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那這家伙又是怎么做到把他锁在游戏裡面的?他并不认为這是小十帮他干的。
某只已经长大了的小毛团還是和小时候一样喜歡朝着他疯狂撒娇摇尾巴,每次出去溜达后回来都会给他带一样小礼物,有时是一棵长相奇特的草,有时是漂亮的石头各种各样的东西,這家伙都能在這融化于春季中的雪林裡找到,然后带回来。
某天這家伙出去溜达的时候,琴酒也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跟在這家伙的身后。
這家伙往一個固定的方向走去,行动间很有目的性,当這家伙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走了挺长一段距离,另一只身形健壮的雪狼从林间走出来。
這家伙对着另一只雪狼低声嘶吼着。
大概是交流不畅,這家伙瞬间暴怒,猛扑了上去,最后一口咬断另一只雪狼的脖子。那一瞬间骤然迸发的爆发力,還有随着野性的凶狠占据心神时起伏的呼吸,带来了难以言喻热气蓬勃的美感。
血气渐渐弥散着,小雪狼踩着失败者的尸体,发出凶狠的低吼,警告着其他的动物不要擅自往他们這边靠近。
所幸,因为小雪狼的丰功伟绩,现在已经基本上沒有其他的动物敢来這边了。這一只倒霉死去的雪狼,原本是来发起挑战的,却被暴怒的小雪狼用作了宣示主权的工具。
再之后,小雪狼用地上残余的雪水洗了洗自己的爪子和嘴巴,见着地上雪狼尸体被刷新掉也沒有奇怪的反应。小雪狼一瞬间又化身为撒娇卖萌的小毛团,小心翼翼地用牙齿折断了一支幸运沒有被战斗波及的花朵,乐颠颠的回头。
大雪狼就蹲在身后,安静地看着他。
小雪狼:“!”
小雪狼非常的心虚,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大雪狼,将花朵的方向对着他,讨好地“嗷呜”了一声,声音裡甚至還带上了一点奶味,与之前将猎物按在爪子底下的凶戾是极端的反差。
琴酒切换为人形,将撒娇讨好的小毛团拎起来,带回了小木屋。
小雪狼一脸乖巧地被琴酒抱在怀裡,假装自己是一只非常乖需要被大雪狼投喂的崽。
但琴酒深知,這家伙只是在装乖而已,他有很大的把握,這家伙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因此一进到小木屋,小雪狼就被琴酒放在桌上。
琴酒开口问道:“你有沒有想過要出去?”他问得非常的直白,来游戏裡已经够久了,已经是时候出去了。
小雪狼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从桌上轻轻跃下。与此同时,小雪狼的身体也快速抽條,转换为和琴酒一样的人形。
他晴绿的瞳孔此时阴沉的可怕,犹如一滩晦色的污泥,柔软黑发间的狼耳危险地竖起,意味着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不许走!”
他将琴酒抵在宽阔的椅子上,說话间露出了嘴裡有些尖锐的两颗牙,闪烁着凛锐的寒光。
琴酒的嘴角微勾,是了,這才是那家伙最真实的面目,而不是在他面前撒娇卖萌一條龙的奶样。
但他仍旧平静地說道:“你明明看得出来,這些都是假的。你咬死的猎物会很快被刷新掉,你已经察觉到了,你所在的空间是虚假的。”
秋庭夜阴沉地說道:“但你是真的。”
他的脸色变得柔和了许多,声调轻柔:“留在這裡不好嗎?只有我們两個,不会有任何其他的事情打扰我們。”
语调虽然温柔,可他的尖牙渐渐靠近了琴酒的脖子,紧迫到极致的危机感席卷了
琴酒的整個大脑,墨绿色的瞳孔也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在下一秒就要葬身狼口的危机预警中,琴酒仍是沒有反抗的动作。他深知,這时候反抗,只会更加惹怒這個家伙,然后让情况更加不受控制。
或许是他乖顺不反抗的态度令身上的人满意了,对方收起了冰冷的尖牙,落在琴酒脖子上的变成了令人心魂战栗的舔吻,当秋庭夜的唇移到他的锁骨上时,重重地咬了下去,打上一個专属于他的标记。
血珠渗了出来,将冷白色的肌肤晕红了。
秋庭夜抬起头来,舌尖舔去血迹,带着无言的侵占与色气,笑着說道:“這裡是我的领域,沒有我的允许,你走不掉的。”
琴酒否决了他的說法,墨绿的眼睛淡然地看着他:“如果我想走,有很多方法可以离开。”
秋庭夜的眼神更阴晦了,他的手指触摸着琴酒的银发,露出了一個略带冰凉血腥的冷笑。
“你走不掉的,要么我愿意放你走,要么你杀了我。”
“但我不会放你走,所以你的選擇只能是——”
他冰凉的指尖触及琴酒裸露在外的胸膛上冷白的肌肤,刺骨的寒凉,却又熨烫着翻滚的热。
“杀了我。”
凶残的狼爪勾起了琴酒的衣衫,在琴酒探究的目光中,俯身咬上他的唇,铁锈味顿时弥散在口腔中。
“欢迎来到我的囚笼。”
“這可是你自己进来的,阿阵。”
小木屋外下起了暴雨,血月却在猛烈的暴雨中渐渐占据了整個天穹。
——
游戏外,弘树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他刚刚结束和工藤优作先生以及阿笠博士对侦探游戏背景设定的讨论,回到办公室,就见办公室裡多了两個从特殊通道转移上来的方舱,方舱裡躺着两個非常眼熟的人。
然后,小十就一脸苦大仇深地告诉他,游戏不受控制了,他哥和大哥被困在了裡面。
再一问清前因,是因为這俩又在玩特别的游戏。
玩儿奇怪的游戏却玩到将自己也困在了游戏裡什么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
但他是游戏最开始的搭建者,对游戏的本质也最为熟悉,于是也只能认命地尝试将裡面两個人给放出来。
最后,他看着屏幕上“已脱离控制”這几個字深深地叹了口气:“看起来是有什么特别的力量将他们进去的游戏世界封锁起来了。”
哈士奇一脸苦大仇深地說道:“不是封锁,是融合。”
弘树疑惑地问道:“融合?”
一只狗也深深地叹了口气,就不该将世界背景设定为以狗宿主的精神世界来反映,同时又封锁了狗宿主的心智年龄,结果现在翻车了。
不对,翻车的是琴酒,不是他。
宿主的精神海虽然已经是破破烂烂的,但遇到這种不受控的情况也会下意识地反击,将那個原本受制的游戏世界反過来笼罩,导致游戏脱离他们的控制。
虽然上次进入游戏世界是正常的,但那是因为沒有上次狗宿主神志清醒,触及到這种戒备的机制,但现在狗宿主什么也不知道,就只能凭借本能来运作。
這本来是狗宿主用来预防洗脑這类手段的防卫机制,這种状况下会出现的是狗宿主最凶残的一面,但這是在面对敌人的情况下,如果是面对琴酒的话,他虽然不是很确定具体会怎样,但总归会比面对敌人的时候好一些吧?
“能强制脱离嗎?”弘树担心地问道。
小十摇了摇头。
不能强制脱离,怎么也要让狗宿主的精神海与游戏世界自愿分离才能,否则那個破破烂烂的精神海就更加破了。
生活不易,哈士奇叹气。
“我尝试能不能找個缝隙进去吧。”
——
正当琴酒這边出现意外的时候,赤井秀一走进了拉斯维加斯当地最大的一家赌场,也是一個销金窟。
正大堂的区域裡充斥着来自于全世界各個地方赌徒或是兴奋或是绝望的叫喊声。這裡是人间天堂,让人一夜暴富,也是深渊地狱,让人倾家荡产。
在来到這個销金窟之前,赤井秀一去了警局一趟调取五年前加特酒店大火一案的档案,然后询问了当时参与過查案的几名警官。
在将案件的细节问過一边后,他也问起:“案件明明有疑点,死者身份也不低,为什么会被定案为意外?”
当年负责這一案的警官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小声地对赤井秀一說道:“我們也知道死者的身份并不普通,可是当时上面有人施压說要尽快破案,同时也给了暗示下来,說是最好以意外的结局结案。”
“虽然上面這么暗示,但你也知道死的人是谁,那位小秋庭先生沒两天就赶到這边来调查案子,两边都有压力,但我們其实也有在认真调查。”
“但最先要求以意外结案的人,其实是那位小秋庭先生。”
赤井秀一拧起了眉:“他为什么会要求以意外结案。”
“因为当时好像是索拉出了什么事。”警官附耳說道,“当时我刚好在,那位小秋庭先生似乎是接到了什么消息,脸色非常难看。因为当时案子实在沒能查出来什么线索,那位小秋庭先生就說以一個意外来结案,在结案之后迅速将他父亲的尸体火花然后带走了,剩下的其他手续全都是那位助理先生办的。”
赤井秀一冷哼了一声:“真的沒有查到线索嗎?”
警官对他露出了苦涩无奈的笑容:“当时小秋庭先生也拿走了一些能复制拷贝的东西,但他仍旧這样做出了决定。這件事的背后不简单,恐怕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接触的”
赤井秀一皱眉:“所以你们退缩了?”
警官脸上的笑更为苦涩了。
虽然有些不满這些人办案的方式,但赤井秀一的目的是去销金窟调查案件,也就沒有再多說些什么。
今天赤井秀一不是以警方的名义来的,而是以一個想要打探消息的裡世界同行的身份。在来之前,他让fbi的女同事给他画了一下妆,和冲矢昴原先的样貌有所差别,以欧洲人看亚洲人脸盲的程度,這個妆已经足够了。
他先去前台兑换了几個筹码,然后不大不小地玩了几把,观察了一下销金窟的地形,等時間差不多后,他就神色慵懒地走到酒水区,对着酒保說道:“一杯新加坡司令,两注安格斯特拉苦酒。”
默不作声的酒吧抬眼审视地看了赤井秀一一眼,說道:“最多一注。”
赤井秀一勾唇,脸上略带慵懒的神色不变,低声笑道:“听說你们這裡能拿到一些特别的情报?”
“哪一位?”
“五年前,加特酒店。”
酒吧平淡地說道:“一万美金。”
赤井秀一皱了皱眉:“時間都這么久了,价格也太贵了。”
酒保不屑地哼了一声:“這裡是销金窟,我們也不是情报贩子。既然有胆子来销金窟找情报,自然就得做好销金的准备。”
赤井秀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
“這是定金。”他将一個信封放在桌上,“五年前,那人来你们這裡干什么?”
酒吧打开信封看了一眼,然后說道:“被两個男人邀請来這裡谈生意。”
“除了谈生意,他们還做了什么?”赤井秀一继续问道。
“玩了几局纸牌,還有俄罗斯转盘。”
“有视频嗎?”赤井秀一沉眸问道。
酒保意外地看了一眼赤井秀一,知道有监控,說明也是一個同道中人。
“三万美金。”
赤井秀一直接将一张不记名卡递了出去。
“等着。”酒保說完這句话后,就离开了他的工作岗位往另一個地方走去。
等他回来后,将一個u盘放在赤井秀一的面前:“你要的东西。”
“還有其他人来要過這东西嗎?”
“就连当事人都来過,你說呢?”酒保反问,“不確認嗎?”
“不必,你们的信誉,我早有耳闻。”赤井秀一說道。
酒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从销金窟离开后,赤井秀一回到暂居地,取出电脑,插入u盘,然后打开了裡面唯一的一個视频文件。
视频不仅是彩色的,也包含着监控视频中人物的声音。刚开始,视频裡只有两個坐着的人,应该就是酒保所說的和秋庭彦谈生意的人。這两個人赤井秀一并不认识,暂且称呼为a和b。
几秒钟后,包厢的门被拉开,秋庭彦的身后跟着那個名为本的助手,缓缓踏入了房间裡。
此时的秋庭彦年纪已经不小了,看起来却仍旧年轻,精贵的西装修饰出他修长笔挺的身姿,一举一动间都透着优雅成熟的气度。
他不急不缓地走到一個单人沙发上坐下,本站在他的身后。明明是被邀請来的客人,却像是会见宾客的主人一般,仅在气势上,他就已经占据了上位。
“說吧,用威胁這种小人的手段找我来這裡,是要谈什么。”他淡淡地說道。
见他如此镇静,a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然后又变为虚伪的和善笑意:“既然我們都已经来了這销金窟,不如就玩上几把,作为今晚的前奏如何?”
b也应声附和道:“是啊,不然要是传出去了,别人都還以为我們招待不周啊!不過我們也不玩大的,就最简单的猜点数如何?”
“由一個荷官将牌放在桌面上让我們看一眼,然后打散,我們各自从裡面抽出三张牌,然后猜另外两個人手中一共六张纸牌加起来的点数如何?”
秋庭彦用一只手微微支着脸,眸色漆黑:“赌注呢?”
a挥手,一個荷官将一盒筹码端了過来。他提议說道:“裡面是销金窟裡所有数额的筹码,秋庭先生随意在裡面选上一個,就是我們今晚的筹码,如何?”
荷官将筹码盒端到了秋庭彦的面前,秋庭彦无趣地半合着眼。
身后的助手本会意,将手探入筹码盒中,随意摸了一個筹码出来,赌注一千。
b笑着說道:“一千美金的赌注,并不高,对嗎?”
秋庭彦的目光沉静如水,仿若夜裡深潭。
“的确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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