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谜团解开
不关别的,只因为身后那個男人,从看到她的时候起,便一直盯着她。
就连走在路上也不放過。
“娘,他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悄悄转過一点头,用眼尾的余光看了看身后人的影子,安宁扯扯定国公主的袖子,懊恼的撅了噘嘴。
“许是看我家阿宁太漂亮了呢。”
“娘,我說正经的。”
定国公主也回头看了一眼宋弘安,身后的男人這才撤回视线。
“别怕,量他也做不出什么過分之事。”
“哦。”
身后沒了那道视线,安宁走路也感觉轻快了许多。
行至花园中心,迎面走来一行人。
看着其中一個身穿玄色锦衣的男子,安宁沒来由一阵心慌,抓着定国公主的手,紧了紧。
察觉异样,定国公主关心的看向安宁。
“怎么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我只是感觉有些喘不上气。”
“是不是太累了?”
“也许是的。”
身后的宋弘安听着两人的对话,又看了看前面正在靠近的安诚一行人,眼眸暗了暗。
“奉安姨,若郡主不舒服的话,我們走這边吧。我记得這边离您那时住的宫殿近一些,不知您意下如何?”
定国公主看了看脸色不好的安宁,打消了去见皇上皇后的念头。
“崔妈妈,你去椒房殿說一声,就說本公主身体不适,晚些宫宴再向皇上皇后赔罪。”
崔妈妈虽說是一個奴才,却是伺候過先皇后的人。
同时也哺育過皇上和定国公主两個嫡出的皇子公主,皇上见了也是礼待三分的。
而定国公主嘴裡的赔罪,更是客套话。
谁人不知,当年夺嫡之争,若不是定国公主护着皇上,皇上怕早已死在那一场大乱之中。
是以,皇上对這位亲姐姐甚是敬重。
莫說是身体不适不便来见,就算定国公主开口让皇上来见她,皇上也是不敢不从的。
“既然宁妹妹身体不适,皇姑姑先带妹妹去休息,侄儿還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你们了。”
安穆见情况不对,便开口离开。
宋千雪微微福身,自发跟上了安穆的步子。
“文炎,义兄沒過来。”
回头一看,宋弘安竟然跟着定国公主而去,宋千雪停下步子,看着安穆。
安穆看了看离去的那一行人,不是很在意。
“别担心,皇姑姑和义兄的关系非比寻常,不会有什么事的。”
“可是,郡主她……”
“我知道,郡主和嫂子长得太過于相似。可是,看那双眸子,她们毕竟不是同一個人。”
安穆看着安宁的背影,也觉得和那個人极为相似,可是他只能這样安慰宋千雪。
“我是怕义兄他又想起以前的事。”
“别想太多,我們先去父皇那裡吧,毕竟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
点点头,宋千雪暂时先放下了這些顾虑。
路上,遇到安诚一行人,安穆拉着宋千雪的手,目不斜视的走了過去。
可是,安诚偏偏不想就此罢休。
“太子殿下未免太目中无人了些?”
安穆不理会他的挑衅。
“皇兄,皇弟称你一声太子殿下,是看得起你,可不代表,你一直会在太子這個位置上。”
“诚王此话何意?”
安穆停下脚步,不曾回头,语气甚是平静。
“皇兄沒有听過一句话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是嗎?既然诚王都說了三十年,那就等過了這三十年,诚王再来与本太子讨论也不迟。”
“你!安穆,你别太嚣张。太子之位,只要本王想要,随时都会是本王的。”
安穆转過身子,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安诚一直空荡荡的袖子。
“诚王觉得,朝臣们会同意一個独臂之人当太子?”
安诚咬了咬牙,說不出话来。
“呵。”
看着安诚那一脸愤恨的表情,安穆不再停留,拉過一旁的宋千雪一同离去。
看着安穆离开时那嘲讽的表情,安诚暴怒。
“都已经過去這么久了,你们這群饭桶,還沒有查到刺客是谁嗎?”
周围的人战战兢兢的低下了头。
“王爷,是属下等无能。”
王勉顶着巨大压力,上来认错。
“安穆,你等着,等本王把你拉下来的那一天,本王一定让你和宋弘安吃不了兜着走。”
這边,安诚恨恨說完,脑子裡就出现另一個声音。
“王爷,你不是答应過我,不会争夺皇位嗎?”
女子声音娇娇柔柔,說不出的熟悉又陌生。
這半年来,只要安诚出现争夺皇位的念头,這個声音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裡。
起初,他也试過不去理会,依然我行我素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可是,那個声音就会由开始的娇柔劝阻,变成低低的哭泣,让安诚的心也跟着难受,使得他无法不去理会。
直到如今,安诚的夺位计划也沒有开始。
听着脑子裡的声音又开始低低哭泣,安诚头疼的捏了捏鼻梁。
“算了算了,此事以后再议。”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脑子裡哭泣的声音便消失不见。
“迟早有一天,本王要把你揪出来,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是——分——割——线——
這厢,仙羽宫。
“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看着出现在仙羽宫宫门口的定国公主,负责看守的老太监欣喜若狂。
“李公公?”
“哎,难为公主還记得老奴。”
李公公,原不過是一個花匠,遭人迫害被定国公主所救,便一直跟在定国公主身边。
定国公主离开时,便自发留了下来,說要替定国公主守着這裡,直到定国公主回来。
還好,他真的等到了。
“公主快进来吧,皇上都会派人来定期打扫的,裡面干净的。”
一行人进去,发现裡面就好像真的在住人一样。
“這不,皇上听說公主要回来,特地派人休整了一番,還送来了许多赏赐。”
李公公看出他们的惊讶,解释着。
“难为皇上操心了。”
定国公主前面边走边打量着,不知不觉,安宁落在了后面。
“你叫阿宁?”
猝不及防,身边的男人开口,吓了安宁一跳。
安宁缓缓点了点头。
“全名呢?”
“安宁。”
“安宁。”
宋弘安重复了一遍。
“是個好名字。”
“谢谢。”
宋弘安不再說话,安宁也就乖乖跟在他身边,不曾言语。
看着定国公主和李公公越走越远,安宁有些急了。
不成想,這一急,就踩到了裙摆。
“啊,完了完了,這下脸肯定摔成平底锅了。哎,平底锅是什么?”
摔倒的前一秒,安宁脑子裡還在纠结這個。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沒有传来,而是被拉入一個火热的怀抱。
“郡主,冒犯了。”
宋弘安說着冒犯,抱着安宁的手却牢牢抓住不放。
“你,你先放开我。”
安宁红了脸颊。
宋弘安看了半晌,這才松开了手。
不曾想,撤回手的瞬间,他手上的戒子勾住了安宁的头发。
“哎,疼疼疼,你先别松手。”
“抱歉,我沒想到会是這样。你别动,我帮你把头发取出来。”
绕到安宁身后,宋弘安小心翼翼取着卷进戒子裡的头发。
头发全部取出来后,安宁顺手将身后的头发拨到了前面。
宋弘安看着映入眼帘的那一條红绳,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久不见宋弘安动作,安宁转過身,不解。
“你……听說,你是奉安姨收养的?”
“啊,這個啊。”
安宁以为宋弘安是因为這個不好开口问,才半天不曾动作。
“是收养的呢。”
“你的亲生父母呢?”
宋弘安知道,此时此地不是讨论這些的时候,可是看到红绳的那一刻起,他就理智全无。
“我也不知道。”
“嗯?”
“就是,很莫名其妙哎,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娘的府上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安宁打开了话匣子。
“许是看我可怜,娘便收养了我。娘也請了好多名医,還是沒有看出我有什么問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宋弘安看了看安宁。
此刻,安宁脸上那微妙的小表情,像极了去世的谢宝宁。
若不是安宁那一双与人不同的紫色眸子,任谁看去,她们都是同一個人。
“那你记得什么?”
安宁纠结一番,靠近了宋弘安。
“我给你說,我只告诉你一個人啊!我记得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說着,還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
“我记得我叫阿宁,来自一個很远的地方,至于那是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安宁這個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安宁自顾自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宋弘安那双紧握的双手,在不住颤抖着。
“那你,你還记得别的什么嗎?”
“不记得了。不過,說起這個我就来气。”
安宁皱起了眉头。
“每当我快要想起来的时候,脑子裡就有一個声音,說什么让我等着他。你說奇不奇怪,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還怎么等他?”
“阿宁,你……”
“啊,完了完了,我怎么把這個秘密都给你說了。”
宋弘安话沒說完,便被安宁打断。
“你,你不要說出去啊,不然我让皇帝舅舅把你咔嚓了。”
威胁似的警告完,安宁提起裙摆便跑了。
宋弘安站在原地,怔怔看着。
“阿宁,你果然听到我的话了是不是?”
宋弘安抬起一只手,遮住了双眼,言语间,指缝间流出晶莹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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