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周旋分析巧自救
“父皇,當年韓螢進宮,是因爲家中失火,別無去處,但是具體是如何頂替的,還要查明,不能僅憑一人之言,況且,韓螢認罪只是因爲頂替進宮,並未說明是偷盜而爲。”
梁垣皇看向韓螢,又看看韓瑤兒母女,之後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確實是韓螢偷了我們家的花名籍,不然,我的女兒才應該進宮的!”
韓瑤兒的母親倒是有些臨危不懼,正常睜眼說瞎話。韓螢看着十幾年未見的人,韓瑤兒也出落得清水芙蓉一般,只是沒想到和她的母親竟然能這樣誣陷自己。韓瑤兒回頭看了眼韓螢,二人的眼中都沒有了幼時的單純,之後韓瑤兒哭着說:
“韓螢,我幼時照顧你不少,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你知道當初我們家那麼窮,那些補給錢對於我們有多重要嗎?”
韓瑤兒和她的母親一口咬死,她們知道韓螢的性子沒有什麼變化,這是雯妍郡主說的,雯妍郡主給了她們不少的好處,當然要盡全力把韓螢弄的永無翻身。本來,韓螢的心中對於她們,是有些感激的,沒有她們,恐怕自己在王嬸她家也待不了多久,王嬸的兒媳遲早會把自己趕出去,露宿街頭,早晚等死。反正自己也是犯了欺君之罪,她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覺得能同九皇子有過這麼一遭也值得,她們誣陷也就無所謂,反正九皇子已經答應自己會保住弟弟的。
但是,今日看到九皇子同賜陽宮的人這般的救自己,如果自己還是放棄所有,那就是自私了。所以,韓螢下定決心,不管如何,爲了九皇子,自己也要拼上一次!
“皇上。”
韓螢開了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韓螢並不懼怕,她大方的說:
“皇上,奴婢頂替韓瑤兒,確實沒錯,但絕沒有偷取她們的花名籍。而且,奴婢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
“胡說,你有什麼苦衷?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
韓瑤兒的母親畢竟是鄉野之人,竟然在大殿之罵起韓螢來,這時梁垣鶴呵斥道:
“放肆!皇上面前,豈容你口出污穢!”
韓瑤兒和她的母親都被嚇了一跳,趕緊趴跪下去,意識到自己的不對,趕緊求饒:
“皇上饒命啊,草民知錯了!”
雯妍看着梁垣鶴替韓螢出頭,手握拳頭又是一緊。這一回,她學聰明瞭,並不多說話,免得給梁垣鶴再留下更壞的印象。
梁垣皇瞪了她們一眼,對韓螢說:
“你有什麼苦衷?”
“皇上,當時,韓瑤兒的母親要把韓瑤兒送進宮,補給錢是要給她的哥哥娶親用的,韓瑤兒不同意,奴婢爲了幫助她,便頂替了名額,但是,補給錢,全部都給了她們,奴婢一點都沒有留下。”
韓螢把經過說了出來,她沒有說自己當時是怕活不下去,因爲現在糾結的不是那個,而是自己是否偷盜,也要揭穿韓瑤兒她們虛僞的面目!還有,她們背後的指使之人!此時的韓螢,心中什麼都不怕,她這樣說,並沒有害誰,只是儘可能的把自己摘除,重要的是,事實確實是這樣!只是韓螢故意弱化了自己的錯誤。
梁垣皇看向韓瑤兒她們,問:
“你們怎麼說?”
韓瑤兒和母親這纔敢說話,剛纔都沒梁垣鶴給震懾在那裏了。韓瑤兒磕頭說:
“皇上,沒有的事,是韓螢在撒謊!”
“是啊,皇上,草民怎麼會用女兒的補給錢給兒子娶親呢!不會的!”
梁垣皇撩着眼皮看向韓螢,剛纔韓螢爲自己的辯解,條理清晰,沒有一絲的懼怕,也不愧是梁垣鶴看上的人。這時,韓螢開口:
“皇上,是不是查出當時的補給錢去向,就能證明奴婢並非盜取,而且還是善心而爲?”
梁垣皇一挑眉,這個小丫頭,思路倒是明朗,他點點頭,有了點興趣,說:
“好,你現在已是重刑犯,如何能查得?”
梁垣鶴、劉惜備、易塵和季玄書,都不知道其中是這樣的事情,當然也幫不到韓螢,心中都是爲她緊張,雖然查出補給錢的去向是證據,但關鍵是證據查不到啊,誰能在現場查到呢?十多年了,誰能一直留着拿錢?早花光了!韓瑤兒和她的母親都覺得韓螢是垂死掙扎,也毫無忌憚。這時,有人傳話,太子梁垣摯來了。
“參見父皇。”
梁垣皇看着梁垣鶴和焦戰爾,這個韓螢,一出事就能惹得這兩個皇子一同現身,不容小覷,沒準也是禍患。梁垣皇開口:
“摯兒,如若是爲了什麼求情,就不必了!”
梁垣摯確實是來求情的,但是皇上直接把他的口給堵住了,所以,他也沒有說。他剛纔聽到了一些,回頭看向韓螢,韓螢此時正在思考如何能轉圜餘地,她之所以說查明補給錢的去向,是爲了爭取時間,給自己,也是給梁垣鶴他們思考的可能。梁垣摯又看看韓瑤兒她們,之後對梁垣皇緩緩開口:
“父皇,兒臣在幼時,就與韓螢相識,當時,兒臣記得,那個時候進宮的宮女,除了補給錢以外,還會給每個人分配一些青玉,因爲當時新進宮的小宮女,家世都比較貧窮,爲了不至於讓她們過於寒酸,所以青玉也是爲了讓她們稍加裝飾一下。這個事情,母后,您應該是知道的吧?”
錢皇后因着太子來給韓螢求情,已經很不高興了,沒給梁垣摯好臉色。但是他問自己這件事,還是在皇上面前,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回答:
“是,確實有這麼回事。”
“父皇,當時兒臣,並沒有在韓螢的身上見過青玉,其他所有的宮女,都是有那個東西的。”
韓螢一震,確實啊,太子說的真是點醒了自己,確實當時在給韓瑤兒母女補給錢的時候,裏面有一塊青玉!
錢皇后很不高興:
“那又能說明什麼?青玉被她放起來了也不一定。”
梁垣摯沒說話,而是轉身看向韓螢,說:
“你好好想想。”
梁垣摯只能幫韓螢到這裏了,韓螢努力的在段時間內思考,看向韓瑤兒母女,究竟哪裏有破綻?看她們的穿着,也是比較樸素的,想必這些年的日子過得也很一般,那塊青玉對於普通人家也是有些昂貴的,她們會留在身上嗎?韓螢分析着人性,到底如何才能夠翻身?這時,韓螢的眼前一亮,她打破了大殿的沉寂:
“皇上,奴婢能證明的!”
一旁的梁垣鶴聽了,心中也是一喜,她真的有辦法?梁垣摯的嘴角也微張,她真的可以?
“你說。”
梁垣皇的興致越來越濃了,這個小宮女的腦子真的能轉的那麼快?把不可能變成可能?韓螢問韓瑤兒:
“瑤兒姐姐,請問,那塊青玉,你們可收到?”
韓瑤兒趕緊搖頭:
“怎麼可能?補給錢和玉你都私吞了,我們見都沒見過,你又偷了我的花名籍,怎麼可能給我?”
韓螢請求皇上:
“皇上,能否讓奴婢起身去證實?”
韓螢的膽量讓其他人一驚,錢皇后怒斥:
“大膽!一個賤婢,竟敢不知天高地厚!”
“奴婢不敢,只是皇上同意讓奴婢自己來澄清。”
韓螢不卑不亢,惹的錢皇后竟然一時語塞。
“好,你去。”
梁垣皇並沒有生氣,反而很痛快的同意了。
“多謝皇上。”
韓螢起身,走到韓瑤兒的身邊,因着天牢的陰暗潮溼,她走路有些趔趄,梁垣摯看到,心中一疼。韓螢一把拽下韓瑤兒頭上一個不起眼的頭飾,韓瑤兒和她的母親一抖,韓螢道:
“皇上,這就是那青玉研磨打造而成的。”
“胡說八道你!”
韓瑤兒的母親趕緊否認:
“皇上,這是草民自己的,而且也不是什麼青玉啊!”
韓螢低頭看她,說:
“這就是,看你們的穿着,樸素簡單,皮膚,也並不是細膩光滑,韓瑤兒畢竟還年輕,但是她的臉上,已經有了一些的風霜,手上,也有着和你一樣的凍瘡痕跡,說明,你們的生活,並非過的富貴!”
韓瑤兒把手往回縮一縮,她的母親也摟了她一下。韓螢並不想當中將韓瑤兒的不足說出來,可是她們這樣對自己,自己爲了能夠減輕刑罰,也不得不這樣做。
韓螢知道她的話大家都是認可的,所以接着說:
“這個頭飾,一看就是名貴的青玉所致,而且色澤質地,同當年的一模一樣,很明顯,她們收了青玉和補給錢。”
韓瑤兒慌張的搖頭,說:
“我們沒有……那個頭飾真的不是什麼青玉……”
梁垣皇看着她們,仔細觀察。韓螢厲聲的說:
“就是!不要狡辯了!當時青玉我也看見了的,不會有錯!”
錢皇后嗤笑一聲,說:
“那麼多年了,青玉和頭飾差別這麼大,你怎麼就能確認?你的眼神就那麼好使?”
韓螢說:
“奴婢就是認的,韓瑤兒,你們就承認吧!”
韓瑤兒急的不行,說:
“真的不是!真的!我發誓!”
衆人看着韓瑤兒很真實的樣子,也有些覺得韓螢的推測有誤,這時韓螢又說:
“只要打造成這個樣子,你們才能光明正大的帶着它!”
韓瑤兒的母親爲了女兒,也開口了,還伸手比劃着:
“你就信口雌黃,那麼大的一塊玉,怎麼就磨成這麼小了?”
此言一出,韓螢沒有說話,大殿裏一片沉寂,韓瑤兒和母親以爲自己贏了辯論,有些自得。這時,韓螢笑了,說:
“嗯,確實不是那塊玉,顏色其實也不一樣,質地嘛,我早就不記得了。”
韓瑤兒的母親看着韓螢如此的迷之笑,疑惑的說:
“那你誣陷我們?”
韓螢不急不慢的說:
“我是隨口胡說的,只是,你怎麼知道那塊玉是多大的?不說當時我把補給錢和玉都帶走了,你們連看都沒看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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