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药剂
她传送到比赛现场时比赛還未开始,桑唯一在赛场外等她。
他是白板型的男性人物,普普通通看不出本来面貌。
桑素揉了揉他的头,口中随意:“有信心嗎?”
桑唯一皱了皱眉,到底沒有甩开她的手,只道:“当然。”顿了顿,他添了句:“桑素,你能不能把你爪子挪开,你现在這個行为,很像在摸狗。”
桑素的动作顿了一下,薅得更凶了。
桑唯一躲不過,只能拿眼睛斜着觑她,不過想想一会儿会发生的事,他又收回了眼神,垂着脑袋低沉道:“今天是半决赛,我的对手姓白,叫白落絮。”
桑素薅头发的手顿了顿,忽然弯眼笑了起来:“多久知道的?”
桑唯一:“帮你收集那些寻尸启示后托萍萍查的。”
“他倒是宠你。”桑素啧了声,沒說什么。
阿一這小子居然比她還先知道原主的身世,也是,不夜星摸爬滚打长大的小孩,怎么可能简单?
若不是黑甲士多嘴,她還不知道他那些事呢。
“走吧,我們去看比赛。”桑素抬腿往赛场裡走。
桑唯一看着她高挑的背影,抿抿唇跟了上去。
……
进入赛场后便热闹多了,药剂师在星际也是极受欢迎的,主要是因为這個职业挣钱,前期消耗也沒有机甲制造多,故而学药剂的人不少。
桑唯一将桑素带到观众席便去了后台准备,她坐在最左边的观众席,百无聊奈地打量着這不大的赛场。
偌大的比赛场地仿佛分成了两半,一边是阿一的支持者,另一边是白落絮的粉丝。
沒想到阿一也有粉丝了,桑素撑着下巴,在旁边一名粉丝问她是不是粉丝时接過贴纸,往自己脸上也贴了张。
粉丝都這么热情了,她這個姐姐也沒有拒绝的道理。
就是现场未免太過热闹。
桑素皱了皱眉,旁边的粉丝发现她的神情,笑着和她搭话:“姐姐你也嫌吵啊。”
桑素点点头,又听粉丝道:“机甲比赛比這更热闹呢
,那才叫掀翻屋顶。”
“那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桑素道。
转头看向比赛场地,却在最中间的观众席上看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熟人。
也不算意想不到,他们确实该出现在這裡。
原主的熟人。
她的母亲、二弟,都是本来面容,沒有用白板人物。
桑素看着那個方向,忽然露出了极其温柔的笑容。
在赛场入口处的桑唯一看见她這個笑,心头忽然一颤。
……
桑夫人是来看她侄女的比赛的,自女儿去世,她身边的晚辈也就只有這個侄女,当然是捧在手心裡宠,她想让她来给她撑撑场面,她想着反正无事,于是就来了。
顺便還拉上了二子。
不過桑一锋此时的表现有些让她不满意:“别看视频了,還要不要眼睛。”
桑一锋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虚拟面板上点来点去,闻言随口道:“妈,這是在星網内世界,不伤眼。”
桑夫人被他這话一滞,最后叹了口气:“算了,我问你,你哥哥呢,他怎么不来?”
“哦,他說他体能快突破a级了,正刻苦训练呢。”
桑夫人又叹了口气:“你也别叫他太辛苦,還是孩子呢,多玩玩。”
桑一锋嗯嗯应是,却硬是沒从虚拟面板裡抬起头来。
桑夫人摇了摇头,看向场地,比赛开始了。
……
药剂比赛和其他类比赛不一样,半决赛总共有十人,两人一组,互为对手。
先前抽签时,白落絮买通了后台人员,将阿一抽做了她的对手。
翁翠萍坐在主评委席正大光明和桑素开着私聊吐槽:“你不知道,那些参赛人员裡大部分都是大学毕业了的,她觉得阿一年纪小好欺负,于是走后台抽了他,這可真是自讨苦吃。”
他的学生能好欺负?
翁翠萍哼了声。
桑素想了想,发消息问他:“阿一很厉害?”
“当然,這小子的药剂天赋也就比我差一点罢了。”
他這话一出,桑素就有概念了,阿一的药剂天赋比翁翠萍還强。
星網上显示,翁翠萍的药剂天赋极强,仅次于百年前那位世家出生的药剂天才,不過那
药剂天才中途陨落,当世最耀眼的便剩翁翠萍了。
阿一的药剂估计還在她曾预估出的水平之上。
“那我放心了,這样他不会输。”桑素毫不掩饰自己想要赢的决心,想了想,忽然道:“药剂比赛现场網络安保多嗎?精神力攻击能被发现嗎?”
翁翠萍立刻就猜到她想干什么,忙道:“可千万别,整個星網裡,除了竞技场,别动用精神力攻击,不然智脑会直接拘禁你精神力,到时候你可就成了活死人。”
桑素“哦”了声,脸上沒什么表情:“放心,我很遵纪守法的。”
翁翠萍抽了抽嘴角,觉得這人把他当傻子在骗。
他翁翠萍就這么像傻子嗎?
他发了個“哼”過来,紧接着又来一句:“你看看阿一的动作,好玩嗎?”
桑素看向比赛台,阿一的动作很利落,试管在他手中就如同艺术品,十指翻飞,一瓶晶莹剔透的液体便成形了,他放在一边,又去配置别的辅料。
她忽然想起了他现实中的那双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不過因为過去的生活,過于瘦過于黑了点。
“我问你呢。”翁翠萍的声音通過私聊频道传来。
桑素闻言淡淡道:“不好玩,困。”
她当然知道翠翠想做什么,不就是喊她学药剂嗎,可她对這個不感兴趣。
翁翠萍又“哼”了声,這人真是不知好歹,白白浪费了她那么高的精神力。
他正准备挂掉,余光瞥见下方的白落絮,忽然幸灾乐祸道:“桑素,我告诉你一個好消息,白落絮彻底被白家放弃了,也不算放弃,不過是因为她更亲近桑家,再加上她在桑家的地位稳固,白家便不准备给她提供太多资源,而是将资源放在了新收来的一個养女身上。
哦,這個养女是因为原本的白三小姐染病去世,收养来和菲利普家族联姻的,不過她实在是太過貌美,一到中央星域便叫许多世家小少爷动了心,现在白家正全力培养她呢。”
桑素面无表情:“关我什么事。”
“嗐,八卦八卦嘛,听說那姑娘被白家取名为白怜,我看了看照片,那可真是楚楚可
怜。”
桑素“啪”地关掉了他的私聊频道,再次看向台上的桑唯一,虽然困,但作为姐姐,她得支持一下。
……
桑素醒来的时候,比赛场地已经沒了人,只剩下桑唯一站在她面前黑着脸看她。
明明白板人物只能做表情不能黑脸,但她偏偏从他身上看出了這等情绪,不由有些心虚。
“你多久沒好好睡觉了?”桑唯一问道。
桑素眨了眨眼,她因为给学生制定训练计划的原因,确实熬了下夜。
“希望你回来时我不会看见一個黑眼圈黄黄脸的秃子。”
桑素:……
她伸了個懒腰,从座位上站起,道了声“抱歉”,她也沒想到药剂比赛這么催眠,实在是不受控啊。
打了個哈欠,桑素才像是想起什么,道:“走,咱们去餐厅吃饭庆功。”
“你就那么肯定我赢了?”桑唯一高兴了点,不過也就是一点点。
桑素猛地点头。
桑唯一高兴了,拉起桑素一边衣角往外走,忽然他停了下来,惯性往前的桑素差点撞到他后背。
“怎么了?”桑素不由道。
桑唯一看着她,忽然道:“我十六岁了。”
桑素有点懵,沒反应過来,半晌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光脑检验出来时,阿一才十五岁。
“你過生日了?多久啊。”
桑唯一收回视线,大步往前走,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闷闷的:“今天。”
……
桑唯一走到预定好的餐厅时才发现桑素不见了,他颀长的身影停顿两秒,转身快步走入餐厅,到了最开始预订的位置点餐。
白板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餐厅的侍者却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极低的气压,一时竟然不敢上前。
桑唯一其实不怎么喜歡過生日,他出生那日,他的母亲自杀了。
他被欢欢城那些无法生育的女子养到四岁,被卖掉,辗转数次,最后被爷爷收养,然后遇到翁翠萍,知道了一切。
其实翁翠萍說得沒错,他是罪恶,如果那些人知道他還活着,恐怕会尽全力来毁掉他。
說不定桑素也会。
桑唯一有些喘不過气。
系统初始的眼睛是极深的黑,在他此时
的情态下,显得格外的沉且重,就像是一汪幽潭。
他本身的眼睛墨色中带着灰,看人时便自带一种淡漠,显不出情绪。
只要略略垂下眸子,便容易被人误认作腼腆。
桑唯一笑了笑,等望见外面传送出现的女子,他浑身的低气压顿散,又恢复成了无害的模样。
脸上的笑沒了,抿着唇有些拘谨。
“我沒走错吧。”桑素走了进来。
桑唯一朝她招了招手:“在這。”
看她走過来,他又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和我說一声。”
桑素在他对面坐下:“下线给你买礼物去了,你现在在家嗎?记得下线收一下。”
桑唯一的动作僵了一瞬,显是回忆起了些不好的记忆。
他看着桑素,一字一顿:“增高鞋垫?”
桑素脸上出现一抹抱歉:“当然不是,我是正经人。”
桑唯一狐疑地看她一眼,還是下线收礼物去了。
平中庭的其中一個房间裡,桑唯一从星網舱裡爬了出来。
若是桑素在這裡便能发现,桑唯一长高了许多,比起她离开时起码高了十五厘米。
桑素不知道,上次的增高鞋垫给了這孩子不少刺激,做完美白药剂后他就去研究增高药剂了。
不過与其說是增高药剂,還不如說是补充营养的药剂,桑唯一自家的基因不差,他主要是被那些劣质营养液拖累了,营养一时不可能补全,只能依靠药剂辅助。
他依旧很黑,但完全沒了過去给人的畏缩的感觉,高高瘦瘦,长手长脚,就像是竹竿,墨灰色的眼睛淡漠,只有最深处有些许光亮。
桑唯一拉开门收了桑素点来的紧急快送,总共十六個,密密麻麻的堆在门前。
其中有一個很大的箱子,他尝试着搬,却沒搬动。
桑唯一唇抿成一條线,踢了下箱子,很重,不知道桑素买了什么。
光脑亮了亮,是桑素发来的消息:“别动最大的,那個等我回来拆。”
那他总得把這些东西搬进来。
桑唯一将最大的箱子推进房间,然后才将剩下的东西搬进去。
正准备进门,却发现家门口地面上有些不对,
粘了個和地板颜色很像的东西。
紧接着,和他家隔着两户的人家的门忽然打开,一個女孩从中探出头来:“桑唯一,我听說你今天過生日啊,8月6日是你的生日啊。”
桑唯一面上沒什么情绪,他将地面上的东西捡起,只道:“不是,你记错了。”
他关了门,盯着手上那個小东西,用光脑进行识别。
【感应器:能感应到出现在周围的重物。】
他嘴角微微下撇,眉宇间露出少许不屑,将感应器放到手心,缓缓合拢。
半晌,他神色淡漠地摊开掌心,将手中的东西倒在餐桌上,一個完整的感应器顺着角度滚落下来。
太硬了,還是等桑素回来捏吧。
……
桑唯一拆开了剩下十五個快递,他头发有些长,遮住眸子以至于看不见眼底的神色,不過微微勾起的唇角還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等到桑素再在餐厅见到他时,少年的白板人物坐在位置上,抿着唇,耳朵通红。
半晌他抬头看桑素,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谢谢。”
桑素觉得今天的他格外腼腆拘谨,但想想這可能是小孩有全名后的第一個生日,激动成這样,便也能谅解了。
“還喜歡嗎?”桑素问道。
她送了十六個,分别对应阿一从一岁到十六岁的生日。
桑唯一点点头,犹豫片刻,他道:“都很喜歡,就是——虽然那确实是送三岁时期的,但能不能不要是洋娃娃,我是男生。”
桑素默了默,想了想,她道:“我只是假设了一下,要是你三岁,那我送你什么,最后选中了洋娃娃,這和你是不是男娃娃沒关系。”
是送你,不是送男生。
桑唯一:“那正好,我不是男娃娃。”他长大了。
……
桑素给桑唯一過完生日后收到他打包发過来的一個文件包,打开一看,裡面竟然是聊天记录。
白落絮助理和桑唯一的聊天记录。
說是希望付给阿一一笔钱,让他输掉比赛。
日期是两天前。
桑唯一沒答应,转头就把聊天记录发给了桑素。
他也沒有多嘴问她想怎么处理,說了句自己去学习后便沒聊了。
桑素将這件事暂且按下,开始关注军训训练的事。
学生们的归属已然分好,剩下的便是训练的事。
七大队的训练表也已经出炉,第一项是负重攀岩夺旗,总共十四万斤负重,要全部运到山顶,每個人至少到达山顶一次。
七大队总共七位教官,选桑素的学生总共有两千余人,每位教官领三百人,分别训练。
早上四点他们队伍便已经集合,到了各自的山下,先围着山跑了几圈热热身。
而桑素,混在了闻飞带领的队伍裡一起训练。
……
燕兮北和莫肃攀在岩上,低头看了眼下方的女孩,两人对视,嘴角不由抽了抽。
自己直属上司的直属上司就在自己身边一起训练,這是种什么感受大概只有他们两個知道。
长得嫩就算了,人毕竟才十七岁,可长得好看就有些犯规了,他们队伍裡不知多少学生把這位教官当成隔壁的女同学,使了浑身解数往人身边蹭。
看见人背起那個四十斤重的沙袋還伸手去帮忙,深怕娇花被沙子给压塌啰。
但那是娇花嗎?那是霸王花啊。
莫肃回忆她带着自己逃跑的记忆,鞭子缠在腰上的冰凉感,浑身就是一颤。
希望這群小子得知真相时脚趾能挖出個城堡,這样他也能顺道住进去。
桑素看着男学生接過自己的沙袋,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她自己本身就在手脚上戴了百斤的负重,倒是不需要背這些沙袋,不過看着這些小孩過来帮忙,她又有点好笑。
负重攀岩是一個一個来的,跑完步休息好就可以来训练,只要在太阳落山前完成都算成功。
装沙袋的地方和休息区中间刚好有一片小森林遮掩,休息区的学生看不到這边的动静。
等上一個帮桑素背沙袋的男学生幸福地走后,她立刻作势去拿沙袋,又一個刚从休息区出来的男学生跳了出来。
“我来,我来吧,我多背点沒关系的。”
桑素笑吟吟地将两個四十斤沙袋放在他背上,道了声“谢谢”,目睹他离开,目光又落向休息处,這次一下出来了三個人。
旁边的闻飞看着蹒跚的学生背影,嘴角抽個不停:“
這就是美貌的力量嗎?”
桑素摸摸自己的脸:“大概是,不過這不是对他们也有好处嗎?负重大,锻炼得更极致,对精神力也有好处。”
說到這另一個学生眼见着要過来,她忙又拿起一個沙袋。
闻飞:……
他怎么摊上這么一個上司。
桑素是最后一個出发的,她知道這些沙袋是锻炼学生的,便就只拿了一個上路了。
還沒等她爬上去,闻飞就忙過来,和她道:“你慢一点,你现在是柔弱女学生,不要崩人设。”
桑素:……
還沒等她說话,闻飞又道:“我說真的,我觉得你這招還挺有用,既锻炼了学生,等到时候揭开真相又让他们提了警惕,知道究竟什么是蛇蝎美人,一举多得啊。”
桑素:“……你說什么?”
闻飞:“桑教官,少說话,真的,少說话,只要您不张嘴——”
剩下的话被桑素的飞来一踢堵在了喉咙裡,他想抬臂接下這一击,沒接住,身体往后退了几步。
桑素阴阴地看着他:“你想领会什么叫蛇蝎嗎?等伽蓝大军训结束,我带你好好领教一下。”說罢她看了闻飞一眼,道:“可惜我好歹還有蛇蝎美人四個字,你只有前面一半。”
她扭過身,利落地上了山壁。
闻飞叹了口气,偏過头看自己的光脑,李上士又发過来一條简讯。
李曦:怎么样?按我說的做了嗎?激怒她了嗎?她出丑了嗎?你拍下来沒。
闻飞揉了揉自己脸上的鞋印,正对上第一個从山上下来的学生,看他满脸的震惊,顿时默然,只能回他:报告长官,她沒出丑,出丑的是我。
他在学生面前沒面子了。
闻飞转過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
……
闻飞說的话還是进了桑素心裡,她想着要不要装一下,但是立在直耸的岩壁上,手脚的肌肉记忆是不能骗人的,她脚搭上一個点的时候手自动摸向了该落的位置,紧接着另一只脚又抬了上去。
然后是接力,在她還沒反应過来时,她就已经爬了三十米,等她反应過来时,她已经在五十米的高空,也沒准备减慢自己的速度。
等最后到山顶后往下走,她发现自己居然是第三個下山的。
桑素:默。
“這真是我交過的最差的一届学生。”她毫不犹豫跟闻飞吐槽。
闻飞看她一眼,心想這人這個年纪,估计也就教過這一届学生,不過她說得也沒错,這确实是他教過的最差一届学生。
他看向桑素:“還爬嗎?”
桑素:“你說的,我是学生来着,那当然得爬,我加点负重吧,你看顾一下学生安全。”
正說到這裡,山壁间有岩石落下,阵阵惊呼声中,有学生从岩壁摔下,下落過程中身体撞击岩壁,双手扑腾,最后险之又险地找到一個落点,稳住了身子。
桑素看向闻飞:“注意安全,還有,那些失误的学生的名字,记一下。”
她說完,拿了两個沙袋,又往岩壁上去。
……
伽蓝新生军训开始了,和伽蓝大军训不同的是,新生军训由本校老师进行训练,地点也在伽蓝军校所在的星球。
闻机一下星舰便给桑素打了视讯,结果沒人接,他想了想,先去报了道,又约了其他几個同学晚饭,再打桑素的光脑号,還是沒人接。
估计桑姐有事。
反正军训迟早要见到。
他想了想,径直去吃晚饭。
然而直到老师来收缴光脑时,桑姐也沒回他视讯,他也沒在偌大的新生群中发现她。
闻机有些纳闷,不過由不得他纳闷,紧接着开始的便是军训誓师大会。
学生们在下面誓师时,负责新生军训的老师却在给那些无故未到的学生打视讯。
桑素在饭点收到這個视讯的时候是惊讶的,她明明记得她那天要請假,李曦說帮她通知的。
教官的用餐区在二楼,桑素和李曦现在正在一桌。
她也不见外,直接把李曦拉過来,然后调整光脑設置,两人一同出现在伽蓝军校的老师面前。
对面的老师直接忘了說话。
這忽然出现的人她认识,是曙光军团的李曦啊!
李曦正扒拉开桑素的手,正准备喊她别胡闹,抬头就对上老师惊讶的眼神。
他理了理军装,咳嗽一声。
老师回過神,忙道
“您好,請问您是桑素同学的家长嗎?請问桑素同学为什么沒来报到呢?”
家长——
哎呦。
李曦正准备回话,旁边桑素就道:“老师你错认了,這是我孙子。”
伽蓝的老师有些错愕:“孙,孙子?”
桑素一本正经:“对,我辈分很大的。”
李曦瞪了桑素一眼,他此时已经回過神来,似乎他曾经答应桑素帮她通知伽蓝,后来却忙忘了。
他脸色有些僵,看向老师:“抱歉老师,桑素要請假,马上假條就送過去。”
“那是什么原因呢?”
老师倒是很温和,不過看着李曦的眼神却有些热烈,就像是小粉丝看着偶像。
“病假。”李曦斩钉截铁,然后越過桑素挂断了视讯。
桑素似笑非笑看他一眼,坐下吃饭后不再說话。
李曦也不想和她說话,和伽蓝军校校长通知了一声便低头吃自己的饭。
而在伽蓝军校挂断视讯的老师此刻正捧着脸,回忆方才和偶像說话的细节。
下一刻,她的光脑叮铃一声进来一條消息,是一個文件,大名为“桑素同学請假條”。
来源人是伽蓝军校校委会校长办公室。
老师看了看請假條裡的“病假”二字,又看了眼发信人,最终陷入了沉思。
……
桑素跟着学生训练了六天,终于到了精神力训练的日子。
這期间她和這群学生已经混得很熟,勾肩搭背,有时候還互相开开玩笑。
她出门时還有学生问她怎么不来学生食堂吃饭,需不需要帮忙送過去。
桑素觉得,這群沒出社会的小孩挺热心的。
她昨晚回宿舍时,還有学生喊她明天早点起来,不要错過七大队总教官的精神力训练,說這個可是难能可贵的机遇。
桑素觉得他很有眼光,当然,她也不至于错過自己负责的精神力训练。
第二天桑素早早起了床,沒有和大部队集合,率先到了事先安排出来的精神力训练室。
她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拿了出来摆放好,转头盯着窗外。
其它大队也已经开始训练,李曦的队伍似乎去了丛林,鲁厉的队伍在练搏击,张蔷
的队伍……只剩下一個队伍,七個教官中米特教官的队伍不知去了哪裡。
桑素背手站在窗前,正好留下一個后背给训练室的大门。
她望着窗外,目视远方,神态悠远。
七大队的学生在昨晚就讨论過他们這位教官了,十七岁,ss级精神力的顶级天才,這一代曙光七人中唯一的女性,那得是多么卓绝的能力才能和那些老前辈比肩啊。
更何况她還有精神力训练法這样的无价之宝。
当然,還有重要的一点,選擇這位教官的学生中女生数尤其多,其他几個大队的女生加起来都沒他们這的多。
七大队的学生都觉得自己捡了便宜,他们觉得其他队伍的学生肯定毁得肠子都青了。
他们很满意這些天在七大队的生活,就是有一点不好,听說其他大队的学生早早见了他们的教官,只有他们七大队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
众人猜测過,這位教官精神力强大,应当受過不少苦,心智也比别人强许多,這种情况下的她,忧思過重,在他们的想象中,她应当是個高深莫测的秃子。
哪知道等进了训练室,看见那個分外熟悉美名已传到外队的女同学,众人纷纷傻眼。
作者有话要說:桑素(心头喘口气):终于来了,劳资快站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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