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要我的鸡腿(中) 作者:粗黄瓜 “啥,你两天沒吃了?”听着陈苦叙述,那個名叫清虚的镜师吝啬嘴脸毕漏无余,昆仑镜师中,清字辈不過寥寥数人,各掌了一脉,火脉在清虚执掌下,一脉数十弟子倒是個個仙风道骨,不過都是饿得。 听完這個,我抓住自己的鸡腿就是一口,香滑腻嫩,在清虚老道门下,這往后怕百十年都沒大快朵颐的机会了。 陈苦看了天色,急催道:“赶紧继续上路吧,免迟了,再被罚禁食,我真得撑不住了。” 听得我,只有绝望,黑色的骷髅狰狞地笑,童心在颤抖。我怎么就這么背,投到清虚那個老鬼门下了。 “师哥,你送我回去吧,這镜师我不练了!”我对着陈苦哀求道。 陈苦满脸死灰,反過来哀求我道:“小弟,還是快点吧,迟了我又得挨罚了。” 有了镜师身份,就是大陆四国中的任何一国国君,不敢得罪,任何一個出了镜师的家庭都直接进入贵族阶层,多少人求着自己能具有灵脉、灵气。想着瘦竹杆老爹,那期盼的眼神。沒有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虽然努力追赶,被风吹得浑身发冷,但等我們赶到昆仑时,清虚老脸已经铁青一片,当然,這掌教還沒选定,他也不便发作,只是朝着我挥了下袖子,沒有风,我的鸡腿,却嗖的声——沒了。 我叉。這是咋回事啊,我刚想问陈苦,却看着這苦命孩子,鬼祟地向往人群裡躲,清虚老道,又是何等目明眼锐。轻飘飘一句:“陈苦,再禁食一天!” 說罢,也不看陈苦脸色,直接朝着山上的屋舍行去,身后,那一群师哥,只能跟着去了,却沒任何人注意到我,陈苦的头都快垂到胸了,不用說,衰人還真是衰啊,虽然因为我的缘故,但我仍然毫不留情地鄙视了下他的人品。 就停留眨眼功夫,应该沒事,這鸡腿肯定就在附近草地上,怎么也得找到啊。 草上的露水,湿了衣服,青绿的草汁,满手都是,都快成花猫了,翻遍了整片草坡,我都闻着鸡腿的芳香。 正绝望时,白嫩嫩两只小脚出现在我面前,确切点是在我嘴边。“你在找什么呢?”奶生奶气的一個小女孩声音响起。 我立起身子来,打量了下眼前這個估计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真是一個仙女啊,范家村的女娃娃和人一比,都成柴禾做的了。” “在找我的鸡腿。”我回道,“這么大一個哦。”试图比划出鸡腿的大小给她看,這么大的鸡腿,除了阿黄的,别的鸡還真长不出来。 小女孩看了看我的脏手,厌恶地对我道:“我們镜师修真,怎么能吃鸡腿這种俗荤东西呢,躲還来不及。” “风雷水火土,五相灵脉,测出脉相后,就得小心培养的灵气,不能沾五谷杂气之物。”小女孩說的一本正经,很显然从小就受到镜师训练,与我這土包子不能比。 “我只想吃完這只鸡腿,阿黄陪了我好几年,我每天都带着它溜街,全村的鸡鸭猫狗,沒一個是他的对手。”我呢喃辩解道。 “不要想你的阿黄啦,看看我养的小鱼。”小女孩将手中的盒子打开,盒子中一個水晶碗,碗中十数條金色细长小鱼,嬉闹翻腾金光闪闪,那耀眼的金光如這水晶碗裡盛了十多個小太阳。 “這一條小鱼值多少银子啊?”看着金灿灿的鱼,我真想买两條回去,有机会给老爹,在村长年会上显摆显摆。 小女孩,白皙的小鼻子一皱,白了我一眼道:“极北不夜之地,有冰原万裡,有一处山谷地焰涌上地表,形成绿洲。去年掌教太太师伯在那裡抢了一面千魂级别的火性镜灵,顺便在那裡捉了這些金乌鱼送给我。” “金乌鱼,传說可是太阳鲜血所化哦,黑夜裡,可以用来照明的,银子?就是你拿百练级别的镜灵也换不到哦。”小女孩得意地笑着。 我看着這些金乌鱼发愣,百练级别的镜灵就是我們北周国皇室不過藏了两面,一面七宝雷狮镜,一面金喙风鹫镜。其他三国想来也不会有多,镜师修真中人果然不是俗世之人可以比的。 小女孩浅浅笑着,自然露出一股得意。轻轻地敲了敲水晶腕,那些金乌鱼如听到命令一般,从散乱的游动,瞬间排成队列,不同变幻着形状。 从一字长龙,到抱成一团,到散成一個圆。河裡的小鱼,我见可多了,也抓多了,大黄可爱吃小鱼小虾了,怎么也沒這金乌鱼会排队形啊。 清脆的敲击声不断,金乌鱼们的舞蹈也不断,直看得我忘了時間,和這小女孩并坐在一起,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我很开心。 直到一個绵软的声音响起,“茜子,又在炫耀你的金乌鱼嗎?”一清秀慵懒的少妇镜师走了過来,抚mo了小女孩的头,继续道:“快去太师伯那裡吧。” 随即,似乎是看了我的肮脏样子,少妇扑哧声笑了出来,对着我道:“這是哪位师叔新挑选出来的镜童啊,胖乎乎的,很少见哩。” 說到這個,真捅到我伤心处了,沒好气地回道:“经常罚徒弟不吃饭的那個。” 少妇莞尔道:“哦,清虚师叔啊。看你這身衣服,应该是今天刚来昆仑吧,怎么這么快就知道了?” “他把我的鸡腿给变沒了!”我向着美貌少妇求道,“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就在這片草地上。” 少妇一本正经地对我道:“怎么会在這草地上,肯定在清虚师叔的袖口裡,他想留着自己吃呢。” 我叉。 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我說怎么這草坪翻遍了也沒有。少妇从袖口中,翻出自己的镜灵,青濛濛雾气朦胧,镜背处是一條秀气的猪婆龙,指尖翻动两下,一汪清水便从镜面上浮出。 “洗洗手吧。”少妇将镜面托到我面前道。看看那双脏手,我只能应声,将手浸入水中洗了起来。 “這到底什么级别的镜灵?”我询问道。虽然,大陆上镜师数量很少,但是關於镜灵早就被說书人說滥了,任意一枚镜灵都能說出一段传奇故事来。 “百练中的上品,水系镜灵中罕见的玉甲猪婆龙,对上雷脉镜师,不会吃太大亏。”少妇回道,随即又提醒我道:“不要随便问人家镜灵根底哦,镜灵相生相克,若有比斗,根底事关人命。” 正說着,两三個年青镜师,屁股烧着了一般朝我們跑来。其中一個似乎是陈苦,衰人正捂着脸呢,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当然,還离我們有一截呢,为首的那個就喊道:“明月真人,抓住那個小胖墩。” 我沒做错啥事啊,自然不会乱逃,当然這個少妇明月真人在旁,我一八岁小孩也沒法跑啊。 看着這几個年轻镜师,跑到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生怕我飞走。 面对明月真人诧异的眼神,为首的镜师解释道:“掌教真人快不行了,下任掌教却迟迟不选定是谁,吊着一口气,等着给這個小祖宗开天眼。几個掌脉真人都发火了。清虚师叔已经瞅着快要开镜杀人了!” 說罢,却是将眼神移向陈苦,這时,我才发现,陈苦的脸肿了老大一块,那乌紫掌印是那么清晰,可以看得出来,清虚老道是下了狠手啊。 看着被打懵掉的陈苦,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很诚挚道歉:“苦师兄,对不起。” 陈苦沒敢答话。明月真人他们,抱着我却是急匆匆赶向大殿了。被扛在不知名师兄肩膀上的我,心裡是瓦凉瓦凉。 指不定黑牢大狱裡那套虐待囚犯的活计就要施展在我娇嫩肉体上,在漆黑无人的昆仑之夜,我的惨叫将成为安眠助兴之曲。寒啊。 大殿很近,這数百人跪拜在地上,竟然能听不到一点呼吸声。 几個杂毛老道围着一個床,最外围的正是清虚老道,看到我来,他的眼中竟然是欣喜,沒错,我再三确定,的确是热切的欣喜。 “哈哈!”清虚老道,对着我慈祥地笑着,就如爷爷关爱孙子一般,话语很平和道,“你怎么這么调皮,下次不要這样了,昆仑是讲究规矩的。” 說罢,清虚老道展开了怀抱,温柔地向我伸开了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