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章 舆论纷纷(下)
面对如此局面,赵轩然不得不紧急出面,安抚众贵姓,并向他们做出种种承诺,必定会维护贵姓们的利益,忙的焦头烂额。
可她只是将军府的代表,又非卫将军這一派系的代表,贵姓们又哪裡会轻易信了她的话?
为此,赵轩然不惜搬出大将军来,告诉他们,她代表的是大将军,可還是沒人信,得了吧,代表大将军,不就是将军府的代表嗎?哄谁呢。
沒法子,谁让大将军本人就代表着整個将军府,又哪裡有卫将军,车骑将军那么“接地气”。
总得来說,就是派系的争斗,不是因为赵轩然這位代表大将军的“钦差大臣”地位不够高,正是因为她太高了。
高到让一众贵姓看不到自身诉求的利益,因此才会不相信她,如果赵轩然能够代表赵凤磐或是赵凌甲他们任何一方,說不得便已稳定了中都贵姓的人心。
可惜,她不是。
如将军府這般类似的报道,亦在其他门阀身上发生,然则与赵轩然不同的是,钱维宁,东方离,孙倩柔(蓉嬷嬷)则是因为身份太底,而让本府的封臣不信任。
前两者,是因为自身便已陷入了本府权利斗争的旋涡当中,如果李恶海沒来,或是沒有发表出种种详实的报道,他们在中都依旧有着足够的威望。
完全可以将中都贵姓们压下去,可是自打李恶海到来,《日报》又发出种种社论后,這些贵姓们便产生了各种怀疑。
加之那血侯的手段实在太過吓人,内侍府大监正的亲孙子,說阉就阉了,沒有比這更吓人的了,因此上人心极度不稳。
钱维宁与东方离所面对的困境,比之赵轩然還要大。
而那九卿府的孙倩柔,更是极度懦弱,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小丫头,近来又不知躲去了哪裡,出面处理事情的竟然是個婢女?
九卿府的贵姓们要是信得過她们,那才叫怪呢,因此上,九卿府這边的情况,比之钱维宁与东方离那边還不如。
血侯一出手,就直接击溃了五大门阀,让五家的封臣贵姓们陷入了自我怀疑的状态,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同样也给公侯府這边的贵姓传递了一個信息:本侯,不是疯子,你们不要以讹传讹,本侯之所以处决吴氏,陈氏人等,自是因为他们有取死之道。
這样一来,极大的安抚了隶属公侯府的贵姓们,甚至還激起了他们的斗志,公侯府這边的凝聚力一下子就上去了。
“我就說嘛,镇山公如此器重侯爷,怎会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定是别的门阀在向侯爷泼脏水!”
“是极,是极,侯爷深谋远虑,智慧高超,岂是我等能够揣测的?”
李恶海這招一出,直接戳破其他几家门阀的联盟,让他们陷入混乱之中,赵轩然等人在自顾不暇的情况下,只能尽力安抚内部,完全无法顾及外界了。
“新闻发言人”在报纸上,也只能不痛不痒的說几句。
于是,舆论的风向就形成了這样的局面,《晚报》跟《日报》开启了“单挑”的模式,亦或者說,王淳临与李恶海,利用舆论进行单挑。
王淳临之所以如此头铁,能够跟李恶海硬刚,那是因为他一等亲王,四大辅政,等同于将军府“卫将军”這般接地气的存在。
王府這一派的贵姓凝聚力很高,自然是力挺王淳临的。
若是南宫不岁沒有提前“出局”的话,他于内侍府的威望,也等同于王淳临,但在中都這一局中,南宫氏显然是說不上话的。
而在舆论這一块,很明显李恶海比王淳临玩儿的更溜,王府這边只是在刻意的对血侯以及公侯府,进行无端的抹黑造谣。
王府“新闻发言人”王思闲不断的强调:李恶海身边有一個魔徒,魔灾的危害等等,甚至一度指责,李恶海很可能被魔徒控制。
而李恶海這边的反击,则比他们厉害的多,公侯府的发言人“平江伯”李平川,面对众多记者,不卑不亢的道:
“魔徒,真的有那么厉害嗎?魔徒真的不可战胜嗎?大家都知道,剑主曾斩魔徒无数,七十多年前,剑主于大正山证道时,曾一剑斩了小魔主文千秋。”
“据我所知,当年身为剑主峰一百零八剑侍之一的计无名,被魔女引诱,进入魔之门,化身‘天魔剑’,为祸西北。”
“明堂洪大公子,亲手将其斩杀,近来,更听說,西北‘侠宗’宗主李浩然,在带着洪家七少回明堂时,将一冷姓魔徒收服,并压在身下以为妾室。”
“名门正派,匡扶正义的‘侠宗主’,会是魔傀儡嗎?我公侯府的稽查机制,难道不如明堂,以及区区的侠宗?血侯,降服一個魔徒,很难嗎?”
“但凡有一点理智的人,都不会相信這种无稽之谈,对于王府的污蔑,我方予以强烈的谴责。”
“王府应该敦促一下自身的不足,他们效仿将军府,随意抓捕外四方武者为战奴的丑恶行径,已经引起了中土各路人士的诸多满。”
“就我方调查,王淳临,钱维宁,东方离以及本府李长生四人,许多年前曾因某位女子,起過争执。”
“本府李长生,已然出家遁入空门,其他三人還因此事大打出手,最终,那女子選擇了王淳临,为他妃子之一。”
“而据我方调查,那女子‘疑似魔徒’或为魔之主某位义女,挑动门阀不合,对此事,王府方面应该如何解释?”
“王府怀疑‘武宜侯’为魔傀儡,那么本府,是否可以怀疑,辅王阁下也是魔傀儡呢?另,就本府调查,辅王還涉及到与东方离的不光彩交易……”
如此這般,拿出较为详实证明的公侯府,基本上就是压着王府在打,而王府這边就薄弱了许多。
王淳临对此很愤怒,不知甩了多少茶杯,指着王思闲呵骂:“你這发言人怎么当的?让本王如何疼你!”
王思闲也很委屈,心說,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一條條一件件的,都讲得清楚明白,很明显是早有准备。
而我們這边却含糊不清,怎么跟人家比嘛。
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說道:“我再与那李浩然商量一下,請王架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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