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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回白龙鱼服一见如故,借酒撒痴六月

作者:未知
谢知方筹谋良久,最终還是决定从陛下最喜爱、也是太子殿下最擅长的蹴鞠入手。 他骑射六艺无一不精,击鞠更是不在话下,尤擅于马背上腾挪辗转、倒挂金钩,做出种种惊险动作,前世裡在陛下面前表演时,每每赢得满堂喝彩。 趁太子殿下白龙鱼服之时,“机缘巧合”让他撞见自己的诸般奇技,果然引来一個面白无须的中年侍从,捏着嗓子請谢知方上去饮酒叙话。 谢知方故作不知太子身份,谈吐风趣爽朗,举止从容大方,令太子殿下一见如故,态度温和地问他家世出身并素日喜好,颇有相交之意。 恰在這时,林煊借着寻谢知方的由头撞进来,望见太子真容,立时大惊,跪地告罪。 “殿下容禀,我這位朋友自小便是個混不吝的泼皮无赖,每年的大朝会和击鞠盛事,总是躲懒不去,因此并不识得殿下,還請殿下恕他无礼之罪。”林煊的母亲原是先皇后的娘家亲戚,按族中辈分也该叫一声堂妹,父亲又深受陛下赏识,因此往宫裡跑的次数比谢知方多了不知道多少回,在太子面前也混了個脸熟。 谢知方也跟着跪在地上,脸上却依旧笑嘻嘻的,沒有那起子仆从拥趸的畏缩之气,看着颇为讨喜。 太子和气地笑道:“不知者不罪,林兄弟、谢兄弟快起来罢。”贵胄之尊以兄弟相称,足见他的气量雍容和对二人的抬举。 谢知方越发觉出這位殿下的好处,言行恭谨了些,和太子又攀谈了一盏茶的時間,约定几日后和几位世家子弟一起比赛,方才笑着告退。 带林煊回到谢府,谢知方吩咐厨娘张罗一桌饭菜,又教双囍去姐姐院子裡取今春新酿的桃花酒,言說要好好谢林煊一回。 酒過叁巡,他唉声叹气起来,提起困扰自己的心事,骂道:“前几年看着干干净净的一個公子,怎么說脏就脏了呢?我真舍不得我姐姐嫁于那厮,往后净受些鸡零狗碎的闲气,偏偏我姐姐教我叁番两次的牵线搭桥惹得情窦初开,這会儿如实告诉她,难免伤了她的心……” 真真是进退两难。 “怎么一遇到你姐姐的事,你就变得如此婆婆妈妈!”林煊的耳朵都被他唠叨得生了茧子,黑着脸埋汰他,“齐清程說得不错,便是换成别家,后院难道就清静了不成?我爹那般凶神恶煞,不苟言笑,后院裡照旧养了两位姨娘。便是你,往后难道就能守着一個娘子過一辈子嗎?” “若是入了我的法眼,守一辈子又有何难?”谢知方嘀嘀咕咕了几句,想起前世裡自己的喜新厌旧,朝叁暮四,又觉得心虚,将话题转到林煊身上,“好啊,林煊,我看你一直不近女色,连青楼都不肯逛,還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原来内心也装着這许多龌龊念头。說,你往后打算寻几個通房,几位姨娘?” 林煊的脸上闪過一丝慌乱,斥道:“胡說八道些甚么!我、我只想继承我爹的衣钵,明察秋毫,为蒙冤之人主持公道。什么通房什么姨娘,麻烦死了!” 谢知方取笑了他一回,喝到七八分醉,着小厮将大醉的林煊抬到自己卧房睡下,头重脚轻地往姐姐的流光苑走。 房中灯火通明,几個丫鬟仆妇们站在门口,见他過来,忙不迭要拦,却被他用蛮力推开,眉眼裡带了几分酒后发疯的蛮横:“大胆!我进我姐姐的屋子,谁人敢拦?” 枇杷哭笑不得,凑過来低声說了句什么,谢知方沒听真切,挥苍蝇一般摆了摆手,跌跌撞撞地栽进去。 绘着赏花侍女的屏风横展,后面有隐隐的水声传来。 酒意上涌,谢知方走到屏风前面,朦胧中看见熟悉的石青色衣带悬在顶上,捏了两下,叫道:“姐姐,你不要再给那厮绣什么衣衫袍带了,有那功夫,多给我绣几條腰带不好么?” 裡面的水声静了静,谢知真强作镇定地道:“是阿堂嗎?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先去偏厅等姐姐,姐姐马上過去。” “姐姐還沒答我。”谢知方不依不饶地抚摸着衣裙上精致的蝴蝶纹样,“姐姐的绣工越发好了,只是女生外向,近来也越来越不把我放在心上。” 他越說越酸,声音裡带出许多委屈:“近日我去郊外骑马,被蚊虫叮咬得厉害,這才想起,今年姐姐竟未给我做驱虫的香囊。凭什么父亲有,母亲有,就连齐清程那厮也有,偏只我沒有?” 谢知真从浴桶裡站起身,肌肤似雪,胸乳丰隆,水珠顺着漂亮的脊背滑到腰窝,端的是倾国倾城貌,销骨销魂身。 她动作轻盈地扯屏风上挂着的衣裙,冷不防那边被弟弟紧紧拽着,纹丝不动,不由又羞又恼,偏又不好和醉鬼计较,强压着赧意哄他:“阿堂又說胡话,今岁我已给你做了好几個香囊,安眠的、驱虫的、提神的都有,旁人如何越得過你去?” 谢知方皱眉思索了会子,想起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又摸了摸腰间,果然挂着個香囊,便高兴起来,孩子似的道:“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今晚咱们還和小时候那样,一起睡好不好?我想听姐姐讲故事!” 說着,他朝前迈了一步,整具身子压在屏风上,带着沉重的屏风一并跌倒,摔了個狗啃泥。 谢知真暗道不好,红着脸缩进水中,双手捂住雪脯,却挡不住无尽春光。 枇杷等人听见裡头的响动,想进来又不好进来,急得在门口打转。 谢知方摔得七荤八素,头昏脑涨地扶着木桶爬起,趴在边沿,触目所及一片雪白,当时愣住。 “還不……”谢知真俏脸红透,說话都有些发颤,“還不快出去!” 谢知方這才回過神,慌得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裡放,扭头往旁边奔,跑了两步“砰”的一声,重重撞在柱子上,额角磕出一個大包。 “你慢些!”谢知真看了担心,出声提醒,“门在這边。” 谢知方又慌裡慌张地往回跑,跑到门口倒退回来,脱去外袍,反手披在姐姐身上,不自在地狠挠滚烫的脸颊和脖颈:“姐姐,我我我……我什么都沒看到!” 這话一出,他自觉欲盖弥彰,慌得狠咬舌尖。 谢知真穿上弟弟的外袍,出声唤枇杷进来,在她的搀扶下出了浴桶,湿淋淋地往帐幔裡去了。 谢知方站在原地,酒醒了大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活生生变成個泥塑的门神。 過了好一会儿,枇杷才過来传话:“小姐請少爷去书房睡,另着奴婢提醒少爷一句,男女七岁不同席。少爷眼见着大了,需得避讳些男女大防,即便是亲姐弟,也不可举止過密,往后咱们這流光苑,不便再留您過夜了。” 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泼下,谢知方遍体生寒。 热┊门┊书┊籍┊就┇上: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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