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1章 世界樹祕境，揭示的真相
曾經繁華的街道此刻死寂一片。
幾個衣衫襤褸的達利特蜷縮在牆角，茫然地望着空蕩蕩的街道。
就在不久前，他們親眼目睹那些高種姓婆羅門、剎帝利的老爺們倉皇逃竄，豪車在街頭相撞也無人理會。
那些老爺們......在害怕什麼？乾裂的嘴脣剛發出疑問，答案便已降臨。
剎那間，令人窒息的威壓如海嘯般席捲全城。
漆黑的陰霾遮蔽天光，彷彿整個天空都被某種存在所佔據。
甚至沒來得及感知到什麼，散佈在新德里的達利特們渾濁的眼球突然上翻，露出慘白的眼白，口中不受控制地涌出白沫。
他們的身體劇烈抽搐着，卻連一聲慘叫都發不出——喉嚨肌肉早已在超越人類承受極限的壓迫下徹底痙攣。佈滿老繭的手指深深摳進地面，指甲翻裂滲出鮮血，卻渾然不覺疼痛。
在這壓倒性的存在感面前，新德里殘留的人口如同被收割的麥穗般成片倒下。
整座城市迴盪着此起彼伏的咚咚悶響——那是失去意識的身體接連倒地的聲音。
對此，上方的存在毫不在意。
因爲他們真的只是“路過”，沒有刻意針對的打算，僅僅只是他們太弱了罷了。
從離開天竺洋開始，沿途的人類城市、或是寶可夢羣居的野外，只要是他們路過的地方，都無一例外受到了這麼劇烈的影響。
阪木繼續驅使着異色蓋諾賽克特向着某個方向疾馳，身後則緊緊跟隨着索爾迦雷歐以及面無表情的黑暗超夢X。
到了黑暗超夢X這個級別，即便它沒有特意去散發力量，但融入負能量出現變異的「壓迫感」特性的殘響，卻依舊能造成如此大範圍的影響。
就跟原始海陸雙神、無極汰那的闇夜一樣。
他們離開後不久，數道身影也緊隨其後出現在了新德里的高空上。
注視着下方堪稱狼藉的場景，蘇皓已經從最初的憤慨變得麻木了起來。
他只是轉頭對着哲爾尼亞斯說道：“接下來還是麻煩你了。”
哲爾尼亞斯微微頷首，頭頂的鹿角爆發絢爛的彩色光暈，旋即化作光點灑落在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
接觸到光點的人或寶可夢都紛紛脫離了危險。
當然，哲爾尼亞斯充其量不過是護住他們的生命罷了。
大規模的治療也不是不能做到，但若是真的把沿途倒下的人和寶可夢都治好，消耗大量生命力的哲爾尼亞斯就該變回樹木了。
在這種每一份戰力都寶貴的如今，這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保住他們的性命之後，接下來交給世界各大聯盟合作組織的救援隊來處理即可。
處理本身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他們很快便循着阪木離開的軌跡，繼續向前追趕而去。
路上他們也如法炮製般處理了對方不管不顧掠過時留下的影響。
很快，一座連綿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山脈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中。
立於高空，蘇皓俯瞰着腳下連綿起伏的山脈。
皚皚白雪覆蓋着刀削般的峯巒，在陽光下泛着冷冽的銀光。綿延的山脊如同巨龍蜿蜒，將南側的蒼茫大地與身後的平原分割開來。
那是，名爲喜馬拉雅的山脈。
在山脈南側，蘇皓所熟知的青藏高原那廣袤的凍土帶延伸至天際。
褐色的大地上散佈着星羅棋佈的冰川湖泊，在稀薄的高原空氣中閃爍着寶石般的藍。幾條蜿蜒的河流如同銀線，在荒原上勾勒出生命的痕跡。
這一刻。
即便沒有前方目標明確的阪木的身影的指引，蘇皓隱約也意識到了世界樹祕境的所在地了。
“原來......是在那裏嗎？”
蘇皓的目光投向喜馬拉雅山脈中最爲突出的一座高峯。
雪峯如刃，冰川如練。
羣峯在雲海中聳立，但那珠穆朗瑪峯卻以世界第一峯的“氣勢”，存在於天際的那一端。
本該是一番壯闊的景象，卻因那翻滾不休的漆黑陰霾而變得令人毛骨悚然起來。
阪木他們已經提前到達，在那完全被黑暗吞噬的漆黑峯頂上，有着什麼難以言喻的大恐怖在醞釀着。
萊希拉姆眉頭深皺，不祥的預感不斷襲擊着它的心神。
——因爲，這實在是有些眼熟了。
他們很快飛躍來到了峯頂附近區域，對人類來說需要用毅力、準備和運氣才能成功攀登的珠峯，對在場的所有傳說精靈來說，只是振翅便能輕易抵達。
基格爾德俯瞰着眼前被黑暗籠罩的峯頂，沉聲道：“何等不祥的氣息啊。”
根據阪木說的“世界樹祕境”來看，難道在它們都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這顆行星、乃至世界的根基，早就已經被入侵了麼？
比起反應各異的傳說精靈們，蘇皓的關注點在另一方面。
“那蕾冠王......怎麼樣了？”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蕾冠王就在世界初始之樹的地方。
而現在，這個地方成爲了疑似的敵人根據地，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蘇皓最擔憂的便是蕾冠王、雪暴馬和靈幽馬遭到了克雷色利亞、達克萊伊相同的情況。
“哼！”
酋雷姆從鼻孔噴出一股冷氣，凍得蘇皓渾身一激靈。
面對蘇皓投來的視線，酋雷姆咧嘴笑道：“那大綠帽子自那件事後就變得精明瞭許多，既然它主動跑到那裏面去，肯定也不會讓自己平白無故犧牲。”
“你就別瞎操心了。”
“......也是。”
蘇皓微微頷首，目光投向前方，不再去糾結這件事情。
他的目光投向前方，阪木正背對着他們，沒有動靜的懲戒之壺悄然懸浮的空中。
那彷彿吟遊詩人般頌嘆的聲音迴盪在天地之間。
“悲傷、哀嘆、嫉妒，憤怒還有仇恨，這些負面情緒左右着生命的選擇，當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名爲理智的那根弦便會崩斷。”
“但誰又能知道呢，這種低劣的感情所蘊含的力量，卻能輕易使天地傾覆。”
“這種可能性實在是令人着迷......正是因此，我跟祂達成了合作。”
阪木緩緩轉過身來，他似乎相當享受將一切攤牌的這一瞬間。
“接下來，你有兩個選擇。”
“動用你的一切力量，向我展現你的孱弱，體會到無能爲力的感覺。”
“或是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世界之基的動搖，見證兩個世界交匯的瞬間。”
彷彿是在呼應着阪木的話語一樣。
只有凜冽寒風呼嘯的珠峯頂端，除去那風聲之外，又在某個瞬間忽然多出一道低沉且持久的嗡鳴之聲。
對此已經擁有相當豐富經驗的蘇皓立刻判斷出了聲音的來源。
——那是，祕境降臨現實時，空間與空間、現實與祕境重疊的那一刻所產生的聲音，乃是空間的歪曲與哀嚎。
時空彷彿出現了錯位，在植物都不該存在的“生命禁區”的珠峯頂端，忽然迸發出耀眼的光澤。
常年積雪的封頂早在空間的漣漪中褪去蒼白，伴隨着無數翠綠色葉片的撐開，虛空之中，貫穿天地的巨樹虛影輪廓逐漸勾勒清晰。
——那正是蘇皓尋覓許久，小夢幻也無法感應到具體位置的，名爲世界初始之樹的水晶生命體。
透過珠峯，幾乎遮蔽天空的世界初始之樹的根系深深扎入了星球的內核，這也預示着它與世界的關聯有多麼的緊密。
但在這本該神聖無比的生命之樹下，宛如泥沼一般濃稠的暗紅能量涌動，其形狀宛如一頭巨蛇，正在啃食侵蝕着世界初始之樹的根系。
保護着世界初始之樹的金色光輝忽明忽暗，彷彿只要吹來一陣大風，就會徹底崩潰。
並且，蘇皓順着光輝的軌跡向上看去，只見在那彷彿託舉着天空的樹冠之下，世界初始之樹的軀幹中心位置，一塊凍結的冰晶正悄然懸掛在那裏。
在那冰晶之內，豐饒之王與它的兩匹愛馬正緊閉着眼睛，彷彿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知爲何，蘇皓的心口頓時揪了起來。
這時，阪木的聲音悠悠響起。
“爲了維持最後的要塞不被侵蝕，高潔的豐饒之王與自己愛馬在數萬年間始終獨自守護着這裏。”
“即便是我，也不禁對它們生出一絲佩服的情緒。”
“但它的守護，在今天便徹底終結了，儲備的信仰之力消耗殆盡的它，將追隨世界初始之樹一同被徹底吞噬。”
阪木給黑暗超夢X使了個眼神，它面無表情地擡手將沿途順手收集到的“負面情緒”盡數投入到了那涌動的暗紅色能量之中。
隨着這些“負面情緒”的加入，暗紅色能量的顏色愈發濃稠，最終變成了黑中透紅的狀態。
在蘇皓驟然收縮的瞳孔中，倒映在其中的金色光輝，也就是純淨的信仰之力徹底崩潰，蛛網似的紋路頓時遍佈光輝的每一處。
“咔嚓——”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脆響之後，世界初始之樹最後的防線徹底消失。
但那涌動的能量並未乘勝追擊，而是開始了收攏，逐漸變化作一個看上去極其普通的中年男人的外形。
但無論是蘇皓，還是阪木都沒有把對方當做普通的人類。
似乎是補充到了久違的美食，男人的聲音都帶上了一絲上揚的弧度。
同時，祂擡頭看向的蘇皓，以及蘇皓身後的衆多傳說精靈，緩緩開口道：“你好，被阿爾宙斯選中的救世主，我是創星，你所熟知的新星組織的創辦人。”
“只是這麼介紹的話，或許你會感到困惑和不解，畢竟我從未露面，你我也未曾見過一次。”
“那麼，我就換種說法吧。”
男人的嘴角勾勒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吐露出了讓蘇皓身邊的萊希拉姆如墜冰窖的話語。
“——你，也可以將我認作黑暗物質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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