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 第48节 作者:未知 “是了,陆家当然不欠一個活靶子什么的,陆家早就在别处培养了一個上等的正品,我只是拿来挡刀子的废品。”陆昼讽刺地笑道:“行,那记得多分我几分股份,市中心那個楼盘我也要了。” 陆建冲猛然一愣—— 本以为要在陆昼身上大费干戈,可陆昼怎么突然,难不成是妥协了? 陆建冲虽然不喜歡這個儿子,却是对這個儿子再了解不過的,這少年想要得到什么,一定不择一切手段,千方百计都要得到,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放弃? 更何况,他要是放弃了,自己的后手還需不需要使了? 這次必须一次性杜绝所有后患。 陆昼当了陆氏這么多年继承人,虽然尚且年少,但在股东那边也有一些人脉。就這样让突然出现的陆项英取代他,一定会在内部引起骚动和不满,败坏自己的名声。 但倘若,是他不能再当這個继承人呢? 陆建冲正狐疑、思虑之际,陆昼却像是沒心思再虚与委蛇,站起身来,转身便走。 转過身来后,陆昼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遗嘱還被控制在陆建冲手裡,他還沒有任何筹码,他必须得想办法尽早找到那份還未公证的遗嘱。 陆项英也跟着走到门口:“小昼,我送你回学校。” 楼下那么多人看着,陆昼气冲冲地上来,又独自下去,想必会议论纷纷。還未成为陆氏的继承人,陆项英不想留下口舌。 “等等,项英,有司机,你送什么?”陆建冲却倏然站了起来。 陆项英有些茫然,回头看了陆建冲一眼,笑着道:“沒事,我送送弟弟,马上就回来。” 說完,他就跟着陆昼下了楼去。 陆建冲却猛然急了起来,到窗口看了眼下面的车,车牌号的确是自己安排好的那辆沒错。他是想让陆昼這次躺进医院,顺理成章让出位置,却沒想到陆项英非要送人,淌這一趟浑水。 他皱着眉,对楼下的小赵做了個“取消”的手势。 第38章 陆昼不理会宴会上其他人的视线,快步出了老宅,他眼眸阖黑,一瞬不瞬地盯着小赵,遥遥地,還沒走近,但靠在车外抽空吸烟的小赵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前這少年平日裡张扬、浑身是刺,但一旦冷沉下来,眼底全是阴郁,正如阳光的背面,叫人猜不透。 小赵连忙将烟头扔在脚下,鞋子碾上去,并站直身子,对陆昼道:“陆少,现在离开么?去学校?” 陆昼静默地看了他一眼,并未理会,而是转身,对匆匆追上来的陆项英皮笑肉不笑道:“堂哥,做戏做到這裡够了。” 外面還有陆续停下车子来的一些股东宾客,见陆昼与陆项英两個堂兄弟站在這裡,都纷纷看了過来,眼神中带着打探。 若是陆氏是一言堂的话,也许事情会好办得多。但关键在于,陆氏裡头,虽然老爷子這一脉占了百分之六十八的股份,但其他老股东的势力也不容小觑。所以不可以不管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 陆项英心裡自然有自己的打量。 他不像是陆建冲那样不顾后果,他想得到势,也想得到好名声,并不想得了陆氏后,落了個抢夺弟弟位置的诟病。 所以,他不仅要让陆昼让位,還得想办法做足兄慈弟恭的表面功夫。 弟“恭”不“恭”,倒是其次,陆昼越是少年狂妄无礼的脾气,反而会越叫那些股东看低他。 主要是,自己“兄慈”的功夫要做足。 于是,陆项英宽容地笑了笑:“我們好久沒见面了,還是我送你回学校吧,顺便路上好好叙叙旧。” “叙旧?我和你有什么旧好叙的?”陆昼走到他面前,拎起他衣领,冷笑着道:“叙一下同父异母的旧?” 他压低声音狠狠道:“今天到场的股东占股只有百分之三十八,即便你得不到他们支持,你也是板上钉钉地能得到整個陆氏,你又何必在一個次品面前假情假意呢?” 陆项英见陆昼似乎是竭力抑制火气,眸中笑意更甚,他便是需要陆昼发這一场火,最好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无理取闹地发火。 “唉,小昼,无论你怎么排斥,但我們同一個父亲這件事的确是改变不了,再說,当年我母亲也并非故意,如果要论起先来后到,還是你母亲抢了——” 话還沒說完,陆昼的拳头猛然捏起,睨着陆项英的冰冷的眸子裡深不见底。陆项英原本以为,自己這样激怒陆昼,他会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冲动地出手揍自己,這样正好,如了陆项英的意。 但万万沒想到…… 陆昼忽然打开车门,扭头进去,揪住他衣领的手顺势一拽,同样将他拽进了车子裡去。 可在别人看来,是他一直追着陆昼說要送陆昼回学校的,别人看不清陆昼拽他的动作,便只以为,是他說了什么,陆昼冷漠不理,而他跟着进了车子裡去。 ……他的确是打算送陆昼這一趟的,可是陆昼的反应却出乎他意料之外。 陆昼這是干什么? 陆项英脸上划過淡淡的疑惑,還要說什么,小赵却慌张地過来敲车窗:“陆少,這车子油不足,咱们换一辆车吧!” “不足?”陆昼嗤笑,看了一眼油表:“给你三秒钟,开车,再废话滚蛋!” 小赵眼神心慌意乱,犹豫了下,上来开车。 车子顿时如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离开陆氏老宅,从山道上驶到国道上。 陆项英看了眼陆昼。 方才在车子外,陆昼還是强忍着磅礴怒意、握着拳头的冲动少年,可這会儿在车上,他却闭着眼睛,靠着背后的靠垫,一言不发,有种难以形容的冷淡与胜券在握。 陆项英忽然感觉哪裡不太对劲。 他皱眉道:“陆昼,你想干什么,让我下车。” “迟了。”陆昼微微一笑,侧過脸来,睨着他,面无表情的神态令人脊背发寒。 陆项英对這個几年才见一次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的印象一直都是,霸道张扬、幼稚沒脑,可现在,這十七岁大的少年仿佛变了個人一样,镇定冷静,工于心计,又像是什么被他隐藏起来的性格隐隐浮现…… “你要制造车祸?”陆项英惊悚道:“陆昼,你疯了?把我弄死在這裡,你可得不到任何陆氏的东西,而会直接进局子!” “放心吧,胆小鬼。”陆昼有些嘲弄地道:“我還有人沒追到,才不想和你同归于尽。” 就在他话音刚落,右边车道迎面而来一辆卡车,而他们的车子仿佛刹车失灵了一般,速度越来越快。 右边是卡车,左边是护栏,陆项英心惊肉跳,吓得尖叫,而陆昼闭上了眼睛,在這一秒,小赵像是特意护着陆项英一般,将车子疾速左转——撞上护栏! 陆昼所乘坐的那一边顿时在冲击力之下,被撞得四分五裂、甚至凹陷进车内,触目惊心。 熊熊大火冲天而起,半小时后,救护车惊慌来到。 陆氏继承人出车祸的消息瞬间上了新闻。 * 新闻是放学后半小时才上头條的,此时谢糖還不知道,全校也沒人知道,谢糖一如既往回到家中,但是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家裡的气氛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她走进别墅,一向对自己冷冷淡淡的做饭阿姨竟然赶紧過来,笑盈盈地叫了声“二小姐”,替自己摘下书包。 是因为一级考试?那這可真是让人感到嘲讽。谢糖眉心几不可察地跳了跳,默不作声地将书包递给她,走到沙发上坐下。 “爸,我這次真的只是意外,沒发挥好罢了。”谢翩跹比她早回家,坐在沙发上,像是极为委屈,眼角带了泪水。 “沒发挥好?!”谢父看谢翩跹的眼神极为失望,脸色也难看:“你這都参加第三年了,才勉强考上,连你妹妹都比不上,你妹妹第一次考就一鸣惊人!” 他的确是說不出来的失望,自己培养這個女儿培养多少年了,从陆昼、方秋、到這场考试,一件一件事情初见端倪,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反而比不上从小放养在乡下的女儿!這說明什么,說明自己眼光出了問題! 现在谢翩跹不止不反省,還在這裡哭哭啼啼,的确叫他烦躁不已。 在一级考试之前,他還能告诉自己,翩跹比谢糖天赋更好,谢家還是得押在翩跹身上。 但现在。 一级考试两姐妹名次差了九十多個,這叫他還怎么给谢翩跹找理由?! 谢母心疼地道:“好了,翩跹這阵子沒休息好,发挥失常又不能怪她!” 她转眼看了眼谢糖,只觉得头疼无比,连一如既往的慈爱都差点维持不下去,拉着脸道:“谢糖,你過来坐下,說說你這次怎么考出這個成绩的?” “听說你们考场发生了很大一件事,有個考生因为作弊被禁止五年参加一级考试,怎么听說這事儿和你有关?” 谢母愈发严厉道:“糖糖,不需要你成绩有多好,但是作弊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她话音刚落,谢糖還沒来得及开口說什么,谢父便先勃然大怒了,呵斥道:“說什么呢?!监考老师已经打电话来公司通知了情况了,是那個叫李子航的男生追求糖糖追不到,故意陷害!” “你倒好,哪裡有半点做母亲的样子,随便怀疑女儿?!” 谢母和谢翩跹愕然,都万万沒想到,谢父居然转脸這样护着谢糖。 以前谢父明明是保持中立状态的,可现在,竟然丝毫不顾及谢母的脸面,当着几個下人的面,這样呵斥。 整個谢家,自然都是依靠谢父的,谢母的娘家在乡下,沒权沒势,而谢氏大多数股份在谢老太太手裡,另一小部分就在谢父手裡,因此,谢母才一直都有点畏惧谢老太、努力讨好谢老太,而在谢父面前,也是极尽温柔。 而现在,谢父当着這么多人的面吼她?! 她一下子就脸色苍白,不敢再說话了。 谢翩跹完全不能理解,不就是一個一级考试嗎,再充其量,還加上一個陆昼喜歡谢糖,怎么就让父亲這么偏向谢糖了? 她顾不上谢母死死掐住自己掌心的手,犟着脖子道:“爸,妈不是也为糖糖好嗎,担心糖糖走入歧途,你偏袒糖糖也就罢了,怎么可以這么对妈妈說话?” 她当然不知道,谢糖身上除了一级考试和陆昼這两件砝码之外,還有至关重要的,“方秋的甜品配方”這一砝码。 谢父還有求于谢糖,想通過谢糖,和方秋合作,拿到甜品配方呢,怎么可能不护着谢糖? 而事实上,即便沒有甜品配方這件事,在陆昼校园文化庆告诉她们他在追求谢糖的那一天起,两姐妹在谢父心中的位置,就已经悄然发生了偏移。一级考试這件事只是彻底的导火线罢了。 谢糖心裡宛如镜子一般清楚,也就更加感到可笑。 谢父,从来都是整個谢氏最理智的人,对她和谢翩跹說不上多有感情,当然,比起从小沒有养在身边的自己而言,他肯定是对谢翩跹還有那么一点父爱的。 但是他毕竟是個商人,发现自己更优秀、能给他带来更大利益的时候,他当然会選擇护着自己。 果然,谢父怒道:“你妈妈天天在别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即便出去也是和一群豪门太太逛街,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学校的事,又是你对你妈妈胡說八道!我有沒有教导過你们,家和万事兴,翩跹,你反省一下,给你妹妹道個歉。” 谢翩跹简直无法忍受,她从小到大被谢母保护在身后,掌上明珠一样长大,谢父虽然较为严厉,可也从来都是偏袒她的。 可现在,竟然,要她给谢糖道歉——?! 她死死盯着谢糖,恨得咬牙切齿,白着嘴唇道:“我——” 话還沒說完,谢糖站起身:“不用了,道歉就不用了,姐姐下次不对李子航之类的人做出煽风点火的事情,他也不会来骚扰我。” 說完,她也不管這一圈人什么反应,直接上楼了。 “什么意思?那件事還有你参与?”谢父感到不可思议,豁然站了起来盯着谢翩跹,脸色一下子铁青。 他自然是知道谢翩跹明裡暗裡对谢糖的排挤,但是在考试上做手脚,的确超乎他想象了。 谢翩跹顿时脸色一白:“不,沒,沒有……” 她陡然发现,谢糖的确变太多了,這哪裡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只懂倔强,却不敢出声的谢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