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那壶酒,忘年交 作者:未知 相互扶持,三生三世,還是轻轻挥手,微笑告别。 這個問題,当然不是结婚和离婚的問題。 而是圣君与权臣之间,不得不面对的一個重大問題。 俗话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显然,皇帝是男人。而吕恒,也是纯爷们。 在一些人的眼裡,吕恒這只虎,再怎么骁勇,依然是一只吃饱喝足了的上山虎。而皇帝,却是一只霸气外露的下山猛虎。 但是,毕竟山,只有一座。 在下山虎的眼裡,那只上山虎始终都会上山。而在上山虎的眼裡,那只暂时吃饱喝足了的上山虎,也总会下山的。 二人总有相遇的一天。 两虎又不想,像人们预测期待的那样,相互争斗,你死我活。但又不可避免的,会被别人的情绪所影响。 所以,最好的结果,便是一虎离开。 而吕恒,正是這條選擇了离开的猛虎。 不论是从先来后到,還是其他方面来讲,吕恒一直都沒有取而代之的念头。 故而,如今离开,倒也显得轻松洒脱,潇洒自如。 二人坐在桌子两侧,沒有再发一言。 只是静静的坐着,倒茶,喝茶。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茶壶中的茶水,凉了下来的时候。 皇帝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转過头来,看着吕恒,问道:“三天后,就是新君登基大典,到时候记得去!” 吕恒不解道:“不是早就办完大典了嗎?” 皇帝胡子抖了抖,沒好气道:“办個屁,你這帝师不在,谁来见证大典?” 吕恒干笑了一声,询问道:“還有我的事儿?” “你以为呢?”皇帝沒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哼哼說道。 吕恒哦了一声,沒有再言语。只是低着头,端着已经凉下来的茶盏,眼珠子乱转,不知道想什么。 一旁,皇帝似乎是察觉到了吕恒的心思,附身過来,冷笑道:“我可告诉你,姓吕的,你虽然现在是一国之君了,不過,你可别忘了,老子我可是你的岳父。你三天后如果敢不去的话,想娶我女儿,哼,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吕恒转瞬间换上了一個笑脸,摇头笑道:“哪儿能呢,你放心吧,三天后,我肯定到!” 皇帝冷冷笑了笑,扶着椅子扶手,缓缓站了起来。 伸出手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褶皱后,咳嗽一声,然后背着手,便朝着门口走去。 打开门的时候,阳光照在了皇帝佝偻的身体上。 皇帝脚步微停,背对着吕恒道:“对了,再有五天,那埋在桃花源整整三十二年的女孩儿就要开封了,别忘了,你還欠朕一個酒宴!” 身后,吕恒起身,含笑点点头,拱手一礼。 皇帝撇過头看了吕恒一眼,微笑点头。随后,背着手,哼着小曲,缓缓迈過门槛,消失在了阳光中。 房间裡,吕恒微微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缓缓起身,背着手,走到了门槛前。 手搭着凉棚,朝远处张望。 视线中,东京城花红柳绿,如烟如雾。 安定祥和的气息,萦绕在這座千古之都的上空。 吕恒站在门口,静静的享受着阳光。嘴角挂着一抹温暖的微笑,平静的看着前方的景色。 過了一会儿,已经换上了便装的阿贵,从大门口走了過来。 “公子,淮南王来了!” 吕恒闻言,好奇道:“在那儿呢?” 阿贵指了指门口道:“已经快到门口了!” 吕恒闻言,连忙抬头,朝着门口望去。 “哈哈,吕恒,老夫来看你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门口還未出现武宁远的影子,便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哈哈大小声。 吕恒闻声后,眼中泛滥着微笑,心中甚安。 看来,老家伙的身体不错啊!。 声音由远及近,快速传来,如寺庙洪钟一般,震荡着吕恒的耳膜。 下一刻,便见一身干净宽袍,头发花白的武宁远,得瑟的哈哈大笑着,出现在了门口。看到了站在正堂门口的吕恒后,武宁远伸手点了点,哈哈大笑一声。龙行虎步的迈开步子,大步走了過来。 在他的身后,好久未见的展雄,段鹏,萧大鹏,侯三等人脸上带着激动的神色,目光热切的看着吕恒。 吕恒笑了笑,抬脚走出了正堂,快步走了過去。、 武宁远大笑着,伸手在吕恒的胳膊上拍了拍,笑骂道:“你小子,回来也不知一声。要不是展雄的人在街上看到你,老夫還不知道你回来呢。,你說,如此忽视老夫,该当何罪!” 吕恒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位忘年之交的老友,笑道:“真的,你真的不知道?” 武宁远瞪眼道:“你以为呢?” 吕恒压根不理会武宁远的虎威,哦了一声,随后慢條斯理的整理者自己的袖口,淡淡道:“原来是這样啊。可是,我怎么听說,您老人家霸气外露,抢了你哥哥的女人。现在你们两兄弟见面,跟仇人沒啥区别呢?现在,陛下前脚走,你后脚到。是不想跟陛下碰头吧?” 武宁远听了之后,顿时急赤白脸的嚷嚷:“胡,胡說,你听谁說的?” 吕恒摆手道:“您老人家别管我听谁說的,有還是沒有吧!” 武宁远摇头,坚定否定道:“沒有!” 吕恒嘿嘿笑着,上前一步,歪着脑袋,继续八卦道:“真沒有?” 武宁远嘴唇抖了抖,也不知道是因为着急,還是被吕恒气的。 “有又怎么样?”心急之下,武宁远终于被吕恒绕了进去。 身后,展雄等人忍俊不禁之下,哈哈大笑起来。 武宁远嘴唇气的哆嗦,转過头来,瞪了几人一眼。 展雄等人见老王爷恼羞成怒,连忙噤声。 只是,虽然低着头,但依然能从那颤抖的身体看出来,他们是在忍着笑意,而且忍得好辛苦。 武宁远转過头来,黑着脸盯着了吕恒道:“那本来就是我老婆,什么别人的女人。再說了,那是你嫂子,你嫂子,明白嗎?” 吕恒闻言,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伸出大拇指,赞了一個:“老王爷果然霸气外露,在下佩服佩服啊!” 武宁远瞪了他一眼,不過,随后也反应過来,跟吕恒這個文人斗嘴,简直就是找虐。 索姓厚着脸皮,抱着胳膊,哼哼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老夫当年是干什么的,普天之下,哪有老夫攻不破的城,拔不下的寨?嗯?” 吕恒肃然起敬。深吸一口气,拱手道:“王爷威武!” 王爷嘴角肌肉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哼哼了一声。 一旁,展雄等人见王爷沉浸在自恋中,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 一群人這才上前,对吕恒行礼:“末将展雄,段鹏,萧大鹏,侯三,见過军师!” 吕恒微微笑了笑,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如此多礼。 “听說你们现在都是江宁学院的教习,各位将军,教学生的感觉怎么样?”吕恒笑了笑,询问其中脾气最火爆的萧大鹏道。 萧大鹏一脸的荡笑,顿时僵住,然后脸红成了猴屁股,低头吭哧吭哧的說不出一句话来。 呃,怎么回事儿? 吕恒不解,朝着展雄望去。 展雄嘿嘿笑了笑,得意的看了一眼萧大鹏,然后咳嗽一声,突然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萧大鹏是学生!” 萧大鹏闻声后,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气呼呼的骂道:“我曰,展雄,你丫小点声能死啊!” 一旁,段鹏先是說了一顿展雄小人得志,然后转過头来,语重心长的安慰了一番萧大鹏。 “大鹏啊,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這人,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粗人一個。你是学生怎么了,怕什么呀!” 萧大鹏顿时引为知己,感激点头。 随后,段鹏這厮话音一转,一本正经的說道:“无非就是丢人嘛,反正你也丢惯了,不差這一两次的。怕啥啊!” 萧大鹏感激的笑容僵住,面黑如碳。 段鹏等人沒良心的哈哈大笑。 众人笑了一会儿,便說起了這两天,他们的学院生活。 三個教习中,段鹏以治军严格著称。即便是在学堂上,他也会要求学员严格执行军队的令行禁止。铁面无私,从不徇私、。故而,在学院裡,段鹏有着段阎王的名号。 而教授特种作战的展雄,虽然平曰裡嘻嘻哈哈沒個正行。但那些考进特种营的学员们,在接受了第一堂展雄的课程后,才知道,让突厥人闻风丧胆的雪狼营的名头是怎么闯出来的。 娘的,如此高规格,严酷的训练强度,简直是要人老命啊!。 三人中,沒有一個好东西。 就连平曰裡猥琐的侯三,也被学员们起了個外号,就狗三。用来形容這家伙的翻脸不认人。 三個教习嘻嘻哈哈互相揭短的同时,顺便,還捎带上了萧大鹏苦逼的学生生涯。 当初,淮南王麾下五虎将,虽然名义上同属淮南王的领导之下。但在暗地裡,谁也不服谁。 而且,還间歇捎带着,說上一两句对方的坏话。 如今,其余三人摇身一变,成了萧大鹏的老师。 可想而知,在這群公报私仇的家伙手裡,萧大鹏的生活有多么的暗无天曰。 硕大的块头,跟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同坐在同一個学堂裡。宛若鹤立鸡群一样。 等碰上其余三人的课程后,萧大鹏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而那三個家伙,却每当看到萧大鹏的时候,总是会不怀好意的提问。 萧大鹏嘟嘟囔囔回答不出半句话,然后被展雄等人,一脸银笑的叫道讲台旁边,脑袋上顶着椅子,扎马步。 丢人啊! 萧大鹏說起自己的血泪史,一脸的戚戚然。楚楚可怜的摸样,让人恨不得…… 上去在他脸上踩一脚。 尼玛的,你一個虬髯胡子的大汉,学什么不好,非学那些娘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