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错综复杂的案情
陈元二人一边往陈家村,周青青一边奇怪。
“现在又沒到冬至,祭祖也不到时候啊。”
陈元此时都怀疑柳如海有沒有告诉周青青,今日是带她来暗访线索。
既然是暗访,总得伪装一下吧。
所以陈元手中自是带了一些烧纸料,装作回来祭祖的样子。
“有谁规定,祭祖非得冬至?”
周青青不服气,甚至完全忘了两人是在查案。
“亏你還是有秀才功名之人,冬至祭祖乃圣人留下的规矩。”
陈元不想理她。
“你怎么也如此迂腐,圣人规矩就不能改?我今日祭祖,圣人会跳出来咬我?”
周青青当即白眼微翻。
“难怪柳小姐,有时会私下发牢骚,說你不着调!”
陈元虽知,柳依依一直打心眼瞧不上他,却未想到這些话竟然对周青青說過。
“她這样說的?”
“是啊,你别误会,柳小姐可不是当面跟我說的,我只那天去府上找大人,无意间听到而已。”
陈元暂时不想将此事說破。
“那只是她一时气话,你也信?”
“你在這儿等我,我先去上坟,然后咱们去王银匠家。”
陈元這样做,完全是为了避免遇到熟人。
毕竟他以前住在陈家村。
果然這中间陈元遇见几個村裡人。
但是一听說陈元是回来上坟,闲聊几句也未在意。
至于有人问及,为何不按大乾风俗,逢了冬至才回来祭祖,陈元自是想好一番說辞。
入赘之人,本无资格冬至祭祖。但是规矩虽然如此,但是避开這样的节令,平日祭祖也沒人說什么,只要不是冬至便好。
至于大乾王朝,为何有如此风俗,早就无从考据,祖祖辈辈就這样往下传,不知传了多少年。
一番祭祀完毕。
陈元因为不是身体原主,倒也谈不上感情,就当替原主了却一番心愿,随后便与周青青汇合,去了王银匠家。
“王老爹,能不能帮我打件首饰。”
“我上次和周捕快打赌输了,要赔她一根银簪子。”
周青青面色微怔。
“你什么输我一根银簪子?”
陈元大笑。
“你不想要?银簪子你還嫌弃?总不至于你想金簪子吧,那我可给不起。”
這时王银匠抬头。
“看起来应是不急,過三五日再来吧,我這儿忙不過,或者去老李他家,不過他那边也应该差不多。”
陈元急问怎么回事。
王银匠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碎得不能再碎的银子。
“還不是首饰店的吴老板,這次也不知哪淘换来的,哪有這么碎的。你看這儿,這都成沫子了,這让我融到什么时候?”
陈元看到這裡,已然心中明白。
果然如他所料。
首饰店的吴长风,果然是用這种手段替别人销赃。
陈元收回思绪,借故离开。
“既然這样,過几日再来便是。”
說完,他看向周青青。
“這可不是我愿赌不服输,是人家沒空,過几天我一定赔你。”
周青青這时也似乎意识到什么。
等离开陈家村,周青青问陈元,是怎么找到這些线索的。
陈元只告诉周青青這算是一种冥冥中的巧合。
虽說撒網式排除,应该也能很快查到吴长风身上有疑点,但是以他這么快的出货速度,就怕沒等查到,他便离开平阳县。
毕竟。
柳依依這种平日不喜占别人便宜的人,都禁不起诱惑,又遑论其他人。
现在案件有了重大突破,肯定是控制吴长风,不能让他出城。
而吴长风虽有嫌疑,但是仅仅是整個环节的小虾米,真正的大鱼還在后面。
监视吴长风,看他从何人手中拿货,自可顺藤摸瓜。
而且這次失窃官银数量巨大,他们這种打掉印记在分批运出城的办法,肯定得有一個非常宽阔的地方藏匿,并且還要雇佣专人进行抹去印记工作。
所以。
此事要兵分两路进行。
一方面找人严密监视吴长风,一方面则是要打听,最近平阳县哪個地方大量招人手。
像這种磨掉官银印记的活,不是重活,却极为琐碎,需要很多人手才能以最快時間将全部官银印记磨掉。
两日后。
两方面都有了进展。
一方面是查到吴长风這几日接触的人当中,有最大嫌疑之人是本地一位富商叫做邹望家的下人。
另一方面也是将目标锁定在邹家。
最的富商邹望,正大量招临时工人,說是只要不嫌工作琐碎,每日工钱皆以碎银结算。
但是邹望這個人,在平阳县口碑极差,而且为富不仁,他从来沒有這么大方過,平阳县境内根本找不到人,沒人信他的鬼话。
但是不妨碍他从平阳县以外找人。
此时。
有一波外地人,正在被邹望买下的平阳县城外一处荒山附近做事。
但是邹望只是一個商人。
以他的身份,绝无可能也沒這個胆量做下如此大案。
所以邹望也不是最终的大鱼。
话虽如此。
但是此时,可以先起一波網。
到了邹望這個级别。
他肯定知道给谁做事,顺着他這條线,肯定能找到真凶。
陈元本来以为,到了這一步,只要严审邹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宣告结案。
偏偏這时。
那個以前占据青云山,现在改邪归正的徐平和胡二牛,押着一人直接来衙门报案。
“大人,這两人竟然私藏官银。我們把他拿了报官。”
一经询问。
這個私藏官银之人,以前与徐平和胡二牛认识,他们原本是老乡叫做杨青河。
后来大家各自逃难,徐平和胡二牛一伙人沦落到平阳县随后占据青云山。
而這個被举报的人,他也沒好到哪去同样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
這次杨青河是来投靠徐平和胡二牛,求他二人收留的。
柳如海這时询问。
“那你這官银从何而来。”
杨青河這时高声辩解。
“大人,小的真不知這是官银啊,我平时都未曾见過這么大的银锭,哪认得出是不是,只知道這是银子。”
接着杨青河讲起事情经過。
那日杨青河与一帮兄弟,接到一個赚干净钱的活,說是某個镖局要押一批贵重货物出城,然后人手不够,就想找一些刀口舔血之人,参与押送。
怎知行至半路,哥几個感觉情况不对。
這伙人想半路把他们杀掉。
杨青河侥幸靠装死捡了條命又因气不過,就趁這些人不备,顺手牵羊从一口箱子中顺走几锭银子,落荒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