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冒充我成了大佬的白月光 第52节 作者:未知 谢翩跹這点儿细微的动作,在這嘈杂的环境当中,自然不会有太多人发现,但梁兰就站在她身后,一抬起头就见她好像在看着某個方向,于是下意识地循着她的视线看過去,随即便愣了一下。 那两個生面孔明显是外校的人,即便不是外校的人,也绝非美食系和隔壁两個系的,怎么挤到這裡来了? 但紧接着,就见他们一路大力拨开别人挤過去的方向,正是站在看台前面的谢糖的方向。 人群太混乱了,欢呼声、嘈杂声震天,他们靠近谢糖,几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梁兰在看到他们伸出手时,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吓得站起来发出一声尖叫。 但,意外已经发生了。 身边的人全都在挤挤攘攘,谢糖耳朵快要被吵破,身边的王香雯倒是完全沉浸入這种欢呼热闹的气氛当中,笑嘻嘻地說着什么八卦,但周围太過嘈杂,谢糖几乎什么都听不清,她不太好意思直說自己沒听见,只好附和着王香雯笑一笑,也小声說着话。 可就在這时,她感觉身后挤得越发厉害了,有人骤然撞上了自己的背。 那一下很快、很急促,她完全沒有任何防备,便被那道冲力撞得猛然向前方倒去,她瞳孔猛缩,身体惯性前倾,下意识伸出手要拽住身边的人—— 可是,电光火间她又想起身边的是王香雯,抓住她的话,两個人只能一起摔倒,她又匆匆收回手。而就在這一瞬间的工夫,她被推下了看台。 谁也沒注意到谢糖是怎么跌下去的,她身后有人注意到了,急忙指着那两個看来像是外校的混混,可人群太過混乱,有人跌下去,又使得场面更加凌乱,于是那两個人匆匆从人山人海中挤了出去,也沒人顾得上拦住他们。 ……钻心刺骨的疼从脚踝处传来。 谢糖跌坐在看台前面的草坪上,看台有一米高,她又是被毫无防备推下来的,右脚脚踝直接接触地面,像是被谁从脚踝处直接拽断了一样,一瞬间,痛得她說不出话来,眼眶裡泛起生理性盐水。 王香雯和周围的同学惊慌失措,還有人尖叫,纷纷跳下看台围了過来。 “沒事吧?” “糟糕,是不是脚踝扭伤了,能站起来嗎?” “刚刚那两個人到底是谁,怎么感觉从沒见過,怎么会凭空出现在学校裡的?” …… 昨晚刚下過秋季的第一场雨,草坪地面全是水珠,谢糖单薄的校服裤子很快被濡湿,臀部和大腿上一大片水渍。 但她顾不上這么多,她死死咬着牙,试图扶着王香雯的手站起来。 但…… 太疼了,她一下子又跌了回去,刘海都被汗水濡湿,白皙的额头上,格外明显。 王香雯赶紧吩咐身边两個男生:“你们帮忙把人扶到医务室去吧,快!” 可话音未落,两個男生赶紧要来扶时,人群却猛然被拨开,力气大得有几分戾气。 高大的身影落在头顶,谢糖下意识抬起头,见到陆昼一张俊脸脸色难看万分,他黑漆漆的瞳孔望了自己一眼,带着几分焦躁。 第43章 這大概還是上回在公交车上把话說清楚后,两人第一次近距离见面,時間隔得太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谢糖感觉自己都快有些不认识他了,陆昼清瘦了很多,身上少了某些东西,又多了某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可到底是什么,這一瞬间谢糖下意识地避免去深究。 而還沒等谢糖反应過来,他已弯下腰,一手捞起谢糖腿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谢糖猛然腾空,心中重重一跳,感到陆昼的鼻息落在自己发顶,她下意识地双手要找到支撑物,可是抬起来又猛然意识到這人是陆昼,于是又仓促放下,浑身僵硬。 “有人扶我。”谢糖低声道。 虽然想說“不需要你帮忙”這句话,但是一抬眸便看见陆昼近在咫尺的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谢糖皱了皱眉,到底沒将這显得有些无礼且不识好歹的话說出来。 她记得,陆昼刚出院沒多久。 陆昼也沒理会她,装作沒听见,大步流星地送她去了医务室。 看台下乱糟糟的一片,王香雯和周围的人全都愣的愣住、惊呆的惊呆。看台上更是,被這边突然有人坠落的事情吓得纷纷站了起来,挤到前面来看。 而操场其他地方的人也纷纷朝這边看,只是什么也看不见,看不到被簇拥在中间的人是谁。 瞬间乱成一团,辅导员们不得已维持秩序。 任小豹听到似乎是自己班上学生受了伤,汗一瞬间就淌下来了,连忙跑過来,但是挤不进去。 而谢糖身边围着的這群人亲眼所见,全都半晌震惊住,不敢相信是陆昼跑来将谢糖送去医务室,他们系离這边分明那么远,他不是脚踝扭伤了嗎,又是怎么匆匆跑過来的? 之前传闻他在追谢糖?难不成是真的? 假的吧,怎么可能。 即便谢糖漂亮,可漂亮归漂亮,這种圈子還是要讲究门当户对的,偌大的陆氏,未必看得上谢家那一亩三分产业。 众人议论纷纷,几個女生神情中掩饰不住对谢糖的艳羡,而王香雯毕竟是谢糖的朋友,多少知道一点内情,她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才回過神来,担心起谢糖的伤势,于是匆匆追了過去。 這边发生這样大的动静,蔺决他们系是最偏的一個系,隔了一会儿才传到他這裡来,他只见那边人头攒动,听說有個带领方队的女孩子受伤了,他并未在意,淡淡收回视线。 可隔了会儿,又听說那女生是谢糖,他心头一跳,猛然站了起来。 …… 谢糖被放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医生将她校服裤子拉起来,阳光照在她脚踝上,白生生的一截修长,医生动作并不温柔,疼得谢糖刘海被汗水濡湿,但她咬着下唇不发出声音。 “能不能轻一点。”陆昼看得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有点暴躁,瞪着医生。 “那你来!”校医生沒好气道。 陆昼豁然就站了起来,走到病床旁,弯下腰就要帮谢糖将运动鞋解开脱下来。 但修长手指還沒碰到谢糖的脚踝,谢糖便猛然把右脚移开了,抿着唇不說话。 陆昼手指僵了僵,蜷缩起来,收了回去,站直了身体。 “谢谢,我自己来吧。”谢糖低声說了句,然后,她伸长了手,费力地忍着疼,自己将鞋带解开,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鞋子脱下来。 ……陆昼漆黑眸子望着她,沒吭声,神情淡淡的,也沒什么表情。 片刻后,他去饮水机那边倒了一杯温水,拿過来,单手拖了把椅子放在谢糖病床旁边,将水放在谢糖刚好伸手就可以够到的位置,然后转身走了。 …… 出了医务室后,陆昼脚步顿了下。 他沒走,而是挺拔平静地趴在走廊栏杆上,眼睛注视着远远草场的方向,听见医务室裡传出来医生帮谢糖上跌打损伤的药时,谢糖吃痛叫出来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 谢糖问:“医生,還有多久能好?” 医生道:“扭伤不算太重,但你今天胳膊上戴的是运动会领队袖标吧,你這情况,今天不能走路了,领队也别想了,先修养几天,多上几次药,揉开,再看看情况。” 谢糖有点沮丧,点了点头,道:“好。” 医生又道:“你這姑娘怎么這么不小心,看台那么多人,你怎么就掉下去了,多危险啊。” 谢糖咬着唇,有点郁闷,她心裡怀疑自己是不是故意被人推下看台,但当时那么乱,谁能知道是同学们无意中将自己推下去的,還是人为的。 她沒說话,掏出手机,给王香雯和任小豹发短信,告诉他们自己沒法领队了。 ……怎么就她跌倒了,是有人故意的?走廊上,陆昼忍不住皱起眉,脸色变得有些冷,视线在校运动场和校门口扫视了一圈。 …… 谢糖上完药,白皙的脚踝上已经青紫红肿了一片,在白生生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扎眼,她暂时不能动弹,于是只能靠着病床休息一会儿。 她觉得有点口渴,但是看了眼坐在电脑后记录档案的校医生,又不好让他帮自己倒水。 她看向右手边陆昼走之前给她倒的水…… 沒有办法,她端起水杯,小小喝了一口,干燥的嘴唇和嗓子被濡湿,总算舒服了那么一点儿。 忽然想到什么,她抱着水杯看向医生,问:“林医生,陆昼出院以后,有来你這裡看過嗎?” “有啊。”林医生盯着电脑,噼裡啪啦打字,漫不经心道:“他提前出院,脚踝骨折的位置還沒彻底长好呢,让他少走路他不听,我建议他再多剧烈动几次,就让家裡买轮椅送過来吧。” 谢糖愣住。 她想起刚刚陆昼抱起自己时,微微下沉的脚踝,以及抱自己上楼时,凝滞的动作,自己差点沒注意到。 可是,为什么呢? 谢糖总觉得,陆昼的喜歡很浅薄,在自己那么喜歡他的时候,豁出生命去救他的时候,他選擇了别人。而在自己终于回头是岸的时候,他又…… 谢糖不明白,她叹了口气,逃避去想。 第44章 学校操场当然是沒有监控的,但是因为是运动会,学校請了一些摄像师来,在几個角摆放摄像机,记录下今年运动会的热闹场面。陆昼花了点功夫,沒有打草惊蛇,去找学校领导,将当天运动会摄像影片拷了個贝。 他拿着拷贝的u盘回到教室,扔给向宏:“帮我個忙吧。” 向宏刚从人山人海的运动场挤回来,挤得满头大汗,正拎着矿泉水吨吨吨狂灌,见状,接過来,问:“這什么?” 陆昼在位置上坐下,捏了捏自己還未痊愈的脚踝,阵阵刺痛传来,他皱着眉,言简意赅道:“操场视频,帮我找到把谢糖推下去的人。” “卧槽,又是她——”向宏不满道,他简直觉得陆昼這也太,太卑微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干什么偏要一棵树吊死呢。 他就說呢,刚才正在自己和身边的同学說說笑笑,忽然听到站台一個角落吵得不行,侧头看去,便见到那裡吵吵哄哄一群人,惊慌失措地說是谁掉下来了,被谁送去医务室了……“感情那英雄救美的傻逼又是你啊,你伤好了沒啊,就背人。” “那不然呢。”陆昼沒好气道,倒是沒有发脾气,只是郁闷道:“难不成让别人抱她。” ……想想就觉得比肋骨断掉更让人无法接受。 向宏无语了,拿陆昼彻底沒办法了,叹了口气,将u盘拿在手裡把玩。 他胳膊肘搭在陆昼的桌上,看了眼垂下漆黑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陆昼,忍不住问道:“你家裡……你家真的沒事嗎?” 陆昼出院之后,他和关宇都旁敲侧击過好几次,毕竟新闻沸沸扬扬,至今還沒消停下来。每天媒体都是一個說法,甚至陆氏還将开除那失职司机的新闻放了出来。但是,内幕究竟如何,恐怕只有陆昼心裡清楚了。 可无论他和关宇怎么问,陆昼都漫不经心地撇开话题。 向宏难免觉得有些失望,他和陆昼认识這么多年了,不算兄弟,也算很好的朋友了吧,要不是医院有保镖和保安双重拦着,他早就冲去医院探望陆昼了。 可陆家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陆昼却不对自己透露分毫。 陆昼抬眸看了向宏一眼,眸子裡沒什么情绪,不過,到底朋友是在关心自己,倏尔,陆昼笑了笑,把向宏搭在自己桌上的胳膊扫了下去,眉梢一挑,半笑半骂道:“滚,能有什么事,一场意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