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客栈风波
怀远驹此时心情不错,将袍摆一撩,笑着說道:“凤州,听說過吧?”
“哦…”乐以珍含糊地应了一声,心想:我只知道安平,而且安平只熟悉一個怀府,我哪裡知道什么凤州?问了也是白问。
怀远驹听她這样应,還以为她知道凤州這個地方呢,便兴致勃勃地继续道:“那裡钟灵秀气,金粉凝住,像你這么爱玩的人,一定会乐而忘返的,哈哈…”
乐以珍对他口中灵秀的凤州完全沒有概念,但听他說自己爱玩,心裡奇怪。自己在怀府一向装得端庄持稳,他居然知道她爱玩?
“老爷怎么就知道我是爱玩的人,怕是你看走了眼吧?”
“姨娘…”车外面的怀禄笑呵呵地接话道,“我們老爷的眼睛,那是经過三昧真火淬炼出来的,什么人一過我們老爷的眼,是好是坏马上分辨得清。那日老爷看到你给五小姐‘弄’的小车子,他当时就說,姨娘是個爱玩的人呢…”
“就你多嘴!”怀远驹轻笑着斥了怀禄一句,“出了家‘门’,你就成了一只老活猴子了!”
“嘿嘿…奴才得早点儿在姨娘面前打好溜须,到了凤州那边,奴才的衣食可指望着姨娘呢,要是姨娘不高兴,不给奴才饭吃,到时候老爷可要看在奴才伺候多年的份儿上,接济接济奴才哟。”
乐以珍从沒见過怀禄如此嬉皮笑脸的一面,掩嘴笑道:“禄叔這话可是說反了,像我這种出了安平就不辨东西的蠢人,恐怕還得禄叔多关照,才能活得下去呢。”
“恩…听姨娘這样說,奴才還是有些用处的,也不怕姨娘不给饭吃了,這样奴才就放心了,哈哈…”怀禄在外面轻松地大笑起来。
经怀禄這样一通玩笑。从山上带来地沉闷气氛一扫而空。几個人马上轻松了下来。乐以珍也卸下了心中地疑虑。本来嘛。想她一個穿越人。连从现代穿到古代生活這种事都应付下来了。還怕在古代再换一個地方生活嗎?
而怀远驹也沒了在山上地暴怒‘激’愤。看着乐以珍。心中生出美滋滋地感受来。本来他就在考虑怀禄那天地建议。想着過了怀明弘地寿诞。他找個理由带她出去呢。如今可不正合了他地心意?也不用請示老太太。也不用担心她会推拒。轻而举易地就将她诓了出来…不是。是带了出来。
此时被他在心裡暗暗算计地那個人。還完全懵懂无知呢。她将车帘子放下来。逗‘弄’着在定儿怀裡地梦儿。梦儿因为看久了车棚子顶上地金菊‘花’纹。有些腻烦了。嗯嗯啊啊地想要哭。
乐以珍刚想伸手抱過她来哄一哄。怀远驹先她一步将梦儿抢了過去。不太熟练地立在怀中。挑开车帘子。指着外面地风景哄她道:“你看那边地一大片‘花’儿。多美呀…”
梦儿不理他說地什么‘花’。却对他地耳朵感了兴趣。伸出手来扯了几下。突然将口一张。整個小脑袋都扑到他地耳侧。一口咬了下去。
怀远驹沒有防备。冷不丁地耳朵上一阵濡湿。本能地一把将梦儿拉扯开。梦儿眼见着到口地美食沒有了。“哇”地哭出声来。
乐以珍赶紧将梦儿接過来,一边拍哄着一边嗔怪怀远驹:“你那么用力做什么?她连颗牙都沒长,又咬不疼你!”
怀远驹搓着自己有点儿湿湿的耳朵,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定儿在一旁瞧着這场景,抿嘴偷笑着。
行至傍晚,他们到了一個镇子上,拣了一处干净的客栈,要了三间上房,准备上楼漱洗歇息一下。赶车的小厮去后院卸车喂马去了,其他人随着店小二上了三楼。店小二将紧挨着的三间上房的‘门’打开,怀禄和定儿分别进了左右那两间。
乐以珍抱着梦儿,正想跟着定儿进右边那间客房,却被怀远驹一扯胳膊,拖进了当中那间客房。乐以珍回头瞥一眼右边,见到定儿冲她一乐,关上了房‘门’。
她心裡一阵气闷,暗骂着定儿沒良心,甩开怀远驹的手說道:“当着人家的面,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怀远驹将她拖进屋后,反手将‘门’一关:“我扯我自己的老婆,别人管得着嗎?我倒要问问你,出‘门’不跟自己的丈夫住在一起,反而跟着一個丫头住,像什么样子?”
乐以珍听“老婆”和“丈夫”两個词从他口中吐出来,着实觉得别扭。說实话,她从来都沒有拿自己当他的老婆,一则名份上他的老婆是沈夫人,自己的身份够不上老婆這個称呼,再则就算妾勉强可算是他的老婆,他有那么多的“老婆”,這让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她因为這丈夫和老婆的称呼,心裡有些紧张,抱着梦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說:“我习惯了和定儿睡在一起,晚上她也能帮我照顾一下梦儿,老爷累了一天,别让梦儿闹着了,吵了你休息。”
她還沒走出几步去,就被怀远驹长臂一伸,捉了回去:“你最好习惯跟我呆在一個屋子裡。”
乐以珍被他迫得恼火,回身将梦儿往‘床’上一放,瞪着他质问道:“老爷這样何意?难道你忘了你曾经许给我的承诺?老爷在外面做大事的人,一诺千金,不会连应承给一個小‘女’子的话都想反悔吧?”
怀远驹此时眉目舒展,心情大好,全不见在家裡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整以暇地坐到梦儿旁边,一边捉着她的小手捏着玩,一边回答乐
“谁說做大事的人就一诺千金,說了话就不能反悔?T|去的话都收不回来的人,還能做大事嗎?”
乐以珍感觉自己郁闷得要吐血了,也不抱梦儿了,回身出屋,走到右侧的客房‘门’外,一推‘门’,竟然是锁着的。她敲了敲‘门’:“定儿开‘门’!”
“姨娘,我刚上‘床’躺下,你就让我歇一会儿吧。昨天坐马车颠簸上山的,昨晚担心你,一宿未睡,今天又行出這么远的路来,你就可怜可怜奴婢,让我稍稍休息一会儿吧。
”定儿說得可怜,可声音却是无比的清亮。
乐以珍一砸‘门’板子,气愤地骂一句:“小蹄子!你少给我来這一套,還反了你!跟我端姑‘奶’‘奶’的架子!快开‘门’!”
“姨娘…這不是家裡,一左一右楼上楼下全是天南海北的客人,让人见了你這样泼,多不好呀!姨娘也回房休息吧,歇一会儿我們好出去用晚饭呢。”定儿說着话,声音裡已经透出忍笑的意思来了。
乐以珍气得直咬牙,正‘欲’再教训她,旁边過来三個男人,见她鼓着腮帮子敲‘门’不开的样子,停了脚步,抱臂倚在栏杆上,笑嘻嘻地对她說道:“小娘子,被相公撵出来了?哥哥房裡的‘床’大,跟哥哥走吧,哥哥会疼人…”
他话音還未落,中间客房的‘门’“咣当”一声被打开,怀远驹从屋裡冲出来,提起拳头照着說话那人的鼻子砸了過去。
那人沒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人敲右侧房间的‘门’,中间屋裡却跑出人来,微愣之下,拳头已经落到了他鼻子上了。他正好倚在楼梯口的栏杆上,往旁边一栽,身子就向后倾去。他拼命地划拉着胳膊想要站稳了,最后還是“扑通”一声跌到楼梯上,一路翻滚着下去了。
其他二人见同伴被打,撸起袖子就要往上冲。乐以珍一见两個人往怀远驹身上招呼,小时候跟胡同口的男孩子打架时练就的敏捷反应让她迅速地抄起摆在栏杆边上的一张木凳子,抡起来照着那個后背冲她的人砸了下去。
那人被砸得一個趔趄,跪倒在地上。
這时怀禄已经闻声从屋裡出来了,见一個矮胖子正要攻击自己的主子,飞起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那個矮胖子闷着头向前冲了几步,一下子撞到了客房的墙上,栽在那裡。
乐以珍觉得三人的合作简直太漂亮了,得意忘形之下,伸手比出一個胜利的手势:“耶!”
怀远驹虽觉得她样子古怪,口中蹦出来的字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看得出她是高兴呢,不禁宠溺地一笑,抬指在她的额头点了一下:“跑出来惹事,還好意思高兴?”
正在這时,客栈的掌柜跑了上来,一见地上打趴下三個人,赶紧堆着一脸苦笑:“客官们有话好說,伤了人多不好!”
那被乐以珍砸倒在地的人已经爬了起来,跳過去就要怀远驹的衣领子。恰這时赶车的小厮回来了,见有人对主子动手,从腰裡“刷”地‘抽’出一柄软剑,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
另外爬回来的两位见這形势,全都冲着掌柜的去了:“你這是什么黑店?住的這都是什么贼人?你可看清楚了!我們刚刚住进来,就被人打伤了!你還不快报官去!”
掌柜的被那二人瞪着眼睛一吼,一时之间懵懵怔怔地,应了一声:“噢…”转身就去喊伙计。
怀远驹淡然地揽過乐以珍的肩,对掌柜的說道:“掌柜的可一定要将官府叫来,而且一定要将你们田州府的聂府台叫来,拉拉杂杂的人等我可不见!我倒要问一下你们聂大人,他治下的田州何以如此不安定,光天化日之下,正经客栈裡就有人调戏我娘子!”
掌柜的是见過世面的人,听怀远驹這口气,立即转了腔调吩咐喊来的伙计:“快,将這三位兄弟扶到三楼去。”
转而对三個挨打的客人陪笑道:“几位终究也有不当之处,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在下给三位兄弟請最好的大夫来治伤,三位兄弟调换一下客房,到三楼去住吧,那裡既清净又舒适,一会儿在下给三位兄弟备上好的酒菜送去,算是在下向三位赔礼道歉了,可好?”
那三個人也能听出怀远驹的话音儿来,再看看架在同伴脖子上的软剑,哼哼着相互扶携,上了三楼。
“惊扰了尊夫人,实在是对不住,在下…”掌柜转头跟怀远驹陪笑脸儿。
“你不必說這些,你只管备下上好的酒菜,這三间客房每屋一份,一会儿送上来。”怀远驹一摆手說道。
“啊?”掌柜‘肉’疼地看着怀远驹,心想這下好,四桌上好的酒菜了!今儿客房白给他们住,自己還得往裡搭!
怀远驹也不理他,拉着乐以珍的手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怀禄见掌柜要哭的表情,好笑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快去备酒菜吧!我們付钱的!不吃白食!”
“哦!”掌柜的脸‘色’顿时松缓下来,“谢谢客官!在下這就吩咐人去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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