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恨綿綿

作者:甜味白開水
?東方澤霆的事被東方澤霖壓了下來,是以,東方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已然死去的消息,當他知道這事時,已經是許多年以後的事了。

  整個銀曜城因着隨之而來的兩大婚事而充斥着喜悅之情,似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燦爛的笑容。

  銀曜城內,一家小小的茶館之中,坐在其中品茗的人們在享受那甘甜的茶水時也不放八卦一下京城之中的奇聞美談。

  “大家都聽說了吧,三日之後,皇宮之中要辦兩門婚事呢。”

  “自然聽說了,太子要納良娣而秦王要娶妃嘛。”

  “對啊對啊,秦王娶妃固然是一件美事,不過那太子納妾嘛,倒是破了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語了。”

  聽聞這些話後,坐在一個角落裏的一名女子忽而插嘴道:“哼,看來男人沒一個是好的,不是說那太子爺乃是一癡情種麼?眼見着太子妃沒有身孕,不也巴巴地再娶麼?”

  茶館內,品茗的人自然以男人居多,男人們在聽到這樣一句話時,面子上自然過不去,旋即扯開嗓子吼道:“哪裏來的小野丫頭,竟是這般說話?”

  女子見狀蹬鼻子上臉道:“我說的本來就是對的嘛!”

  出了這樣的小插曲,茶館之中自然因着男人三妻四妾的問題嚷嚷開來。

  茶館中,一直靜坐在窗前悶不吭聲的乃是一名身穿布衣滿臉鬍子戴着一邊眼罩的男子。

  本來,到茶館之中品茗的人都是一些文雅儒士,而這人長得高大挺拔頭髮直聳入雲滿臉鬍鬚不說,一邊眼睛還帶着一個眼罩,整一個看着像是那江洋大盜一般,不過,卻也奇怪,他長得雖然五大三粗的,可人家端着茶盞的姿勢卻偏偏儒雅得很,似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一般。

  大鬍子在聽到人們說起太子納良娣時,本是端着茶盞的手微微僵了僵,深邃的眸中滑過一道不爲人知的表情。

  爾後,又聽到女子挑釁的話後,他更是仔細地聆聽起人們的對話來。

  茶館中,因着女子話語而導致的羣情激奮已慢慢消弭,人們又開始津津樂道起來。

  “我有一朋友在朝中做事,話說端午夜宴那晚,他可是見到了太子良娣,傳聞,那女子長得比太子妃還要美豔呢。”

  “是麼?她是誰家的閨女啊?在胤東還沒怎麼聽說有比太子妃更美麗有才的女子了。”

  “呵呵……你們有所不知啊,我聽聞,那女子可是慕容山莊的千金,名字叫做慕容若水。”

  慕容若水四個字清晰地印入了大鬍子的腦中,他在聽到這句話後眼眸眯了眯,旋即從懷中掏出碎銀起身離開了茶館。

  待大鬍子走出茶館時,迎面走來了一個人,那人低着頭走路,而大鬍子也若有所思,是以,兩人於不期然之間互撞了一下。

  “哎喲,是誰啊?大白天的不長眼睛麼?”來人肩膀被撞得生疼,還未來得及擡頭看向大鬍子便劈頭蓋臉地罵了出來。

  大鬍子冷睨了眼前人一眼後準備從旁邊走過。

  結果卻在跨出步伐後被那人攔住了去路:“哈,我說臭小子,原來是你啊!”

  大鬍子本來沒有拿正眼瞧來人,只是在聽到這句話後頓住了腳步轉眸看向身前的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斐濟城用鐵鏈栓住他脖頸的人販子。

  他冷冷看了此人一眼,不打算理會他,轉身擡步就走,可是那人販子又豈肯讓他離去?在斐濟,他賣掉大鬍子所賺的錢已經被他用光了,而今到了銀曜竟是又碰上了,怎麼着也得撈上一筆。

  “你這個奴隸,我允許你走了麼?”他擡臂伸手準備抓住大鬍子的手臂。

  然,更快地,大鬍子身形一閃迅速躲開了他的手掌,隨手一推,竟是讓那人販子踉蹌了好幾步。

  人販子穩住步伐後,瞪大了眼眸伸手指向他:“你……你的動作爲何這般地快?”

  大鬍子眼眸微擡,已有許久沒有說話的他冷冷啓口,說道:“不要惹我,否則,我會讓你死無全屍!”

  撂下話語後,大鬍子轉身掀袍快步而去。

  “天……天啊……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啞巴!”人販子眼眸眨動,實在爲自己所見的感到驚奇,這個人究竟是怎麼回事?看他方纔的身手當是會武功的人,可是在斐濟時,他又爲了什麼任由自己侮辱與擺佈呢?

  當人販子還在喃喃自語時,大鬍子早已轉過了一條街角,當他快步行走時,卻見前方不遠處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身穿一襲玄色的衣袍,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灼灼其華。

  見到這人,大鬍子的腳步旋即停立在了原處,隔着熙熙攘攘的人海,他們只對立而望,久了,大鬍子方纔起步朝東方澤霖行去。

  立在東方澤霖的身前,大鬍子率先說了話:“你確定還要繼續隱瞞下去麼?”

  東方澤霖看向大鬍子,他答非所問道:“認識她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會上她的當,讓她獨自一人來到銀曜?”

  大鬍子沒有理會他的問句,只按照自己的思路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讓她難過,你也有充足的理由這樣做,可是事情正朝着你無法控制的方向在發展,倘若她發現你是誰了,你又將怎樣面對她?”

  “她不會發現的,我會隱藏到最好。”東方澤霖說這話時忽而想起了端午夜宴時,他爲父皇搶救時的場景,那時的他因爲急着爲父皇服藥,竟是忘了一些屬於自己的特有動作,也就在那時,他覺得若兒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

  大鬍子睇了東方澤霖一眼,半晌後,說道:“希望如此。”

  聞言,東方澤霖沉默是金。

  隔了一會兒,大鬍子又問道:“找到打開玉玲瓏取出鑰匙的方法了麼?”

  “找到了。”

  “我聽說取出鑰匙時會造成取匙之人內力重創,你一定要小心了。”

  東方澤霖點頭道:“我會小心的。”

  大鬍子點了點頭後又問道:“那個地方在哪裏?”

  東方澤霖眼眸看向北面,悠悠地說道:“天山。”

  “準備何時去?”

  “一個月後,要趕在七夕那天才行。”

  大鬍子留在外面的那隻眼眸微微眨了眨,隨後說道:“我會一直在銀曜的,有事便吩咐我。”

  東方澤霖聞言問道:“你不回金麟去看一看她麼?這次我回去,見到了她,她似乎蒼老了許多。”

  大鬍子高大的身軀在聽到這句話時,僵直了一會兒後,又問道:“你不恨她麼?”

  “事已至此,恨,又有何用?”東方澤霖拍了拍大鬍子的肩膀,說道:“有空便回去看一下吧,我不想因爲我而破壞你們之間的關係。”

  這句話使得大鬍子的眸中露出了深深地愧疚,他看向東方澤霖的眸中又多了一分痛惜,半晌,他沉聲道:“倘若不是她,你們又何至於此?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她的。”

  撂下話語後,大鬍子竟是轉身徑自離開了,他走得很快,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東方澤霖凝眸睇着那抹灰白色的身影,垂了眸,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

  胤東皇宮,蓮心殿內,凌蕭若正與琴韻在探討內功心法的運用自如問題。

  凌蕭若雖然號稱是蒼山派的弟子,但是,對於蒼山派的武功,她着實沒有學會些什麼,後來隱居在忘憂谷的日子裏,她學的也很雜,有自己本身會的,還有君離所教的悅己宮的武功,另外還要外加一些慕容山莊的武功。

  所以,現在她的武功招數是集大成於一體,斷不可說成是哪一個門派的武功。

  因爲已經學了幾天了,琴韻倒也會了一些,不過終究是失了記憶,是以,那內力倒也不能運用自如。

  “若兒,你說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內力爲何會這般好麼?”在練習的過程中,琴韻一面比劃着招數一面問道。

  凌蕭若點頭道:“是的,我來到這裏時並不知道自己會內力,後來才慢慢知道的,剛開始我也像你這樣,不過日子久了就好了。”

  因爲沒有子青原來的記憶,所以她仍舊不知道爲何自己內力這般好的緣故,不過,據推測,估計是子青以前練習時非常刻苦吧?可是,再好又能怎樣呢?終究還是不敵南華真人,終究還是機緣巧合地來到了古代。

  正暗自嘆息之時,忽而聽到一聲高喝。

  “太子妃駕到!”

  凌蕭若眼眸一眯,轉身朝殿外看去,上官柔來蓮心殿做什麼?

  “她來做什麼?”琴韻問出了凌蕭若心中所想。

  凌蕭若脣角微扯,回了一句:“來了就知道了。”

  按照以前在臨南對上官柔的認識,她這當是過來給她下馬威的吧?

  思忖的功夫,上官柔已經高昂着頭邁步走進了殿內,她的身後跟着柳枝與另一個白麪的小太監。

  凌蕭若站的筆直,神色中帶着探尋,而站在她身後的琴韻也是一臉的清冷,瞥了一眼上官柔後便沒有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了。

  上官柔今日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薄紗衣衫,下身着同色羅裙,頭上盤着飛鳳髻,上戴金色銜珠步搖,走起路來環佩叮噹,當真可謂儀態萬千,將太子妃的高貴與奢華演繹得淋漓盡致。

  待她與柳枝走進殿內後,卻不見凌蕭若與琴韻有任何行禮的趨勢。

  柳枝見狀揚眉低喝道:“慕容姑娘,見到太子妃娘娘爲何不請安?”

  上官柔斜目瞟了一下柳枝,對於柳枝趾高氣昂的開場白似乎很是滿意,微揚的柳葉眉中寫着些微的不屑。

  凌蕭若微微一笑,笑道:“真是抱歉,我這種江湖人士還真不懂什麼叫做宮廷禮儀,要不這位姑娘先給我做個示範,怎樣?”

  本來對於上官柔,她是有着一種憐憫之心的,只因她離開親人遠嫁胤東,而今她不請自來,又表現出這樣一番姿態,心中的那份憐憫也跟着消失殆盡。別說她上官柔了,就算東方澤霖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會行禮的,只因爲他欺騙了她,將她當猴子一樣玩弄於鼓掌之間。

  柳枝聞言眼眸一瞪,上前一步擡手指着凌蕭若的鼻子說道:“慕容若水,你現在還沒有嫁給太子便如此不將太子妃放在眼裏了,你這是藐視天家的皇權威儀,理當掌嘴。”

  凌蕭若頭部微轉,瞟了一眼上官柔後又轉向柳枝疑惑道:“掌嘴?這位姑娘,我人就在你跟前兒,倘若你想掌嘴,請便。”

  柳枝聞言當真就想上前扇凌蕭若兩個耳光,然,當她的腳步剛剛上前跨出半步時卻覺自己的膝蓋處忽然遭受到了重擊,她的身子頹然下垂,竟是生生地跪在了地上,膝蓋撞擊在了青石磚地面上發出悚人的響聲,經不起疼痛的柳枝霎時皺起眉頭高哼道:“好痛啊……”

  立在凌蕭若身旁的琴韻在見到如此情景時竟是忍不住轉頭微微笑了起來。

  凌蕭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柳枝,這丫頭當真是狐假虎威過了頭,莫非她還真想着摑自己兩巴掌麼?她想得倒美!

  上官柔見柳枝跪在了地上,鐵青了臉色直接對凌蕭若說道:“凌蕭若,你還要不要臉?你早已是景軒的妻子了,卻又爲何還要再來搶我的霖?”

  她當真是恨死這個女人了,他與景軒青梅竹馬,卻被她中途橫刀奪愛,不僅如此,她還聽說臨南的宮變與她息息相關,而景軒的死也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一直以爲,自己遠嫁胤東,此生再也不會與她有任何瓜葛,卻不想,她竟是在景軒屍骨未寒之際再嫁爲妾,竟是又來摻和一腳,她是不是生來便與自己作對的?

  凌蕭若看着上官柔,眼眸微眯,她從未想過要與上官柔爭搶什麼,無論是以前抑或是現在,她本來也不想在言語上與她起爭執,可她一上來就說了這麼難聽的話,她凌蕭若也不是好惹的主,自然也就不會虧待了自己。

  “太子妃娘娘,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搶來着?這婚,可是皇上賜的,莫非,你對皇上的賜婚很是不滿麼?倘若你覺得我會搶走你的霖,你大可以去皇上跟前兒說,讓他取消這場賜婚。”

  一席話語說得上官柔小臉瞬時憋紅,她眼眸一眯,恨聲道:“凌蕭若,你當真是不知廉恥,一女不侍二夫這句話你沒有聽說過麼?”

  她怎麼有臉在剋死景軒之後又來當這個太子良娣呢?她怎麼可以如此堂而皇之?

  “自然聽說過,不過我想,皇上應該也聽過這句話。”凌蕭若這句話說得很明顯,意思就是皇上知道她是嫁過人的,而上官柔如此罵她也等於罵皇上不知廉恥了。

  上官柔一時語塞,指着凌蕭若迸出了一個字:“你……”

  凌蕭若的伶牙俐齒上官柔倒是第一次見識,上一次她與凌蕭若交鋒,自己佔了絕對的優勢,是以,對於凌蕭若的印象倒也不是特別深刻,從未知,她竟是這般厲害的角色,這樣的女子嫁入東宮,時間一長,自己又怎麼是她的對手呢?

  “如果太子妃娘娘沒有其他的事了,請恕本姑娘不多陪了。”面對上官柔的氣急敗壞,凌蕭若仍舊笑得一臉無害,竟是下起了逐客令。

  其實,上官柔的擔憂完全就是沒有必要的,這一生,除了景軒以外,她斷然不會再喜歡上任何男子,東方澤霖亦如是。

  她之所以拿言語去噎上官柔,是想告訴上官柔,她不是好惹的人,進了東宮之後最好少來惹她,因爲她一門心思撲在了玉玲瓏之上,哪裏還有那個美國時間來理上官柔這等拈酸喫醋的事?她覺得東方澤霖是塊寶,她可不覺得是。

  上官柔見凌蕭若下了逐客令,面子上怎麼也掛不住,嫁來胤東之後,她可是從未受到過這般對待,她一氣之下跺了腳便急衝衝地出了殿門,柳枝和那白麪兒太監見狀立即地轉身跟了出去。

  凌蕭若見上官柔匆匆離去,脣角揚了一下沒有再看她,只對琴韻說道:“子萍,我們繼續吧。”

  琴韻點了點頭道:“好。”

  東宮之中,東方澤霖一回到殿內後便聽清宏說道:“主子,太子妃去了蓮心殿。”

  東方澤霖轉眸看向清宏,眯眼道:“她去了蓮心殿麼?”

  清宏垂了首,只道:“是,主子您要去麼?”

  “她去多久了?”

  “已有兩刻鐘了。”

  東方澤霖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用去了,她快回來了。”

  以若兒的脾氣,柔兒定然討不到好,說不定還會碰得滿頭是包,如若他猜得沒錯,不一會兒,柔兒便會哭鬧着回到東宮。

  果不其然,當東方澤霖剛一想完,便聽得淺淺地嗚咽之聲從殿外傳了進來。

  上官柔一路疾奔而回,一路上一直隱忍着淚水,一入東宮之後,淚水便滑落出了臉龐。

  對於皇上賜婚一事,她本就覺得委屈,再者,賜婚的對象居然還是凌蕭若,如此,她心中的那口氣又怎麼忍得下去呢?一個嫁過人的女子憑什麼還要再來搶她的夫君?

  如是想着,臉上的淚水便愈落愈兇了。

  “小姐,那凌蕭若當真是可惡,當真是不知廉恥,您莫要再哭了,柳枝看着難受啊。”

  上官柔沒有回柳枝的話,只垂着首繼續垂淚,她邁了步朝殿內行去,卻在擡眸的一瞬間看到東方澤霖玄色的身影正立在大殿中央。

  一見到東方澤霖,上官柔便覺心中委屈更勝,她碎了步伐朝東方澤霖奔了過去,撲進了他堅實的懷中哭訴道:“霖,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東方澤霖垂眸看着懷中的上官柔,問道:“柔兒,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柔在東方澤霖懷中抽泣道:“霖,那個慕容若水欺負我,霖,你可要爲我做主……”

  “你怎會去找她呢?”

  上官柔吸了吸鼻子,說道:“三日後她便要嫁入東宮,我想着她會不會有些什麼需求便去蓮心殿問她,誰知她竟是趾高氣昂的一點也不把我這個太子妃放在眼裏。”

  東方澤霖垂眸,心間想到,她連他這個太子都沒有放在眼裏,其他的人或事,她又怎會在意?

  “柔兒,以後你沒有事便莫要去找她,這些事,我會同她講的。”

  東方澤霖的一席話讓上官柔瞬時止住了哭泣,她有些愕然地擡眸凝望着東方澤霖,愣了半晌方纔說道:“霖,她還沒有嫁過來,你便開始爲她說話,爲她着想了麼?”

  “沒有的事,你莫要瞎想,因着父皇將她賜給了我,是以,我便着人暗中調查了一下她的情況,她的武功了得且行事我行我素不受禮俗之約,我擔心她會傷害到你。”東方澤霖一面說話一面將上官柔推離自己的懷抱,他凝睇着上官柔,心中沉甸甸地,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對柔兒當真有些過分了。

  上官柔在聽得這一番話後,心中的疑慮去了不少,她握住了東方澤霖的大掌,點頭道:“霖,我聽你的,謝謝你。”

  話雖這樣說,然,她微斂的眸中仍舊滑過一道陰霾的光束,凌蕭若,她對她的恨已經綿延入骨,她總會找到機會整治她的,一定!

  東方澤霖在聽到謝謝兩個字時,心中有些五味雜陳,只希望真相揭露那天,柔兒不要太恨他纔好,他真的別無選擇。

  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待他將鑰匙取出之後便直上天山找到聚魂器。

  東方澤霖的計劃堪稱完美無缺,只可惜,他千算萬算,他卻算漏了一件事,這事,說來也是天意,讓他根本無從計算。

  也正是因着這件事纔會導致後面一發不可收拾的場面。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大婚的日子。

  三日後,豔陽高照,天氣晴朗,碧藍的天空澄澈如洗,潔白的雲朵漂浮在藍天之上,如此好的天氣也昭示着兩段美好的姻緣。

  婚禮當日,蓬蓽生輝的胤東皇宮之中也迎來了一位遠方來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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