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 第24节 作者:未知 可—— 护士找出签字本,递给他,上面狗爬潦草的两個字:“陆昼。” 蔺决顿时愣住,眸子裡划過一丝惊讶和不能理解。 沉默了会儿,他埋头往回走,隐隐意识到陆昼帮他交掉這么大一笔费用是为什么。 很显然,陆昼那种天之骄子,对這么一笔钱随随便便就可以拿出手,但是他替自己付了這笔钱,自己便欠下了他一笔人情账。 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根本沒办法一下子還掉這笔钱。 况且,陆昼帮他交掉的钱,也可以让奶奶被护理得更舒适点,而非被质量比较差的护工粗鲁对待。 他是在告诉自己,不要对谢糖动心思。 蔺决走着走着,停下脚步,眸中一片复杂的情绪。他抬起头,谢糖刚好关上病房的门出来,穿着件水青色的长裙,长发垂在腰际,温软漂亮。 他不由得嘴角扯出一丝涩意,觉得陆昼大约是想多了,自己现在家裡情况這样,自顾不暇,谢糖怎么可能对自己有什么好感,顶多就是把自己当成朋友对待而已。 再說了,自己也配不上。 “换病房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嗎?”谢糖走過来问。 蔺决掩去眸中情绪,笑了笑:“嗯,我送你回去?” “真不必。”谢糖立刻道:“你白天時間要上学,晚上得打工,送我回去又要占用時間,太辛苦了,我們一块儿出医院就好。” 蔺决点了点头,将缴费单揉成一团,塞进自己裤兜,送谢糖出医院。 谢糖注意到他有些心不在焉,但是沒多想,以为蔺决還是在为债务的事情烦心。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书包,自己也沒多少零花钱可以帮忙。 谢家虽然现在经济状况很可以,但谢父是白手起家,从来就不铺张浪费,因此,给谢翩跹的零花钱還算大方,但对谢糖就沒那么大方了。 谢糖连帮蔺决交一下下個月的护工费都做不到,她不禁有点赧然。不過想来,即便她想帮,蔺决也不会要。 “明天见。”蔺决送谢糖上了公交车,又追了几步,道:“对了,明天发你短信,音乐教室见,节目的事情我来安排。 “真的?” 谢糖說不感激是假的,毕竟奶奶对她那么好,她当然也希望在奶奶心中成为更加优秀的人。倘若能让奶奶为自己感到骄傲一点的话,那自己也不至于愧对奶奶的厚爱。 她握着书包肩带,浅浅漾出笑容:“好,如果能表演咱们就表演,不能上台就算了,不要强求。” “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得强求。”蔺决笑着挥挥手:“明天等我消息。” “好。”谢糖点点头,在座位上坐下来。 公交车很快启动,谢糖回头看了蔺决一眼,心中又增添了几分感激,她思忖了下,觉得有一件事必须尽快提上日程,那就是通過玉石尽快赚些钱。 今天她也看到蔺决奶奶的困境了,蔺决的债务問題拖太久,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重的一座山。如果能赚到钱就好了,既是可以帮蔺决一把,也是为了给自己筹划,让自己离开谢家之前可以有一笔可以动用的资金,好无后顾之忧。 * 当晚,谢糖在楼上看书,听见楼下汽车响起的声音。 她眸子一亮,立刻拉开窗帘,就见奶奶从车上下来,她心中顿时雀跃,合上书本跑下楼去。 谢翩跹一早就知道谢老太要来,早就在客厅裡候着,听见谢糖从楼上跑下来的声音,她扯起嘴角冷笑一下,快步朝别墅门口走去。 這一回她一定要让谢老太改变对自己的印象。 “奶奶,我好想你。”她亲热地叫道,上前扶住谢老太的胳膊。 谢老太不冷不热地瞥了她一眼,倒是也沒有扯开胳膊。 這就算上次的雪梨事件已经過去了。 谢母在一边,也是松了口气,這個婆婆還真是小心眼,就因为上次翩跹给她倒了一杯雪梨水,居然对翩跹冷脸那么久,不過到底是优秀的孙女,谢老太也不至于生气太久。 谢翩跹扶着谢老太进来,心中正要得意,却见谢老太在看到谢糖跑下来之后,脸上神情明显变得惊喜慈爱多了。 她轻轻将胳膊从自己怀中抽走,越過自己,過去抱了谢糖一下:“丫头,怎么样?這阵子過得還好嗎?” 谢糖眸子裡满满当当的全是欣喜,无法掩饰。 谢母都有些诧异,這阵子谢糖在家裡异常沉默,跟变了個人似的,谢老太一来,才见她這么高兴。 “我很好,奶奶,你呢?” 谢老太笑着拍拍她的手:“奶奶当然也好。” 祖孙俩扶着在沙发坐下。 方才第一個冲過去讨好谢老太的谢翩跹像是被忽视了一样,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 谢母心中也微微不虞,這谢老太真是够了,简直跟故意的似的,她心疼地拍了拍谢翩跹的手,示意女儿不要和一個六七十岁的老人计较。 谢翩跹深吸了口气,這才缓和了脸上的表情,重新漾起笑意,在沙发上坐下。 * 等谢父从公司回来,全家人开始吃饭的时候,谢翩跹才拿出两张文艺汇演的票,放在餐桌谢老太和谢父的面前,脸上笑意中透着骄傲和自信:“這是参演人员才会有的家属票,最靠近舞台的中心座位。” 前排座位很少,每個参演人员就两张,有外校的人为了過来看陆昼,高价买票。 谢糖在学校人缘不好,肯定是拿不到票的。 即便人缘好,约摸也是拿不到,毕竟這票千价难求。 谢父拿起票,脸上明显笑逐颜开,拍了拍谢翩跹的肩膀,自豪道:“不错,這次好好表演,让奶奶看看。” 谢翩跹面露得意笑容,侧過身去抱住谢老太胳膊:“奶奶,我到时候要表演一支欢快的钢琴曲,您肯定会喜歡。” 谢老太到底是老年人,喜歡热闹,看表演這种事還是很上心,于是难得沒抽开谢翩跹的手。 不過,她接過票看了眼,问道:“只有两张嗎,那永华不去嗎?” 哪個当母亲的不想去看女儿的表演,但是這次主要就是为了改变谢老太对谢翩跹的印象,而谢父又想借此机会,看能不能攀交上陆家那位少爷,所以只好牺牲谢母了。 谢母笑了笑,說:“我去不去无所谓的,婆婆您去看就行了,您去,翩跹才高兴。” 谢老太却忍不住看了眼身边安静吃饭的谢糖,想到這個年纪的小姑娘肯定也喜歡人群中央的热闹,她沒有票,不能坐前排,可能会有点失落。 于是她犹豫了下,道:“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其实也不爱凑那個热闹,要不让糖糖去吧。” 谢翩跹一下子有些急了,但又不好說什么,只柔柔地笑着道:“糖糖的性子沉默,也不爱凑热闹吧,再說,她和她班上的同学一块儿比较好。” 谢父也觉得這票给谢糖实在是浪费了,道:“对,本来就是为了让您去看翩跹的演出嘛,您不去,把您接過来有什么意义呢。” 谢老太心中犹豫,嘟囔道:“怎么就两张票,再多两张不就能全家人一起去?” 谢翩跹正要开口說這票很难拿到,很多人想要根本沒机会,得和艺术系的人特别熟才行。就见安静坐在旁边的谢糖忽然起身,去沙发那边打开书包,拿出两张票来,走過来放在桌子上。 “一起去吧,我這裡刚好也有两张。” “……” 谢翩跹笑意一下子凝固在嘴角。 谢老太自然是非常高兴,拍拍谢糖的手:“糖糖也很厉害,能拿到票嘛。” 谢翩跹脸色难看地抓起那两张票,想確認是不是假的黄牛票,但是翻到后面,发现還是艺术系的特制票。 這下她彻底绷不住脸色了,宛如被谁打了一巴掌似的,心头泛起了怒火。 什么意思,谢糖一早有票不早說?让她像是個小丑一样拿着票炫耀,结果谢糖也轻而易举地拿出了两张票?還是比她更靠近中心位置的票。 她忍不住问:“糖糖,你這票哪儿来的?” 谢糖坐下来,继续吃饭:“朋友给的。” 谢翩跹一时之间想不到谢糖哪儿来的朋友,在她印象裡,谢糖在学校一直处于边缘,而并非她這样众星拱月,身边一群小姐妹捧着。 可是现在,怎么,竟然…… 上次在食堂看见谢糖的时候,還见王香雯和另外两個女生和谢糖說說笑笑,還帮谢糖买了饮料…… 她身边什么时候聚集了這么多朋友了? 谢翩跹咬了咬牙,沉着脸不再說话。 谢父和谢母倒是都有些诧异谢糖也能拿出票来,尤其是谢父,格外看了谢糖一眼,上次就觉得這小女儿身上发生了某些改变,還被汪教授赏识了,而這次,竟然也能拿到文艺汇演的票。 他听谢翩跹說過,這票很难拿到手,但现在谢糖也有,就說明,谢糖在学校裡也开始有人脉了。 谢父心中多少起了一点波澜和变化,他思忖地看了谢糖一眼,道:“既然现在有四张了,那刚好,咱们一家人都去。” * 学校一向重视文艺汇演,這两天学校四处弥漫着欢快的艺术气氛,尤其是今天,几场压轴的表演都要上台。 很多学生激动不已,下午還在上课的时候就忍不住悄悄议论晚上的节目,做好了等到放学铃声一响就立马去礼堂占座位的准备。 谢翩跹昨晚因为票的事情有些不痛快,大半夜沒睡着,但今天一早,還是精神奕奕地来了学校,给辅导员卓瑞請了假之后,就提前去礼堂彩排。 她是钢琴曲独奏,特地选取了一首难度非常大的十级曲目,打算以此来震撼全场。 彩排的时候,于雪娇不停给她鼓掌,夸她怎么谈得這么好。 谢翩跹不愉快了一晚上的心情這才好转起来,将耳侧头发拨到耳后去,柔柔地笑了笑。 她趾高气扬地想着,即便谢糖有票,那又怎样,今晚全场瞩目的,只能是自己。 …… 而与此同时,艺术系的音乐教室,谢糖站在电子钢琴面前。 蔺决抱歉地道:“借不到好一点的钢琴了,先用這台练习一下。” “沒关系,能借到就已经很好了。”谢糖体谅地道,她低下头,轻轻抚摸着這台钢琴,试探性地触碰了g调开头两個键。 果然,上辈子的记忆還在,她对自己擅长并练习得滚瓜烂熟的曲目无比熟练,触碰到第一個键的时候,右手一连串音乐淌出。 她将左手放了上去,开始伴奏。 蔺决正蹲在地上打开大提琴,听见声音,都有些讶异地回過头:“你最近练习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熟练。” 他不知道谢糖家裡的情况,只以为谢糖和谢翩跹两姐妹都是出生在酒店大亨的谢家,自然擅长一些特长。 谢糖偏头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只会這一首。” 那年暑假在奶奶那裡学会以后,之后被关在谢家别墅二楼,她大半夜的坐在钢琴前弹琴,绝望又愤怒,家裡看守她的下人都說二小姐疯了,說起她都一身鸡皮疙瘩。 谢糖想起来,回過了头,长长乌黑睫毛垂下,眼眸干净剔透,却是說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