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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簡翻閱閒秋收集起來的資料,眉心輕攏,手指敲擊着桌面道:“我倒是巴不得他謀反,不過還不是時候,起碼要先等我把爭寒的事情辦好。你讓月美人在宮裏穩一穩傅雲,暫時不要給傅坤太大的刺激。”
月美人就是閒秋安插在宮裏的那位舞娘,她出身低微所以位份很難往上升,不過李鈺對她頗爲寵愛,加上她善於籠絡人心又投靠在唐婉怡手下,在宮裏混的風生水起。後宮的消息多半都是她傳出來的,偶爾也會幫梁簡傳達一些關於李鈺的動向。
閒秋點頭記下樑簡的吩咐,看着認真翻閱消息的梁簡,面上有一抹遲疑的神色。畫舫明亮的燭火下,梁簡柔和的面容籠罩上一層朦朧的光暈,讓他本就俊美的面容多了幾分閒適的悠然之意。談笑間籌謀改朝換代的大事,他從來不會慌亂,一直都是這幅面容,胸有成竹,淡定從容。
閒秋覺得自己不該多話,可看着梁簡這幅樣子她便忍不住想問一句:“梁城主,你可知梅爭寒的身世一旦被翻出來,最先淪爲靶子的人不是他而是你。”
梅爭寒身爲大長公主和穆將軍的兒子認祖歸宗後自然會讓不少人心存戒備,可是和那些比起來,和他關係要好的梁簡纔是最大的阻礙。以梅爭寒和梁簡的交情,今後若是發生動盪,穆家肯定會站在梁簡這邊。
梁簡本身就已經得到李鈺過多的信任,李鈺對他的寵信無人能及,在加上一個梅爭寒,不知道多少人會把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即便是李鈺,只怕心裏也會有別的想法。
閒秋的話讓梁簡一頓,他擡頭看着閒秋,詫異道:“以你的性格會問我這種事還真是稀罕。”
閒秋溫柔若水,善解人意,她爲梁簡效力,把每件事情都辦的完美,從來不會追問梁簡更深的想法。這個問題不符合她的性格,也難怪梁簡會覺得奇怪。
“有付出纔有回報,沒有人可以不勞而獲。我不過是選擇一個更爲安全穩妥的方法罷了,並非你們想象的那般不計後果。我還有很多美好的人生沒來得及享受,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梁簡把閒秋收集來的資料丟入火盆看着它燃燒殆盡,炙熱明豔的火光映襯着他黑曜石般漆黑深邃的眸子,他的聲音落在這個畫舫裏,帶着淡淡的笑意。
閒秋的擔心在他看來並非充滿危險,而是一條鮮花滿野的大道。
因爲他的心裏裝着一個人,做什麼都是甘之如飴。
閒秋望着他眼中的笑意,想要勸他不要冒險的話都哽在喉嚨裏,她忽然明白梁簡的選擇是爲了什麼。
他不爲權力富貴,想要的不過是一人心。
梁簡從畫舫回來已經是亥時,身邊沒有人跟隨,一個人提着燈籠走在白雪覆蓋的王城裏。身邊是來來往往的人流,他在人羣中逆流而行,尋找屬於自己的方向。
寒風把燈籠吹的直晃,燭火的光暈因此搖曳不穩。有一輛從城門口駛過來的馬車帶着城外的霜雪之氣從梁簡面前走過,車上掛着的牌子上寫着穆字。
梁簡停下腳步,看着馬車一直往公主府所在的街道跑去。駕馬的人是個武力渾厚的高手,跟在馬車周圍的護衛同樣如此,他們一共二十餘人,都小心謹慎地警惕四周,看來他們也嗅到王城的不同尋常。
天空中有小雪落下來,梁簡提了提燈籠,轉身沒入人羣。
第161章
大長公主前來的消息梁簡帶給了梅爭寒,梅爭寒想潛入公主府去看一眼大長公主被梁簡拒絕。大長公主這次身邊帶的不是庸人,稍有不慎就會被發現引起騷動,梁簡不希望梅爭寒冒險。
“你想見大長公主可以明天一早遞帖子拜訪,沒必要大半夜去學樑上君子爬牆。要是擔心大長公主不想見你或者怕給她惹麻煩,還可以去請單將軍幫忙,不管怎麼樣都比你半夜潛進去好。”
梁簡外出梅爭寒睡意全無,便出門去找魅蘿買了兩壇酒,這會兒已經喝的精光,魅蘿的酒一向烈,梅爭寒又是心事重重,兩壇喝下去還沒被酒放倒,自己就先倒了。梁簡知道他這會兒恐怕言不由衷,好說歹說把人勸上|牀歇着。
梅爭寒一身酒氣,躺在牀上也不安分,把梁簡拽倒在牀上,翻身跨坐把人壓|在身下,撐着他的胸膛道:“明天你陪我去。”
梁簡被壓着腰、腹,一時使不上力氣,手落在梅爭寒的腿上,語氣輕柔地哄道:“我早上要進宮面聖,等我從宮裏出來就陪你去公主府。”
提到進宮梅爭寒就想起李鈺對梁簡的不懷好意,他目光直直地看着梁簡,湛藍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的神情。他磨了磨後槽牙,心裏突然起了個壞心思。梁簡進來時除了外衣,這會兒穿的並不厚實,梅爭寒一擡手就能直接解開他的衣服。
梁簡呼吸一亂,手撫上梅爭寒的腰。
梅爭寒生的高大,骨骼卻並不魁梧,腰身柔韌若柳,雙|腿筆直修長。
牀榻間瘋狂之時,梁簡喜歡用雙手握着他的腰,感受掌心肌肉因爲激烈的動作而運動的那種柔韌感,同時也能壓制住梅爭寒的動作,帶着一點點掌控和征服欲。
他很愛那種感覺,極致的誘|惑,像一束火色的阿芙蓉,讓人上癮。
梅爭寒的動作沒有停,梁簡的腰帶被他解開,衣服滑落在手臂上,上半身裸|露在微冷的空氣中。梁簡的肌膚很白,細膩而有光澤,像上等的羊脂白玉,教人愛不釋手。同樣,因爲白皙他的身體上很容易留下痕跡,梅爭寒經常樂此不彼地使壞,不過因爲隱藏在衣服下,倒也不會被人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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