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 第43节 作者:未知 如果說那個被美人鱼所救的梦,是一個得到救赎的美梦的话,那么在那之前,他常年在這個所谓的母亲给自己带来的阴霾泥沼中挣扎。 還是小孩子的陆昼便大多数时候一個人在空荡荡的房子裡玩积木。 空荡荡的房子能有什么声音呢,除了电视机的背景音,就是积木掉在地上的清脆响声。 每天见到的不是保姆,就是司机。对陆父的印象比顾婉之更浅,毕竟這人每天不是飞机上,就是刚下飞机,或是公司裡,威严、冷漠而又无情。 大概顾婉之也受不了這种压抑,于是后来和某個男人私奔了。 那天保姆也不在,她留了陆昼一人在家裡,她走前沒有关窗户,小陆昼发着烧,半夜迷迷糊糊疯狂做噩梦,烧到脱了水,差点烧出什么毛病来。 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被来工作的保姆发现,才送去医院,因为肺炎住了一個月。 然而這并不是结束,之后的陆昼,被人从医院带出去,在一处黑屋子裡,关了整整五個月。那时陆昼太小了,如今对那件事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只留下残破的,饿、痛楚、冷、害怕的印象。 等后来才从陆父嘴裡知道,原来是顾婉之和她私奔的男人将自己关了起来,试图绑架亲生儿子,要挟陆父分她财产。 可笑到陆昼都笑不出来。 不過,之后顾婉之便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生活裡,不知道是不是要到了钱,便远走高飞了。 最后,仍然是留下他一個人,在空荡荡的冷清的别墅裡,度過无人问津的少年时期,直到现在。 有一次陆昼去向宏家,见到他们家吃早饭,原来是有一大群人的,碗碟筷子交错的声音,热闹,有家的氛围。 陆昼很喜歡那样的氛围,忍不住多去了几次。 之后向宏开玩笑地抱怨,自己一直带陆昼回家玩,什么时候陆昼才能邀請自己和别的朋友去他家,顺便见见传說中的陆氏企业的陆父。 陆昼闻言,眼皮子一跳,假装若无其事道:“我爸爸很忙。” 但他知道,并非忙,而是压根不在乎自己,所以更不会为自己抽出時間来见一见自己朋友。 从那之后,陆昼再不敢去向宏和其他人家裡了。 向宏再邀請,他只打着游戏,傲慢地嗤笑道:“你家裡那么多人,吵死了,我才懒得去。” 陆昼也沒举办過生日宴,圈内人都只道陆家人低调,钱财权势都有了,怕過于张扬,才低调行事,然而圈内谁不知這动一动都要地震几尺的陆氏企业? 但是只有陆昼知道—— 陆父生性冷漠,且憎恶他母亲,是从沒提起過给他办。 陆昼自己也觉得沒意思,請一群朋友去吃饭,唱歌,完了還得自己一人回冷清的别墅,落差太大,不如不請。 顶多也就是和向宏他们吃饭时,自己默默给自己碗裡多加几筷子喜歡吃的肉罢了。 所以,陆昼倒是在這群富二代裡,显得有些特立独行。 但若是向宏等人问起他生日怎么過的,他必定会懒洋洋道:“還能怎么過,家裡人一起吹個蜡烛就算了,年年都有這一天,那么麻烦干什么。” …… 陆昼吃着泡面,漫不经心地嘲笑自己,他一开始還以为谢糖喜歡自己呢。 毕竟,以往她总是偷偷看自己,无论是清晨校门口,還是上午跑操,還是国旗下讲话。 還有那天,自己受伤她拎着伤药来,自己对竹笋過敏,她都知道。 而且,她那样像梦裡,拼了命对自己好的小美人鱼。 梦裡那样浓烈的情绪和感情,是陆昼从未体会過的。那天半夜他从那场无比真实的梦境中醒来,全半段梦境令他嘴角上扬,后半段却令他胸口窒息。 但他的确在那场幻境般的梦中,感觉到幸福過,因为被人深深喜歡着,甚至是用生命去保护。 ……但是后来才发现,自己自作多情。 现实中,不存在這样一個深深喜歡自己的谢糖,也不存在深深喜歡自己的任何人。 陆昼轻轻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他泡面吃了沒几口,便失去了胃口,他将泡面连同叉子扔进一边的垃圾桶裡,沉默地望着外面的大雨,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幸好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不然他還真无处可去,檐下的灯光透過橱窗玻璃,照在他漆黑眼底,晦暗不清。 …… 第33章 不知道是不是陆昼和向宏他们发的那些传单起的作用,总之第二天是周末,王香雯和谢糖在甜品店裡打开橱窗,就陆陆续续开始有人過来买了。 看到第一個顾客的时候,谢糖异常惊喜,她以为自己和王香雯她们并沒有宣传,就有顾客出现了。 窗外蝉叫正盛,阳光洒进来,她脸上摆出笑容,觉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错的开端。 除了美食系的学生之外,其他系的学生其实对吃不是特别讲究,但是女孩子嘛,总是喜歡吃甜品的,而且,和這些光从名字来看都非常可爱的甜品相比,食堂的那些饭菜可就倒胃口多了。 尤其现在是夏末,炎热、闷燥,大家不想吃食堂的酸辣,更想吃一些凉凉的、甜甜的东西。 “你看,那個是不是最近学校论坛很火的那個,他们系的新系花。”两個男生刚好走到甜品店外面,看着玻璃橱窗裡,穿着蓝色格子短裙正在忙碌的少女,忍不住道。 “皮肤很白,腿也很长,就是看不到正脸,要不进去看看?”這男生挤眉弄眼的。 另一個也动了心思,毕竟之前在校园论坛上面看到的那些照片,的确是非常漂亮的,当时還拿谢糖和她姐姐谢翩跹,也就是上一任系花比,不比不知道,一比,谢糖完全胜出百倍。 于是两人一合计,便朝着裡面走了进去。 而当他们走进去以后,许多来到附近觅食的女生见到這裡人還挺多,也不由得好奇地走了過去,想看看裡面到底在卖什么。這就是所谓的人群效应,越是热闹的地方,越是有人挤過去。 一开始,看到又是甜品,难免有些失望。 “到处都是甜品店,能有什么特别的?就算名字起的好听、好吃一点,可還是会长胖啊。”大夏天還穿着长裤,就是为了遮掩腿上肥肉的晏黎不无抱怨道。 另一個瘦一点的女生叫张兰兰,不太害怕长胖,看见两個男生拿着芒果味的布蕾出来,空气中都散发着香甜的气味,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說:“我倒是想尝一尝,听說是我們学校的学生做的,你陪我去买,待会分你一口。” 晏黎不情不愿,但還是答应陪她去。 說着,两人走了进去,沒有想到,队伍居然比想象中的更长,一共三條队伍。 两人左看右看,发现最右边那條队伍正在把甜品往外拿的竟然是個看起来就很温柔的男生,白衬衣,眉眼清俊,忍不住眼前一亮,心照不宣地往右边队伍挪了過去。 “他也是我們学校的?” “对,我记得是艺术系的,但是……”晏黎低声在张兰兰耳边說了什么。 张兰兰立刻感到有些惋惜,這男生看起来实在是优秀,怎么摊上這种事呢,怪不得要来勤工俭学。 有了温和的少年、漂亮的少女做服务生,這家店果然要比别的店火热一点,刚开张买的人都很多。 本来一直盯着蔺决看的,可是,等到将甜品拿到手以后,张兰兰的注意力立刻完全被手中的草莓椰果甜点给占据了。 她小小尝了一口,神情立刻变得惊喜。 晏黎在一边看着,为张兰兰很瘦能吃甜品,而自己太胖不能吃,感到酸溜溜的,忍不住抱怨了句:“快点走,逛街要迟到了。” 可是,嘴裡立马猝不及防被张兰兰给塞了一口,“你先尝尝看。” 說好吃,還真不是盖的。甜中带酸,浪漫的味道充斥了味蕾,而且凉凉的,仿佛在冰箱裡冻過,一下子让夏季的暑热蒸气一扫而光。 “哇——”晏黎愣了一下,才低低惊呼一声,“我倒是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甜点,就是卖得有点贵啊。”她抬头看向菜单价:“比一般的店都要贵。” 而一眨眼功夫,张兰兰竟然都快把剩下的甜点飞快吃干抹净了,欣喜道:“但是很值得,這家太好吃了。” 她飞快吃完后,忍不住又挤回到队伍中,這次,她沒再刻意挤蔺决那條队伍了,美食当前,什么男色都是浮云,她又买了一块芒果布蕾,刚才看见那两個男生拿着這款出去,她就想吃了。 而晏黎看她可以一连幸福地吃两块,很是羡慕,咬了咬牙,也买了一款。胖就胖吧。 就這样,当天买的人倒是有一些,但并不算多,毕竟到处都是甜品店,而這家除了味道特别好以外,也沒什么特别的特色。 会吃甜品的是女孩子居多,而女孩子们又都怕长胖,即便因为好吃,忍不住连吃两小块,可是到了第三块,就都不敢再多吃了。 * 张兰兰算是這家甜品店的老顾客了,毕竟她本来就是一個爱吃甜品的人,而在她的带动之下,晏黎虽然有点小胖,但還是忍不住每天早上跟着她来买一小块。 连续吃了一周,晏黎抱怨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都怪你,我肯定要胖很多斤了。” 這天早上,两個人又拿着甜品往学校裡走,可是张兰兰上下打量她一眼,忽然說:“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感觉,你這一周好像变瘦了一点点……也沒有,瘦太多……但就是看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而她话還沒說完,晏黎也皱着眉头,有些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說:“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你好像也变白了一点。” 要知道,之前张兰兰一直都是黑瘦黑瘦的,在班上被起了個非洲人的称号,可是现在,她的确是有变白一点。 两個人顿住脚步,都是诧异万分。 张兰兰首先道:“我這一周都沒有抹防晒啊,而且天气這么热,太阳這么晒,我也一如既往地沒有打伞。” “我也是。”晏黎喃喃道:“我每天還是和以前吃的一样多,晚上回去也沒有运动,而且每天早上我們還要多吃一块甜品,不长胖才怪——怎么還可能瘦?” 两個人都是匪夷所思。 学校裡的甜品店开张了快一個月,转眼入秋,她们两個算是最坚持每天去甜品店报道的了,可是,她们越是吃,一天一天的,张兰兰就越是白一点,晏黎就越是瘦一点。 她们感到诧异万分的同时,又觉得可能是心理作用,毕竟从称上来看,晏黎体重并沒有减少,但是有這样的心理作用,多少也是個安慰,于是去甜品店吃得更勤快了。 而不只是她们有這样的感觉,事实上,学校论坛也有很多人忍不住发贴,說—— 学校旁边那家甜品店到底是什么配方的啊,好吃也就算了,竟然沒有变胖,而且吃了以后竟然沒有像吃别的甜品一样,疯狂长痘。 其他人效果沒有张兰兰和晏黎這样明显,她们只是觉得—— 她们很多女生一向都是吃一小块甜的就疯狂长痘的体质,可近来在這家甜品店买了数次甜品,脸上却居然仍然光光滑滑,一颗痘都沒有长。 這简直是奇了怪了! 那就說明這甜品做到了几乎零gi,可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真的有什么特别的配方不成? 這件事情暂时還只是在学校裡传开了,但是对于忙忙碌碌、丝毫不觉时光飞逝的谢糖等人而言,赚钱倒是赚得飞快。 几個人合计了一下,這大半個月、将近一個月以来,除去成本,可能总的還赚了好几万块,现在只是刚起步,小小甜品店赚的不多,但是,如果继续做下去,必定能够赚更多钱。 甜品店一路经营稳妥,而且有方秋照顾着,谢糖心裡多少踏实很多。 她已经有些存款,但现在就离开谢家,肯定是不够的。她心裡隐隐有了做一個品牌的主意,但是现在還并沒有确定,也不好意思和任何人說。 但无论如何,這個夏末,谢糖无比充实,不仅要忙甜品店的事情,還要抽空去汪教授那边学习,只觉得時間過得飞快。 這段時間,陆昼果真沒再出现在她面前,自从上次公交车上直截了当地拒绝之后,陆昼似乎终于放弃了。谢糖心裡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上一世,当她還是那個站在沒有阳光的地方、卑微胆怯的谢糖的时候,她经常清晨早早来到学校,从走廊上,悄悄往下看。 陆昼和他的几個朋友拎着书包从校门口进来,意气飞扬,他有时候单肩背书包,有的时候一只手拎着,有的时候還会很搞笑地用额头顶着,有点中二,又有点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