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页
本来是该质疑却硬生生改成赞许,梅争寒都要唾弃自己败于美色。
不過梁简听的很开心,禁不住笑了起来,一双眼弯的像月牙一般,把星光都聚在裡面。梅争寒的心被羽毛挠一下,整個人一個激灵,觉得浑身都是热气。他默默的扭過头,把视线转移到江家,不敢去看梁简的脸。
长得好看的人,连笑都是无声的犯罪。
江家门口围堵不少人,其中闹腾最凶,站在最前面的赶巧是梁简在茶馆询问過的街坊。他们在责问衙门为何不许江大夫的尸骨下葬,要衙门给個說法。這群街坊的战斗力梅争寒见识過,能从街头骂到街尾,骂人的话都不带重复的。
堵在门口的衙役口才不够,被骂的满脸懵,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反驳。梅争寒啧啧两声,对街坊肃然起敬。吵架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气势上来了,就是两张口也要让個道。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說服街坊帮忙的,虽然他们对這件事情都很气愤,但也明白得罪官府沒有好下场。”梅争寒听的心裡痛快也不忘担忧街坊,忍不住向梁简打探。
梁简看着目前的局势,在人群裡找到几個格外与众不同的理论者,心裡有了定论,道:“走南闯北的时候,听過听音阁的名声嗎?”
梅争寒点头,他知道听音阁是之前走镖的时候遇上麻烦,总镖头去求助听音阁,很快事情就得到解决。从那时起,他就对這個江湖势力有所关注。
“我听說它是個专门收集贩卖消息的组织,遍布江湖各地,阁主以下有宫、徵、羽、音四個不同的等级。其中音人数最多,最普通,也遍布最广。”梅争寒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捋一捋,說的都是江湖上流传最广的消息。說完之后,他想了一下,觉得梁简不会无缘无故问起這個组织,试探道:“你找了听音阁?這裡也有他们的人嗎?”
梁简沒有瞒他的意思,见他问也干脆的回答:“听音阁的遍布远比你想象的還要广,别說是這裡,就是乡野之地,說不定也有音的分布。它并不是一個单纯的消息买卖所,来历和背景都要更复杂,等以后有時間,我在慢慢告诉你。”
就算是在前世,听音阁也保持着若有若无的神秘感,时常让人不知道该打探它的另一面還是该相信它展现出来的這一面。梁简曾和听音阁的阁主打過几次交道,对听音阁的来历背景有所了解。這個组织以它中立的立场坚|挺到最后,在战争中保留住大半的势力。
想接触听音阁的人并不难,丢出一個消息投石问路就行。如果沒有消息,也可以直接找音。音虽然普通,但和常人還是有所区别,熟悉听音阁的人很容易从人群裡分辨出来。
不過梁简這次犯了一個错误,他以为那個老头只是简单的音,但现在看来,恐怕职位比音要高,甚至有可能达到徵。
只是不知道這种偏僻的县城,怎么会出现如此高职位的人,有些不合常理。
“糟糕,他们打起来了。”
守在江家门口的衙役衙役们在江家蹲了好几天都沒抓到梅争寒,各個憋着一肚子火,這一骂起来简直不可收拾,周围的衙役全都聚集過来。
人群挤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悄咪|咪动起手,抽了最前面的衙役一嘴|巴,顿时场面乱成一锅粥,双方直接打起来。虽然衙役吃的是官家饭,但到底都是城裡的街坊,大家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场面一乱,他们也不敢真的拔刀动手,只能赤手空拳的肉搏。
混战中不分你我,大家一边打一边往门口推攘,在门裡盯着江盛雪的人被惊动,打开门看情况。结果门刚打开,還沒看清楚状况,就被一群人扑過来淹沒。街坊趁乱往裡面挤,衙役只能往后退。披麻戴孝的江盛雪从灵堂出来,终止這场混乱。
梅争寒看着多日不见的江盛雪冷静地安抚街坊的情绪,心裡很不是滋味。江义刚死的时候,江盛雪一边哭一边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在街坊的帮助下为江义收敛尸骨,等他回来。结果他回来之后,一怒之下杀死县官,导致自己被通缉,让江义的后事都全落在江盛雪的身上。
他這些天逃亡在外,徒增江盛雪的担心,這曾被他和江义捧在手心的大小姐短短几日,就被现实磨成另一個样子。
第11章
江家混乱的局面让凑热闹的人群大量的聚集過去,衙役的注意力被分散,不得已都退进屋子,和街坊分成两拨对峙。梁简让梅争寒回弃屋等他消息,自己从屋脊下去,趁着衙役焦头烂额之际,混进人群。
江义的死加上梅争寒被通缉,江盛雪把所有的压力都抗在自己肩头。短短几日,她整個人清瘦很多。
邻裡街坊和衙役都有人受伤,江盛雪阻止斗殴后,将家裡的伤药拿出来给他们涂抹。邻裡街坊习以为常,倒沒觉得有什么。江义在的时候,大家有個跌打损伤什么的,他都会送药不收钱。衙役们围困江盛雪多日,這会儿心情复杂,都不好意思接药。
江盛雪把药塞在他们手中,道:“拿着吧,我爹在世之时,常常念叨为医者,要心怀大善,明辨是非。不可以己度人,枉顾人命。你们也只不過是替人当差,养家糊口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