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假戏真做
“容克!?!?”
“這不是巡视长容克嗎!?”
這個人一被丢到拉絮斯跟前,审判长梅拉尔廷和枢机主教黎塞留当即内心一惊,尽管他们的表情仍旧控制得沒有丝毫波澜。
作为教会高层,怎么可能认不出一位在雅努斯驻点联络的特巡厅巡视长?加之以這两人的阅历,不知道吃了多少油盐了,对于眼前這個情况,心中立马就明白了八九分隐情了!
“帮忙查查是哪個隐秘组织?.”
這個范宁,他不是睁眼說瞎话么?
他自己不清楚实际情况,就有鬼了!恐怕容克這一副痴傻模样的下场,本来就是和他打了一场后出来的!
好强悍的实力梅拉尔廷不由得多望了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一眼。记得這位北大陆的年轻作曲家,之前失踪时才不過高位阶极限,难道短短数年時間,也升到了邃晓三重的高度?
要知道特巡厅是绝对不会做无准备的行动的,梅拉尔廷真沒想到以容克的实力,甚至還有可能带了相当数量的帮手,竟然会栽在了范宁手裡!
相比之下,范宁现在看起来的伤势,从“是否合理”角度来說,反倒還“不够重”了!
“范宁!你太嚣张了!你找死!!”
在大庭广众之下、各方人员出面的场合,看到自己的长官竟被如此扔在地上,后面几人何时受過這等奇耻大辱?此时气得目眦欲裂,甚至還有一位新任不久的巡视长,欲要直接跳到船上去,想把范宁的脑门拿枪给顶起来再說!
“蠢货!闭嘴!”
为首的拉絮斯阴沉着脸,嘴裡蹦出几個单词,制止了冲动的手下及同僚,随即往前两步,站到岸边:“范宁,你知道离靠岸已经過了几天了?”
“過几天了?”轮椅上的范宁扭头,把這句话递给了旁边的乐团乐手。
“三天。”乐手答道。
“三天。”范宁又把答案递了回去,“我這脑袋整天昏昏沉沉,难受得厉害,确实算不清楚啦,怎么,拉絮斯阁下最近也记不清楚天数?”
拉絮斯面无表情地环视汽渡船上的一众人员,最后又落回范宁身上:“突发神秘事件报告制度,這些人一在特纳艺术院线工作,就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容克和欧文的行动失联,拉絮斯估计是凶多吉少,特巡厅早就开展了调查,并函询了另外几家官方组织,但船上的第一手情况,特别是真实的、汇报陈述之外的、详细的经過和减员情况,他们确实一时难以掌握。
這裡面有個很关键的一点,就是范宁“旋火之箭”的奇特性质,严重干擾了特巡厅的神秘学分析手段!
“希兰。”范宁唤了一声,目光遥望到岸上另一处。
希兰松开了罗伊的手,很礼貌地答道:“巡视长阁下,事发当夜,我就把经過报给了学派导师的信使,详细版的,他们应该向你们转报了。另外,船只进入领海后,也通過社会电台及时报送了简要消息。”
“瓦尔特。”范宁又看向身边的音乐总监。
“同样报给了我教。”瓦尔特对梅拉尔廷的方向行了一礼,“两位大人应该收到了。”
“我想他们要的,应该是你自己的回答。”突兀低沉的声音从空气中迸出。一块原本是记录低地劳布肯教区的码头工程奠基信息的石碑上,浮现出了影影绰绰的男子上半身身影。
执序者蜡先生的神性投影,降到了此处的醒时世界。
那些拉絮斯差点压不住情绪的其余同僚,這时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范宁大师,說說,拖了這么多天,一沒主动联系我厅求助,二還自行扣着涉事人员,是個什么想法?”
主动联系求助?
范宁脸上浮现出“什么?让我捋捋”的神情,片刻后笑了笑,神色中似乎有些颇不好意思:
“哦呵呵,如果是按這個意思来說的话,那确实還是我错啦!对上面的意思,理解得有些不到位。”
“之前呢,事情暂告一段落,大家都在后怕,希兰马上联系指引学派求助,瓦尔特总监同样当即报告教会,不過到了我這,可就有些尴尬啦.作为一名无组织无靠山的神秘侧闲散人员,写报告的话,落款单位都不知道落什么,刻一個‘卡洛恩·范·宁’的印章也好像不太对虽說這個‘神秘领导神秘’,然后又‘神秘领导艺术’,但我想着這一来前者我是個边缘人物,后者跟這件事情更沒什么关系.”
“哦,這是說的之前我以为的。”范宁到這话锋一转,“现在不一样了,我這才意识到,当局還是关心关爱着我這個闲散人员的!不然,不說别的,欧文巡视长当时怎么会第一時間带人施以援手,并组织大家对抗来犯呢!”
“以真心换真心,刚才我却冷脸,也难怪拉絮斯阁下心中恼火!接下来不会了,我一定知无不言,协助调查!!.”說着說着范宁不知怎么又绕回一开始“核查身份”的话题上去了,“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袭击,对方来人众多,手段狠辣,仓促增援之下,就连欧文巡视长都和好几人拼了個同归于尽!這個现在唯一的俘虏是條宝贵的线索,一定要顺着這個突破口给我狠狠地查!!”
岸上岸下一众人,纷纷看着范宁逐渐变得义愤填膺。
特别是每每提到“欧文巡视长和另外的来敌同归于尽”时,他都会指向地上的另一位容克巡视长,并激动地拍打起自己的轮椅。
拉絮斯本是忍耐到了最后,但是看到教会那群看戏的人“一脸关切”的模样,感觉突然心脏一阵绞痛,嗓子一阵麻痒,老血都快咳了出来!
范宁看到特巡厅這些人的表现,心中冷笑不已。
妈的,给老子玩了次狠的,還想再玩次阴的?
那就打落了门牙,還让你们自己吞进去!
码头奠基石碑之上,蜡先生的人影面容停止了浮动,過了数十秒才再次开口,情绪仍听不出什么变化:
“袭击事件自是要彻查的,如果范宁大师真能知无不言,通力配合,那我厅开展工作,肯定是更加顺畅的。”
“所以,不知范宁大师,对事情发生的原因,对自己受到攻击的原因,自己本身有沒有什么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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