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景龙下了楼,在偌大的小区裡转悠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儿媳妇說的那個小公园,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看着那些老头老太太哄孙子、孙女的场景,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羡慕光芒。
正想着。
一阵吵闹声传来,循声望去,见是两個正在下棋的老头儿,正争吵的脸红脖子粗,无非是左边的老头要悔棋,右边的老头死活不肯,僵着僵着就吵了起来。
李景龙左右无事,起身就走了過去,朝棋盘上看了一眼,发现這俩老头有点意思,竟然下成了典型的江湖十大名局中的‘野马操田’局。
但,很明显,红方也就是左边的老头,走了一步昏棋,選擇了弃马挂角将军,想双车错杀黑方老将,却沒想到,正中了黑方的陷阱。
屡将无功,自己這边的老帅却岌岌可危,眼瞅着就要落败,情急之下就想要悔棋。
残局,一招分胜负。
黑方自然不肯,俩加起来百十岁的老家伙,顿时争的面红耳赤。
红方老头,明显强势一些,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言语中夹枪带棒,說话极为难听,气的黑方老头差点沒背過气去。
旁边有人想劝上两句,但一接触到红方老头咄咄逼人的目光,便吓得再不敢吱声。
太欺负人了。
下棋的人都知道,落子无悔大丈夫,红方老头执意要悔棋,明显坏了规矩,李景龙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黑方老头的肩膀,道:“老哥,這么多人瞧着呢,你就让他悔步棋還能咋滴,你要信得過我,這残局接下来,我帮你下,要输了,随便你处置,咋样?”
“你会下棋?”老头用怀疑的目光朝李景龙瞥了一眼。
“会一点。”
“行,既然你這么說了,你想接下這個残局,那就由你来下,不過丑话我可說在前头,你要下输了,可千万别后悔。”
李景龙微微一怔,似乎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刚想问清楚下個棋而已,怎么還有牵扯出赌注了呢?
沒想到,黑方老头刷的一下,把被吃掉的马抢了過来,重新布置在了河沿上,笑得合不拢嘴道:“黄鹤,你少来,既然已经同意让我悔棋,那赌注肯定還由你来出,想趁机开溜,门都沒有。
嘿,将军……”
“這下被你害死了!”红方老头气急败坏的瞪了李景龙一眼,气呼呼的让开了位置。
“老哥,稍安勿躁!”
李景龙笑了笑,从容应对,黑方老头在面对‘野马操田’局的时候,居然選擇了最蠢的招数,棋艺可见有多渣。
不出所料。
就在黑方老头一连串的‘复将’之后,终于被李景龙抓到机会,一個沉车将军,再次决出了胜负。
“你……”黑方老头实际上不過六十出头的年纪,难以置信的看着棋盘,再看看李景龙,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稀裡糊涂的输了。
“哈哈,老弟,真有你的!”
被唤作‘黄鹤’的老头,则乐的合不拢嘴,手指着对手,道,“白苍,现在你总该服气了吧,今晚上,别忘了摆好酒菜,把彩头准备好,我們俩保证准时准点的過去。”
白苍气呼呼的站起身,拔腿就走。
沒了热闹,人群散去。
李景龙正打算离开,却被黄鹤叫住了:“老弟,别急着走,贵姓啊。”
“姓李。”
“李老弟,坐坐坐。”黄鹤热切的招呼着李景龙,道,“看你眼生的很,是家在這裡,還是来探亲?”
“儿子在這裡买了房,让我過来,享几天清福。”李景龙道。
“這样啊,冒昧问一下,你住哪個单元?”
李景龙想了想,還是說出了单元楼层号,沒想到,下一刻,黄鹤一拍大腿,笑道,“我就說咋看着你有些眼熟呢,原来是李洋的父亲啊。
我就住你家对面。”
“呵呵,邻居!”
李景龙一边和黄鹤闲聊,一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风韵少妇的曼妙身姿,顿时一阵口干舌燥,问道,“黄老哥,我刚刚听你說,跟那個白苍好像有什么赌注,你们下棋,還赌博的嘛?”
“李老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黄鹤一脸神秘的道,“今天晚上,你跟我去白苍家啥都清楚了,嘿嘿……”
李景龙心头一震,竟然从黄鹤眼中看到了一抹淫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