這样的话万一公主屋子裡有动静,有啥需要,他们也能知道。 可是自从他们二人各自睡进侧间后,公主一次都沒有喊過他们,慢慢的,俩人就定下心来,天黑忙好以后进屋就睡,成了习惯。 小贝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在枕头下面摸出一块蓝色的布,把脸蒙起来,就露了眼睛在外面。 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黑夜,她沒打算从门出去,而是踩着桌子跃起,敏捷的用手攀住房梁,上了房梁后,轻轻的移开头顶的一块吊板,那是前几天就拆开的。 移开那块吊板,就看见了瓦片,她轻轻的把瓦片移动,侧身从椽木缝隙中爬上屋顶。小贝上去以后,有点犯愁的看看那椽木中间的间隔,好好自己這小身板沒长开,不然還真钻不出来。 不行,哪天得好好想办法,弄個方便点的后门才行。 今夜多云,月牙像個初次约会的小女孩,害羞的躲在云层裡,倒是适合夜游呢,小贝很满意。 她在屋顶上,往四周看看,才看清楚自己住的這個院跟别的建筑物不相连,高度也不够,但是那围墙却连绵不断的往远处伸展。 小贝辨别了一下方向,今晚是第一次在异地单独行动,她不想太贪心。从屋顶后面,跃下,贴着墙根往最近的一個大院子前进。 小贝现在很兴奋,很激动。在這裡她是独立的,沒有领导,沒有上级,沒有各种纪律约束。 再也不用担心,因为自己的失误会连累战友,会让任务失败。换句话說,可以为所欲为。 眼看就要到目标了,前面忽然有动静,小贝赶紧把身子隐在墙根的树后。那人也沒打灯笼,看那样子鬼鬼祟祟的。 小贝观察着那人,确定那人是男的,而且不会功夫,不然怎么会踉跄的差点摔倒?好啊,正想弄個人问点事儿呢,就有人撞到枪口上了。 小贝抑制着兴奋的心情,活动着自己的两只手,等着那人再走近点就下手。点穴自己不会,但是却会别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