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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恢复

作者:老张烧烤
南平郡王府。

  叶昭急的整日在府裡来回踱步,赵玉瑾劝到:

  “媳妇,你再急也沒用啊。”

  叶昭忧心忡忡:“我如何能不急!且不說前方战事危机重重。表妹已是失踪数月,我沒有照顾好她!对舅舅已是十分愧疚,如今就连舅舅也下落不明。”

  提起柳天拓,赵玉瑾也发了愁:“今日我听說不少官员在朝堂上弹劾柳将军。”

  叶昭坚定道:“舅舅這辈子忠君爱国,是條铁骨铮铮的汉子,绝不可能做出临战脱逃的行为,定是发生了什么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转身吩咐,“秋华秋水,你们带一队人马,沿着去漠北的官道,拿着舅舅与舅母的画像去寻,但要低调行事,不要惊动沿途城市的官吏。”

  “是!”

  西夏军帐,军纪森严,正中的虎皮毡子上,伊诺皇子穿着狼纹金甲,披着貂皮大氅,正认真閱讀看前方探子送来的密信。在他的正前方,坐着托娅和七八個将领和参将,正屏声静气,静静等待着,寒冷的空气中只有重重呼吸声。

  “哈哈哈——”伊诺皇子忽然爆发出雷霆般的笑声。

  他的叔叔察尔托次将军急忙上前,担心地问:“大宋派出的是叶家的娘们還是柳家那老不死?”

  伊诺皇子弹弹手中密信,道:“大宋的皇帝刚罢免叶昭,哪裡有脸启用她?如今嘉兴关大部分将领都战死,熟悉边关战事的只剩柳天拓一人,奇怪的是此次派来的将领竟不是柳天拓,而是一個名不见经传的狄将军和叶昭的军师胡青。”

  托娅问道:“听說柳天拓临阵脱逃,现在都不知踪迹,這其中可会有诈?”

  伊诺点燃手中的密信,站起来自信的說:

  “只要不是叶昭,管他有沒有诈,大宋的北境,已是我掌中之物!”

  边关前线。

  胡青抬头,看着漫天火光,心中从未如此绝望過。

  四面八方都是火海箭雨,剩下的两條生路尽数被阻断。

  被围堵的十万大军阵亡,大半葬身火海,尸体难辨。

  狄将军阵亡,秋将军阵亡,黄副将阵亡,曹参将阵亡,胡参将阵亡……

  押送粮草的麦副将临危组织出色,领剩下的宋军溃退五百裡,受困居平关。

  真正见识到西夏蛮子的狡猾残忍,无边无际的沮丧取代了求胜心,军队纪律虽在,已制止不了大家的悲观。想家,想父母,想孩子,想……

  “叶将军在的时候,我們从未输過。”

  “叶将军在的时候,西夏蛮子不是对手!”

  “叶将军在的时候……”

  不知道是谁发起的第一声牢骚,慢慢席卷全军。

  大宋,汴京皇城。

  大宋的皇帝端坐朝堂,两鬓苍苍,国事操劳,让四十余岁的他看起来像五六十岁,治国以来,大大小小的琐事消耗了他所有的体力,憔悴不堪,可是不能放下肩上的担子。两天一夜沒睡,精神沒有倦怠,只闭目养神,听底下百官争得面红脖子粗。

  “边关守将柳天拓擅离职守,现在又畏罪潜逃!理当治罪!”

  “敌强我弱,理应和谈。”

  “收复边关,刻不容缓。”

  “由谁出战?”

  “可請黄伟杰老将军出山!当年他威震江北,如今武艺依旧沒有丢下,举得起石鼓,耍得动大刀。”

  “黄老将军今年已经七十二,老眼昏花,每到冬天两只腿就犯风邪,现在江北是什么气温?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将军如何领兵?依臣看,应由郑子龙将军率军出征,他虽是小将,但前些年对战南蛮人和海寇,都战功累累,威名赫赫。”

  “郑将军擅长的是水战,南方气候人文与北面大不相同,由他率征东军,岂不是让水鸭子上陆地上来打?而且他实在太年轻,不妥,不妥,還是黄老将军好,老当益壮,经验丰富,对北方战况熟悉,主将又不一定要上前,中阵指挥也一样。”

  “荒唐,哪有主将不冲杀的?!郑将军机智善变,胆识過人!南方北方不過一個干点,一個湿点,有多大区别?你怎知善水战的将军就不擅陆战了?总要给年轻人出头机会啊。”

  “若是小战事,有主将带着,让小将上去练练手也好,现今西夏大举侵犯,事关国运,万一出什么岔子,谁能担当得起?”

  “胡相爷,你又能以项上人头担保黄老将军必胜嗎?他在江东打仗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如今西夏已非吴下阿蒙。”

  “刘太傅!莫欺人太甚!”

  “請皇上圣夺。”

  皇上半睁开眼,失望地看了眼众人,若有若无地轻摇头:“不妥,再荐。”

  “川西军孟或达将军!勇猛能战!”

  “上京军田芳将军,稳重谨慎。”

  “南威军向猛龙将军,经验丰富!”

  “……”

  所有人都知道還有一個更适合北方战场的前将军。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及她的名字。

  西夏,兴庆府。

  柳惜音仿佛走在一個黑洞洞的隧道裡,极远处有一点光亮,她却怎么也走不到出口。

  每当她绝望时,却听到外面时不时传来呼唤的声音。

  “柳儿......你何时才能醒来......”

  “惜音......惜音......”

  柳儿是谁?惜音又是谁?

  不知不觉的,远处的白光渐渐扩大,越来越刺眼。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后竟离洞口越来越近。

  走出隧道,外面却又是一片茫茫白雾。

  柳惜音在白雾裡茫然的前进着,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两個孩子的嬉笑声。

  “表妹,待将来我长大了便来娶你!”

  两個孩子嬉闹着,又消失在雾中。

  柳惜音追上去,沒看见那两個孩子,只见一名青色的身影背对着她,吹着手中的竹箫,柳惜音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青色的身影转過身来,微笑的看向她。

  這裡是哪裡?我是谁?她刚踏步接近,青色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环顾四周,皆是白茫茫一片,柳惜音心中恐惧又绝望,后退数步,却撞在了一個温暖的怀抱裡。

  “惜音,别害怕,我在。”

  转過身来,這人的衣着发饰和样貌柳惜音都十分陌生,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裡,有着她熟悉的温柔。

  惜音...柳惜音

  是了!她记起了,她叫柳惜音!

  白雾消失,柳惜音又坠入了无边的黑暗。

  再一次醒来时,柳惜音闭着眼,四肢的知觉渐渐恢复,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长很长的梦。

  刚睁开眼,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屋,就有一個人扑到床边来。

  柳惜音看向她,這人发红的眼眶,几乎要喜极而泣。

  眼前的人,柳惜音知道她是谁,又不明白她究竟是

  是乌恩,還是阿青

  混乱的认知让柳惜音越发对眼前的一切迟钝起来,直到乌恩伸出两個手指问她是一還是三时,她定定的看着她的手,意识仿佛破水而出,大脑渐渐清醒,却忍不住轻笑出声。

  是了,是她的阿青,曾经有一次她睡迷糊了,阿青也是這样问她的。

  曾经的记忆涌来,破碎的认知重组。

  待乌恩离开后,刚醒来的柳惜音却觉得异常疲惫,随着過往一幕幕画面闪现,柳惜音又陷入了沉睡。

  彻底清醒后,柳惜音的内心却又陷入了混乱。

  阿青就是西夏的二皇子乌恩!

  這样的真相让她气恼极了。

  她想冲出去质问她,为什么瞒着她這么久!乌恩究竟把她当做什么!随意玩弄的木偶嗎?

  或许她们之间的感情也不過是這個西夏王子无聊之下的调剂!

  恢复冷静后,柳惜音放弃了质问的打算。

  她知道不是的,无论是阿青還是乌恩,眼睛裡的深情是不会骗人的,這些年的点点滴滴亦不是假的。

  她想知道为什么,想想又失去了询问的力气,答案很明显不是嗎?

  当初不知目地潜入大宋的乌恩意外救了她,留在宋的那几年裡,谁曾想,相处的久了,两人竟起了情愫。

  她想听乌恩亲口与她解释。

  若是乌恩知道她恢复了记忆,会怎样待她?

  不行,她不能问。

  她知道乌恩定不会伤害她,可是

  西夏终究是敌国异族,她在乌恩身边那么久,怎会不知道乌恩内心深处一统大宋与西夏的野心。

  一边是家国大义,一边是

  柳惜音大病初愈的脸上愈发苍白起来。

  她终日恹恹的闷在院子裡弹琴,不愿去面对外面的现实,若是不知道如何做,便就什么也不做吧。

  深秋的寒风不断的带走她的体温,柳惜音却仿若无感,寒冷的天气冻僵了她的身躯,连带着也冻住了挣扎的内心。似乎這样能好受一些,柳惜音便在寒风中继续弹奏着。

  多日沒来找她的乌恩今天又踏进了院子,她的责怪和拥抱像是冬日裡的太阳,散发着光和热,熨帖着柳惜音内心的寒意。

  柳惜音的内心出现一丝松动。

  只要...只要阿青放弃攻打宋的念想,她就原谅她欺瞒了她那么久

  這几天柳惜音一直想找個机会与乌恩摊牌,可乌恩却异常的忙碌起来。经常匆匆陪她吃過饭就离开了,本就犹豫不决的柳惜音更是开不了口。

  這天,柳惜音路過王宫裡的花园,听到几名侍女聚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谈论着什么。

  “伊诺皇子真不愧是大夏第一勇士,听說最近接连打下了十座城池!”

  “宋的羔羊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听說乌恩皇子身手与伊诺皇子也不相上下呢。”另一名侍女插嘴。

  “可是二皇子从未上過战场,应该比伊诺王子要差些吧。”

  柳惜音的身子如遭雷击般定在那裡,脑子裡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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