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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桐的兵力都被分出去,朝堂上可用的將領一下子稀缺起來,剛纔還覺得無所謂不需要把梁簡放出來的那些人緊緊地閉上嘴。
滇西的顏卿卿和江南的王博揚都和梁簡有幾分交情,他們二人一起稱病缺席年會本就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還極其巧合的撞上需要調兵一事,不少人心裏打了個突。
梁簡還在大牢,滇西和江南收到消息是早晚的事。
“陛下,如今丘桐正值用人之際。老臣不知道梁城主犯了什麼錯被你打入大牢,還請你看在他爲紅葉城做過貢獻的份上,讓他戴罪立功,即刻回紅葉城主持局面。”
朝堂的一片慌亂之中,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如深站出來替梁簡說了一句好話。
李鈺本就不想關着梁簡,把他打入天牢也只是權宜之計,陳如深這話一開口,他便順坡下驢,道:“陳老言之有理,準梁簡戴罪立功,馬公公……”
李鈺本想讓馬公公去把梁簡從天牢接來,話剛開了個頭便頓住,看向梅爭寒道:“還是你去吧,讓他換洗之後來御書房見我。”
梅爭寒俯首謝恩,眼底閃過一抹欣喜之色,隨即又是濃濃的擔憂。四方戰起,丘桐進入備戰狀態,這一打起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無數的家庭會因此流離失所。
第165章
梅爭寒把梁簡從天牢帶出來的時候,看着他身上的傷忍不住皺眉,李鈺說過不許爲難梁簡,牢中不可能還有人敢這般膽大包天,梅爭寒問了兩遍是何人所爲,梁簡都說自己會解決。
梅爭寒頓了頓,悶聲道:“我總覺得這次進了王城以後就被你排斥在外,我們之間好像隔着一堵高牆,我什麼也看不見。”
梁簡一而再再而三的迴避問題讓梅爭寒心裏難受,把人救出來的喜悅都沖淡了,他好像離梁簡越來越遠。
梁簡心裏一緊,擡眸看着梅爭寒,漂亮的桃花眼中還是一片柔情。他握着梅爭寒的手,讓自己身體的大半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道:“爭寒,你相信我嗎?”
梅爭寒笑了笑,道:“從未懷疑過。”
這話說的堅定,神情卻有些哀傷。
梁簡垂下眸子,避開他灼灼的眼神,道:“那就繼續信任我。”
梅爭寒搬入公主府以後把梁簡在驛館的東西和屬下都帶到公主府,梁簡在府上沐浴清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就換了官服進宮面聖。
李鈺早已在御書房等候,他剛剛和單崇飛交代完軍情,讓單崇飛即刻趕回去。同時還發了兩道急令給顏卿卿和王博揚,讓她們清點兵將。
梁簡行了個禮,李鈺從龍椅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盯着他面上的傷痕看了一會兒,眉頭緊皺。梁簡擡手摸了把下顎的鞭傷,道:“破相而已,陛下怎麼很感興趣。”
李鈺冷哼一聲,面帶怒色。他下過命令不許爲難梁簡,卻還有人敢越過他違背命令,當真是好樣的,以爲他死了不成。
“知不知道朕找你來做什麼?”李鈺把目光從梁簡的傷口上挪開,問道。
梁簡點頭:“紅葉城遇襲告急,陛下是想我回去主持大局。”
李鈺聞言斜了他一眼,道:“不是,朕是讓你給朕推薦一個人選,讓對方代替你去解紅葉城之困。”
梁簡愣住,他以爲李鈺把他放出來就是要他去帶兵打仗,可現在看來對方打的並不是這個主意,這是忌憚他手握兵權嗎?
梁簡的眸光暗了暗,垂下頭不解道:“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讓我推薦一個人而不是立刻趕回,是打算繼續把我收押?”
李鈺冷笑一聲,別有深意道:“朕要是收押了你,江南,滇西只怕不出三日就會大範圍失守。”
梁簡沉默,沒有接這話。
李鈺也沒心情和他在這件事情上糾結,道:“古來征戰,後方的糧草軍餉都是重中之重,朕要你留守王城調配四方補給,指揮作戰。錦城的教頭雖然是個女子,但卻有不輸男兒的才智,若非直接升官有人不服,朕都打算讓她帶兵上陣。爭寒說她是你推薦給顏卿卿的人,那你和她肯定相熟,你派去的人她會信服。”
李鈺面對爆發的戰事沒有絲毫的慌亂,看得清楚局面也懂得如何用人,和前世任人宰割的傀儡有着極大的差別。梁簡有些詫異的看着他,好似從來沒有看清楚這個人一般。且不說那些參他的奏摺,剛纔李鈺的話就表明他什麼都知道,心裏和明鏡一般,可他從來都沒有說,也沒有阻止,看着梁簡一點點發展起來。
梁簡心裏一片明亮,李鈺留他在王城是要他爲人質,挾制四方局面。
“陛下心裏已有人選,又何必再問臣。”
紅葉城是梁簡的大本營,文官武將都只聽從他的號令,朝廷突然空降一個人去管理肯定會引起嫌隙,所以只能從紅葉城內部提一個人出來。這個人不但要有才,身份還不能輸給梁簡,數來數去也就只有二公子梅爭寒。
李鈺早就有了決斷,留梁簡在王城爲質,即便大戰讓兵權旁落,他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李鈺見梁簡回話的態度有些淡漠,知道自己這個安排讓他很不滿,他不能把人逼急了,故作輕鬆道:“朕以爲你會爭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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