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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二十八章:下葬

作者:木向暖
宋弘安的婚礼很简单,沒让任何人参加,只是拿来父母的画像,抱着谢宝宁一起拜了堂,就算成婚了。

  对此,刘妈妈很是不满,觉得這样对谢宝宁有些慢待。

  然而,宋弘安也是铁了心,沒有让他们参加婚礼,只是给府裡每個人都送去了礼物。

  “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站在院子裡,看着窗户上映出的一对人影,萧青涯终是察觉不对。

  韩云烈暼了他一眼,不语。

  “你說,他不会真的把诚王杀了,然后把那個女人打晕带了出来吧?”

  想到此,萧青涯夸张的呲了呲牙齿。

  “要不然,我們跑路吧?”

  “你脑子裡在想什么?”

  “怎么,你觉得我說的不对?那不然为何那個女人从回府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沒有?我可不相信她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

  韩云烈扯住萧青涯衣领,向外带去。

  “走吧,无论如何,也不是你我该参与的事。”

  “你大爷,又扯我衣服……”

  “還有,我看你是不是长時間不动脑,脑子都生锈了?這样,如何担当起军师這一重任。”

  萧青涯一脚踹了過去。

  “你竟然看不起我?”

  韩云烈很是淡定,双手抱胸,示意萧青涯继续說。

  “你說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啊啊啊,韩云烈,老子再理你,老子就是猪。老子要跟你绝交,绝交!”

  看着萧青涯气呼呼离去的背影,韩云烈无奈笑了笑,跟了上去。

  “這么大人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一样。”

  话语裡,尽是宠溺之情。

  這厢,婚房内,宋弘安刚把拜完堂的谢宝宁放在床上。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宛若睡着的谢宝宁,宋弘安就好像谢宝宁還活着一样,和她說话。

  “阿宁,我們成亲了。”

  “对不起,婚礼太仓促了,你肯定不高兴了对不对?”

  拉起谢宝宁的一只手,抵在自己唇边,亲吻着。

  “以后,你便是我宋弘安的妻子了,无论到了哪裡,我都能够找到你。”

  “只是,阿宁,黄泉路上,你别走太快好不好?我怕我跟不上你,怕我再次沒有保护好你。”

  宋弘安自言自语了很久,說的最多的便是希望谢宝宁能够等他。

  月亮高升之时,宋弘安叫来了李岩,吩咐了些什么,便脱了衣服,上了床榻。

  在谢宝宁唇上留下一個不含任何情欲的吻,便搂着谢宝宁睡去。

  桌上,一对喜烛燃烧着,发出细微的声音。

  在喜烛将要燃烧殆尽时,有人轻轻敲响了房门。

  宋弘安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将军,都准备好了,府裡也布置好了。”

  门外站着的人是李岩。

  只见李岩端着一個托盘,上面放着一对文书,下面则是一身素白的孝服。

  宋弘安拿起文书,打开,露出满意的笑容。

  在文书裡面,赫然印着他和谢宝宁的名字,底下還有官府的印章。

  合上文书的时候,便可以看见,封面上是大大的“婚书”二字。

  “事情办的不错,去让刘妈妈叫府裡人准备吧,该为夫人送行了。”

  听到“夫人”二字,李岩僵了僵身子,脚步沉重的离开。

  宋弘安看在眼裡,什么也沒說。

  天蒙蒙亮时,将军府裡的丫鬟小厮全部站在了院子裡,看着上首身着孝服的宋弘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刘妈妈,把衣服分发下去吧。”

  坐在椅子裡,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宋弘安淡淡开口。

  大伙看着手裡的孝服,满心疑惑,却還是沒有什么意见的乖乖穿上。

  “今日,乃是夫人出殡的日子,本将军希望你们能够安静,不要哭闹,不然,惊到了夫人,本将军的手段各位再清楚不過了。”

  “少爷?”

  刘妈妈听到這话,惊呼出声。

  桃子等人也是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你看,房檐上的红绸都换成白布了。”

  一個丫鬟看到了异样,悄悄向周围的人說着。

  這时,大家也才发现,昨日府裡挂着的红绸早已不见,不知何时被人换上的白布,府裡尽是一片白色的景象。

  “少爷,你们昨日不是才成亲,怎么会?夫人她怎么了?”

  刘妈妈毕竟与宋弘安关系不同,所以她很是干脆的问出了声。

  “刘妈妈不必多问,将今日的事情安排下去吧,不要耽误了时辰。稍后,你带与夫人亲厚的几人去见见夫人最后一面吧。”

  說完,宋弘安便离开椅子,向停放棺材的地方走去。

  灵堂裡,谢宝宁還是身着那一身喜庆的嫁衣,安静的躺在棺材裡。

  “阿宁,你送的扳指,我收到了,我很喜歡。”

  站在棺材前,宋弘安举起一只手,看着上面那枚白玉扳指,很是温柔。

  然而,下一秒,他却取下扳指,掰成了两半。

  只见他又从怀裡取出一红一黑两根绳子,分别将两半扳指绑住,其中一半戴到了谢宝宁的脖子上,另一半,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阿宁,记得我的话,不要走太快了。”

  “少爷,人带到了。”

  宋弘安闻声,直起身子,看向刘妈妈带来的几個人。

  正是桃子,墨竹墨菊三人。

  “别哭,不要让夫人走的不安心。”

  交代完這句话,宋弘安出了灵堂,站在廊下看着远处刚刚升起的太阳。

  桃子,墨竹墨菊几人看着棺材裡的谢宝宁,忍不住红了眼眶。

  “小姐……”

  桃子伸出手,颤巍巍摸向谢宝宁的脸颊,似乎想確認什么。

  然而,指尖的冰凉之感,刺激的她再也忍不住,低低哭出了声。

  刘妈妈几人也是红着眼眶,牢记着宋弘安的话,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当太阳全部出现在人们视野的时候,将军府的灵车就出发了。

  “這是谁家啊?”

  “不知道,沒听說哪個大户人家死了人啊?”

  “你看,這些人哭都不哭。”

  看着安静又庞大的送灵队伍,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這时,宋弘安出现在棺材旁。

  “哎,這不是宋将军?”

  “是啊,是啊,這死了的人是谁啊,怎么送将军亲自护送呢?”

  然而,沒有人清楚這是什么情况。

  但是因为有宋弘安的身影,所以百姓们還是自发的站在街道两旁,给送灵的队伍让开了位置。

  当队伍到达城门时,宋弘安停下脚步,转過了身,对着身后的百姓跪了下来。

  “今日,乃是我夫人出殡之日,宋某在這裡感谢各位行于我府的方便,也替我夫人感谢各位。”

  說罢,重重磕了三個响头。

  這一番话,不亚于当初宋弘安带谢宝宁回来的时候,带给人们的震惊。

  “宋将军何时娶妻了?”

  “這,娶的是哪家小姐,怎么都沒有听說?”

  “可惜呀,這将军夫人竟走的這般早。”

  看着送灵队伍远去,百姓们再次炸了锅,纷纷打听着,這早去的将军夫人乃是何人。

  由此可见,他们也早已忘了当初被宋弘安带回来的谢宝宁。

  一座酒楼裡,安诚摇着扇子,听着周围的议论之声,脸上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

  “宋弘安啊宋弘安,你說你是不是天煞孤星的命,老爹老娘去的早,這新夫人本王都沒来得及看一眼,就死了,真是……哈哈哈。”

  說着,将杯裡的酒一饮而尽。

  王勉站在安诚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来来来,王勉,喝了這杯酒,今天真是一個好日子,我們庆祝庆祝。”

  “王爷……”

  “嗯?”

  “您真的忘了?”

  喝了一口酒,安诚疑惑的看了王勉一眼。

  “說话吞吞吐吐,本王都說了,本王好的很,什么也沒有忘。”

  王勉闭了嘴。

  安诚虽說他什么都记得,可是王勉知道,从安诚醒過来的那一刻起,關於谢宝宁的事,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這时,二楼上来了几個青年。

  “哎,我给你们說一個小道消息。”

  一個青衣男子神神秘秘的对同行的人說到。

  “坐下說,坐下說,你的消息向来灵通,這次又听到什么了?”

  “我给你们說。”

  青衣男子向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

  “听說,宋将军新娶的夫人就是当初从边关带回的那個女子,叫谢,谢……”

  “谢宝宁?”

  同行的人提醒。

  “哎,对了,就是這個名字。听說两人昨日刚刚成的亲。”

  “哇,你這消息哪裡来的,准确不准确?”

  “我给你们說……”

  几人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是安诚和王勉却听的清清楚楚。

  安诚自从听到“谢宝宁”這個名字开始,便感觉心脏一阵一阵的刺痛,手裡的酒杯也跟着晃了晃,撒出了不少酒。

  “王爷?”

  王勉看出安诚脸色不对,着急出声。

  “无碍,我們回府。”

  王勉赶紧扶住安诚,向楼下走去。

  ——我——是——分——割——线——

  正午时分,龙安寺青禅大法师禅房内,传出一阵阵诡异的诵经声。

  许久,声音停歇。

  青禅大法师从地上画着的诡异圈子裡走出,看向刺眼的太阳。

  “无忧,逆天又如何,我只要你活着。”

  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青禅大法师苦笑。

  “无忧,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往后,我便不能再护着你了,你多保重。”

  渐渐的,青禅大法师的身影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不见。

  而齐宁国城外,在宋弘安不曾看到的地方,谢宝宁的坟墓裡闪出一道紫色的光。

  那道紫光一闪而逝,不知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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